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花漫语和柴慕容是商场、情场上是大对头,可她们要是抛却这两点都不提恶毒,之间却有着‘俞伯牙和钟子期’那样的惺惺惜惺惺感,如果其中一人不在这个世上了,剩下的那个人就会有一种巨大的失落感。
这是一种很复杂的感情,并不仅仅局限于男人和男人之间,在女人中同样会有这种复杂的‘知己感’,最关键是看两个人能不能产生这种惺惺惜惺惺……
“没想到在我即将离开这个世界时,会是你来见我。呵呵,这也没有辜负了我们在大学时期的真挚友情。”就在花漫语呆望着柴慕容百感交集时,她抬手拢了一下发丝,就像是散步那样的走了进来,脸上看不出有任何的仇恨或者感动啥的,很自觉的走到长条桌对面的椅子上坐下。
“花总,你们的通话时间还有二十六分钟。”押送柴慕容来‘会客室’的那个女人,等柴慕容坐下后,抬手指了一下房间左面墙上的拿块石英钟,提醒了花漫语一句也不等她回答,就走了出去,反手带上了门。
就像是做梦那样,花漫语慢慢的转过身子慢慢的坐下,双手放在了长条桌上,望着对面的柴慕容。
这对昔日在华夏商场上驰骋风云的风流人物,就隔着一张桌子默默的对视着,谁也没有说话,谁也没有躲避谁的目光,就这样互相看着对方。
大约又过了得五六分钟吧,柴慕容在舔了舔嘴唇后,露出了一个‘开心’的笑容:“花漫语,谢谢你能来看我。尽管我知道你来这儿,是以一种胜利者的姿态来的,目的就是想看看我现在的狼狈样子,以便充实你以后的生活。呵呵,记得上大学时,我们是无话不说的好姐妹,在毕业后却阴差阳错的成了商场上的竞争对手,后来又因为同一个男人达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也许我们之间从毕业开始那一刻起,就注定了要不停战斗下去,直到分出一个明确的胜负。今天呢,我不得不说一句我最不想说的话,恭喜你花漫语,你赢了,而且赢的很彻底。我输了,输的将自己生命也陪送了进去。”
花漫语咽了口吐沫,目光垂下望着自己的双手,然后抬起双肘子支在桌面上,白色蕾丝衣袖缓缓的落下,露出右腕上的那串纠结手链,用非常平静的口气说:“其实你现在的样子和结果,并不是我想见到的。而且你走到这一步,也是你的咎由自取。在我的心里,我们就算是对头,可我也不想在这种环境下看到这样的你。我承认,如果不是我给楚扬出主意让他在三天前去长城,你肯定能够安然离开华夏,继续做让我们大家都头疼的事儿。我知道,你现在最恨的人不会是楚扬,而是我。不过我觉得,你在这儿的这几天中,应该有相当充足的时间来反思一下,你为什么会走到今天这种地步的根本原因。”
柴慕容淡淡一笑,干裂的嘴唇因为弯起一抹弧度而迸出了血珠,她毫不介意的伸出舌头添了一下,声音有些沙哑的说:“你说的不错,我这两天一直在反省,反省我这个天之娇女为什么会落到这种地步。在你来之前我刚得到正确的答案,原来我之所以这样都是拜你所赐。假如人死了后可以有灵魂的话,那么你以后得小心一些了,因为我肯定会随时陪伴着你的。”
柴慕容是说出这些话时,既没有大嚷大叫,也没有咬牙切齿,无论是声音还是表情,都很正常,可花漫语却攸地打了个寒颤。
“嘿嘿,你怕了啊?”看到花漫语全身一颤后,柴慕容微微低下头张大嘴巴的笑了起来,唇上血珠更加的密集,笑声不高却带着彻骨的恨意,目光仍然有些呆滞,可最深处却有了一连串的火星燃起,与花漫语右手手腕上的纠结手链相互辉映。
看到柴慕容这个表情后,感觉浑身都开始发冷的花漫语反而镇定了下来,露出一个不屑的笑容后,左手食指轻轻抚摸着右手中指上的那个戒指,淡淡的说:“我有什么可怕的?套用我们在大学时合演的一个桥段来说就是,你活着我都不怕,你死了我更不会怕的。柴慕容,我现在很纳闷,你都死到临头了为什么还不反省一下,反问自己为什么会落到这一步。是,你现在落到这种地步我是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也恰到好处的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可你为什么不想想,如果一个鸡蛋没有缝的话,会招来苍蝇吗?说到底,这一切还是因为你自身做的不够好。尤其是在柴家崩溃时,更是丧心病狂的把一切责任都推到了我和楚扬的身上,并派人来暗杀我们。”
花漫语说到这儿,见柴慕容眼中慢慢的浮上愤怒的恨意,身子后仰的摆摆手:“你先听我说,等我说完后你再说也不迟,反正还有接近二十分钟的时间,也够你发泄一下了。”
紧紧的抿了一下嘴角,柴慕容低声说道:“你说,我听!”
“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和楚扬在墨西哥找到柴跃然的时候,你为什么忽然选择和他分手?”花漫语轻轻吐出一口气:“这个问题不但楚扬不解,就连我也想不通为什么。”
“那是我的事情,我不想和别人说。”柴慕容直截了当的拒绝。
“好,你既然不愿意说,那我也没办法。”花漫语慢悠悠的说:“不过我还是想告诉你,当时你若是跟着楚扬返回华夏,并主动的向相关部门投案自首的话,有楚扬帮你,你最多也就是在监狱里呆个三五年。假如有立功表现更好了,说不定连牢都不用坐了,更不会得到今天的下场。唉,柴慕容啊柴慕容,以前我一直以为你才配做我的对手,可现在看来你根本没有那个资格。”
“哼哼,我落到今天的地步,也只是因为运气不好罢了。哦,对了,我的确有一点不如你,那就是我无法做到像你那样的心黑不要脸。”
柴慕容微微侧脸,斜着眼的望着花漫语,冷笑连连:“花漫语,我问你一个问题。你在把我算计了后,根本不会容忍其他女人出现在那个男人身边吧?”
950 留两件东西做纪念!(第一更!)
花漫语和柴慕容之所以能够成为‘知己’,除了她们有着不相上下的身世、容颜外,最重要的就是这俩女人都有着相同的性格。
我的东西,就是我一个人的,谁都不可以与我一起分享!
这句话,就是这俩女人最为相似的地方。
自古以来,爱情就被称作比生命还要重要的东西,凭着花漫语和柴慕容的性格,是绝不会允许有其他女人来和她们自己分享的。
只是两个人的拒绝的方式不同:柴慕容靠的是最常见的吃醋方式,连吵带闹的,让楚某人很是头疼。而花漫语呢,却从不在表面上流露出这些,她更擅于将这些不满压在心底,耐心的等待机会,将楚某人身边那些女人彻底敢走的机会。
现在,柴慕容问花漫语:你把俺给搞定了后,是不是又该去算计别的娘们了?
对此,花漫语没有回答,只是用嘴角流露出的一抹自信笑意的方式,回答了柴慕容。
“我承认你有着太多的心机来算计那些女人。”从花漫语的这丝笑意中得到答案后,柴慕容轻轻的叹了口气说:“唉,我更承认那些女人最终的下场好不了哪儿去。不过我不明白的是,当你所有的希望都变成现实后,你就不怕那个男人在察觉到这些后,会对你产生陌生感,从而慢慢的疏远你?”
花漫语很坦然的摇摇头:“我才不会怕,不管怎么说,我得到我想得到的东西了。”
“当你得到这些时,也许你会后悔。”
“我从不为自己所做的一切去后悔,以前不会,现在不会,以后更不会。”花漫语左手抚着右腕上的手链,神色悠闲的说:“不说这些了,因为你将被处决已经成为事实,这也算是了却了我最大的一张心愿吧?当你被一颗子弹‘砰’的一声打死后,世界上就再也没有哪一个女人能威胁到我嫁入楚家。从此之后,原本该属于你的东西就全部成了我的,原本属于你的人脉,也都尽归我所有。”
柴慕容慢慢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你说的这些,我不稀罕。如果你今天来这儿就是放这些屁的话,那我……”
“可我稀罕!”花漫语仰着下巴望着柴慕容,双眸在不亮的灯光下闪着‘睿智’的光芒:“柴慕容,反正你活着的时间也不多了,今天我既然来了,那你就该安心的在这儿和我说说话,何必着急要走呢?唉,要知道等你过了奈何桥,你就是想找个说话的人,恐怕也没有认识的人可说了,这岂不是一种悲哀么?”
“如果说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是什么,那么就是认识了你。”柴慕容嘴上这样说着,可还是慢慢的重新坐回了椅子:“花漫语,你刚才说我的人脉从此之后就变成了你的人脉,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谁都知道,在柴家崩溃后,我柴慕容就再也没有了任何的人脉。要是非得说有的话,那么那个人就是出卖我的那个男人。”
“错了,就是在柴家崩溃后,你还是拥有许多别人求不到的人脉。”花漫语摇摇头说:“暂且不管楚扬出卖不出卖你这件事,咱们只说人脉。柴家崩溃后,楚家也许不再重视你,但你要是稍微有点脑子不乱来的话,仅仅凭借扬风爷爷(楚天台)和楚扬身边的那几个朋友,这就是别人难以接触到的人脉……打个比方,就说这枚戒指吧,你应该知道它原先的主人是谁吧?”
柴慕容的目光,从花漫语右腕上缓缓转移到她右手中指的戒指上,刚想说什么时,却见花漫语的右眼连续眨动了几下,于是就垂下眼帘淡淡的说:“以前我在顾明闯的手上见过这枚戒指……哦,我明白你刚才那些话的意思了。你的意思是说,你能从顾明闯手中得到这枚戒指,完全是楚扬的缘故。假如我像你们所说的那样不乱来的话,顾明闯也许还会把我当做楚扬的女人来看,是不是这样?”
花漫语点点头:“是呀,所以我说你在柴家崩溃后太不理智了,没有抓住仅有的人脉,反而变着法的去伤害,所以才得到这样的下场……”
……
在柴慕容一踏进‘会客室’后,头上戴着耳麦的苏宁,就捏着一根香烟站在监控器前,聚精会神的关注着那个小房子内的两个女人。
柴慕容和花漫语所说的一切、所作出的每一个动作,苏宁和其他几个工作人员都没有遗漏,努力捕捉着与众不同的地方,更是奢望花漫语能够从柴慕容嘴中套出一些有价值的东西,但那俩女人却从开始交谈就在那儿针锋相对的斗嘴,这不禁让她有些不耐烦,随即摘下耳麦,狠狠的吸了一口烟后,问身边的人:“她们会面的时间有多久了?”
“报告苏局,还有一分十八秒,她们这次会面的时间就该结束了。”
“嗯。”苏宁嗯了一声,若有所思的在地上来回缓缓走了两步,抬头说道:“再宽限她们十分钟,注意收听她们的每一句话。我还不相信了,柴慕容死到临头了还会保留某些秘密,她这样会死的甘心吗?”
……
“对这个问题,我不想再说什么了,也更不想听你说这些了。”
在花漫语的波的波的说了足有五分钟后,柴慕容反手擦了擦嘴唇,歪着下巴的说:“花漫语,你也知道我在这个世界上没有多少时间了,你更知道这个世界上能够让我看在眼里的人没几个。而你呢,暂且不论我们的关系有多么的恶劣,但你终究是对我影响最大的两个人之一。所以呢,我想在临死之前留下你的两件东西,算是做为永远的纪念吧。”
“留下两件东西做纪念?”花漫语一楞。
“是的。”
“好。”看着柴慕容呆了片刻,花漫语身子前倾低声问道:“看在我们曾经是好姐妹的份上,我可以答应你这个最后的要求,只要你不要我的命,我都会给你的。不过我在进来之前,曾经被国安的人搜过身,除了这串别人在我过生日时送给我的手链、以及我从顾明闯那儿赖来的戒指外,我别的也没什么好送你的了。但是这两件东西都是别人送我的,我要是再给你的话,未免会使别人说我不看重他。”
“你既然没有带别的东西进来,而你也不能把命留下,那我只能要这两件东西了。”柴慕容说着伸出手,指着花漫语手腕上的那串手链和戒指:“花漫语,我觉得你不会对一个将死之人还吝啬的,肯定会答应我的,对不对?”
“一件不行吗?”花漫语脸带难色的看了看右手上的那两件东西,随即嫣然一笑:“怎么会,我就算是再吝啬,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小气的。如果这送我这两件东西的主人不满意的话,大不了我等你被枪决后再从你身上取回来就是了。”
花漫语说完,先将手链取了下来放在桌子上,然后又开始从右手中指上撸戒指。
就像是情窦初开的小女生第一次去触摸心上人的脸蛋那样,柴慕容伸出去拿手链的右手微微颤抖着,完全是一寸一寸的向前伸,直到花漫语将戒指撸下来后,才把那串手链紧紧的攥在手中,然后猛地一闭眼,一滴晶莹的泪滴从眼角缓缓的滑落。
“唉。”花漫语轻轻的叹了口气,抓起柴慕容的右手,替她把戒指戴在中指上:“柴慕容,你可别这样激动,不就是两件小玩意儿么……我们到底有多久没有说过这么多的话了?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这样的机会。”
闭着眼睛的柴慕容在缩回手,先将手链戴在右腕上后,才重新重新抓住花漫语的左手,慢慢的睁开眼睛,嘴角有一丝恶毒的笑容慢慢的浮起,声音很是沙哑的说:“以后肯定有机会的,只是我怕你到时候可能不在人间了!”
……
本打算给花漫语半小时的苏宁,在主动将时间宽限到四十分钟后,点上了她这段时间内吸的第三颗烟、
“噗。”苏宁刚吸了一口烟,就从监控器内看到柴慕容露出一个恶毒的笑容,然后听到了她那沙哑的恨声,顿时就打了一个机灵,将手中的烟卷腾地一下弹了出去,厉声喝道:“不好!快,快去把花漫语给带出来!”
……
脸上带着无比失落的花漫语,在替柴慕容戴上戒指又被她抓住左手时,刚想抬手拍着她的肩膀表示:姐儿们,虽然我知道你就这样死去很不心甘,但我也没办法,谁让你作恶多端了啊?唉,死了就死了个鸟的吧,早死早托生。就这样吧,我得走了,家里孩子还等着吃奶呢……
可花漫语根本没想到(其实是苏宁没有想到),柴慕容忽然笑得很恶毒的说出了那句话,顿时大惊的脱口问道:“柴慕容,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就是想在临死之前把你拽上。”柴慕容说着话的时候,右手食指一扣中指上的戒指,那枚戒指忽然发出了一声极为细小的‘咔嚓’声,一根最多一点五厘米长的钢针,就变戏法似的从戒指中弹了出来,钢针在昏暗的灯光下闪着妖异的蓝色!
根本不用拿什么东西实验,依着所有注视着这根钢针的人的经验,都能看得出这根钢针上带着见血封喉的剧毒!
951 柴慕容,你不要乱来!(第二更!)
花漫语带到鬼门的这枚戒指,叫钩吻。
钩吻,是顾明闯大老板赖以保身的重要武器之一,死在这枚戒指下的可怜娃儿,没有十个也有四对半了。
不管是柴慕容还是花漫语,都是不止一次的听大老板这样吹嘘过。
所以呢,尽管花漫语在把这枚戒指‘送给’柴慕容之前就做好了充足的心理准备,可此时在她把钩吻上的毒针亮出来后,心中还是下意识的打了个突,出于本能的刚想向回缩手,柴慕容却已经右手一翻,针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