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工坏淑女(楼心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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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工坏淑女(楼心月)-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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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话听在她耳里,只成了莫大的讽刺。

    哈,他爱她?她宁可相信太阳有朝一日会从西边出来,也不愿相信安之对她有一丁点情意,她受够了伤害,也受够了谎言和欺骗!

    飘絮虚软的往椅背上靠,神情是无尽的疲惫。“黄秘书,谢谢你,我会把你的话放在心上,好好想个清楚。”

    黄秘书会心的一笑。“预祝你们有情人终成眷属。”她悄然退出办公室,将宁静的思考空间还给飘絮。

    飘絮望着桌上的餐盒,怎么也狠不下心随手转送他人,她双手不受控制地打开它,将食物一口一口往腹里吞,耳边仿佛又。向起安之柔情万缕的嗓音,要她一口口地把他的心意解决掉……

    心儿一酸,夺眶的珠泪一滴滴跌落……

 第九章

    黄秘书的话、母亲的话,在她脑中不断交错涌现,耳边低回不已的是安之低沉醉人的爱语,她根本无法静下心来办公,一个下午就这样浑浑噩噩地度过了。

    下班时间早过了,公司的职员也走得差不多了,她依然失神地呆坐着,剪不断、理还乱的思绪依然盘踞心头,她和安之,或许就如司马光一首诗的词句所云“相见争如不见,有情还似无情”吧!

    唉!她幽幽一叹,脑中突然浮起一阙感人的诗词:

    惜起残红泪满衣,它生莫作有情痴,天地无处着相思。

    花若再开非故树,云能暂驻亦哀丝,不成消遣只成悲。

    是啊!多贴切的一阙词,全然道尽了她的凄楚,她细细咀嚼其中的意境,不觉悲从中来。

    她甩了甩头,命令自己不许再掉泪了,她已经为安之流了够多的泪水,她不断告诉自己,他不值得她如此对他,她该恨他,而且是恨死他才对!

    深吸了口气,她略微整理桌上的资料,然后起身回家,母亲和安安还在家中等她呢!

    安安……想起了安安,她不禁满怀愧疚,她终究还是未能给安安一个健全的家庭。

    飘絮苦恼的皱起眉,思索着该如何向安安解释她和安之之间的一切,难不成告诉她女儿,她的父亲从未爱过她的母亲,只是为了名利……

    不,她摇了摇头,安之并没有她想像的那么糟,至少五年前安之什么也不知道时,曾经也那么真心的关怀过她,或许黄秘书的话不能全盘否决,她该相信他就算不爱她,至少也怜惜她、关心她。

    飘絮迳自沉醉在自己的民维中,浑然未曾注意到左右来车,当她听到右方汽车鸣按的喇叭声,尚未做任何有效的反应之前,整个人便被一双强而有力的臂膀往后拉,顺势跌进一个温暖而安全的胸膛,她还没来得及搞清状况,一阵略含怒意和焦灼的熟悉嗓音蓦地响起——

    “你想吓死我是不是?你过马路难道一直都是神思恍惚,不看红绿灯不看左右来车的吗?”安之想也不想就大吼,刚才那一幕让他的心跳差点就停止,他一路由公司跟着她出来,看她心神不宁,他实在不放心,果然不出他所料,他实在不敢想像,如果他没有及时拉回她,那么会发生什么事……

    噢,天!

    他心有余悸的紧紧搂着她,脸色泛白,一颗心倏地揪得好紧,双手还微微发颤着,他差点就失去她了。飘絮感应到他真情流露的关怀,只能震愕的任他抱住她,他是在乎她的,她肯定!

    惊痛莫名的神情假不了、颤抖的双手假不了,自然表现出的担忧假不了,还有胸口疾速跳动的心跳更假不了。

    她愣愣地聆听着他协雷般的心跳声,疑惑的抬首望向他,却在他眼中找到了所有的解答——

    那双专注的眸子,有着太强烈的爱意和深情,震撼了她的心!

    她如触电般震惊慌乱的推开他。不,怎么可能?一定是错觉?

    她一时无法理清一团纠结的思绪,匆匆躲开他的目光,逃避似地转身狂奔,逃离他盈满悲楚的目光。

    “风儿,你究竟要折磨我多久?要到什么时候,你才会明白呢?”安之望着她的背影,逸出一声凄怆的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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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晚,飘絮又第N次失眠。

    她习惯了在安之温暖的胸膛人眠,再不,他也会打通电话向她道晚安,祝她有个好梦,现在少了他,她居

    睁着眼,盯着天花板,她脑中没来由的想起今天下午发生的一切,她何曾见安之有过如此惊惧的神情,那强烈的无法掩饰的惊痛,莫名震撼了她的心,那一幕情景在她脑中萦萦绕绕,盘旋不去!

    耳边仿佛又响起安之曾说过的话——

    如果你是风,那么我就是铃,没有风的铃,再也传不出悦耳的声音,生命便不再完整,再也感受不到生命的动力与人生希望……

    那么真挚的眼眸、那么恳切的言词,找不到一丝的虚假,犹记得,他曾说过,纵使有一天他会失去一切,那时他一定也还拥有她——那神情好专注、好满足,仿佛他可以失去一切,也绝不能失去她。她倏地坐起身来,掩着苍白的唇却难忍心酸的轻泣出声。

    “安之……我怎么可以!怎么可能怀疑你这么真切的爱呢?原谅我,我不该被事情的表象误导了判断的能力……”当她误解他时,他表情是那么痛心、那么哀戚。

    目光无意间又触及桌上的玻璃鞋耳环,安之曾告诉她,他因为这个玻璃鞋耳环而寻回了她,和她两心相许、永不分离……闪动着点点光芒的耳环,似乎象征着他璀璨的情意,亘古不渝——-

    她自床上一跃而起,片刻也不迟疑的拿起桌上的话筒,她要立刻听到他的声音,向他道歉,请他原谅她的盲目!

    才拨了两个按键,敲门声和甘燕容的声音便传进她耳中。“小絮,你睡着了没有?”

    “还没。”她暂时放回听筒,起身开门。“妈,什么事?”

    甘燕容将一包牛皮纸袋交给她。“安之要我交给你的。”

    飘絮双眸立即亮了起来,喜出望外的问:“他人呢?”

    “不就是你啊!前些日子对人家冷若冰霜,他很识趣,知道你不想见到他,所以要我在他走了之后才交给你。”甘燕容的口气颇有怨怪。

    “我去追他。”飘絮二话不说,准备往外冲。

    “等等,人家都走半个小时了,你到哪追啊?而且还穿睡衣追!”

    “我……”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好了啦!你看看他到底给你什么东西,我回房休息了。”

    “嗯。”甘燕容走后,飘絮迫不及待的拆开纸袋,里头是好几张报表纸,她一张张逐一阅览,其后还有更详,细的分析说明,她认得出那是安之的笔迹,她愈看愈心惊,这内容分明揭露了一项明显的事实……

    突然,电话铃声划破了一室的寂静,飘絮吓了一跳,拍拍胸脯,吁了口气才接起电话:“喂,哪位?”

    “是我。”安之的声音传人脑海,飘絮的心立刻雀跃起来,她还来不及表示喜悦,安之便不疾不徐的接着说下去。“我知道你不喜欢听到我的声音,但是就算我再怎么令你难以忍受,也请你忍住甩电话的冲动,耐心听我把话说完,这件事非同小可。”

    “我不是……”她本能想解释,却因受到他语气中的凝肃气氛,她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于是暂时搁下她私人的情绪,满心沉重地问:“你是想说关于公司的财务经理江信茂盗用公款的事吗?”

    “根据我的调查,江信茂在两年半前因投资不当,造成股票套牢的状况,又因吵地皮而欠了一身债,在走投无路下,才会挺而走险,在公司的帐目上做手脚。

    “不劳而获的横财总是容易让人食髓知味,两年多下来,他在公司所盗用的款项已超过五千万,那段时间,你父亲的身体状况直走下坡,根本没有多余的心力多加注意公司的状况,所以才会让他有机可乘,在短短三年不到的时间里,神不知鬼不觉的挪用了这么大一笔巨款,详细的数目和情形我在报表中整理得很清楚,你应该不难了解状况,就这样,晚安。”不等的飘絮有任何反应,安之迅速挂断电话。

    飘絮手持听筒发了好一会儿愣,回过神来,耳边只传来阵阵嘟嘟声。

    她怅然若失的挂回话筒,甩甩头,强迫自己打起精

    神阅读眼前的资料,暂时把她和安之的事压下,现在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当务之急是了解江信茂这个胆大妄为的“家贼”,究竟在三年间亏空了多少公款。

    看来今晚她又要挑灯夜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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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天一早,飘絮带着安之给她的来到公司,立刻拨了通电话到财务部给江信茂。

    “江经理,麻烦你到办公室来一下。”她公事化平平板板地说。

    “有什么事吗?”自从他和安之的对话被飘絮听到那天开始,他就一直提心吊胆地过日子,深怕飘絮哪天看出破绽,怀疑到他头上来,想辞职,又怕更加引起飘絮的疑心,只好继续寝食难安的混日子。

    飘絮冷冷一笑。“我们心照不宣。

    江信茂浑身一颤,手脚发冷,“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心里有数,限你三分钟之内出现在我面前,否则——”她并没有清楚明示“否则”意欲何为,意思却再明显不过了。

    “我——马上来。”江信茂战战兢兢的回复,挂了电话,他神色阴晴不定地踟蹰了好一会,然后像下了什么重大决心似的,打开了抽屉……

    “风飘絮,狗急都会跳墙,人被逼急了,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他面露凶光,阴冷地说,取出抽屉底层的东西后后,大步走向飘絮的办公室。

    飘絮靠着椅背,耐心等着不知死活的江信茂自投罗网。

    门没关,江信茂连敲门都可以省了,他站在门边,犹豫的望着门内一脸高深莫测的飘絮。

    “又不是上断头台,何必这么紧张呢?”飘絮冷冷望着他,嘲讽道。

    江信茂没得选择,只好硬着头皮走进去,并刻意关上了门。

    “江经理,明人面前不说暗话,你应该相当清楚我为什么叫你来。”她连一点心理准备的机会都不给江信茂,立刻开门见山导入正题。“我不得不说,你的手法够高明,三年不到,你居然有办法吞掉公司近六千万的资金而不露出破绽,江信茂!你怎对得起我父亲对你的信任!”

    江信茂脸色遽变,顿时失去说话的能力,他所惊讶的,不仅是东窗事发,而是她怎么会知之甚祥,他自认他掩饰得天衣无缝。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我从不认为自己做了什么有负你父亲的事。”他矢口否认,索性来个死不认帐。

    飘絮嘲弄的轻扯唇角,十足看白痴的表情,“你不觉得花心思在不是认一项昭然若揭的事实,是一件极为愚蠢的行为?”

    “我没有,我克尽职守,你没证据就别含血喷人。死鸭子的嘴,恐怕就和现在的他一样硬。

    “江信茂!”飘絮怒喝,忿而起身。“不要把每个人都当成了傻瓜,你的手法再高明,终究掩饰不了亏空的五千七百万巨款,你以为你可以一手遮天、瞒天过海吗?要不是我爸爸这三年的身体状况大不如前,你可以逍遥这么久?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你不要以为自己绝顶聪明,比才智,无还远不及安之!”她将成叠的资料丢在他面前,“这是安之帮我调查的资料,我要你心服口服。”

    江信茂闻言大惊失色,颤抖着双手半资料大约翻了一遍,先早瞪大眼倒抽了口气,然后表情愈来愈难看,最后是脸色铁青,彻底说不出话来。

    飘絮目光如炬地瞅着他,“为什么不说话了?敢做就要敢当,当初你敢这么做,今天为什么没有勇气承认?”

    被一个年纪足以当他女儿的黄毛丫头踩在脚底连一声也不敢吭,他想,这大概是他毕生的奇耻大辱吧?

    然而,目前却不是顾全颜面的时候,想想如何安然逃过这一劫才是重要的,既然在气势方面他就矮了人家一大截,他决定改弦易辙,使用哀兵政策,女人是感情的动物,往往最容易感情用事,如此一来,他便不用……

    他换上另一副博人同情的嘴脸,以无尽悲哀的口吻说:“你以为我喜欢这么做吗?有谁会愿意冒险去做违法的事,当年我实在是被逼债逼得没办法了,不得已才会出此下策,我也知道这种做法很不可能原谅,可是请你站在我的立场替我想一下,我其实也很痛苦啊!这两年多来,我一直良心不安,严格说来,若说有报应,我也受够了良心的谴责,所以我也是情有可原的,对不对?”

    只可惜,他失算了,飘絮若是这么容易上当,她就不是风立言的女儿了。

    她斜睨着江信茂,扯出一抹笑容,眼中却一丝笑意也没有。“很动人的词藻,你从前是学校演讲比赛的高手吗?怎么说谎都不会眼红,连眼睛也不眨一下?”

    “我不是!”他半恼怒的否认,“我说的都是真话。”

    “你说的是连鬼都笑你的蠢话。”她更正,目光冷冽如冰霜。“就因为你私人的问题,你就挪用公款?那么如果每个人都像你一样,公司还能维持下去吗?你有没有想过,那些进了你口袋的钱是全公司员工所努力的成果,你这么做,对得起公司所有员工吗?你一而再,再而三的监守自盗,将公司的钱纳入自己的口袋,至今,你银行的存款帐户已达三千五百万之多,你以为我不清楚?”

    “我……”他再度哑口无言。

    “没有十足的把握和证据,我不会轻易打草惊蛇,你也用不着再花心思为自己脱罪,早在你来之前,我就请律师冻结你所有的财产,并向法院提出诉讼,你等着收法院的通告信吧!还有,限你在今天之内离开公司,下回见面,就是在法庭上了,现在,滚出我的视线范围内。”她冷漠的转过身,寒着脸下达逐客令。

    他真是小觑了风飘絮这个丫头!

    她居然连一点机会也不给他,就让事情成为定局,他恨恨的望着飘絮的背影,一时气愤不平,不假思索的掏出藏在怀中的手枪,抵上她的背。“不想芳华早逝的话就别轻举妄动。”

    飘絮听到枪上膛的声音,警戒地挺起脊梁。“你想做什么?”

    “我本来不想这么做,是你逼我的。”他话中散发着阴寒的危险味道,听得飘絮寒毛竖起,毛骨懒悚然。

    “不要乱来,你想一错再错吗?”她试着和他讲理,可是她也明白,说了也是白搭,他不可能听得进去。

    “我不在乎,是你把我逼上绝路,我没得选择了。”江信茂的神情大有豁出去的气势。

    飘絮暗暗叫惨,她怎么百密一疏,忘了狗急跳墙的道理?

    “那么你究竟想怎样?”她试着托延时间,等待救援。

    此刻,她忽然想起了安之,明知和他误会重重的此刻,他不可能来找她,她依然在心底哀哀呼唤着他。

    “不想怎样,只是要你打电话给律师撤消告诉,然后委屈陪我一段日子,直到我安全离开台湾为止。”江信茂面露得意的奸笑。

    “卑鄙!”飘絮咬牙切齿的咒骂着。

    江信茂没理会她的怒气,随手拿了衣架上的一件衣服披放在手臂上,以掩饰拿枪的右手,然后移步到她的右侧,将枪抵在她腰际,左手环上她的腰以混淆视听。

    “拿开你的脏手!”她怒斥。

    他不苟言笑的提出警告。“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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