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他也笑弯了黑眸。“下次别一个人四处乱跑,要是我找不到你怎麽办?”
她干笑两声,最後决定将这秘密放在心里,反正她已知道凶手就是何净雪,她以後会多提防些。
“我还能跑去哪儿?”她喝着甜汤,支支吾吾的又问:“那个……你觉得……弟妹怎麽样?”
“什麽怎麽样?”凤旭日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眸子一瞬也不瞬的望着她瞧。
“就……”好吧!她承认自己还是将府里的一些传言搁在心上。“大家都说……你恨二少爷,是因为二少爷横刀夺爱,抢走了净雪姑娘……”
所以他恨二少爷,也恨何净雪,是吧?
凤旭日一愣,最後薄唇勾起一笑。“你很在意这些吗?”
她放下手里的甜汤,静默的咬着唇。
一会儿後,她道:“是,我在意。”她承认,这个问题她放在心里很久了。
“为什麽在意?”
“因为我现在是你的妻子!”她终於一古脑的把话说出来。“我不管你是以什麽心思娶我,但就如你说的,你要娶一个爱你的女人为妻,这个爱上你的女人就、是、我!所以我有资格在意!”
凤旭日一听,忍不住大笑起来。
恋喜果然常常出乎他意料之外,这麽可爱的女人,他要上哪儿找呢?
“你……你笑什麽笑!”虽然她觉得他笑起来真的很好看,又让她的眸光移不开他的俊颜了。
“你诚实得教我心花怒放,当然要开心的大笑了。”他勾起她的下颚,吻住她的唇,品尝她甜美的滋味。
她刚喝过甜汤,当他的舌钻入她的口里後,尝到的是一阵甜味,以及她柔软的小舌。
他将她的唇瓣吻得又红又肿,直到她快要无法呼吸才离开她嫣红的唇。
“当初,何府是有意将何净雪许配给我,但我当时还没答应要娶她进门。”因为那时他很快就看出何净雪并不爱他。“是爷爷与何老爷两人一头热,谁知,何大小姐又变心看上二少爷,这时候,乱七八糟的传言就出现了。”
而何净雪千不该、万不该做的一件事,就是玩弄凤旭云的感情。
凤旭云向来有严重的洁癖,尤其是对於感情,几乎到了吹毛求疵的地步。
何净雪如此三心二意早已惹恼凤旭云,她摆明了就是要利用他,於是他才会决定布下这样的局,准备让何氏付出代价。
凤旭云认为,他时间多得是,总是慢慢折磨人。
所以他们兄弟俩是一样的性子,只是手段不同罢了。
“你……不爱她?”怎麽可能?她一脸质疑。“你不是因为她,才与二少爷反目成仇吗?还有那根毒人参……”这把她弄胡涂了,她明明亲眼见到二少爷送来一根有毒的人参,湖里的鱼群吃了後全都死光光了啊!
“我从没爱过她。”
凤旭日扬唇一笑,将她拥入怀里,薄唇轻咬住她的耳垂,往那敏感的耳窝里吹气。
“为什麽这大好的下午,我们要谈论这些人呢?”他的大掌悄悄地罩住她的胸脯,隔着布料享受着那柔软的触感。
“等……等等……”
“我等很久了。”他吻着她光滑的雪肤,在她的颈上落下许多青紫的印记。“自你落水之後,为了怕惊吓到你,我已经等很久了。”
“我还有问题没问啊!”她的小手挡住他不规矩的大手,但却还是被他乘虚而入。
“那我们一边做,你一边问。”凤旭日忙着褪去她身上的衣服,唇一路往颈下的锁骨蔓延。
“就是……不行……别这样……唔……”
她连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全,接着便化成绵软且娇嫩的吟声,随着低沉的喘息回荡满室。
***
结果,她什麽都没有问到。
恋喜觉得自己像个一头热的笨蛋,心里的疑问只解决了一半,并没有完全解惑。
不过,原本闷在胸口的那些阴霾似乎悄悄不见了,因为她亲耳听到凤旭日说出那一句--他从没有爱过何净雪。
虽然她还想深问追究,毕竟何净雪心怀不轨一事,她也没有机会告知凤旭日。
今天是凤老太爷的寿辰,全府上下从前几天到现在几乎忙翻了。
而她身为长媳,当然是必须为凤老太爷办一场热闹的寿宴而奔波忙碌。
至於何净雪,恋喜真的摸不透她。
都过了将近七天,也不见何净雪有什麽动作,使得恋喜一直把关於她的事悬在心上。
寿宴的准备工作终於告一段落,恋喜几乎累瘫了,只差没有用爬的前进。
踩着疲惫的脚步,她还是趁这个空档再走一趟灶房,瞧瞧厨子和仆佣们将寿宴的菜肴准备得如何了。
当她拐了个弯,她瞧见一旁闪过一道黑影。
恋喜微皱起眉,确实见到那道黑影窜进一个院落,这马上引起她的好奇,决定跟在黑影的後头瞧瞧。
她突然充满了精神,马上往黑影离去的方向跟去,想要一探究竟,弄清楚这时候为何有人鬼鬼祟祟的。
她跟着那道黑影走,拐了几个弯,在某个转角,她正准备探头看去,忽然听见有人开口。
“你记得,等会儿将这药粉下在酒里,知道吗?”是一道女声,在黑夜里听起来特别清脆。
恋喜很快就将这道女声认出来,是何净雪。
她屏气凝神,侧耳听着何净雪与那个人的对话,双手捂住口鼻,小心翼翼的不发出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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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净雪要有动作了吗?那计划要在今晚实行,是吗?她几乎能听见自己的胸口怦怦地跳着。
由於上回意外听见何净雪的阴谋,恋喜这次显得特别小心,并不时看看後方有无冒出程咬金。怕又像上次一样,让人偷偷摸摸的劈昏她,使得她失去通报的时机。
这次,她一定要抓准时机,将这心怀不轨的计划公开,顺便连何净雪的同党都一块揪出来。
若不这样,凤旭日在府里不会有安宁的一天。
因此,恋喜仔仔细细的侧耳听着,怕漏掉了什麽消息。
“小姐,我知道。”
原来那道黑影是个男人,而且,那声音她也有些熟悉。恋喜咬着唇,努力的辨音认人,皱眉不断思索着。
啊!她心里惊呼一声,想起来那是谁了。
是灶房的二厨,叶石!
“记住,别让人瞧见。”何净雪再三交代。“记得,药要全下,今晚一定要成功。”
叶石点头,之後又忍不住开口问:“小姐,那你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吗?只要今晚成功,你就愿意嫁给我了?”
啊?恋喜不禁大吃一惊,这……又在演哪一出啊?
何净雪不耐烦的嗤了一声。“你烦不烦?我说过的话一定会做到,你现在只要专心做好我吩咐的事就行了。”
“我向来不敢违背小姐,我只是……”叶石叹了一口气,在黑夜中显得怅然。“等了太久。”
“再等一会儿会怎样?”何净雪的语气显得对此感到厌烦。“就快了,成不成?”
“成。”叶石连忙点头。“小姐别气,我现下就去准备,确实将药粉下在酒里。”
“快去。”何净雪挥手催促着他。“记得酒过三巡再让他喝下。”
恋喜听见脚步声,急得不知道该躲往哪儿才好,只好提起裙摆,没命的往回跑。
只是她脚步再怎麽快,也来不及藏住自己的身影。
这时,有只大掌拉住了她的手臂,另一只手则是捂住她的嘴,避免她出声叫喊。
那人侧身一闪,窜入一间厢房中,然後迅速将木门合上。
接着,恋喜只感觉到身子被有力的臂膀搂住,然後一同蹲在地上,屏气听着叶石的脚步声愈行愈远。
***
“唔……”恋喜发出低低的抗议声。
门外一片寂静,她想外头应该已空无一人了,为何她嘴上的大掌还不放开她呢?她都快窒息了!
放开我!她扭动着身体,企图引起那人的注意。
“麻烦。”冷冷的声音自她头上传来,是一道耳熟的男声。
咦?这男人……她好像认识。
恋喜努力的张着大眼,想要看清来人的长相,可惜房里太暗,对方又是从背後箝制着她的双手,她根本无法转身。
“你怎麽会在这儿?”凤旭云呿了一声,没想到这女人又差点坏了他们大事。
“你……”她好不容易挣脱他的大掌,认出对方是凤旭云。“你……你想干什麽?”
他该不会是和何净雪同伙的吧?可是,如果是同伙,为什麽又要将她拉进这间厢房,躲避着何净雪他们呢?
“我才想问你要干什麽。”他将她的双手反翦,冷声问道:“你没事跑来这儿做什麽?”
“我才要问你!”她自从嫁进凤府至今,还未曾跟他二少爷说过话,没想到却在这样的情况下见面。“你们是不是打算做什麽坏事?还不肯放弃伤害旭日吗?”
凤旭云眯起眸,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你知不知道你很碍事?”
“所以你想杀我灭口吗?”恋喜咬着唇,声音忍不住拔尖。“我若没有经过这儿,你是不是要与你的妻子一同杀害自己的亲大哥?你们到底有没有良心啊!”
凤旭云懒得与她多说,原本想一走了之,但是瞧她这副莽撞的样子。怕等会儿计划会被她破坏,於是,他扯下腰带,使力将她的双腕紧紧捆绑。
“你做什麽?快放开我!”她立即放声大叫。
但下一刻,他拿出随身的巾子,狠狠地塞住她的小嘴,又接着抽去她腰间的衣带,将她双脚的脚裸捆绑住。
当她被捆绑得像一个肉粽,无法动弹时,他便将她抱起,往里头的床上一丢。
“你,在这儿待着。”
“唔……”你这个王八蛋、臭鸡蛋、下流、卑鄙的坏人……她唔唔唔的骂着,大眼直瞪着他。
凤旭云踏出门外时,重重的吁了一口气。
女人真是此他想像中还要麻烦啊!
还好他一直暗中跟踪何净雪,注意着她的一举一动,要不然今晚的大计又要功亏一篑了。
今晚,他就能甩掉何净雪那女人了。
他当然要好好把握今晚的一战,因为,以後他就不必再扮演这样自虐的角色!
第十章
恋喜被捆得像个肉粽,连下床也万分艰难。
跌跌撞撞的来到门口之後,她以身子撞击门板,企图撞开木门。
可是厚实的门板不管她怎麽撞,依然无法撞开。
她的臂膀撞得疼痛不已,可以想像隔天肯定会有一块块的淤青,但她仍无法停止动作。
一想到何净雪今晚就要下毒手陷害凤旭日,她就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无法再拖延片刻。
而那凤旭云是敌是友她也分不清,如果他真的是与何净雪站在同一边,那凤旭日根本是死路一条。
不成!她一定要想办法逃出这里!
无奈天不从人愿,她这次似乎没那麽好运,力气都快用光了,她依然待在这间偏远的小厢房里。
外头烟花的声音轰隆作响,她透过窗子,能见到天空中火花绽放的灿亮光芒。
老太爷的寿宴开始了,她愈想心愈急,等到再过一会儿酒酣耳热时,凤旭日就会有性命危险……
她一定要去救他!
恋喜凭着一股傻气,微倾着肩膀,对准门板,使出全身的力气一撞。
也许是她这突来的蛮力,终於将木门用力撞开,由於她手脚都被捆绑,身子便这样结实的滚了出去。
她在地上滚了好几圈,手脚上的衣带也恰巧松脱,让她恢复自由。
“啊!”恋喜感觉到脸上一阵热烫,她想,应该是擦伤了。她的肩臂更是传来疼痛,只要轻轻一动,就更加酸麻刺痛。
她勉强从地上站起来,揉揉摔疼的地方,褪去那些捆绑着她的衣带後,她立即想起重要的事。
对!何净雪对凤旭日心怀不轨,寿宴进行到一半,便要出手对付凤旭日了。
或许,连凤旭云也和她联手害人!
恋喜一想到此,便连忙离开,直往东阁方向而去。
她一路喃喃念着,希望她还来得及救凤旭日,虽然他像风一样难捉摸,也老是不正经,可是,她都嫁给他为妻了,而且他对她也温柔至极,不像她原本所想的,只是拿她当挡箭牌……
恋喜不顾身上的疼痛,一路直往东阁奔去。
才刚踏进前厅,她便见到有人影窜进房里,她想也不想便尾随着进入。
果不其然,何净雪与叶石已悄然的潜入房中,而床上正躺着看似昏迷的凤旭日。
她不知道他发生了什麽事,只知道他昏睡着,看似真的被下了药。
“你们要做什麽?”恋喜站在他们背後,见叶石手上拿着把匕首,正准备往凤旭日的心窝刺去,惊得大喊。
她这麽一喊,使得叶石手上的匕首掉落在地上。
何净雪回头一瞧,没想到竟然冒出了个程咬金,脸色瞬间铁青。
“你怎麽会在这儿?”何净雪完全没想到竟然在这重要的时刻出现扰乱的人。
“何净雪,你的阴谋我全都知道了,你别再执迷不悟想要再伤害我夫君!”恋喜看着眼前的情势,发现自己是单独面对他们俩,不免感到有些紧张。
“你知道?”何净雪眯起眸,眼中进出森冷的光芒。“你知道什麽?”
“我知道你将药掺在酒里,企图加害旭日……这一切的阴谋全都是你主导的!”恋喜一步步的往後退。“还知道你与你父亲联手想要夺走凤府的一切。”
她刚刚太着急了,竟然忘记先去找救兵,现在她一个人面对他们,忍不住窜起一阵寒颤。
“没想到你竟然知道这麽多。”何净雪见她似有逃离的意图,於是张口支使叶石。“叶石,快抓住她!”
叶石上前挡住恋喜的去路,用力擒住她,让她动弹不得,并将她推至何净雪面前。
“放开我!”恋喜的双手被反翦於後,疼痛不已。
“既然你今晚自个儿送上门来,那我只好成全你,与凤旭日做一对同命鸳鸯!”何净雪朝叶石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将恋喜带往床前。
“你对我夫君做了什麽?”恋喜见到凤旭日像是沉睡的模样,一动也不动,不禁担忧地问。
“别担心,他只是被下了迷药,陷入昏睡罢了。”何净雪站在一旁,拾起地上的匕首,冷眸看着叶石押着恋喜跪在床旁。
“小姐,现在要怎麽做?”叶石开口询问下一步的行动。
“哼!我要亲眼看着她亲手弑夫!”何净雪抓起她的手腕。“抓住她的手,逼她拿匕首刺死凤旭日!”
虽然计划发生这样的意外,不过多了一个替死鬼她倒是省事,还可以一石二鸟解决这个女人!
“你……”恋喜欲反抗,却被叶石紧抓着小手,她无力抵挡,额头上冒出冷汗。“你为什麽要这麽做?你不是还爱着旭日吗?为什麽忍心痛下杀手?”
“为什麽?”何净雪冷笑一声。“因为我最爱的是富贵和权势,爱一个不爱我的男人要做什麽?”
“什、什麽?”恋喜完全破弄胡涂了。“你……你真的是为了凤府的财产,才下这样的毒手吗?”
“哼!”何净雪冷哼一声。“我何净雪是什麽样的人物?若不是为了凤府的产业,我何必委屈求全要凤府的男人娶我?结果我嫁进来,他们兄弟俩又是怎麽对我的?我这样用心想帮助凤旭云,他对我还不是冷淡至极,亏我还暗中帮他争权夺利,连我爹也帮了他一把……”
可是凤旭云却对她绝情绝义,自成亲那晚之後,他就不曾回过房。更不曾与她同枕而眠。
嫁进凤府这几年,她百般求好,委曲求全,却总是换不回凤旭云的目光。
当她後悔之後,求凤旭日重新接纳她,助她脱离苦海,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