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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瑞士的天气,总是温和得令人感到昏昏欲睡。
而且,一直住在芙洛拉死掉的那幢小楼中,让我觉得自己已经变成了灵媒。偏偏这所学校的女生又太难结识,我也根本没找到好机会去打听那些事。
〈这样也太清闲了,难道我真的是来这里渡假的?〉
以前通常是女人先来向我搭讪,我根本就不知道女人该怎么和女人搭讪。虽然可以,但总不能说自己是同性恋吧?
“哎,真是……太麻烦了……”
这时候,我将身体往后靠了靠,靠在身后那棵白杨树的树干上,让树叶替我遮挡住大部分阳光。
虽然阳光并不炎热,但如果是在白天,我更喜欢待在阴影里。
前面的一切建筑和树木,都暴露在温和的阳光下。这里看起来并不象是学院,而更象是用来渡假的高级住宅区。
也不知道是因为天气太温和了,还是因为昨晚没睡好,我眯著眼睛,觉得昏昏欲睡。
忽然间,有一条黑影子显现在我身旁的地上。我怔了怔,顺著那道影子往上看去。
突如其来的阳光使我的眼睛刺痛,眼前的一切,都彷佛笼罩在黑色的影子里。过了大约三四秒,我才看清楚,在我的面前站著一个身材高挑的西方美女。
她只穿著迷彩式的内衣,双腿非常的修长结实。
她的身高非常的高,大概有一米七八,或许更高,使大腿显得也很修长,简直就是秀色可餐。
不知不觉中,我的注意力全集中在她身上。最吸引我目光的就是她那充满弹性的身材,和晒成淡棕色的肌肤。
她那近乎白金色的微鬈短发,在阳光下看起来十分眩目。
她走过我躺著的白杨树底下,刹那间又停下了脚步。
这一刻,我的心脏不听话的加快了跳动的速度。
她将身体转过来,面对著我。此刻,我忽然感觉到了一阵晕眩,周围的世界在瞬间变得很遥远。
她有双海水般湛蓝的眼睛和性感的双唇,轮廓深刻。
她的皮肤在阳光中,也幻化成一股淡金色。目光中,嘴角噙著的笑容中,都充溢著一种野性的美。
她手里拿著一个杯子和牙刷,有些像刚刷完牙出来。
当她朝我望过来之际,我发现她的眼中闪烁著十分危险的光芒,我不由得紧张了一下,这个美女看起来是个危险至极的人。
〈她为什么会来这边?看她的装扮,说不定是刚打猎回来。〉
正在我十分疑惑的时候,她忽然笑了笑:“别害怕,我叫米尔亚娜。”
如果不是我能听懂英语,我几乎怀疑自己是否听错了。这时候,我才想起来自己现在的装扮看起来十足就是一个女性。
米尔亚娜坐到了我旁边的树荫下,道:“你是芙洛拉的表姐?但似乎不会比芙洛拉大很多岁吧。”
她的笑容显得很难以捉摸,那是一种充满危险的笑容。
此刻,她脸上的表情,使她像头豹子一样,看起来十分危险。
欧洲女性的年龄总比实际年龄要大很多。在以前,我认为欧洲女性在三十岁到三十五岁之间最有魅力,但这位米尔亚娜,却出乎意料的有魅力,并不只有青春活力而已,更带著一种慑人的吸引力。
我点了点头,心中觉得很疑惑,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过来和我谈话。更何况,她还提到了芙洛拉,她究竟想做什么?
“啊?”
我还没来得及抗议,她就已经把那顶大帽子从我头上摘了下去。失去了遮掩住面孔的帽子,我顿时僵住了,忐忑不安地往她那边一瞧,只见她脸上的表情很古怪,似乎是怔住了。
但立刻又有一种更奇怪的神态从她眼中显现出来。
〈糟了,难道被看出来了我是男的?〉
我局促不安的挪动了一下身体,冷汗顺著脖子一直流到后背上。
米尔亚娜象是突然打开了话匣子,道:“或许我能告诉你一些事,你是为了芙洛拉的死而来的?”
接著,米尔亚娜道:“把这样美的脸藏在帽子下,可是暴殄天物。”
我怔了怔,逐渐强迫自己恢复了常态,问道:“你认识芙洛拉?”
〈现在的美女,确实很有个性,但这样的话应该是我说的吧?〉
不知道为何,我忽然感到一种莫名的沮丧。
“芙洛拉很可爱,对我来说她就像一个需要保护的小妹妹。怎么说呢?她的笑容十分甜美。”
“她就像真正的花神,所有的人都喜欢她,很难想象有谁能忍心杀了她。学院对外称是巫术,我看就象是一场谋杀。究竟是谁干的?恐怕除了芙洛拉自己以外,谁也不会知道。”
她又道:“如果能用某种方法招来她的魂,她可能会告诉我们。”
我敛著眉,沉思道:“难道没有人和她不合?”
虽然这位米尔亚娜出现得既突然又十分可疑,但我没理由怀疑她和芙洛拉的死有关系。
我以前曾看过不少破案小说,一般而言,最可疑的人往往不是凶手。
不知道这个惯例能否套用在现实的谋杀中呢?
在我想问题的时候,远处传来呼唤声,叫的似乎是米尔亚娜的名字。
米尔亚娜皱了下眉,从草地上站起来,起身的姿势显得很是优美。她的每一个动作,看起来都既有教养又充满力道。
过了一会,一个佣人装束的女仆渐渐出现在我们的视野中。
这个女仆的模样很普通,年纪大概在三十岁上下。
她用手挽著裙兜,气喘吁吁地跑过来,对米尔亚娜道:“米尔亚娜小姐,刚才海因小姐让我告诉您,她有要紧的事情找您,请您马上过去。”
米尔亚娜皱著眉道:“海因?甘贝尔,你知道她有什么事吗?”
米尔亚娜话中提到的那个名字,让我顿时一震。
〈甘贝尔?不就是那个帮芙洛拉照看白山千鸟的女佣吗?〉
我仔细打量著甘贝尔,她看起来很普通,混在人群中就绝对再也找不出来。但是,说不定能从她口中问出一些事来。
“你还没有告诉我你的名字,如果可以的话,晚上请来我的房间,我请你吃晚餐。最近从外面运来了一些海鲜,我的专属厨师很擅长做海产品,顺便还可以继续未谈完的话,如何?”
这时候,米尔亚娜的声音把我拉回现实中。
我想都没想就立刻道:“当然可以。”
米尔亚娜满意地笑了笑:“那就这样说定了,我会去接你的,走了。”
接著,她又转过身去,对站立在一旁的甘贝尔说:“麻烦你了,甘贝尔,去帮我把我的衣服拿到海因的起居室。”
甘贝尔一直低垂著头,这时才答应了一声,急急忙忙朝南边跑过去。
米尔亚娜向我挥了挥手,朝相反的方向走去,身型看起来极其优美潇洒。
下午的阳光照耀在她身上,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映照在石块铺成的道路上。逐渐的,她的身影消失在一排茂密的菩提树后面。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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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当她的身影完全消失后,我才从树下站了起来。
这个学院的学生,不管怎么说,看起来都透著几分神秘。除了在这里,在其它的学院里,恐怕也见不到类似米尔亚娜这样的学生。
米尔亚娜看起来很强势,不知道她是出身于哪里个世家,才会拥有这样强大的气势?
我看了看手腕上的表,现在的时间是五点三十分。
〈也许应该先回芙洛拉的那幢小楼里去。〉
一连三天都没有见到芙洛拉狰狞的鬼魂,我终于安心了不少。
甚至是芙洛拉横死在里面的洗手间,我也敢进去了。
今天事情也终于有了一些进展。虽然没能叫住甘贝尔,但米尔亚娜晚上的邀请,不失为是一个好消息,希望不要在那时候露出马脚。
但是,我总觉得,想在这样大的一个贵族学院里找出谋杀了芙洛拉的凶手,分明就是大海捞针。再者,也不能肯定就是学院内的人谋杀了芙洛拉,这里的人身份又都很特殊……
〈也许校方是对的,说成是由于巫术死亡真的会比较好,可怜的芙洛拉小公主。〉
我歎了口气,被人强迫扮成这个样子,本身就很不愉快了。
偏偏我还要戴著帽子,丝巾,时时担心会被人拆穿,这种感觉更不好受。
但是又不能让魔风大叔在我心目中的形象破灭,还是我扮成女生比较合适,也比较不容易穿帮。
〈再不快点,可能就来不及准备了。〉
可能是因为扮演芙洛拉的表姐太过专注,我几乎忘了自己原来的性别。
我本来就不是一个意志坚定的人,再加上心脏又有毛病,更不能太紧张让心脏负荷不了。如果不是因为当初答应了魔风大叔,说不定在找到那些珠宝之后就已经离开这里了。
〈不过药全带在身上,应该不会有问题。再说,我还……〉
想到这里,我没有再接著想下去,而是加快了脚步,朝前面的那幢白色小楼走去。
※ ※ ※
直到现在,我才知道这座学院的宿舍区大到了哪里种程度。如果不是亲眼目睹,简直就令人无法相信。
米尔亚娜的居所,和芙洛拉的住处相隔甚远,如果不是米尔亚娜开著一辆小型锄草车来接我,我根本找不到她居住的别墅所在的地方。
从她口中我才知道,因为其它机车都会污染环境,所以她们平时都是用这种小型锄草车代步。
上车的时候是七点五十分,等到了米尔亚娜的居所时,至少已经是七分钟之后了。
沿途的两排法国梧桐树缓慢地往后方倒退,车行驶的速度非常慢,米尔亚娜看起来却丝毫不准备踩油门加快速度。
中途,我忍不住问了一声:
“为什么学院的宿舍区会建得这样大?”
米尔亚娜回过头来笑了笑。风使她的头发飞扬起来,她脸上的表情很是神采飞扬。
“这没什么,可能是所有人都不喜欢听见噪音或者被打扰。我们都要在这里待一段日子,自然是越自由越好。”
“芙洛拉在她的那幢白色小楼外种满了白山千鸟,她喜欢兰花,真让人不明白。你呢?你也要在这里待上很长的时间吧?三、四年才能完成课程,这段时间可真难熬。”
我未加思索地道:“我更喜欢黄金或者是金钱。”
当话脱口而出后,我才发现自己说了些什么。
米尔亚娜脸上的表情毫不在意,她此刻穿著一件黑色贴身的小背心,下面是条迷彩裤。这些简单的服装穿在她身上,却显得十分贴身。
她左手从口袋里取出一包香菸,松开握著方向盘的手,拿出了一柄打火机,点燃了一根香菸,又用左手夹住香菸,长长的吸了一口菸。
她的双手十分灵活,换手间的动作又稳又快。
“米尔亚娜小姐,你时常握枪吗?”
“哦,你是怎么看出来的?我时常去南美洲打猎。最近的一次,也就是两个月前,才刚回到学院。其实打猎就是我的兴趣。”
米尔亚娜饶有兴趣的瞥了我一眼,又道:“我父亲是位军火商,这根本已经不是秘密了。”
“还有,别叫我小姐,直接叫米尔亚娜吧。”
“好的。”
我已经渐渐察觉到了一些事情,难怪她会有那样强的气势,原来是出身于军火世家。
〈她实在是一个很特殊的小姐,所以更不能被她看出来我不对劲的地方。〉
我戒备的朝米尔亚娜那边望了一眼,不料刚好和她的眼神碰在一起,吓得我急忙转移了视线。也许是因为我心中有鬼,所以总觉得她象是知道了些什么,否则她看我的眼神又怎么会那样怪异?
景色不断地向后移动,这短短的几分钟时间在我看来却异常的漫长。
正在我已经快坚持不住的时候,米尔亚娜忽然减慢了车速,驶进路旁的一幢别墅的院子里。
“到了,就是这里,下车吧。”
她把车煞住后,先跳了下车,然后又帮我把车门打开。这些算是十分体贴的举动,令我又惊又疑,虽然我没有把思想全部表露在脸上,但却在心里感到很吃惊。
为什么会觉得惊讶,连我自己也不太清楚,又是那该死的第六感在作崇。
〈总觉得她的举动很怪异,难道那仅仅是一种错觉吗?〉
在这个时候,一直站在房子门口的一个仆人先迎了上来,道:“米尔亚娜小姐,晚餐已经准备好了。”
趁米尔亚娜和那位仆人说话,将我晾在一旁的时候,我才有时间可以仔细打量米尔亚娜的居所。这幢别墅从外观上看,并没有像芙洛拉的白色小楼那样华丽,只是一幢普通的三层房子。在二层和三层上,都各有一个宽敞的阳台,是幢标准的欧式建筑。
但当我们一起走进房子里面时,我才真正吃了一惊。
一楼的大厅,放著的全部是动物栩栩如生的标本,甚至连地上铺著的都是从动物身上扒下来的兽皮,兽皮上的斑纹倒是十分漂亮。
这些标本中有各种各样的禽兽,全部都象是活的一样,包括许多大型的猫科动物,甚至摆著一些张牙舞爪的姿态。这些动物的尸体看得我既心痛又皱眉,只觉得恶心。
毕竟标本都是动物的尸体,大厅里摆著动物的尸体,难免会让人有异样的感觉。
这时,米尔亚娜正在抚摸著她身旁的一只金钱豹的标本,专注地道:“这是在上个假期去南美洲打猎时捕获的,很美。”
我压下心中的不满,转过头去,勉强道:“是很美。”
我再也不想看下去了。豹子是我极喜欢的一种动物,尤其是它跃动时还带著一种极度的美感。看著自己喜欢的生物,被人制作成标本当成装饰品摆设起来,使人感觉到很痛苦。
我向后退了一步,肩膀被一个坚硬的东西撞到。回头去看,原来是钉在墙上的一只巨大的鹿头,刚才顶到我肩膀的是这只鹿的鹿角。
在鹿头旁边的铜柜上,是一条盘旋著的蟒蛇标本,至今仍栩栩如生。
我自己也知道,此刻我的脸色绝对很难看。残杀动物后再将动物作成标本的行为,实在很残酷,简直就象是新几内亚的猎头族把人头挂在墙上当摆设一样。我都不知道自己现在究竟该说什么才好。
如果全是猩猩或者鳄鱼的标本也就算了,我宁愿它们全部绝种。但这些却偏偏全是我喜欢的动物。
不是所有人都会很喜欢全是动物尸体的房间,米尔亚娜的兴趣也真怪异。
让我在这种地方吃东西,即使我有再好的食慾也绝对吃不下多少。
我跟在米尔亚娜身后,穿过一些动物的标本,朝二楼走去。在一楼楼梯的转角处放置著一个架子,架子上面摆放著一副又尖又长的象牙,尖利得简直能当作长矛使用。
米尔亚娜一边顺著楼梯往上走,一边惋惜地说:“这对象牙,是几年前在非洲时猎到的,可惜没办法整只标本都保存完整。”
“嗯……”
〈难道米尔亚娜不知道捕猎大象是违法的吗?〉
我虽然心中感到很不满,却也不想直接说出来。虽然可怜,但那头大象已经死了,即使我生气也无济于事。
上到了二层的时候,我才真正松了一口气。
〈太好了,二层除了地上的豹纹地毯和华贵的摆设外,并没有太多的动物尸体。〉
在二层的房间正****摆著一张西式的长餐桌,上面铺著雪白的桌布。桌面上摆放著银质的蜡烛台和两副餐具,餐桌旁边立著的高背椅,看起来也充满了异国情调。一个仆人正垂手立在旁边。
〈米尔亚娜还真是有钱。不过想一想,在这所学校就读的小姐,又有哪里个不是家世显赫?〉
这时,米尔亚娜已经在一张椅上坐了下去。
我走到旁边,坐在另外一张椅子的旁边。这个位置离她不近也不远。
我正在想著该不该马上开口,问清楚我想知道的事情,没想到米尔亚娜未卜先知的开口说:
“等到用完晚餐后,我再告诉你你想知道的事。在用餐的时候讨论谋杀,实在是很煞风景。”
“当然。”
我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