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不语诡秘档案第五部05:唤魂石 作者:夜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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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不语诡秘档案第五部05:唤魂石 作者:夜不语-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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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带著妖怪仆人再次来到布告栏前,仔细的端详,许久后紧皱起的眉头一松,「原来如此。」


自己的那张通缉令依然还在布告栏中,可已经不是最顶端了,有几个黑白画像样貌凶恶的家伙覆盖在他的通缉令上,显然是昨晚才贴上去的。


「居然有更新。咦,奇怪!」青峰好奇的在布告栏上摸来摸去,「主人,我感觉布告栏中有微弱的法术气息。」


「不错,这个布告栏中应该内置了小挪移阵。猎捕者组织从前在许多重要的城市和小镇都市布置过这些阵法,用以迅速传播消息。」夜不语沉吟片刻,「不过由於费用太过昂贵,后期维护也很困难,所以早在百多年前便已经停掉了。奇怪,为什麼这里的布告栏还能使用,甚至接收到最近的资讯?」


「报恩庄难道真的是封闭了上百年?」青峰难得的没有迟钝。


「或许如此吧,这布告栏中用的确实是三百年前的技术。」夜不语在布告栏前绕来绕去,确定道:「可究竟是谁在维护报恩庄的小挪移阵?」


「既然有布置挪移阵,那说明报恩庄在百年前至少也是猎捕者最重要的活动场所之一,但我从没有在附近听说过这片沙漠有值得猎捕者出手的妖怪存在。嗯,真是越想越想不通。」


夜不语用手撑著下巴,脑子里大量的资料在一遍又一遍的翻动,他知识渊博、过目不忘,对猎捕者组织和周围风土人情的资讯,事无巨细,统统回忆了一遍,可仍旧没有任何头绪。


报恩庄这个名字,他确实是第一次听说,可既然布置了小挪移阵的地方,在猎捕者组织的历史上应该很出名才对。就算年代久远,至少也留下细微的历史纪录。


看来,有必要去找村长问一问才行。


夜不语踌躇著想去吃饭,还是先去拜访村长,就在这时,一阵刺耳的声响从布告栏传来。


青峰转头望去,猛地指著某个地方,语气都结巴起来:「主人,你看,你快看!」


「看什麼,告诉你多少次了,别那麼大惊小怪!」夜不语十分不满的向他手指的方向转移视线,突然整个人都呆住了。


只见布告栏周围流光溢彩,通缉令在不断地刷新,几秒后,一张新的通缉令贴在了最上方。这张通缉令十分特别,边角处隐隐有黄色的复杂花纹,人像上的脸孔越看越熟悉,赫然正是他夜不语的面容。


怎麼回事,怎麼又出现了一张关於自己的通缉令?而且看样子,居然是皇室成员亲自发布的。


这是在搞笑吗?


此时此刻,夜不语觉得自己再也笑不出声来!


Chapter 2 阴宅咒


天晃晃地惶惶,深院大宅中,一众下人正焦急的等待在大门口。


至德四年(西元七五九年),七月初三,成都府的天气一如往日般阴霾。今天下午好不容易出了些太阳,金黄的光线一刻钟后就被厚厚的云层所掩盖。


这栋巨大的宅院就坐落在天府之都的上好位置,可是宅子中阴森的很,就连下人眉眼间都隐隐透著一股黑气,像极了将死之人。门前两座原本威武的石狮子,现下也显得威严全失,更不要说宅子里的状况,完全是鬼气冲天。


偶有人逼不得已在宅子前路过,也都小心翼翼,以免惹祸上身。


这里是东山节度使的府邸,在唐肃宗收复京都后,滞留成都的皇族全部移驾回宫,成都府也平静了下来。可是不久前,掌管东川大权的节度使家中突然遭遇不幸,每日都有家眷离奇死亡,闹得周围人心惶惶。


节度使严武下令彻查,但是却始终一无所获。他此时正焦头烂额的站在书房,三个时辰前,自己九岁的小儿子也夭折了。后院哭声震天,小妾抱著自己的儿子瘫倒在地上,泪已经流乾净,血水从眼眶里涌了出来,骇人得很。


严武听得心烦,还有股兔死狐悲的伤心,他将手里的茶杯一把摔在地上,脸色铁青。这是怎麼回事?自己不过刚刚任职半年而已,谁也没得罪过,更对现在发生的事情完全没头绪。


他望著窗外,花园中不久前还怒放的花朵近日已经凋谢殆尽,植物凋零,就连草叶都通体漆黑,彷佛中毒似的。


「杨道长还没来吗?」严武焦急的唤来下人询问。


「还没看到杨道长的人影。」下人急忙回禀。


严武更心焦了,「他怎麼还没来,三天前我就派人去请他了。难道有事耽搁?」


就在这时,他突然感觉背后涌来一股阴寒。刚才还在答覆自己问话的下人脸色变得铁青,没多久后血色又变得漆黑无比,严武顿时吓得向后退了几步。


下人的身体里彷佛挤入了什麼漆黑的气体,如气球般胀大,很快就变成了椭圆的球型。严武只感觉寒毛都竖了起来,他头皮发麻,想往外逃,可书房唯一的出口就在变异下人的身后。此时下人员滚滚的身躯已经将门牢牢堵住,只听「啪」的一声,下人整个都炸开,只剩下一副血红色的骷髅。


这具骷髅没有应声倒下去,而是直直的挺立著,用没有眼珠著眼眶恨恨瞪著他看。严武不断往后退,背部抵住了墙。炸开的血水肉沫染了他一脸一身,他顾不上擦拭,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我命休矣!


同时,东川节度使府邸外远远的走来一个中年道士,他长得剑眉星目,下巴上一溜常常的胡须,不高的身材却有股令人仰视的气质。


他背后背著一个硕大的暗黄色葫芦,一袭道服随风摇摆,腰侧未出窍的八卦剑隐隐寒气惊人。道士眼眸转动间,浩然正气溢然而出,逼人得很。


「杨道士来了!」大门口的下人们同时欢喜的惊叫。


「你家主人在哪?」杨姓道士淡淡地看了下人一眼,不卑不亢。


刚回成都府就看到城里有一处地方鬼气冲天,没想到居然出在老朋友家。看著无边无际、浓密到令人惊悚的阴寒气息,他不由得皱了皱眉,这事情,恐怕有些棘手。

「主人在书房等候多时了……」


还没等下人们将话说完,杨姓道士突然脸色大变,大喊道:「不好,你们主人有生命危险!」


话音刚落,他已几个箭步窜出,施展缩地成尺的法术,须於间非闪到书房内。


房中的严武已经闭上了眼睛,满脸绝望。血红骷髅的尖锐指节离他的喉咙只剩下些微的距离。说时迟那时快,杨姓道士迅速地抽出八卦宝剑,口中发出「啧」的一声,犹如惊雷般响彻整个府邸。


八卦剑一被抽出,铺天盖地的寒气立刻涌现四面八方,骷髅的动作顿时缓慢起来。道士一脚踢在骷髅的腰身上,右手宝剑一挥,血红骷髅立刻便如同火烧般不住地颤抖,立时就化为飞灰,散落在书房的地板上。


严武全身都在发抖,他睁开眼睛,只看到杨道士在打量自己,依旧害怕的他用呆滞的眼神麻木的看了一下四周,不由得又是一颤。只见书房中不知何时结了一层厚厚的寒冰,想要自己性命的血红骷髅已经不知所踪。


得、得救了!


严武的心底只剩下这个念头,他长长的松了口气,拱手道:「杨兄来得正是时候,哪怕再晚一步,兄弟我也就身首异处了。」


杨姓道士回了个礼,笑道:「严兄,就凭你我的交情,天大的事情我也会搁下先救你。不过先别高兴,我看你这偌大的宅子,恐怕是被人下了诅咒了!」


「谁会对我下诅咒?」严武缩了缩脖子。


「你仔细想想?」杨道士淡然道,「能下这麼歹毒的诅咒,他跟你结的仇绝对不一般。哪怕不是血海深仇,也不远了。」


「想不出来,我没跟谁结过血海深仇。」严武细细思索半晌,依然没有头绪。


杨道士再次打量四周,指掐一算,又是皱眉,「如此大的煞气,我看不出七日,你们严家从小到大,就会死个精光」


严武大骇,「那我们马上搬走。」


「搬走也没用,煞气已经入了宅中所有人的眉眼。」杨道士突然问:「严兄,你家是什麼时候开始有人猝死的?」


「七天前。先是久病在床的母亲,然后是体弱的小妾和孩儿,甚至下人都陆续开始离奇死掉。每个人死前都彷佛中毒了似的,模样恐怖。」严武悲切的叹气,「已经足足死了十七人了。」


「上七天,下七天。」


杨道士脸色顿时一变,「你家的诅咒麻烦得很,如果我没算错,应该是子母阴冥咒。中了此种诅咒的地方,先是体弱的人受到影响,累积阴气候,继而影响到健康的人。二七十四天后,所有人都死绝,这诅咒歹毒非常,很难解。」


「杨兄救我!」堂堂东川节度使被吓怕了,跪地就要呗。杨道士立刻伸手在虚空中一抬,严武硬是拜不下去。

「严兄可是在折辱我,自家兄弟,说不得要帮的。」杨道士表情一肃,「带我到这院落各处走走,严兄高升后,我还没来得及拜访过呢。」


严武虽然怕得厉害,但心里很清楚,自己这位神仙般道行高深的朋友自有他的用意,当下便唤来下人,吩咐备下一桌丰盛的酒菜,手一扬,「杨兄,请随我来。」


一边走,他一边介绍起东山节度使的府邸来:「宅府邸据说有几百年的历史,一直都是坐镇成都府的高官们安置家眷的住处。当今太上皇,玄宗皇帝就曾在这儿小住过半年,其后才搬进了距离此处一里外的临时皇邸。」


如果不是阴气压顶,气氛极为压抑,遇到的每个人都人心惶惶、面黄肌瘦,一副将死之人的模样,其实这宅子还是极美的。占地广大,亭台楼阁无一不全。


杨道士一边参观一边点头,称赞道:「好地方,好地方。」


严武苦笑连连,早知道住进这宅子会死人,打死自己都不会住进来。美是美,不过还是小命重要一点。


等来到后院一处荷花池前,杨道士突然停住了脚步,转头问:「这池塘是什麼时候修建的?」


只见院子里的草木全都凋零的只剩下漆黑的焦叶,就剩下眼前的荷花池青翠欲滴,一汪清澈见底的湖水,满眼碧色,端的是十分怪异显眼。


严武一愣,回答道:「搬进来时,素颜想在院子里置办一处荷花池方便她赏花。我救命下人拆了院子,挖出了池塘。难道这池子有问题?」


素颜是严武的正妻,曾有一次被狐妖缠身,幸好路过的杨道士将狐妖抽离出来斩杀掉,她才得以逃过一劫。严武也正是那时候不遗余力的示好,这才结交上杨道士的。


「不是有问题,而是大有问题。」杨道士从身上摸出一块罗盘,上下比划了一番,叹息道:「难怪我觉得这处池塘跟宅子的风水不合,本来是上风上水的命格,被池子破坏得一乾二净。」


「我看这子母阴冥咒,原本并不是针对你,或许早在百多年前便已被施了咒。但是当时有风水高人利用天时地利人和,将宅子中的一地一基、一草一木化为浑天六意阵,活生生将诅咒压在宅子下。你破坏了宅子,诅咒自然就在应再住在宅子里的人身上。」


「这可如何是好!」严武后悔死了,他怎麼会清楚自家的宅子居然动不得? 「难道要我将荷花池填了,把从前的建筑复原?」


杨道士摇头,「就算能复原得一模一样也没用,浑天六意阵已破,压抑了百年的子母阴冥咒破地而出,就算是我要解除诅咒,也不是一朝一夕能够搞定的。」


「那我严家注定要死个乾乾净净了?」绝望和懊悔不由得从严武的脸上流露出来。早知道会落得如此下场,这个东川节度使的职位不争也罢,当时他为了爬到这位置,可是动用了所有的关系,还花光了大半的身家!


「破解是暂时没办法了,但挡一下还是没问题的。」杨道士笑著从衣袖中掏出一大叠纸符,「让下人将纸符贴在每个门窗上,上下的符烧成灰烬、泡在水里每天喝一碗,眉眼间的煞气半个月就会被除尽。符咒能保你家半年平安,这半年时间,我在想想办法。」

「多谢杨兄!」绝望过后居然又有了转机,严武的心脏差点没缓过来,他大喜大悲过度,咳嗽了好一会儿,迎头又要拜,依旧被杨道士阻住了。


「严兄,你又在折辱我了。再这样,老道我可要拂袖离开了。」


「不敢,不敢,是我妄待杨兄了。」严武吓了一跳,这位高人要真被自己给气走了,他们严家半年后要会有断子绝孙的危机,这绝对不行。


堂堂东川节度使,急得一时间手脚都不知道该放哪里了。


「走,喝酒去。」杨道士咧嘴一笑。


严武立刻醒转过来,「对对,喝酒,喝酒。来人,把这些符仔细地贴在所有门窗上。剩下的化为符水,给每个人都送上一碗。」


能活著,谁愿意死?下人们眼见有救了,自然欢天喜地的领命而去。


一传十,十传百,本来还阴霾无比的大宅院顿时充满了劫后余生的欢笑,等符贴完,就连久未谋面的阳光都落下几丝射入院落中,欣喜的大家又是一阵聒噪。死气沉沉的气氛被打破了,关於杨道士的神奇与高超的法术,更是被前院后院所有人吹嘘得神乎其神!


晚上的酒席十分隆重,也是最近严家最开心的时刻。严家重要人物都尊敬的给杨道士频频敬酒,杨道士也来者不拒,笑咪咪的,可是就连不熟悉他的人也能看出,他似乎在等待著什麼。


酒过三巡,不知不觉已到亥时(晚上九点到十一点之间),杨道士也没有停歇的打算,喝得不亦乐乎,众人也只好相陪。等到不胜酒力的人全都醉倒在地时,酒量不错的严武与自己的几位长辈,仍然和杨道士杯来盏去。


严武有些奇怪…,自己认识杨仙人已经许多年了,平时都点到即止,从没见过他畅饮到今天的模样。


杨道士也没解释,一个劲儿的端起酒杯喝个不停,不时与严武讲一些奇闻异事,听得他连连喝采。就这样又过了几个时辰,陪桌的妻儿已经回房歇息了,严武正要开口,突然,杨道士手一扬,面容上哪还有畅快善言的表情,只剩下肃然。


他不大的眼睛里精芒毕露,嘴角滑过一丝冷笑,「是时候,也该出现了。」


「杨兄,你在说什麼?」严武喝得有些大舌头,他被杨道士的话弄得摸不著头脑。


就在这时,整个宅院犹如地震般战动起来。挂在墙上,摆在桌上的器皿物品「哗啦啦」地响个不停,就彷佛有什麼庞大的东西从地底钻出般,院落里主人和下人˙都在慌乱的尖叫,可没多久,地震猛地便停下了。


前后巨大的反差,一时间让偌大的东川节度使府邸陷入了死寂当中。


「想活命的都站在原地别动。」


杨道士大喝一声,他的声音了如洪钟,远远传递开,庞大宅子中的每个人竟然都听得清清楚楚。话音落下,所有人都保持著前一刻的动作,一动也不敢动。


「杨兄,究竟发生了什麼事?」严武的酒彻底被吓醒了。


「没什麼大事,不过是子母阴尸被逼了出来而已。」杨道士语气很淡然。


「阴尸?」严武自然不知道阴尸到底是什麼,可光听名字都很可怕,这玩意儿肯定不吉利。

「子母阴冥咒能如此歹毒,便是因为用了九九八十一对母子刨制而成。每一对母子都是下咒者趁著母亲生育,带婴儿的头露出体外、脐带未剪的时候,亲手将两人活生生掐死。母子的怨气和痛苦便永远的累积在连接著两人的脐带中,越来越深。」


「足足凑够八十根这样的脐带,将第八十一对母子做成乾尸,肚子里的内脏挖空,把脐带埋入这对母子的腹腔内,在通过秘法,就能制成阴毒的子母阴冥咒。」


杨道士再次冷笑,「这种诅咒基本无解,幸好你是遇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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