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聿臣没有消火,反倒更郁闷的厉害,“你在替他说话?”
这一句话便把汪宁希噎在那里,眼泪立刻涌上眼底,她扭过头去,不看他也倔犟的不让眼泪掉下来。这个电梯狭小的空间显得更加的压抑。
邵聿臣偏头,从对面光亮的电梯墙上可以看得到她通红的眼圈和紧咬嘴唇委屈的样子。他低叹一声,伸手揽着她的腰,宁希别扭的扭着腰,不让他碰,嘴里哼哼着。
邵聿臣心软了,“我还不是紧张你,看着那个姓段的靠你那么近我就很不顺眼,就很生气。”
“你就是不相信我,就是不信我。”说着还是扭着身子,脸上的眼泪却泛滥起来,她不停的用手背抹着眼泪,哽咽出声,“我恨死你了,恨死你了,邵聿臣,你伤我了。”宁希推拒着他的搂抱,还不停的拍打着他的胸脯,别的她都能忍,他竟然怀疑她对他的忠诚。
汪宁希手上的力道越来越大,邵聿臣可不想这样在新婚第一天就被自己的老婆家暴致伤。他死死的抓住她的手,把她困在电梯的角落里,低头含住她的嘴唇,把她的那些抱怨和委屈全都吞进肚子里。宁希想反抗,可还是敌不过他汹涌的攻势,很快就依偎在他的怀里化成水一般的纤柔。
等她恢复了理智发现电梯停在28楼,她抬头看着邵聿臣,“怎么又回来了,不是出去吃饭吗?”她还带着生气地口气,看着他色迷迷的眼睛,有些羞赧又有些生气。
邵聿臣平缓了自己的呼吸,“先上开胃菜。”说着就拖着宁希往外走。汪宁希当然知道他说什么,她才不要那么没出息,被人欺负了还给人上菜,她抓住电梯的门,死活不走。
“喜欢在电梯里?还是要跟我上演全武行,我还真的不清楚你到底身手怎么样呢。”说着回身一只手卡住她的手腕,宁希叫了一声,手不由自主地松开,就这么被那个男人拖着就进了会议室。邵聿臣随手锁门,按了墙上的两个开关,会议室的窗帘放下来,整个房间漆黑一片,头上投影机打开了,一束蓝光投在对面的墙上,房间里都是幽幽的蓝色,映得邵聿臣的眼睛也仿佛放着蓝光,狼一样的。宁希放弃了抵抗,所谓色狼就是这样了。
邵聿臣掐着她的腰把她抱到桌子上,嘴巴轻轻地纠缠在她的耳后和脖子上,浅浅的吻着,手慢慢的拉开她的礼服拉链,胡乱的在后背上摩挲着,“宁希,以后都不准穿成这个样子,你是我的,我不想别的任何人染指你的美丽,别说碰,看都不行。”他低声的在她耳边呢喃着,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胁和警告,他承认他是疯了,刚才那画面每闪一次,他心中都会腾起一团嫉妒的火,如果身下的这个女人真的做了什么背叛他感情的事情,他绝对会抱着她一起被这妒火烧成灰烬。
身下冰凉的桌子和身上男人火热的胸膛,让宁希无法控制这刺激,只能紧紧地抱着那个人,轻声地婉转低吟。那蛮不讲理的占有宣言后面是那样的深爱,在他们深深交融的时候,宁希能体会。深深的愧疚像毒蛇一样,每当那些深情相拥或抵死缠绵的时刻就会窜进她的心里,绞缠撕咬着。眼泪再次不受控制的从眼角流下来,“聿臣,对不起……”邵聿臣停下里,目光灼灼的看着她,眼光似有深深的期待,宁希不忍再看,慢慢的闭上眼睛,搂紧他把他拉向自己的肩头,“我爱你。”
邵聿臣心里五味杂陈,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为什么她还是不能跟自己坦白,他给了她自己能给的一切,为什么还是得不到信任,那爱到底又能算什么。理智不知道多少次告诉他,汪宁希这个女人必须让她远离自己,可是他还是情不自禁地让她越靠越紧,就像自己此刻身体无法自已的想要在她那里需索更多。他就这么蒙着自己的心智,在这个温柔的泥沼里越陷越深。
宁希一个下午就在邵聿臣办公室的套间里睡觉,若不是她身体底子好,中午怕是不知昏死几回了。等她睁开眼睛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她小心的从里面探出头观望了一下,生怕外面有客人,却看见那个男人皱着眉头,认真的看着文件。
她松了一口气,开门从里面出来。邵聿臣抬头,脸上露出笑,“醒了?”
“怎么不叫醒我,我要是不醒你工作到半夜?”
邵聿臣抿嘴笑,“也不全是,正东不知道哪里去了,田继山还没过来,所以等等也无妨。”
宁希脸上挂着腼腆的笑,心里却打了问号,文正东哪里去了,这个人几乎在邵聿臣身边寸步不离,她现在忽然无法对文正东信任了,他到底是不是那个人,她又开始头疼了。
晚上,邵聿臣依旧在书房里工作到很晚,他这一阵子的工作量都特别大,宁希心疼,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和那个沉默的锦然小朋友聊了一会儿天,其是也不过是她自己在说而已,可是她看得出来那个安静的孩子在这个时候总是很开心的。把他送回他自己的房间睡了以后,她出来路过邵聿臣的书房,脚步停留了一下,又下楼去了。
宁希在厨房热牛奶,邵聿雯轻轻的站在她的身后,“给聿臣的?”
宁希回头笑,“二姐。”然后很利索的把牛奶从微波炉里拿出来,倒进两个杯子里,“这杯是给二姐的,看你最近黑眼圈都出来了,大概也是睡不好吧。”汪宁希会做人,本来就是热多了,倒是不如送个顺水人情。
邵聿雯笑,慢慢的接过来,在手里慢慢的旋转着,宁希就这么看着,她知道其是邵聿雯是有话跟自己说的。
“宁希,你是个乖巧的姑娘,我其实一直挺喜欢你的,以前聿臣为了你没少跟他大哥吵,我都是中立,唯一觉得不妥的地方就是我们家情况特殊,需要一个特别的女人在聿臣的身边帮他。”她顿了一下,抬眼看着汪宁希,“我听到一些传言,对你不好,可是我不信,我相信自己的直觉,你是爱聿臣的,所以不会做伤害他的事情,别让我们大家失望。”她端起牛奶喝了一口,“温热适中,谢谢你。”
汪宁希看着她的背影心中有丝丝的疑惑,到底她会有什么不好的传闻到了邵聿雯的耳朵里,那是不是这些也已经到了邵聿臣的耳朵里呢,而这些传闻又是从哪里起来的。
她叹了口气,真的不想再过这样的日子了。宁希摘下了微波炉手套,端着杯子出来就看见文正东跌跌撞撞的进来,看样子是喝了不少的酒,可是神智还是很清楚的,见了她立刻毕恭毕敬的颔首打招呼,“夫人。”
宁希听得出来,也能感觉到他浑身上下的落寞和悲伤的情绪。
“你怎么了?”她皱眉关切的问,在她的印象里,文正东从来没有这个样子。
“没什么?”他低着头,声音很低,“我先上去了。”说完就迈着踉跄的步子从她身边绕了过去。
宁希看着他受伤的背影隐隐的有一种不好的预感,直到看着他上了三楼消失在拐弯处她才回过神来。来到邵聿臣的书房,他依旧伏案工作。
“休息吧,这样身体会受不了的。”她把牛奶放在他的眼前。
邵聿臣抬头看着她,拉着她的双手,“怎么办?洞房花烛夜让新娘子独守空房了,可是我还有很多东西今天必须赶出来。”
宁希无奈的叹气,他总是会跟自己打岔,算起来他们真正在一起也有几个月了,算不上什么新婚燕尔,也或者说他们在一起的日子总是新婚燕尔一样的不得安生,“你知道我说的不是那个,聿臣……”她眼神有些闪躲,稍稍顿了一下,“等你忙过这一阵,我想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谈。”她觉得是时候向他坦诚一些东西的时候了。
邵聿臣微笑,慢慢的点头。
段奕霖开着车在车流中穿梭着却始终看不到那个身影,他开始隐隐的担心,完事已经五个小时了,可是卢佩妍还是没有跟他联系,他不知道为什么她开了枪之后没有直接上车而是自己拦了车自己走了,手机关机,所有的联系方式中断,他第一次有了失去一个人的心慌感觉。
正在心急如焚的时候,电话突然响了,是佩妍的,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你在哪?”他声音无论如何都无法掩饰那种不安和慌张。
卢佩妍甜甜的笑,他是真的爱自己对不对?!“我已经回来了,你也别在外面了。”
段奕霖恨不得在环线上紧急掉头,只能把车开得飞快。回到酒店,在卢佩妍打开门的刹那他紧紧的抱住她,“你吓死我了。”他那么用力,仿佛就这样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怎么不上车,你知不知道一个人那么做很危险。”
“这次不利索,我心里不踏实,怕被人盯上。”
“那就丢下我?”
“我不能把你连累了,下午我一直在这个城里换装兜圈子,确定安全我才回来的。”
段奕霖无言,就这样看着她,原来自己身边的人竟是如此值得自己去深爱去珍惜,可是他却浪费了三年的时间,仅仅是缅怀一个腐烂的伤口。
“佩妍,再有这样的事情,记得让我帮你。”段奕霖轻捋着她的长发,“以后这样的事情不要自己动手,找人去做,我不想你再去冒险了。”
“那邵聿雯呢?”卢佩妍拉住他的手,放在嘴边轻轻的舔着。
“她不能死。”段奕霖冷冷的笑,“慢慢来。”他拦着她的腰,轻轻的咬着她的耳朵。其实对于段奕霖的想法卢佩妍了解的很少,就好像今天下午突然让她去杀一个毫不相干的警察,可是她从来不问,她知道那一定有他的道理。
祸事起
第二天早上宁希起得早,看邵聿臣睡得熟就没有打扰他,一个人下楼来就看见文正东一个人在客厅里发愣。宁希好奇也困惑,文正东此刻的反常很难不让她注意和警惕。
“正东!”她站在他身边,那个人甚至都没有什么反应。她更加担忧了,这样的保镖放在邵聿臣身边又有什么用。
“你好像有些心不在焉,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了。”
文正东抬头看着她,脸上的表情很严肃,那种严肃带着某种警示,“我没事。”他说得很坚决,但是汪宁希并不相信,她还想追问什么就听见他又开口,“你最近要格外小心,事情有些不对劲,还有邵……”文正东话说了一半就改了口,“少爷下来了,夫人可以准备吃饭了。”他脸上恢复了淡淡的笑容,如往常一样。
汪宁希回头,看见邵聿臣正从楼上下来,就回身迎了上去,“怎么不多睡会儿,这才睡了不到四个小时。”
“天生就是个劳碌命,睡懒觉这辈子怕是与我无缘了。”说着就揽着宁希进了餐厅,大家都已经就坐了,就等着现在这个家的主人入座。
穆婉清有些失落,本来还以为汪宁希应该没有什么好日子过了,起码这个家里也应该有一场兴师问罪的事件发生,可是一切如常,风平浪静的,这不免让她对自己对面坐着的这个女人更加的怨愤。
早饭以后邵聿臣非要带着宁希一起去上班,她倒也没有什么意见,只是穆婉清的脸色有些难看。不过今天司机换成了田继山,文正东只是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坐着,一直也不出声。
车子驶过一家大药店,宁希慌忙叫了停车,邵聿臣有些诧异,“不舒服?”
“不是。”宁希看了一眼前边的两个男人,有些难为情,“你别问了,我马上就好。”说着就推门下车去了,邵聿臣也没怠慢,立刻叫文正东跟着她。
宁希买好了药回身的时候就看见文正东透过药店的玻璃门肃穆的看着外面。汪宁希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是一队灵车,后面跟着的是几辆警车,想必是哪位警察因公殉职。汪宁希的心里也升起一丝的悲伤,不禁站好,肃然起敬。
“好了?”送走了车队,文正东回身发现汪宁希已然站在自己身后,他为自己的失态感到有些沮丧,这的确不该在这个时候出现的状态。
“是一个警察,昨天下午在警察局门口被杀了。”他说得很平静,可是用心听的汪宁希却不这么认为。
“看不出来你在帮会混了这么久居然会因为一个警察的死而如此伤怀。”她很好奇,这个警察到底跟他什么关系,文正东即使不是杀人如麻的人,可是在青山会呆得时间长了也该是看惯了生死。
“只是有些不好的感觉,那个警察是扫黑组的,只是一个内勤而已,却有人很有心的用狙击步枪让他一枪毙命。”文正东看着她,两手慢慢的□口袋里,恢复了他一贯的镇静和深藏不露。
这件事情是有些蹊跷,唯一解释的通的情形就是他除了做内勤还做一些别人不知道的事情,而有人不想让他再做这些事情了。她突然间想起了方文正,他似乎也并不是新闻官那么简单。想到这里她恍然,突兀的抬头看着文正东,难道那人是他的联系人?这似乎能够解释他现在的表现。
“走吧,聿臣等急了。”还没有等她从迷惑和震惊中抽离出来就已经被他牵着胳膊往外走了。
邵聿臣确实等得有些急了,“买什么要这么久?”他一把夺去了她手里的药盒,只是看了一眼脸上就有一些不悦,“干嘛买这个?你一直用这个?”
宁希茫然的摇头,“昨天不是安全期,你又没有做措施……”
邵聿臣咂了咂嘴,想了想,握着她的手,“我以前那么做是因为我不想你做未婚妈妈,怕你有负担,可是从昨天开始,我们都没有这些担心了,你不觉得我们这个年纪很适合生孩子吗?过了30岁我们能提供出来给孩子的东西就属于次品了,我们需要抓紧时间多弄出几个来。”
宁希被他搞笑的言论逗得忍不住笑出生,“谁跟你弄?再说你30岁之前顶多也就弄一个了。”
“我们抓紧,说不定能弄出两个来。还有我听说兽医那里会有一种叫多仔丸的东西,猪啊什么的吃了就能一窝多生几个,根据猪和人都是哺乳动物这一基本特征,我觉得你也可以适当的尝试一下。”
宁希佯怒,居然拿她当猪看。可是说到这件事情,宁希猛然间觉得有些不妥,她的周期似乎也拖了很久了。她有些担心,这个时候实在不是怀孕的时机。
在公司里,汪宁希真的时一无是处,在他办公室里这么呆着也不是办法,总有很多的部门经理和客户来来回回的进出,索性她又躲到了里面的套间睡起觉来,这个时候她不需要担心什么,文正东和田继山就在外面。
也不知过了多久,宁希朦朦胧胧的就被邵聿臣拉了起来,“快,跟我走!”他不容分说,宁希甚至没有时间整理一下自己蓬乱的头发。
“发生什么事了。”宁希谨慎的问,从邵聿臣和田继山的表情上,她就已经了解到了事情的严重,文正东现在已经不知踪影了。没有人回答她的问题,车子里的空气已经快要冻住了,宁希的眼泪一时间也凝结在眼中,只是因为邵聿臣通红的眼眶。
“到底怎么了,聿臣,你别这么吓唬我。”宁希有些哽咽。
“二姐出车祸了,在见客户的路上。”邵聿臣的声音很低,里面比悲伤更多的是出离的愤怒。
宁希一下子被惊在那里,眼里那呼之欲出的眼泪慢慢的滑了下来,却再也没有了,她的心提起来,她深深的闻到了阴谋的味道,她颤颤的问,“是不是谋杀?”
依旧是沉默,这算是默认了。她慢慢的闭上眼睛,该来的总会是要来的,这些时日少许的平静或许就是那暴风雨前最后的风和日丽。
他们赶到医院的时候,文正东已经到了,旁边还站着一些警察,领头的是扫黑组的胡警司,后面还有方文正。汪宁希瞥了他一眼,他的脸色并不好看,那眼神分明是有意味的,汪宁希不敢在这个时候去考究,乖乖的站在邵聿臣的身边。
时间这个时候总是特别难挨,宁希站得仿佛腿都僵了,可是那个男人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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