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前天还跟你睡一间,这代表我不洁身自爱吗?”她很认真地问。
他大吼。“那不一样!”跟他睡是一回事,跟另一个男人睡又是一回事!
奇怪的是好像只有他一人在矜持,小银只是莫名其妙的瞪着他,仿佛是他小题大作。
庞辙严则是颇不以为然的冷淡道:“我只负责教武,其他的事别拿来烦我……”真是够了!“再嗦就赶你们下山!”他冰冷的眼神登时教他们全噤了声。
“现在……”庞辙严威风凛凛的站在他们面前。“我要先知道你们的程度。”
日正当中,他褪去上衫,洒脱地将衣服系在精瘦的腰上。日光眩目得教柳梦蝉几乎睁不开眼;然而更眩目的是庞辙严那肌理分明,健壮结实赤裸着的胸膛!那漂亮的古铜色肌肤丝缎般泛着光泽,构成暧昧的诱人画面。
柳梦蝉不知为何觉得心慌意乱,她尴尬地低下脸,清秀的颊上飞来两朵红云。真羞死人了,她不敢看他。
“柳梦寒,抬起你的脸!”庞辙严厉声叱道。“当我在说话时,你最好专心看着我!”
她惊慌地抬起脸,看见那双炯炯有神的眸子,更看见那赤裸的胸膛,她几乎喘不过气来。这对一向谨守教条规矩的她而言,实在太过刺激了。“对、对不起,师父,我知道了。”
夏雷锋看“柳梦寒”那懦弱胆小的模样,忍不住对一旁的小银低道:“去!和个娘娘腔住,又得和他习武,真是……噢!”痛啊,庞辙严劈了他一掌。
“练武时禁止说话。”
苦也,夏雷锋懊恼地揉揉被击中的左胸,贺小银沉默地捂住嘴隐藏住笑。
庞辙严抄起地上一只厚木板,然后递给夏雷锋一柄刀,他双手高举木板于胸前,严肃地指示。“现在,将我手上这截木板劈断,我要测试你的刀劲。”
夏雷锋一脸轻松地接过刀子,很不屑地手一扬“啪”的一声,木板应声而断,那利落的刀劲震落了顶上几片叶儿。他得意的抛给小银一个了不起的眼神,双手抱胸等着师父赞美。
庞辙严检视木板被截断之处的刀痕,思索了一会儿……刀劲够,可惜切痕不够平整,他冷淡道:“真是,空有力气的蠢货。”
什么?夏雷锋脸色骤变,小银再次捂住嘴……不行,她快笑出来了,没见过少爷这样被人骂过。
“好了”庞辙严再拾起地上另一块完整的木板高举。“把刀递给柳梦寒,换他劈。”
哼,夏雷锋气呼呼地将刀子丢给呆站在一旁的“柳梦寒”。
柳梦蝉一愣,伸手去接,霎时……唉呀,她眼一睁,刀子好重,她身子一软,咬牙颤抖的双手举着刀子,然后滑稽地抖着身子,摇摇晃晃歪斜着步伐,眼看就要支撑不住那柄刀子的重量了,惨了……她哀哀叫撑着刀柄站不稳地颠来倒去。“好重啊、好重啊……师父……”谁快来帮她拿走刀子,她快撑不住了!
夏雷锋不敢相信地和小银两人瞪大眼睛,膛目结舌地望着那不断尖叫晃来晃去的“柳梦寒”。
别说他们不敢相信,就连庞辙严亦震惊至极。他铁青着脸,望着那连刀子都握不住的“柳梦寒”,这就是他要教的徒弟?这就是大名鼎鼎武林盟主柳鹤之子?他顶上仿佛有一群乌鸦阿阿飞过,更可笑的是“柳梦寒”那恐怖的尖嚷不是昨夜带劲的高八度,而是恐怖的沙哑的杀猪声。
众人就这么袖手旁观、瞠目结舌地看着“柳梦寒”,举着那柄刀阿阿叫地,最后终于支撑不住滑稽地仆倒在地,还扬起一阵凄凉的沙尘。
柳梦蝉紧闭双眼狼狈的趴在地上,她头皮发麻地等着被骂,可是半晌过去,一点动静也无。她睁开眼困惑的挣扎着站起来,转身看见师父表情严肃地抚着下巴,正和夏雷锋及贺小银三人围着讨论事情……
夏雷锋中肯地建议。“像这种程度,恐怕教起来非常之困难。”
庞辙严蹙眉点头。“我只教中级以上的,这种连把刀子都拿不住的,实在是令我头痛啊,真不知从何教起。”他问贺小银。“你觉得呢?”
小银拧起眉毛神情凝重。“真的满困难的,毕竟连刀子都握不住,怎么可能教他武功?”
三人表情严肃地一致头痛的点点头……这个“柳梦寒”真是逊毙了!
“师父……”沙哑的嗓音打断他们的沉思。柳梦蝉一脸无辜地望着庞辙严。“师父,可不可以换一把轻点的刀子,我再试着劈木板?”
庞辙严揉揉发疼的太阳穴。“刀子呢?”
柳梦蝉指指身后。“在那边地上,对不起,我拿不过来。”
“不用拿了!”大伙儿齐声制止,万一“柳梦寒”拿不住伤了人就惨了。
庞辙严沉住气,他踢开木板,手一伸,那浑厚的内力立即将搁在地上的一柄弓箭吸过来落至他手中。“跳过刀子的测试,现在,我测验你们的眼力和专注力。”他将弓箭扔给夏雷锋。
夏雷锋迅速抄起弓箭,他熟练的英气勃发的捻紧箭梢扯满弓弦,听庞辙严的指示。
“有没有看见正对面那株松树……”
松树?简单!夏雷锋手一松射出利箭,不偏不倚正中树干中心,他得意洋洋地转头,却见庞辙严铁青着一张脸……师父生气了?“师父,我射中了,不是吗?”
庞辙严眉头纠结,那张精明而英俊的面孔因生气受挫而胀红了,他凶道:“谁要你射树的?我是要你射松树上系着的黄色丝带。”笨蛋!树干那么大,谁射不中?!他怎么会给自己惹这种麻烦,他往昔那平静的生活哪儿去了?他多年参禅累积的好脾气正一点一点崩溃。
他气急败坏地指示。“换柳梦寒。”
这次,夏雷锋可不敢用“丢”的了,他小心翼翼地交给“柳梦寒”。“拿好啊。”
柳梦蝉接过弓箭,这东西轻多了,这次应该不会再让师父生气了,她松了口气架上弓箭,扯满弦眯起眼瞄准前方松树上的黄丝带,丝带在空中飘扬。
“柳梦寒……”庞辙严声音紧绷的问。“你会不会射箭?”
柳梦蝉乖巧地用力点点头。“会。”
“你弓柄拿反了。”庞辙严的声音显得有点虚弱。
“是吗?”柳梦蝉连忙将弓柄倒过来,然后重新瞄准,她用尽吃奶的力气扯紧箭弦,然后深吸口气,恐惧的闭上眼睛放箭。
夏雷锋看着那枝箭毫无力道的“啵”一声离开弦,软弱无力的坠落不到一尺远的地上,他屏息然后噗哧一声。“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他忍不住抱腹狂笑。
柳梦蝉听见笑声睁开眼,看见她奋力射出的箭掉在脚前一寸之地。
庞辙严绷紧着脸冷冷的问:“你……用力射了吗?”他正努力隐藏自己崩溃边缘的怒气,一旁的夏雷锋已经笑得仆倒在地。
柳梦蝉哀伤的仰起脸,她一脸无助地望着师父严峻的脸,她眼底开始凝聚狼狈的泪水,蒙胧了那一对眼睛。
有一刹那,庞辙严心中一凛,被那柔弱无骨的无辜表情困惑了,有一刹那,他呼吸一滞,某种怪异的感觉揪住他。
“对不起,师父。”柳梦蝉哽咽一句。
庞辙严回神,甩开奇怪的思绪吼道:“该死,你又哭?给我收住眼泪,没用的家伙!”他凶恶的咆哮,一个男人竟然这样爱哭,真没用!!
庞辙严的咆哮惹来柳梦蝉更多眼泪,她啜泣起来,她气自己什么都做不好,更气弟弟不吭一声的跑掉,让她这样委屈地代替他来习武,可天知道她不过是个女人,她怎么可能表现得多好?
庞辙严简直气煞了,怎么有男人这么爱哭?!他掉头拂袖而去。“今日到此为止。”
见师父被她气跑了,柳梦蝉头垂得更低,哭得更厉害了。
夏雷锋看“柳梦寒”哭成那样,心中有些不忍,他转头问小银:“我刚才是不是笑得很大声?”
小银丢给他一个不置可否的表情。
夏雷锋感到有些内疚地上前拍拍“柳梦寒”的肩膀。“好啦,这有什么好哭的?习武呢,被师父骂几句很正常!你就当是疯狗在乱吠就好了嘛,没那么严重,像我,刚刚还不是被骂得很惨,有什么关系?”他见“柳梦寒”仍是伤心地落泪不止,于是赶快回头讨救兵。“小银,你说我说的有没有道理,这根本没什么大不了的嘛!”
“一个大男人连刀都握不住,可以去死了。”小银实话实说。
夏雷锋脚一跺气呼呼地瞪她一眼。“你啊,不是每个人都受得了你那恶毒的嘴,”他踱去小银身边压低声音。“万一他真的想不开去死怎么办?”
小银耸耸肩。“那么没用,死掉算了!”
夏雷锋狠狠地倒抽一口气,指着小银那张冰冷的小脸。“你……你这个冷血的小东西!”
小银迎视夏雷锋那双黝黑的眸子,她美丽的眼睛闪烁,她撇撇嘴道:“你管他那么多,他和我们又不熟。”
“喀!不跟你说了。”夏雷锋挫折的转头,原想继续劝劝“柳梦寒”,谁知“他”已经离开。“咦?人呢?”
“早走啦。”小银抬头凝视刺目的烈阳。“我想洗澡。”她丢下一句。然后注视夏雷锋。
他君子地耸耸肩。“去洗啊,我会回避。”才怪!
“不……”她坚决道。“你得站在我看得到的地方,以防发生不测。”
“拜托你……”他受不了的抗议。“荒山野岭的能发生什么不测,啊……”话未说完又被小银轻易的拉上半空,任她揪住他的胸膛飞掠树林,直至一处隐匿的山壑间。
“少爷请待在此处,不准偷看银儿。”她的口气简直像在命令。
夏雷锋满不在乎地点点头,吹了一声哨子。
贺小银看他规矩地背对她坐在大石上,她转身除去身上衣物,涉入清凉溪中,美丽的胴体隐没水中,长发丝丝漂浮溪面,她往后一仰伸展四肢,舒服得松了一口气。
夏雷锋干脆躺在石上继续吹着哨子。
贺小银捧水洗脸,仰望蓝天白云,心中不知不觉涌起一股宁静安适的感觉,她舒服地合上眼躺进沁凉的溪水间,这儿宛如世外桃源,没有洪门里头那死气沉沉的气氛,有的只是属于大自然的清新氛围,她深吸一口清爽的空气,满足地舒服地张开眼,蓦地她脸色骤变,她头痛地粉受不了地气道:“少爷,我不是‘请’您在对面石上等吗?”
夏雷锋不知何时已褪去衣物,笑眯眯地在她面前,他无赖地靠近她低道:“嘿……你少爷也想洗澡啊!”那双黝黑的眸子炙热地注视小银。
他肆无忌惮的琢磨她美丽的胴体,小银的双肩纤巧浑圆宛如白玉,暧昧的胸线,在浮动的溪面若隐若现,勾引他心荡神摇,他的目光往上移,停留在她那张美得教人屏息的脸上,而她表情严肃地正瞪着他。
尽管她的眼神是不耐且抗拒的,但是,老天,她该死的美丽,至少,对他而一言,她那双眼睛明亮澄澈比溪面上闪耀的金色日光更炫人。她那湿润光泽,红粉而饱满的唇,任哪个女人都拼不过的娇艳。可惜她美丽的眉头聚拢,可惜她对自己的美丽毫不察觉。
“少爷,你要看到什么时候?!”她不耐烦的口气。“你是不是应该转身去穿回你的衣服?”他这样瞪着她她怎么洗澡?小银对少爷好色风流的习性早已司空见惯,只要是女人脱光光了,他大概都会这样盯着猛瞧吧!最近少爷少了其他女人相陪,在这荒山野岭的,注意力就落到了她身上,她不觉得自己特别,她只认为少爷是饥不择食。
“小银,你不觉得此刻气氛动人吗?”他仰头环顾一片好山好水。“你看看这儿美丽的景色,任是动人……”
“动人?”她困惑眯起眼睛,学他仰头张望。“是很美啊,但有什么特别?”
他闭上眼深吸一口气。“不,小银,你没有用心看,你没有用心欣赏。”他沉吟。“万里澄空,千峰开霁,山色如黛,风气如秋,浓荫如膜,烟光如缕……怎么可以辜负这美景?”他睁开眼凝视她,黝黑的眼睛闪烁。
小银忽然觉得眼前的男人不似那个玩世不恭的少爷,她感到有一点陌生。
夏雷锋声线低而沙哑。“小心,身陷于这么美丽的情境中,小银,你若温言便如春絮,所有的花儿就似因你而开;你要是冷语,便如寒冰,此景如同虚设,徒留欷嘘……”
贺小银张唇,犹豫了,又舔了舔唇。他这样奇怪的话儿,令她不知说什么好。他的话令她感到不知所措,琢磨了会儿,她抬头瞪视他英俊绝色的脸庞。
“我只是个飘零的孤儿……”她冷淡的说。“我说的话没那么大影响……花儿从不会因我而开,美景也不会因我的一句话便如同虚设……”她凄冷一笑。“我存不存在,没有意义,少爷,你言重……”
他脸色下沉仿佛看见了什么,忽然他喝道:“不要动……”他小心的倾身,伸手轻轻在她额畔发梢抓住了什么,然后将握紧的拳头放在她鼻间。
小银问他。“是什么?”
他松开手,蓦地,一只斑烂的彩蝶翩翩飞跃,她惊愕地转头看那只美丽的蝴蝶悠然飘离,消失在锦簇花间。
“是蝴蝶,它憩在你额上了。”他说。
她回头,蓦地,他灼热的唇封住了她的嘴,她震惊地瞪大双眸……少爷竟吻了她!?
她声音里的惊奇令他微笑,他强壮的身躯将她锢在双臂间,她惊骇的双手握拳想反击,可是……她虚弱地合上眼,他新生的胡髭刺痛她下颚,他的舌头需索的饥渴的侵入她唇内,他滚烫而强健的身躯抵着她,她错愕地松开拳头……
夏雷锋一双大掌捧住她的脸,微微提起她上身,好加深这个吻。他的舌占有那甜美湿润的地方,然后与她柔软的舌头相触缠绵,接着温柔细腻地爱抚她丝缎般的嘴巴内部……
贺小银情不自禁地合眼,她软弱的感受着他温柔如水的细吻,浓烈如火的占有,她情难自禁地张开嘴,接受他的攻城掠地,血脉喷张的拥吻。
老天!她感到呼吸困难,她的心狂跳,仿佛被催眠了,她的舌头半强迫的被吸入他炙热的嘴里,她的身体完全失去力量。
她想大叫,更想尖叫;她想推开他,又渴望他紧紧抱住她,身体想靠得更紧更紧,这就是亲吻吗?嘴儿贴着嘴?为什么会有这样大的魔力?恍似有一股力旦里将她往下拉扯,仿佛有一种甜在心坎上漾开,仿佛有花儿在她体内深处战栗盛开,仿佛有蜜,他传给了她……
这个吻,他给的这个吻,仿佛就只是为了满足她,仿佛不为了其他意图,他只是专注地浓烈地、执着地辗转反复在她柔软的唇瓣,永远吻不够似地吻了一次又一次,她从喉咙底部发出一声满足的轻叹,如春风吹开他心坎,让他更放肆更贪婪地吻她。
“每一只蝴蝶都美丽。”他低喊。他贪婪的吸吮这只蝶儿唇内的蜜,那湿润的温度温染了他们彼此,贺小银浑身发烫,头皮发麻,她全身酥麻,无助的承受他的爱抚和亲吻,心融成海洋,随着他的抱拥和亲吻如潮浪一波波载浮载沉。
良久,夏雷锋才不舍得放开她,他俯视双臂间里的人儿……小银双眸似星般晶灿灿地注视他,那对眼儿里有着困惑还有两簇火焰。
夏雷锋笑了,将她小心地疼爱地拥进壮阔胸膛。“小银……你真可爱,真迷人。”
小银沉默了,他的胸膛仿佛铜墙铁臂将她困住了,从什么时候起,她的少爷变成了她必须仰望的健硕男人?“少爷,请你放手。”她不安地低声道。
夏雷锋收紧臂弯,反将她更紧更紧地搂在怀里,仿佛要将她埋进体内那般的用力,小银下巴搁在他肩上,感受到他反常的力道,她困惑地眯起眼睛。
“少爷……”他怎么了?
“小银……”他身子微微颤抖。
“怎么了?”他哭了吗?她震惊地问。“怎么回事?”
“小银……”他感动的低声闷笑。“你果然长大了,‘荷包蛋’变成‘小笼包’了、”
啪!小银头痛的赏他一巴掌,胀红了脸,一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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