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雨嘿嘿干笑两声：“既然是我们家小倩倩送上来了，哪怕是炸弹我也要拆开呀。”
“谁是你家小倩倩。”孙倩轻呸一声，脸色微赧。
打开盘子，一大碗的酱猪蹄炖得透烂，香气扑鼻，色泽鲜明，让人一看就是食欲大增。
刚刚还在想着酱猪蹄，立刻就有人送上来，难道孙倩这家伙是我肚子里的蛔虫？洛雨狐疑地瞅了孙倩一眼，不由自主捂住肚子揉了揉。
看到洛雨满是疑问的眼神，孙媚朝他翻了个白眼：“只有这东西没人吃，所以我就，我就”
“我知道，没人吃，然后我们的小倩倩心疼我，于是送上来给我吃，咦，为什么我感觉这个情节很像是古代的落魄书生和千金小姐偷情幽会的故事呢。”洛雨啃着猪蹄子摇头晃脑，“最近读书太多，脑子都读坏了，小倩啊，你把海枯石烂至死不渝的意思解释给我听听吧。”
“海枯石烂你个头！”孙倩大怒，脸色烧红拔腿就走。
看到孙倩蹬蹬蹬下楼去了，洛雨嚼得唇齿留香：“这妞的脸皮还是太薄了，我还没调戏她呢。”
酒过三巡，大厅的气氛还是像开始的时候那样火热。
看到孙倩脸色古怪地走到自己面前，孙媚问道：“你怎么了？脸色好像不太好。”
“没事。”孙倩，心脏还是不真气地乱跳，一想到洛雨那句小倩倩，心情怎么也平复不下来。
“东西送给他了吗？”孙媚偏过头继续小声问。
“送了，吃得很开心，噎死他最好。”孙倩咬牙切齿。
看到孙倩的表情，孙媚正要询问发生了什么事，突然不远处一个男人对她说话了。
“孙小姐，今天所有同行都在这里，你可不可以向我们透露下你们公司这次夺魁产品的未来发展计划呀。”
产品未来的发展销售路线不算是公司的秘密，不过在还没开始正式销售前说出来总感觉不太好。
但是看到不少人都停下手中的筷子看向自己，孙媚无奈，看样子不说还不行了。
洛雨在二楼正吃得开心，突然看到大厅慢慢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看向孙媚，他隔得距离远，也听不到那些人具体在讲些什么，于是摸出手机打通了孙倩的电话。
“你把手机保持通话握在手里，我听听你们在说些什么。”洛雨吩咐，然后凝神细听手机里众人的对话。
“是啊，孙小姐，贵公司这次展出的操作软件和杀毒软件得到了评审们的一只好评，我们也都很佩服，你就给我们讲讲这两款软件未来怎么发展吧，我们也好借鉴一下经验。”洛雨听着声音朝楼下望去，见到一个头发梳的油光闪亮的男人在朝孙媚说话。
那头发估计就是只苍蝇落上去也会摔断大腿。
洛雨看到这个男人讲完话偷偷朝着江宇印的方向望去，心里跳了一下，看样子这个人是受了指使的，我说江宇印怎么气定神闲坐在那儿吃吃喝喝，原来早就安排好演员准备唱戏了。
洛雨冷笑着继续细听，想看看这些人准备玩些什么鬼花招。
见大家似乎又想听听，孙媚只得重新走到台上拿过话筒。
大厅里一时全部安静下来，只剩下上菜的女侍来回穿梭。
对于香帕公司这两款在年会上大放异彩的产品，所有的软件商都满是好奇，香帕公司会怎么做来从这两款软件里获取最大的利益。
洛雨移动了下位置，这样子可以讲大厅里所有人的表情都看得清清楚楚。
大部分人都在专心等着孙倩开口，只有江宇印气定神闲，还在端着酒杯小口啜着，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这老狐狸想干嘛？”洛雨微微皱起了眉头。
孙媚清了清嗓子，开口道：“关于杀毒软件，我们的决定是走免费下载路线，用户可以永久免费使用、在线更新。”
这话一出口全场哗然。
众所周知，现在的杀毒软件一般都是先让用户免费试用一段时间，比如三十天、四十五天，等试用期过后就要花钱购买。
都说无商不奸，现在孙媚居然让自己公司团队开发出的软件全部免费，难道她就甘心折本？
再说香帕公司的这款杀毒软件在软件年会上大放异彩，许多业内人士都知道了，现在一免费的话，用户自然都会去选择香帕公司的产品，这样导致的结果就可能是到了未来，所有家用机商务机里都是安装的香帕公司的免费杀毒软件，而其他公司的产品都将无人问津。
那些主要靠着做杀毒软件的公司老板顿时脸色大变。
“孙，孙小姐，我冒昧地问一下，如果你们公司的产品全部免费的话，你靠什么收入？”最先要求孙媚说话的那个男人结结巴巴地问，显然他的公司就是那些主要靠杀毒软件来维持的那种。
望着孙媚高深莫测的笑容，他突然领悟过来，面露喜色：“我知道了，孙小姐，你们公司的杀毒软件是必须要在你们的操作系统上才能运行的对不对？”
听到这句话，那些公司老板的脸色总算好看了一点，看来香帕公司还没有做得太绝，至少还给了其他公司一口饭吃。
孙媚微微一笑，将话筒放到嘴边：“之前我们也决定这么做，捆绑销售这也是营销中很经典的一个案例了，但是后来有人提出了意见，只要我们公司的操作软件出来了，不久后市面上就一定有盗版，那样子的话捆绑销售就不存在了，所以最后我们还是决定将软件的代码改了一些，让这款杀毒软件可以适用于绝大部分的操作系统。”
刚刚把心放宽的那些老总们顿时呼吸一滞，脸色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他们其中大部分都是信天集团的子公司，要仰仗江宇印的鼻息才能存活下去，而现在香帕公司这么想占他们的市场份额，无疑更加威胁到信天集团在国内软件市场的龙头地位了，这样的话他们的饭就更难吃了，原本还有些残羹冷炙，要是信天集团受到冲击的话，他们就连剩菜剩汤都没有了。
嘿嘿，抢的就是你们。洛雨幸灾乐祸看着江宇印，你这老狐狸黑手下了那么多，我们也挖你一块肉，看你心疼不心疼。
“关于盈利嘛，我想要是在杀毒软件的操作界面上插入一些文字广告和一些附带产品，比如加速器什么的，应该还是可以有一些利润的。”孙媚说得轻描淡写，但是听者有心。
别看孙媚说有一些利润，试想一下，香帕公司的杀毒软件好用又免费，每天主站的点击流量自然会是惊人的，到时候广告商自然会要求在上面插入广告，而广告位和广告费是和网站的流量成正比的。
只恐怕到时候那广告费就是天价了，另外还有用户通过这些广告购买附带产品时香帕公司从中收取的中介费，自然也是一笔可观的数目。
这可是会金蛋的母鸡。洛雨得意无比，这完全免费使用的意见就是姐姐洛月楹帮他提出来的。
洛月楹是营销学方面的博士，果然靠着免费从而成功的案例举不胜数，只是国内还没有多少人引进而已。
当时洛雨把洛月楹的意见向孙媚她们提出来时，公司内部也是吵成一团，同意的有，反对的自然也不少。
最后还是孙媚力排众议，采用了洛月楹的方法。
倒不是她觉得这个方法有多好，而是她本身对洛雨无条件的信任。
大厅中的人都开始讨论起来。
香帕公司这一手要是施展起来，对市场的冲击绝对可以用惊天动地来形容。
成功的话，香帕公司将执国内软件行业的牛耳，失败的话，香帕公司也会得个好名声，这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看着台下嗡嗡地讨论声，孙媚舒了口气，她也知道这么做一定会引起市场上巨大的动荡，但是用洛雨的话来说，信天集团在高位上坐了那么久，市场几乎被他垄断，国内的软件发展都快停止前进了，现在就由我们来推着他继续往前走。
“孙小姐，我觉得你做得有些过分了。”众人讨论一阵，之前讲话的那个头发油光闪亮的人站了起来对孙媚说。
“我也这么认为。”又一个头发烫成波浪卷的中年女人站了出来，脸上的表情很不好看。
“那个男的叫方振洲，是源起集团的老板，女的叫李琴，是博望股份公司的董事。”孙倩怕洛雨不知道这些人是谁，把手机举到耳边小声向他介绍，“他们的股东里面都有信天集团，而且信天集团的控股好像还不在少数。”
第641章 被气哭了
第641章被气哭了
“过分？”孙媚皱起眉头，一脸的不解，“不知道方老板和李小姐哪里觉得我过分了。”
见有人朝孙媚叫板，大厅里也就全部安静下来，看看是怎么样个说法。
贾朝全想要上去打个圆场，但是被夏智渊一把按住了。
香帕公司是自己女婿的，对于自己这个女婿，夏智渊其他不敢说，但是他可以保证这小子从来就不是一个吃亏的主，到了关键的时候他自然会出来，所以没必要在这儿白担心。
偷偷朝自己的主子江宇印瞥了一眼，方振洲胆色大了起来：“孙小姐你们的产品免费投放到市场，不知道想过其他同行的看法没？”
孙媚觉得有些好笑：“我们公司的决策，要去向别人询问做什么，难不成我们公司想出来一套销售方案，还要专门去咨询方老板，这方案能不能行得通？我们公司的盈利和亏本，似乎都和源起集团没多大干系吧？”
孙媚几个反问，让方振洲一下子卡了壳。
他此刻站出来得到的是江宇印的指示，那些诘难的话都不是自己的意思，所以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
李琴见方振洲被问住了，冷冷一笑，接上话：“孙小姐，贵公司能在这届软件年会上发放异彩，我们都很敬佩，但是俗话都说做一行专一行，据我所知香帕公司以前似乎不是做杀毒软件和操作系统的吧，现在你把吃饭的筷子伸到了其他人的碗里抢别人的饭，越行抢生意，你说是不是有些过分呢？”
“越行抢生意？”孙媚冷笑道，“有谁说过我们香帕公司不能开发新的产品？要是李小姐觉得不满意，你也可以在博望公司的柜台上卖洗衣粉牙刷，到时候我肯定不会说你抢别人地摊上的生意的。”
孙媚伶牙俐齿，反应迅捷，李琴愣了一下，不知道说什么好。
扭头看到江宇印眼中射向自己的阴霾，李琴身子一颤，背后冷汗直冒，硬着头皮继续说：“孙小姐，你刚刚说的话虽然没错，但是你的做法实在是突兀了些，你也知道，一旦贵公司的营销方案开始实施，到时候市场上一定会出现用户争购的场面，那样的话其他公司怎么办，难道让他们全都破产倒闭吗？孙小姐你有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洛雨在楼上听得差点没把茶水喷出来，按照这个李琴的说法，倒像是香帕公司推出新产品，给市场注入活力是错误的行为了。
孙媚深深看向李琴，那宛如实质的眼芒让李琴心虚得更加厉害了。结结巴巴道：“你，你看我做什么，我这是替其他的同行问你话呢。”
孙媚轻蔑地笑了笑：“李小姐，你也要知道，一个市场有竞争才会有发展，找照你的意思说，一定要每次开发出的产品不如前一代，才能让你们继续赚钱吗？香帕公司今天开发出了新的产品，这样子就会激起其他公司的活力，大家你争我赶，产品的更新换代才会加快，发展也才加快，我不知道李小姐刚刚那番话是不是真的是自己的意思。”
说完孙媚好像是有意无意瞥了眼江宇印的方向。
李琴瞠目结舌，站在那儿我我我了半天，没再吐出一个字来。
孙媚的这番言论引起了大厅中一部分人的叫好声，他们大多数和孙媚抱有同样的想法，只是以前一直受压于信天集团，有新产品不敢推出来，这才越来越没有竞争力，渐渐没落到市场边缘。
现在孙媚和她代表的香帕公司说出了他们的心里话，他们怎么可能不欢欣鼓舞。
但是大厅中更多数的人还是保持了沉默，他们都看得出来李琴和方振洲是受到江宇印的指示才站出来的，所以他们还在等待江宇印的意思。
洛雨在楼上连连点头，以前倒一直没发现孙媚强势的一面，今天才发觉，这女人的确有一手。
“这骚狐狸。”洛雨摸着下巴微微一笑。
方振洲静默了一会儿，见李琴败下阵来，他又赶紧顶上：“孙小姐刚刚那番话的确是很有道理，我也很赞同。”
说到这里，方振洲话锋一转：“但是孙小姐，你的确是有些过分了，不然我也不会站出来为其他同行说公道话的。”
“愿闻其详。”孙媚咬着银牙，她也看出来，这些人今天是专门来砸场子的了。
“就像刚刚李小姐说的那样，孙小姐你刚刚说的那套方案一旦实施，我怀疑在场会有将近一半的企业都会面临巨大的危机。”方振洲他的公司就是做杀毒软件的，受到冲击自然也少不了他一份。
“孙小姐做了这么多年的生意，也应该知道，在市场上，人脉是很重要的。”方振洲见孙媚凝神望着自己，仿佛一朵成熟艳丽的牡丹，不由暗暗吞了口口水，“我现在只怕香帕公司的产品一投入市场，虽然赚到不少钱，但是孙小姐多年的人脉也就会被毁了，到时候被大家孤立起来，香帕公司估计也就会举步维艰了吧。”
说到这儿，台下有些人开始附和，为方振洲叫好。
洛雨朝楼下扫了一眼，记住那些叫好的人的样子，估计这些人也是江宇印安排的托儿。
方振洲见气氛热烈，得意洋洋扫了孙媚一眼，道：“不知道孙小姐觉得我说的有没有道理。”
见台下跟着方振洲起哄的人慢慢变多，孙媚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方振洲偷偷扭过头看了下幕后老板江宇印，看到江宇印对自己微微点头，他顿时心头大定，对着孙媚说：“孙小姐，你可千万不能因为自己一时的冲动断送了香帕公司未来的大好前途。”
洛雨从手机里听到孙倩急喘的呼吸声，看来这小妞也气得不轻了。
“那请问方老板有什么好的建议呢？”孙媚不怒反笑。
美人这一笑顿时让方振洲全身都酥了，轻飘飘感觉都轻了几分。
“办法嘛，倒是有一个。”方振洲顿了顿。
要露出尾巴了吗？洛雨换了个姿势坐在椅子上，想听听这个人能说出些什么，同时心里也充满了对夏智渊和贾朝全的鄙视，你奶奶的，老子的公司被人围攻了，你们还有心情看戏，吃撑死你们。
“孙小姐完全可以把贵公司杀毒软件的销售权交给其他的同行代理。”方振洲望着孙媚的绝世容颜，努力压制住自己躁动的心，“这样的话保证香帕公司即不受什么损失，其他的同行也还有饭吃，皆大欢喜。”
无耻，什么叫真正的无耻，洛雨今天总算看到了。
和方振洲相比，洛雨简直就纯洁地像是幼儿园的小男孩。
洛大官人此刻热泪盈眶，恨不得立刻冲下楼去和方振洲好好握手，只要您号称无耻第二，我洛雨绝对不敢称无耻第一。
大厅里再次陷入一片哗然。
所有人都在疯狂讨论着方振洲的意见。
在场的人都知道，香帕公司这次在软件年会上大放异彩，这两款软件绝对会让孙媚赚出一个天文数字，现在方振洲厚颜无耻地要让孙媚交出销售权，这也从一个侧面反映出这两款软件存在的巨大商机了。
孙媚被方振洲气得浑身发抖，说话都带着颤音了：“方老板，你没觉得你的要求太过分了吗？你让我把销售权交给其他公司代理，这样子我们香帕公司就直接成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