这个时候,我才想起周围还有魔风,因为魔风从刚才金古好像死了起就一言不发,因此被我给忽视了。
顾不得看Kamijo现在的神情,我马上转过头去。
这一瞅之下,顿时把我给吓了一跳,只见魔风脸上带着一种我无法形容的神色,这种表情,我曾在一些人生失去目标的人身上见过,危险得很,就像突然间走火入魔,走进死胡同一样,假如我不提醒一下魔风老爷的话……
“魔风老爷!我们该走了!”我立刻大叫了一声。
仿佛是听到了我的叫声,魔风顿时****一震,反射性地朝这边看过来,目光中初时还带着迷惑,接着在下一秒中恢复了清明。
魔风似乎已经明白周围的情况,和我们现在的处境。
他又用复杂却比初时缓和的神情,望了金古一眼,点点头,右手一翻,随手祭出张咒符,说:“走吧。”
同时,Kamijo已经拽住我一边肩膀,用异常迅捷的速度,在即将崩塌的楼层表面跳跃往下移动,或许是他速度太快的缘故,就连那些打在身上的雨,都简直像是针刺上去似的。
就在迅速往下落的途中,我偶尔抬起头往上瞥了一眼。
不知道是我错觉还是视野模糊,依稀之间,在这种漆黑的雨夜中,被挂在顶楼上的金古,似乎突然动了一下,同时,感觉到有对发寒的目光正在暗中盯着这边,我陡地打了个寒战。
肯定是错觉,还是别想了……
不知道过去多久,当我回过神来时,立刻听见旁边的Kamijo说了一声:“好了。”才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地面。
往周围看了几眼之后,我发现这个地方之前也曾经来过,就是冷凌峰带我们来的地方,而且Kamijo的那辆车就停在不远处的树林里。
我的视线通过这个山头,向下面的研究所眺望,不由感叹吸血鬼的速度之快,只见现在这时候,研究所建筑物三层以下的每个窗户中,都燃烧着火焰,建筑物的第一层已经完全陷入火海之中,在漆黑的雨夜里异常醒目。
俯视着下面不远处的那幢建筑,任谁都能看出,这幢建筑物离崩塌不远了。
虽然报了仇,然而让我感到抑郁的是,我现在完全没有报仇之后的****和兴奋感,相对的,我更注意自己身体中隐藏的秘密,但是,我却完全不明白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究竟有什么原因。
虽然Kamijo一直很肯定,但谁也不能保证血族始祖该隐的灵魂,就隐藏在这个身体内,与我始终共用着一个身体。
突然,我没有了想看那幢建筑物崩塌的心情,来时的愤怒也消失的一干二净,总觉得这种结果并不是我想要的,也只是解了一时的气而已,对于我现在真正想知道的事情,却毫无帮助。
不知道为何,我强烈的想弄明白这些事情的真相。
“唉,真麻烦。”
用手撩了一下头发,我回头瞥了眼Kamijo,突然发现魔风不知何时已经站到旁边。
第十三章结束
魔风倚在后面那棵树上,低着头,同时把风衣的领口压得很低。
身后则是漆黑的树林,暴雨打着树叶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在湿漉漉的雨夜中,听起来分外的萧索,而站在树前面的魔风大叔,在这种环境中也给人一种特殊的感觉,身上带着一种比往昔强烈而难以言喻的沧桑。
魔风忽然从大衣口袋里拿出一张照片来,用种异常又无奈的表情看了看之后,掏出一个打火机,在大雨中点燃。
在大雨和细微的火中,照片逐渐被烧成灰烬,洒落了一地。
而魔风脸上的表情,既像是在追忆什么,又像是在痛苦当中。
可这痛苦当中,仿佛还带着一丝终于从某件事中解脱出来的遗憾和喜悦,瞬间变得和从前不相同。
我注意着魔风的神情,虽然很明白,但其实又不是很明白。
或许是因为大雨夜的缘故,所以今天总是对一些事情特别有感触罢了。
把视线从魔风大叔身上收了回来,本来打算过去,现在也不想过去了。
不知为何,此时此刻我感觉到,每个人内心都应该有其他人无法接触的一些地方,但这些无须与人分享,如果对方不打算说,就算关系再好也不要去打扰。
假如见到金古时他还有理智就好了,至少可以问问他身上的异变,是否和在我身上做的那些实验有关。
这时候,我突然想起在发现炸药快爆炸之前,Kamijo似乎说过某些话,可惜他还没说完就被我打断了。
“对了,Kamijo,当时在楼上时,最后你究竟想说什么?”
Kamijo听到我问他,马上回过头来看了我一眼。
接着,他满脸嫌恶的撩了撩湿漉漉的袖口,说:“哦,那个啊……还是先进车里再说吧,这雨下的真不潇洒。”
听他这样一说,我才感觉自己身上也湿得很不舒服,立刻同意的点点头。
接着我想到魔风,于是立刻回过头去,往靠在树上的魔风看了看,也算是询问他的意思。
不知道魔风大叔是不是也顺路?
这时候,魔风正好抬眼朝我这边瞥了一眼,摇摇头,转过身就要走。
我想了一下,刚想叫住魔风一起走,好弄清楚之前发生了什么事情,毕竟他去的比我们谁都早,没想到魔风往前走了两步之后,居然停下了脚步,转回头来。
“还是一起走吧,有事要跟你说。”
说罢,他瞥了一眼旁边已经等得有些不耐烦的Kamijo,几乎同时,Kamijo也发现魔风正在看他,立刻显出一副无所谓的模样,扬了一下下巴,以此示意我们既然决定就快点。
我不禁在心里感觉怪异,这次的事情明明与我、魔风有关系,而我们都已经得偿所愿,偏偏我们谁也显得不是很高兴,只有Kamijo这家伙兴高采烈,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他来报仇的。
“那……就走吧。”
我耸耸肩,在走向树林的时候,最后一次回头看了眼崩塌的研究所,爆炸和火焰在暴雨中燃烧的声音,透过极远的距离传到这边时,已经变得模糊不清,自这边往那边看过去,刚才的激斗似乎已经变成了很久以前的事。
当走进前面黑漆漆的树林,找到那辆房车的时候,我已经被冻得全身打哆嗦。原来,雨夜的天气竟然这样寒冷。
坐进车里以后,Kamijo突然伸手过来,我看了一眼,才发现他手上拿的竟然是两条毛巾。
Kamijo边递过毛巾,边说:“早就知道能用得上,现在果然用上了。”
这家伙想的还真多……我翻了翻白眼,接过来,立刻开始擦拭头发和脸。
当我把**的上身擦干后,无意间偏过头去瞥了一眼车窗外,只见外面还下着暴雨,突然之间我有些感动,幸好当初是坐车来的,被暴雨淋过以后,能躲进车里躲雨真是件值得感动的事情。
车内突然亮起温暖的灯光,回头一看,我发现原来是Kamijo打开了车内空调和灯。
“该隐,你不是问我当时想说的是什么吗?”
说到半截时停顿了一下,Kamijo朝我瞥了一眼,笑着说:“你当时的运气真好,我下去仔细观察后才发现,可能是你旁边那个除魔人之前的咒符起了作用,虽然金古挣脱出除魔人的阵法,但当时其实已经是强弩之末,逃得真侥幸。”
我忍不住想嘲笑两句,耸耸肩说:“不要用评论的语气说别人的事啊,假如我死了,你现在还说不定怎么样了呢。”
Kamijo脸色一变,看他此刻脸上的神色,就像是准备反击似的。
“你这家伙当时如果站着不动,就是死路一条……这次你做的很好,还有……谢谢你了。”Kamijo还没说话,魔风先接了一句话,虽然最后那句话声音极小,却仍然被我听见,要知道魔风大叔可不会经常夸人。
听到魔风的话,我顿时眯起眼睛,指指自己耳朵,又问了一句:“魔风大叔,你刚才说的是什么,没听清楚,再说一次怎么样?”
顿时之间,魔风怔了怔,随即露出一副被气得说不出话的表情。
“魔风大叔还是生气的时候表情比较开朗。”
我嘀咕了一声,不小心就把心里想的话给说了出来。
魔风满脸无可奈何,可在突然间,他的神情又变得异常肃穆,像是忽然想到什么事情似的。
见到魔风这么严肃的神情,我接着问了一句:“对了,魔风大叔,你比我们先去,金古究竟是怎么回事?你知不知道?”问出这件事时,就连正在开车的Kamijo脸上都流露出全神贯注的神情。
接着,我又问出心里的疑惑:“魔风大叔怎么这么巧,也来了这里?”
魔风沉思了一会儿,或许是了结了长久以来的心事,神情中略带迷茫。
这样过去有段时间,他望了我和Kamijo一眼,才开口说:“我刚进去时,还有些行为主义学窗的人没死,问了几个人,好像是金古注射了从某人血液中提取出的什么,结果受不了,终于发狂杀了研究所里所有的人,所以才有那样的惨状。”
听到这里,我心念一动,不由想到一件事。
被行为主义学窗绑架时,他们对我做过不少实验,还抽走了体内至少大半的血液,金古发狂是否和我的血有关?
魔风又接着说:“我去的时候,他刚杀了驾驶直升机准备逃走的人。至于我去的那么巧,因为你女友发现你失踪后报了案,又通过她找到你的另一个女友,接着找到我的手机号,正巧国际刑警例会被行为主义学窗袭击中断,我跟着你员警朋友的描述找到了这里。”
这时候,魔风翻了下白眼,问:“对了,小该,你究竟有几个女友,小小年纪就这么行为不端。”
心中疑惑稍解,我心情也不由好转起来,开玩笑地说:“我说魔风大叔,你年纪也不大,时常这么严肃小心未老先衰,我还年轻嘛,当然要及时行乐啊。”
“我看你最近会有和女人有关的劫难,所以最好不要碰和女人有关的事,更不要做亏心事,否则别怪我不救你。”
魔风露出一脸无奈的神情,朝我瞥了一眼,这时Kamijo插口说:“我们在顶楼打了那么久,是因为你在几个入口布下的结界吧?”
魔风嗯了一声,随口说:“你说呢?”语气并不客气。
眼看他们两个是不可能友好相处,毕竟职业冲突也不是一两天的事了,不再看他们那边,我把注意力转移往车窗外仍在下个不停的暴雨上,雨打在黑色房车车身上的声音,传进车里面,密布的雨水顺着车窗往下流。
我顿时产生一种感觉,这扇车窗简直就像分隔了两个世界的屏障,给人一种奇异的感觉。
我凝视着车窗外下个不停的暴雨,逐渐产生一种预感,事情绝不会这样轻易结束,而我身上究竟隐藏着怎样的秘密,关于这点,也只能靠自己发掘。
虽然整件事都已经结束,可我的心情却像今晚的天空一样,始终无法放晴。
高速行驶在郊外的公路上,房车拐进郊外漆黑的弯道之后,车尾灯光伴随着暴雨声,逐渐消失在深夜漆黑的雨夜中。
第十四章事件之前
这届的国际刑警例会在日本东京的都厅举行,这是很重要的一年一度例会,例会的主题与国际恐怖活动猖獗有关,加上最近所有国家都对此极为重视,所以今年例会比往年观摩的人更多。
高楼云集的新宿,东京都厅大楼足有二百四十三米高,从了望台上可以鸟瞰整座东京,是新宿一幢很突出的建筑物。
晌午,都厅大楼上几千个玻璃窗,在阳光下闪闪生辉,蓝色的玻璃反射阳光,使人无法注视整座大楼太长的时间,而且这个中午不仅阳光强烈,就连空气都闷热的要人命。
市中心所有的建筑物,全都沐浴在强烈的日照下,而这种闷热的天气,却正好是下雨的先兆。
午间新闻时报导过,入夜之后将会有台风经过。
这时候,很少有人注意到,都厅大楼对面一座大楼的顶层上,正架着远程望远镜,这架望远镜的镜头,自动从天空转移方向,续而对准了对面的都厅大楼。
镜头缓缓移动到十三层的位置,透过在日光下闪闪生辉的淡色玻璃,能清楚看到国际刑警例会的会议现场。
此刻,它闲置的镜头,正固定对准靠窗的座位。
一位穿着时尚的漂亮女性,缓步走入镜头当中,接着,用种非常优美的姿势,拉开座椅坐下去。
这位美女有一头飘逸的黑发,穿着件低胸上衣,估计只有二十三、四岁,眼中透露出成熟和冷静的风韵。
这时候,她正从桌上的皮包里,取出一叠档案似的纸张,动作流畅的跷起双腿,将那叠纸张置于膝盖上一页页翻看起来,这位美女随意做的每个动作,都显得格外迷人,使人有种感觉,这位美人以前是否曾学过舞蹈呢?
在她身上逗留片刻后,都厅大楼对面的望远镜镜头,逐渐向里移动,对准会议厅门口的位置,接着,这架望远镜的镜头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在会议室门口的位置固定下来,而现在,会议室门口已经热闹起来,正不断有人走进望远镜镜头里。
这些人当中有着各种肤色,尽管他们年龄、高矮胖瘦都不同,但大多数人都有相同的特点,就是他们的举止神情都显得很有头脑。
距离开会的时间逐渐接近,镜头里各种各样的人走进走出,就在距离会议时间只有一分多钟的时候,几个东方人走入了望远镜的镜头中。
这几个人看上去都很年轻,显得精力充沛,正在谈笑中走向会议室里面,走在这几个年轻人中间的东方人,是一个不算英俊,可看上去却很正直的年轻警官,衣着整洁笔挺,气势逼人。
当这个年轻警官走进镜头中的时候,突然停下脚步,站在了正对着镜头的位置。
接着,这个年轻警官仿佛在搜寻着什么似的,也不知道是巧合还是意外,他的目光恰巧移到对准镜头中心的位置上。
同一时间,对面顶楼上那架望远镜,似乎观察够了会议室里的情况,随即就是望远镜头被人关闭的声音,但那响声实在太轻微,是远远无法传到相隔五十多米的都厅大楼中的。
“冷凌峰,怎么说到一半突然不说了?那件事最后的结果怎么样?”
正在年轻警官沉思时,旁边同事拍了下他的肩膀,同时连刚才那让他感觉不舒服的视线也消失了。
收回视线,冷凌峰朝同事笑笑,说:“我刚才说到哪里了?”
同事瞅了他一眼,很无奈的拍拍他的肩膀,随即叹口气说:“你那个朋友最后怎么样了?被妖怪吃了,还是有什么特别的死法,拜托了,大哥,阿冷,别老走神,你干脆点把那个故事讲完怎么样?晚饭我请你。”
接着,同事又用怪怪的眼神瞥了冷凌峰一眼,怪叫道:“不过真没想到……你这个社会精英非但升职升的快,就连讲故事都讲得这么好,老天真是不公平啊!阿冷啊,我说,今天晚上请我这个穷人吃海鲜怎样?听说这里的海鲜很好吃!”
“……好吧,不过故事的结尾我已经忘了,走吧。”
冷凌峰率先朝会议室里面走进去,其实刚才随意对同事提起的事情,并不是他虚构出来的,而是几个月前发生在他身上的真实事件。
该隐好像也在日本东京吧?不知道他现在过得怎么样,可惜没有地址,否则就能去拜访一下了。
正往里走着,蓦地,他突然想起了那件事中的另外一个主角。
冷凌峰有些后悔当初没特意提醒该隐,安顿下来以后记得给他地址,因为对方看上去就不像是会记得这种事的人。
而且上次联络时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