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枚糖果-爱情心怀鬼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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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枚糖果-爱情心怀鬼胎-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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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舞碧莲在镜子前取下假发,泪两行,头顶已经秃了,化疗的结果。如果是快
乐的东西,我愿全部给你,如果是痛苦,只想留给我自己,只因我爱你,不愿让
你和我一同受苦,我的你,是否明白。

    舞碧莲不再跳舞,钱太少,身体太弱。改了陪酒,钱来的快,越快就能拖延
自己的生命。老板咧开嘴笑道,早点想通早点赚钱。

    唐博浩没有来找舞碧莲,只是每天晚上看她和别的男人喝酒,醉醺醺的爬在
男人身上,象只摇尾乞怜的母狗,化悲痛为力量,拿硫酸对各种各样的动物在自
己租的房子里做着各种各样的试验,老鼠,狗,猫,小鸟……。直到深夜找到乞
丐的尸体,在城市的角落被酒醉的漂亮小车轧过去的乞丐,背回家,乞丐很轻,
想必胃中无物,而有恨在心中,谁会恐惧。试验成功了,唐博浩为爱癫狂。

    医生冷冷的对舞碧莲说,效果很好,再缴一个疗程的费用。

    多少钱?舞碧莲戴着路边买的毛线帽,象个怪物,天气很热却戴毛线帽。

    20000。医生面无表情。

    哦。舞碧莲打开钱包递过去,我会死吗?

    不知道,如果坚持治疗就有希望,白血病也有治好的。医生开了发票。

    唐博浩现在是车间主任,可以在下班后检查设备和产品,可以每天拿容器装
硫酸回家,一天一天过去,爱的反面就是恨,对有人而言。

    爱的反面其实是忘记。是我们看不透。

    唐博浩把一切看在眼里,臭女人,贱女人,要你死,我要你死。

    舞碧莲听完医生说完晕倒在地上,医生内疚的看着她,“对不起。”

    醒来后,舞碧莲打唐博浩的电话。

    什么事?仍还是爱着,否则不会接她的电话。

    晚上过来,有事情和你说。舞碧莲颤抖的双手。

    拿着医院退回的钱和赔偿金,拿着治疗脱发和贫血的药物,舞碧莲恨不得对
着世界大声喊,恨不得马上看到唐博浩,恨不得回家好好哭一场。

    房东来收房租,老太太满载而归,这次没有拖欠,交了半年。

    洗澡洗澡,洗澡之前把该死的诊断书放到抽屉里等下解释给他听,他会感动
吧。舞碧莲的心情很好,因为可以继续活着,哪怕辛苦。

    哼哼歌,打开水龙头。

    唐博浩有钥匙,开门,手里拿着昨天晚上调制好的浓硫酸,眼睛已经熏红,
透过洗手间的窗户,听见愉快的歌声。

    门没锁,进去。推开玻璃门,熟悉的身体,熟悉的眼睛。

    “你先出去。”舞碧莲吓一跳,“等我洗完澡再和你说。”

    唐博浩看着她,这样美丽的身体不知道有多少男人占有过,欲火和怒火交织。
打开罐子,用力一泼,舞碧莲来不及尖叫,来不及感受到痛,面容尽毁,呼吸停
止,爱恨一瞬间转变,了无生趣的身体布满了强酸,眼睛睁开,眼睛里也是硫酸,
迅速溶化,变黑。

    唐博浩忽然觉得兴奋,毁了爱人,这样别人也无法占有她的灵魂。

    我来帮你洗澡。唐博浩戴上手套,涂抹硫酸,细心的涂抹每一处,唯恐浪费
一滴,唯恐错过一处,爱怜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女人,这样,没有人能再靠近你了。

    血流成河,记忆随着内脏的碎片一同冲入下水道,水哗哗的流,冲洗着柔软
的有舞蹈天分的舞碧莲的骨架,唐博浩沉浸在自己的杰作里。累了,打开电视,
而舞碧莲,只是静静的躺在硫酸中,一点点溶化,面目全非。

    天已黑,黑得让人安全。舞碧莲最后的残骸埋在地砖里,唐博浩做完一切,
兴奋的搓搓手,整理一下自己的衣服,开始亡命天涯。

    亡够了,自首了,同归于尽是他所认为最浪漫的徇情方式,直到子弹穿过胸
膛的那一刻,他看见了在台上旋转的舞碧莲,对他招手,微笑,

    她为什么不爱我了,现在好了,我们又能在一起了。

    什么叫做缘什么叫做份,什么叫做可遇什么叫做不可求。我只是甘心被你毁
灭,生和死,只是个鲜艳的让人绝望的童话。

    “吃饭了。”仙静从床上惊醒,猛的看见,墙上的照片上,舞碧莲的眼里泛
着泪光。

    

    (十九)

    吃饭了。仙静走出房间,顺手关灯,一片漆黑。

    舞春桃正在烧香,今天农历是初一。虔诚的祈祷,口中念念有词,鞠躬,三
次。

    总算和家人团聚了。仙静一阵释然,助鬼为乐,乐悠悠。一个人,对得起自
己的良心,是愉快的。

    家里大概不宽裕,所以只煮了一碗肉,焦黑的肉,旁边放着调料,红如血的
辣椒酱,仙静拿起筷子夹了一块在嘴里,“阿姨一起吃点吧。”

    舞春桃走到门口,“我现在不吃,我出去叫老头子回来。他在门口写字呢。”

    “写字?”仙静觉得奇怪,“写什么字?”

    “碧莲死了以后,老头子发疯了,不过有时候也不疯。他以前是搞书法创作
的。”舞春桃看了看仙静,到门后拿了一把雨伞出去。

    仙静在门口张望,舞建军在巷子墙壁上写字,拿一个铝桶站在雨中,表情认
真完全不顾头发被雨水打湿,这样的夜晚,黑暗、荒芜、苍凉,舞春桃撑着雨伞
站在他身后默默看着,舞建军在挥毫,桶里是红色颜料,触目惊心,到处写,写
一个字,“惨”,大大小小的惨字连成一片,在惨白的路灯下异常醒目。

    造物弄人,好好的一个家庭……仙静回到桌前,忽然觉得自己是幸福的,父
母健在,还有爱自己的男友。

    舞建军写完今天最后一个字,甩甩雨水,进了屋。

    “你好!”仙静站起来点头,看来碧莲的父亲挺正常的,“我是舞碧莲的朋
友,她托我带了东西过来。”说完指了指小红漆盒子。

    “我的孩子太惨。”舞建军拿起盒子,“孩子啊,你终于回来了团聚了。”

    仙静安慰着,“您也别太伤心了。天意如此。”

    “谢谢你啊姑娘。”舞建军擦着眼泪,“这一路上很辛苦吧,歇歇。”

    “阿姨没和您一起回来?”仙静看着桌上的饭菜,散发着奇异的香气。

    舞建军一阵惊讶,问道,“哪个阿姨?”

    “碧莲的妈妈啊,刚才做饭给我吃的。”仙静看着舞建军,“她说您在外面
写字,叫你回来吃饭呢。”

    舞建军的脸一阵抽动,“姑娘,你搞错了吧?碧莲的妈妈在孩子去的时候也
跟着去了。”

    “不可能,我刚才还和她说话呢。”仙静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舞建军打开另一间房的房门,“不信你看。”

    舞春桃的黑白遗像在屋子中间微笑着。

    “她是自杀。”舞建军拿手抚摸着玻璃镜框里的爱人,痛苦的回忆着,“女
儿死后她不愿意吃任何东西,内疚,后悔当年赶女儿出门,后悔剪碎碧莲最心爱
的舞蹈服,说要赎罪,然后拿了菜刀砍下自己的胳膊。当时我不在家,回来的时
候她去了。”

    “啊!”仙静呆呆的站着,“那碗肉?”

    舞建军飞快的冲到冰箱前,冷冻格里的胳膊不见了,“是她,是她,是她,
她回来了……”

    仙静觉得一阵恐惧,寒气逼人,从头寒到脚。舞春桃的胳膊,冻僵的肉,一
下一下的砧板上砍的肉,这就是感恩的最好表达。

    舞建军对仙静道,“我留不住她,所以留下她的手,我时时刻刻总感觉她仍
在身边。”

    仙静抖的厉害,刚吃下去的那块肉在仿佛在嗓子里卡着,吐不出,咽不下。
胃肠里一阵翻江倒海,这是什么滋味。

    电话响了,是唐舟。唐舟只说了一句话,仙静抓起包打开门飞快的跑了出去,
撞翻了桌上的肉,洒了一地。舞建军呆呆的看着,吃吃的笑着,牙齿很黄,太阳
穴处的尸斑在昏暗的灯光下迅速扩散全身,而墙上连成一片的红色惨字渐渐淡漠。

    不要紧的,明天还会继续,继续写,在太阳下,在风雨中。

    唐舟在电话里说的是:安苎把地址告诉我了,快点跑千万别往后看,那是座
凶宅。

    

    (二十)

    凶宅?仙静上气不接下气的坐上唐舟的车,“你怎么不早说?”

    “我也是给安苎打电话才知道的,她一说地址我就傻了。”车窗被雨水冲刷
的模糊,看不清楚前面的路。

    唐舟拿了纸巾递给仙静,继续说道,“舞建军一家遭了变故,女儿被杀,老
婆自杀,他自己也想不开,做了几个土炸弹,把超市炸了,结果别人没死,自己
血肉横飞。惨啊,内脏都飞到马路对面去了。”

    仙静觉得车里的空调有些冷。冷得直打哆嗦。

    “那房子本是他们家的,现在也没有人管,就搁那了。据说深夜去看,隐约
有灯光,还有人在窗户上写字,厨房里也有声音。”唐舟停了停,小声道,“怨
气太重了,前面马路连着撞死好几个,据说这房子要拆了。”

    仙静觉得空气闷得有些让人窒息,打开车窗,让丝丝雨水飘起来。

    “我是帮忙的,他们不会害我吧。”仙静想起胃中的那块肉,越来越难受,
示意停在路边,下车蹲在雨中吐了,除了黄色的胆汁,什么也没有。

    唐舟在一边拍着仙静的背,“不舒服就回酒店吧,反正都已经过去了。你是
个好人我知道,但是未必你自己认为是对的,别人就一定会领情。尤其是那些脏
东西,最好不要轻易答应帮它们。”

    仙静上车,问道,“为什么?”

    “因为他们是鬼。”唐舟的眼睛认真的看着前方,不再说话。

    仙静想起刚才发生的一切,心中一阵凄凉。

    “不过还好你跑出来了,要是留到十二点,估计也会变成和他们一样。”唐
舟又不忍心看仙静害怕的样子。

    “他们真的会对我下手吗?”仙静擦擦额头上的冷汗,“多亏你了。你很懂
这些看来。”

    “没关系,以后注意也没事,我也只是略知皮毛罢了,对了,你没吃他家任
何东西吧。”唐舟随口说了一句。

    仙静一阵眩晕,脸色惨白,“没……没有…………当然没有。”

    “没有就好。”唐舟一个大转弯,终于上了主路,这一瞬间,仙静的心悬起
来,腹中一阵翻滚。

    回酒店。

    唐舟喝着热茶,“机票我已经给你准备好了,明天早晨七点我来接你吧。”

    “如果吃了他们做的东西会怎样?会死吗?”仙静问着。

    “不会。你不是没吃吗,怎么要问?”唐舟不解。

    “好奇,也就随便问问而已。”仙静松了一口气。

    “好了,很晚了,我再不回家我老婆又要教训我了。”电话马上就响起了。

    “我在外面和张总谈点事情,回,马上回。”唐舟走到窗户边“你今天可别
再反锁门啊。”

    挂了电话,对仙静苦笑道,“明天见,事情已经结束了,好好休息吧。”

    其实仙静很想他再多坐一会,等自己睡着了再走,始终无法说出口,毕竟是
别人的男人。

    叶幽!

    打电话过去,听到他的声音,仙静觉得安心,不敢告诉他其他的,只说明天
回北京。

    “到时候我来接你。”叶幽接着说,“你等一下。”

    掀开被子,拿另外一只手安慰着自己的小弟弟,拍拍它的头说“别着急,她
明天就要回来了。”

    仙静道,“你和谁说话呢?”

    “和你最喜欢的东西啊?”叶幽笑了。

    “你真是……”仙静哭笑不得,前一分钟还在恐惧当中,这一下烟消云散了。

    “开玩笑啦,我的心比我的身体更想你。”叶幽是在一本叫先锋的杂志上看
到这句话的,于是记下了。

    仙静的眼睛湿润,抽抽鼻子,眼泪马上要掉下来,“明天见。”

    在飞机上,一个微胖中年男人坐旁边,路途遥远,他歪着脑袋睡着了,鼾声
如雷,仙静也不觉得讨厌,心情出奇的好,有爱,谁在乎他打鼾不打鼾呢。

    机场没有见到叶幽的身影,找了找,仍然是没有。

    正准备打电话,看见一堆人围在那,仙静也是中国人,凡是中国人都喜欢看
热闹,于是过去了。

    差点晕过去。

    粉红色的长长的玫瑰花墙,上面用紫色的勿忘我点缀了三个字――“接仙静”,
叶幽在花墙后面站着,笑笑的可爱的脸就这样站着。

    仿佛听见冰层破裂的咔咔声。

    叶幽走过来,拥抱着。

    上车前,仙静问道,“这么浪费,这些玫瑰花拿回家还能养着呢。你真是浪
费钱啊。”

    叶幽道,“花是在机场花店租的,他们自己会收,我有时候也精打细算呢。”

    仙静莞尔一笑,有爱的一天,天天都是艳阳天。

    

    (二十一)

    安苎在家等候多时,二人相见,热烈拥抱,看的叶幽和石磊有些嫉妒,女人
之间的友谊,也有让人感动的时候,比如她们。

    “你什么时候去日本?”叶幽问着石磊,仙静和安苎两人在房间里不知道说
些什么,鬼鬼祟祟的样子。

    “下星期六,我打算让安苎住我那边去,反正房子是空的。”

    “太好了,那我要仙静也搬过去,这破屋子早就该退了,这么小,哪是人住
的,洗手间里凉飕飕的。”叶幽打开冰箱,拿出一包猪肉干,中午了,饥肠辘辘。

    “好了没有,两位美女。”叶幽一边大口嚼着一边朝里屋喊着,“大爷我肚
子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安苎没理睬他,只是问道,“他们真的要害你?”

    仙静抓着安苎的手,“我吃了一块下去了,你说怎么办?”

    “没什么怎么办,星期六送完石头我们一起去拜佛吃斋,去去晦气。没事的,
吃了就吃了,唐舟说没事就没事。”安苎仍然有些担心,“不过下次你可别这么
傻了。”

    “哪里还敢有下次。”仙静拍了拍胸口,“到现在肚子里还怪怪。”

    “我们出去吧,看你们家孩子急的嗷嗷叫。”安苎打趣道。

    “对了,唐舟给了我们一人一样东西。”仙静打开包包,拿出两串链子,坠
子是桃木做的,一个太极图案的东西。

    “他倒细心。”安苎飞快的戴在脖子上,“在大学的时候怎么就没那么浪漫。”

    “多亏了他,否则我回不来了,客死他乡。”仙静指了指自己的脖子,早已
经戴上了。

    四人一起吃饭,西餐。牛排很嫩,带着血丝,仙静一阵恶心,只是忍着,不
想扫大家的兴致。

    “怎么了,不舒服吗?”叶幽察觉到了仙静的神情不对。

    “叫服务生帮我把牛排换成乌冬面好了。”仙静看着那块肉说。

    石磊的胃口不错,吃得畅快淋漓,一边对仙静说道,“以后你们要分开住了,
要常常记得过来陪我们安苎。”

    “分开住,为什么?”仙静问道。

    “我去日本了,那边房子空着,离她上班也近。”石磊喝了口冰水,“你干
脆也别住那了。安苎说那房子鬼气冲天。明天就搬吧。”

    仙静道,“那我一个人住好了。”

    叶幽看着她,认真道,“谁允许你一个人住,搬我这边来。”

    “不太好。”仙静摇头,“我不想这样子。”

    “不要嘛,人家一个人住好怕,又没人做饭,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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