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邪难归正》 (姑娘爱搞怪之三)作者: 米璐璐
她那有点“那个”的癖好是跟一般姑娘家稍微不同啦
但她又不是真的饥渴难耐,老是想着要真枪实弹上阵
家中收藏一堆美男子画像不过是无聊时拿来翻翻当消遣
每隔一阵子就出门搜括最新版的“养眼艺术品”罢了
然而这会儿她刚到手的宝贝竟碰巧落入画中俊男手里
乍见画中人出现在眼前,她还真是“惊艳”得差点昏倒
谁知他竟自以为是的认为她应该是已经恋慕他许久
“大方”表示她若想拿回整叠画像就天天上他家作客
然後今天演出“美男出浴图”,明天是“蛮郎裸胸图”
害得她拿回画的代价就是头晕心悸加上两管鼻血直流
最让她生气的是,她竟然还乖乖听话准时上门“观赏”
难道这是所谓的中邪,还是她骨子里真是个小色女…
楔子
天下之大,何怪之有?
话说珍珠岛位於南海,岛中又以珍珠城出名,出产珍珠与珊瑚,往来的商贾络绎不绝,因此在这珍珠岛上什麽奇人异事都见得到。
珍珠城又以南边有户人家为首富,他们也是靠海养珍珠起家,当地人称其主子为珍珠大王。
这户人家姓花,花家男主子代代单传,然而到了第三代,花家老爷只娶一位夫人,并未纳妾,而夫人也只生了一个千金。
自花家添了此女之後,运势一年比一年佳,开始有达官贵族看中他们的珍珠,从此一传十,十传百,生意多得应接不暇。
连皇上也指定花家珍珠为御品之一,还赐了一块区额,从此花家就像水涨船高,身价翻了又翻。
花家老爷也将女儿视为明珠般宠着、溺着。
当然,这是人家的家务事,没有什麽好大惊小怪的,不过也因为有这样的“因”,造就日後珍珠城里每一项令人啧啧称奇的“果”。
所以,珍珠城里什麽都有,什麽都不奇怪,只有当城里的百姓们谈起花家的千金时,脸上的表情都有些古怪。
不信?
那就来珍珠城看看,要让大家见怪不怪!
第一章
食色性也。
肚子饱了,精神上的饥饿也是需要精神粮食来填满的。
所以珍珠城人人都知道,续香楼的二掌柜恋喜向来爱看俊美的少年郎,愈俊、愈年轻的,愈是能获得她姑娘的青睐。
她不介意外人拿什麽眼光看她,反正在珍珠城里,她的评价也从没有好过。
哪儿有美少年,她就往哪儿钻,只是,愈是极品,愈是难得能见到。
不过,最近她这个烦恼似乎被老天爷听见了,几个月前,珍珠城开了一间名叫“绘笙楼”的画馆。
开画馆当然不稀奇。引起她注意的是,绘笙楼每月都出刊一本以男子画像为主的《男绘》。
画者是一名姑娘,画艺精湛,一挥毫便能将人物栩栩如生的描绘在纸上,更擅长以各色颜料画龙点睛,所绘的人物彷佛随时会从画中疟出来。
当恋喜听到《男绘》发行,便想也下想的跑第一,买了第一本。
这一买回去,她就成了忠实阅览者,从此《男绘》便是她的精神粮食。即使没有“实际”的粮食可以满足她的渴望,但是《男绘》的出现让她能够望梅止渴,也算是成全了她的愿望。
後来,一个月一本的《男绘》出刊前数日,个头娇小却健步如飞的恋喜总是一早就摩拳擦掌,前去绘笙楼。
终於等到《男绘》的初稿了!她可是等了一个月呢!
一来到绘笙楼,她就像来到自家灶房,与掌柜打过招呼,便直奔後方的一座偏院。
偏院里种满了绿竹,清风一吹,竹叶沙沙作响,除此之外幽静得没有一点声音。
“绘影,”她奔跑着来到一幢竹屋外,扬起如银钤般的嗓子呼唤这儿的主人。“我来了!”
呼唤声一落,不到片刻,一名身材纤细的姑娘款款走来,手上拿着一本书册。
“你难道就不能稍微忍忍,等到《男绘》开卖吗?”公孙绘影有着细致的五官,对她皱了皱俏鼻道。
“有什麽差别?”恋喜咧开粉唇,笑起来圆眸眯成弯月一般,然而目光却直盯公孙绘影手上的画本。“咱们不是说好,我可以先睹为快吗?”
再说,每一本《男绘》的原稿她都出重金买下,迟早都是她的,所以一定要比别人抢先观赏啊!
哎呀!光是看到那封面上的画像,她就忍不住吞咽了口唾沫。
这公孙绘影可真有两把刷子,不但擅长在纸上作画,还以皮革做成封面,在上头挥洒色彩。
“瞧你这样子,可真急。”公孙绘影也不再吊她胃口,将那本画册交到她的手上。
“我瞧瞧。”恋喜十分宝贝的翻开那完美又整齐的原稿,双眼瞬间发亮。
“这个月又是以哪个美少年作为范本呢?”
她可期待了!
公孙绘影不但能够绘出栩栩如生的画像,更真实的呈现出那人的面貌,所以,每个月的主角长相虽然不同,但都是确实有此人存在,可谓娱乐性够,真实性又十足。
公孙绘影领着她走进竹屋,满室的竹香也随之袭来。
她为自己和恋喜倒茶,慢条斯理的回答恋喜的问话。
“凤旭日。”
“咦?”恋喜坐在竹椅上,目光几乎没有离开过手上的画册。“凤旭日?”哪家的公子啊?
她看得仔细,发现此人每一张画像都凤眸微弯,薄唇勾着笑,笑意却没有映入他的眸里。
公孙绘影的画艺可说是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只需一眼,就能够精确掌握对方的样貌和神韵。
“凤府的大少爷。”公孙绘影将茶杯放在她的面前。“一直在外经商。”
“那你怎麽见得到他?”恋喜好奇的问,小手忍不住拂过封面的画像。
啊!她看了那麽多俊美少年郎,就数这男人最为顺眼,最为吸引她的目光!
“前不久在城里偶遇。”公孙绘影喝了一口茶。她向来有过目不忘的本事,只要见过面便能将对方的容貌记在脑子里。“他最近回城了。”
“难怪呀难怪!”恋喜反覆看着那些画,脸庞漾着甜美的笑容。“我还想着,这麽美、这麽俊的公子,怎麽逃得过我的眼睛呢?”她的目光完全无法自画中的男人脸上移开。
公孙绘影无奈的瞟了她一眼。虽说有支持者这麽喜爱自己的画是很好啦,但是,恋喜并不是欣赏她的画功,而是冲着她巧手画出的“男相”。
後来她才知道,恋喜天生就爱男色,愈俊、愈美、愈是标致的,她就愈为之疯狂。
“你有福了。”看在恋喜是她的忠实画迷,她就好心多给一点消息,“听说凤旭日以後应该就定居珍珠城了。”
“是吗?”恋喜一听,果然眼睛为之一亮。“那我以後只要多上街走走,就可以常见到他了?”
“而且,他尚未娶妻。”公孙绘影补了一句。
闻言,恋喜的小嘴张得如同鸡蛋一般大。眸中闪过充满兴味的光芒。“没有娶妻啊?这麽俊的男人。竟然还单身?难不成他爱的不是女子……”
“你总爱瞎猜。”公孙绘影无奈的一叹。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续香楼做的是女人的生意,只要是映入恋喜眸中的美男子,她若不是想着对方必定适合在楼里做男倌,就是有断袖之癖。
恋喜傻笑了一会儿,将手中的宝贝画册收好。“难得出现极品,一定要亲眼见证过,才不虚度人生啊。”
公孙绘影听了只是睇她一眼,默默的喝着茶,没有对此表示意见。
恋喜笑咪咪的向她道别,踩着愉快又轻盈的脚步离开。
从今天起,她便要开始忙着打听凤大公子真实的长相罗!
***
珍珠城一如往常,在凤旭日眼中依然没有多大的变化。
凤旭日一身月牙白锦缎衣裳,走在热闹的市集中,手上摇晃着扇子。
他有着俊秀邪美的五官,墨浓的剑眉入鬓,凤眼如星,配上又长又鬈的黑睫,高挺的鼻子下是薄而好看的唇,身躯更是顽长且笔挺。
由於他出色的外貌,经过他身边的女子都忍不住多瞧他两眼。
他也不吝啬的回以好看又迷人的笑容,凤眼笑起来半眯,像是投以诱人的眼波,惹得女子们频频脸红,掩面而逃。
但这样的生活实在无趣。
难道在珍珠城只能过着这样一成不变的日子吗?不能来一点刺激,或是让他全身热血沸腾的事情吗?
凤旭日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看来今天在街上没啥新鲜事,他只好早点打道回府。
“恶贼,你往哪儿跑!”一道清亮的嗓音自前方的人群中传出,同时也让路人渐渐往两侧分开。
凤旭日依然老神在在,就站在路中间,唇角微微一挑,黑眸瞬间发亮,像是找到了新的乐趣。
须臾,一道身影往他面前奔来,他想也不想便执起扇子,握紧扇柄蓄气,等对方冲了上来,他便将扇子直接敲往来人的门面,时间拿捏得分毫不差。
脸被扇子打中的男子,立即哀号出声,这时,一只绣花鞋跟着狠狠的砸向男子的後脑,男子手上紧拽的书册瞬间往半空中一抛。
一本书册瞬间飞来,那只绣花鞋同时弹向凤旭日,於是他顺手接住它们。
“连姑奶奶的东西你也敢抢,真是活得不耐烦了!”紧跟在男子後头的恋喜气呼呼的追上来。
她是流年不利吗?刚从绘笙楼走出来没多久就遇上抢劫,而且什麽不抢,竟抢走她最宝贵的《男绘》画稿。
找死!恋喜气极了,她秀发微乱,小嘴微噘,右脚上还缺了一只鞋,模样十分狼狈。
由於凤旭日一脚踩在那个抢匪的背上,抢匪不断哀号,像是被人踩住的乌龟,四肢不停的摆动。
凤旭日望着她那清秀的脸庞,见她桃腮微红,大眼骨碌转的生气模样丝毫不做作,教他唇角又微微勾起。
从没有一个姑娘在他面前可以如此自然。
恋喜提着裙摆,迅速走过来。
“姑娘,你的鞋。”他将她的绣鞋还给她。
“谢谢。”她连头都没有抬,接过绣鞋後,并没有马上穿上,而是拿着绣鞋用力猛敲抢匪的脑袋。“可恶的家伙,连我的东西你也敢抢,活得不耐烦啦?”
凤旭日挑了挑眉。没想到她手劲还不小,也不顾众人的目光,当众就教训起这个小贼来。
“哎哟,姑奶奶,你手下留情……小的下次不敢了!”抢匪出声求饶,一颗头都快被她打得满是包了。
“我的画呢?快交出来!”敲、敲、敲,她再敲,敲死这只猪头!
“哎呀--”抢匪早就不知道将画册丢到哪儿去了,只能抱着头痛呼。
听见她的问话,凤旭日不作声的看向手上的画册,之後神情不禁有些惊讶。
“姑娘。”凤旭日扬起唇,望着蹲在地上的恋喜。“这是你的吗?”
恋喜一听,停止了动作。
发现那好听的声音是自她的头上传来,她起抬头,眸子里映入一抹高大的身影,背对着暖和的阳光,一大片阴影几乎笼罩了她。
“呃……”她觉得此人非常面熟,从地上站起来之後,对方的容貌更加清晰。
这这这这……恋喜几乎是傻在那儿,连绣鞋都忘记穿上,脚步连连往後退。
“没想到姑娘爱慕在下已久,还将在下的画像集结成册?”凤旭日一边看着画册,一边啧啧称奇。
他早知自己的皮相深受女人们迷恋,鲜花、礼物、想送他作为信物的手绢可说数不清,但他可从没有见过有人连他的画像都收藏。
他十分有兴趣的翻着画册,发现作画者画艺极佳,完全掌握住他的神韵。
“你你你……”恋喜一时之间回不了神,手拿着绣鞋指着他,五官几乎要皱在一块。
就算她真的很想目睹凤太少的真实容貌,也不必在她心中还没有任何准备之下就这样直接与他面对面吧!
最令她尴尬的是,她心爱的《男绘》竟然落入他的手里!
“姑娘,这是你的吗?”凤旭日合起手上的画册,黑眸笑如弯月。
“呃……”要不要承认呢?她的目光又移到他的俊颜上。
这麽一瞧,她的心都酥软了。
怎麽会有男子这麽俊美,还笑容满面像是勾引她!他就像是天上劈下的一道惊雷,让她头晕目眩。
见状,凤旭日微摇着头。
女人果然都是一个样儿啊,一见到他,就完全说不出来话来了。
“不是姑娘的?”他挑眉,又问了一次。
恋喜咽了一口唾沫,只好硬苦头皮点头,“是、是我的。”
她伸手想要拿回他手上的画册,但他却一闪身,轻易避开她的动作。
“没想到姑娘对我如此迷恋,将我的画像集结成册?”
恋喜望着他那迷人的俊颜,虽然莫名的紧张万分,但属於自己的东西,她还是要拿回来。
“请还给我。”她好声好气的开口。
但凤旭日这个人天生反骨,向来只有他能任性妄为,别人的命令他一向当成耳边风。
下一刻,他将画册收进衣襟里,收回踩在抢匪背上的脚。“姑娘,若你想要拿回这些画,明日正午务必前来凤府作客,我等你。”
啥?恋喜站在原地,看苦他笑容满面的模样,他甚至还接过她手中的绣鞋,趁她傻愣在原地时,蹲下身替她穿上。
为她穿完鞋之後,他的手还轻点她的鼻尖,凤眸中满是诱人的魅惑,完全掳获恋喜的芳心。
恋喜几乎快要窒息,一颗心卜通、卜通的跳着。
直至凤旭日转身离开,她仍只能呆呆的目送他远去的背影,无法说出一句话。
***
去?不去?
究竟要不要去凤府呢?
恋喜不仅失魂落魄了一天,接下来更是整个晚上都睡不着。
只要一闭上双眼,她脑海中就出现凤旭日那张俊美迷人的脸庞,尤其他笑起来的时候凤眸微眯,深邃得像弯弯的弦月。
恋喜可说是一夜无眠,觉得自己像是中了什麽妖术。
天亮後,她依然失神的坐在房里。
她究竟是怎麽着?一见到凤旭日的真面目,便像是无可自拔一般。
万万没想到,凤旭日本人竟然如此俊美,风度翩翮,更好心的出手替她拦下抢匪。
他甚至蹲下亲手为她穿上绣鞋,还不吝啬的给她魅惑人的笑容。
光是这样,就已教她芳心悸动。
去与不去,其实她的心里早就有了答案。
因为,等她回过神时,人已经站在凤府大门外,紧张又畏怯的等着仆佣开门。
仆佣一见到她,问明她是什麽人之後,便有礼的将她请进去,领着她前往府邸东侧。
穿过小桥流水,恋喜望了望凤府园中的景致,发现隔着那两扇红漆大门,里面真像是与世隔绝的桃花源。
偌大的园子里种植许多不知名的花花草草,穿过长长的桧木回廊,终於来到一座楼阁外。
“姑娘,少爷就在东阁里。”奴仆请她入内。
“谢谢。”恋喜带着忐忑不安的心走进去。
楼阁内,已有一名年轻女子等着她,见到她便福了福身。
“姑娘,少爷已在玉池等候你许久了。”女子穿得很单薄,几乎可以看到她雪白的肌肤。
恋喜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但还是跟随着女子的脚步走。
楼内左方有一处以光滑的大石头隔出的空间,里头烟雾迷蒙,弥漫着一股热气。
走进去几步後,热气在恋喜的眼前逐渐挥散,也听到前方传来一阵阵嘻笑声。
她定眼瞧着前方,发现凤旭日正在氤氲的热气中饮酒作乐,左拥右抱,并让身旁的女子喂食水果。
当下,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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