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钞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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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钞票- 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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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进入顾家的时候,没有想到对门有一双眼睛从门缝里瞧见了她,那双眼睛充满着一种渴盼。那就是王胡子的眼睛,他发现了胡青云的秘密,以至于在顾帆远夫妇死后,胡青云在那顾家的楼下哭泣时,只有他才能够让她不哭,而象他老婆范梅妹所说的那样,他也可以占有胡青云,尽管那时光十分的短暂。
胡青云进了顾家,她把雨衣脱了下来。
她听顾帆远说过,宋汀兰午睡睡得死,惊雷也打不醒她。
但她很准时,睡够两个小时就会醒来。
胡青云蹑手蹑脚地上了楼。
她在朝楼上走时,也害怕宋汀兰突然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打自己一个措手不及。她这种担心是多余的。她就是摸到了顾帆远的房间门口了,宋汀兰也没有神奇的出现。她发现那门关着,她必须把门打开,才能实施她的计划。
她轻轻的推了一下门,门开了,宋汀兰并没有把门反锁,胡青云让门留了一条巴掌大小的缝,这条缝足够了。她透过门缝,看到宋汀兰在沉睡,宋汀兰睡觉的姿式美极了,这让胡青云心里酸溜溜的像灌满了醋。她心想,宋汀兰,你美不了多久了。你很快就会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她微微笑了一下,说不上那笑意味着什么。
胡青云蹑手蹑脚地下了楼。
她来到了厨房里。
她的手放在了煤气开关上。
这个叫赤板的城市那时候刚刚用上管道煤气,她只要打开这个煤气开关,让煤气不要点着火,泄漏出来,她相信不出一个小时,这栋小楼里就会充满了煤气。
她的手颤抖着。
胡青云迟疑了一下,她就打开了煤气开关,让煤气泄漏出来了。
她赶紧出了厨房的门,穿上了黑色的雨衣,出了顾家的门,冲入暴风雨中回到了自己的家里。她一回到家,马上就给她心爱的顾帆远打电话,她要和他说话。她有许多许多话要对他说,那是一生也说不完的话。可是,顾帆远宿舍的电话一直没有人接,她想,顾帆远会到哪里去呢?
她不会想到顾帆远会回家。
就在她刚刚回到家里,一辆出租车就停在了顾家的小楼前,顾帆远匆匆地回到了家里。他进入家里时,还没有闻到煤气的味道,或者说他心里想着另外的事情,根本就忽略了煤气的气味。
他匆匆地上了楼。
他推门进了自己的房间,他发现墙上的挂钟的指针指向十二点整,一动不动了,他看了看自己的手表,已经快1点钟了他想去把挂钟的发条上上,让它重新走起来,但他很快地打消了这个念头,那挂钟的指针就永远留在十二点整了。
他看着床上沉睡的女人。
这的确是个美妇人,他有点心动,但就是这个女人,要和他离婚。而且大中午的把他招回来,说有重要的事情和自己说,他自己却在死睡。他以为她会在等他回来的。窗帘紧闭着,窗门也一定关着,窗外的暴风雨的声响很大。顾帆远的火气也上来了,他一把她宋汀兰拉了起来。
顾帆远问:“你叫我回来干什么?“
宋汀兰睡眼惺忪:“你怎么才回来?”
顾帆远说:“我一接到你的电话就回来了,你却睡了!”
宋汀兰“哦——”了一声。她又想倒头沉睡,这个时候对她而言,什么也不重要,睡觉才是第一位的。她不睡好午觉,那么晚上怎么会有精神去和相好的幽会。”
顾帆远抓住了她:“你别睡了有什么话说完了再睡?”
宋汀兰说:“你非要我现在说?”
顾帆远坚决地说:“是的。”
宋汀兰突然叹了一声:“顾帆远,从你昨天晚上我回家后动手打我到现在。我就想和你说一句话,咱们离婚吧,强扭的瓜不甜,况且,你心里明白,自从那个小妖精和你学琴后,你就对我冷落了,我原本想和你好好过一生的,现在看来是不可能的了。我考虑了很久,我想告诉你一件事。”
“什么事?”顾帆远的眼睛睁大了。
“你听了不要发火,好不好?”宋汀兰像是哄孩子一样说。
“你快说。”顾帆远着急了。
宋汀兰的声音很轻,好像在向顾帆远讲一个什么遥远的故事:“其实,我心里早就有别人了,他对我很好,只要我愿意,他连命都会给我,我也把一切都给他了。他不象你不珍视我,特别是结婚后就不在乎我的感受了,尤其是那个小妖精来了之后,你心里就根本就没有我了,他在乎我的一切,你知道么,我每天晚上出去,就是为了见他,和他在一起,他每天晚上都送我一朵玫瑰花,而你,什么时候送过我花?实话告诉你吧,晨光不是你的,而是他的。。。。。。”
顾帆远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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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顾帆远竟年纪轻轻就死了(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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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呆了一会后,狠狠地抽了宋汀兰一巴掌,低吼了一声:“宋汀兰,你是个婊子。”
宋汀兰笑笑:“我就是婊子。”
她说完便倒头便睡。
顾帆远抓着自己的头发,他想喊,可怎么也喊不出来,他抓起那个插着玫瑰花的玻璃花瓶,使劲的砸在钟楼板上。
没有人会听到那玻璃花瓶碎裂的声音。
窗外是暴风雨,胡青云在对面的楼上自然也听不到玻璃花瓶碎裂的声音。砸完花瓶,顾帆远坐在了床上。
他坐着坐着,就躺在了床上。他和宋汀兰并排地躺在了床上他呆呆地望着天花板,他听到天花板上传来了喧闹声和老鼠的吱吱尖叫声,他呆了,他不知道那些煤气正在进入他的呼吸系统。
这是胡青云的杰作。
没想到她连顾帆远也一起消灭了。
肖爱红的手颤抖了一下,那把手术刀差点划破了他脸上的皮肤。他突然想,爱一个人就必须让他死,死了他就不会再去爱其他人了,爱也就成了永恒,只要他活着,爱就是不确定的,会随着时间和环境的变化而变化的。所以,爱一个人就必须让他死。人死了,爱却留下来了。
肖爱红微微地笑了。
他觉得自己的这个想法颇有哲理。
他突然想起了丁小慧,他想抚摸她美妙的青春的肤肌,可是,她父亲丁大伟告诉他,丁小慧在一个暴风雨之夜失踪了,她是这个城市这几年来失踪的第8个少女。
她真的失踪了么?
肖爱红喃喃地说,她的皮肤多好呀,这个世界上,有这么好的皮肤的女人可真不多。 丁小慧要是真的失踪了,那该有多可惜。
101
我的确发烧了。我全身发冷,在这气温25度的时候,我盖上了厚厚的两床被子,身上还是发冷,我不知道我有没有说胡话,我有点神智不清。
天亮后,那个叫丁大伟的警察又来了。
他昨天晚上没找到我,今天一大早又要来找我了。
他是不是要来抓我,丁小慧的内裤我藏到哪里去了?我记不起来了,这可千万不能被丁大伟发现了。如果被他发现,他也许会以为丁小慧是被我绑架了,否则她的内裤我从何而来,我将跳进黄河也说不清,况且,在丁大伟的记忆中,我有对丁小慧耍流氓的前科。
其实,从我内心上而言,我不希望丁小慧失踪,不单单是我从小就暗恋这个健康而大方的女生,还有什么,我实在说不出来。我要不是发烧浑身乏力,神志不清。我一定要去寻找丁小慧的。然后再去找瘌痢头,和他一起离开并不可爱的经常有女孩子失踪的赤板。
我听到了丁大伟的声音,他在和顾玉莲说话。
我病了,顾玉莲的病却好了,这病也能够转换的么?
他们不知在说什么。
和昨天晚上一样,他们的嘀咕我一句也听不清,但我清楚他们一定是在说有关于我和丁小慧的问题,那条内裤顾玉莲不知道发现了没有,如果被她发现了,她向丁大伟举报了,那我不也完了,顾玉莲要是大义灭亲,我是无能为力的。她既然要毒死我,怎么就不会举报我呢。
我在胡思乱想、
我胡思乱想的时候,他们上楼来了。
丁大伟上楼的脚步声陌生而又沉重,他的脚步声和顾玉莲的脚步声我是分得清的。顾玉莲的脚步声我一听就听出来了,根本没有必要辨别。
他们上楼的过程中没有说话。
我想丁大伟冰冷的手铐就要铐在我的手上了,他要来抓我的,本来昨天晚上就要将我抓走的,他放了我一马,让我多在家里呆了一天晚上,让我又见到了一个关于父母亲的场景。现在,丁大伟终于要抓我走了。
我用被子蒙住了头。
我知道这样也无法逃脱,但我还是这样做了。想想有些好笑,很多时候我是个怯弱的人,这一点上并不象我父亲顾帆远。
他们进了我的房间。
顾玉莲关切的问我:“晨光,好些了没有?你忍忍,我的中药马上就熬好了,喝了中药再发发汗就好了。”
我没有吭气。
顾玉莲对丁大伟说:“晨光发着高烧,等他烧退后你再来问他什么,这样好不好。”
丁大伟看着被子隆起来的部位,他脸上一点神色也没有,他只是点了点头,就走了。顾玉莲陪着他下楼走了。
我害怕丁大伟。
但我现在更加害怕的是顾玉莲,因为她的中药就要熬好了,她会不会往中药汤里放上毒药呢?这对她而言是一个绝好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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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晨光真的出去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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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
厨房里充满了浓郁的中药的气味,那种苦涩的气味从厨房里溢出来,充满了客厅,然后又向楼上飘散而去,煤气灶在熬着中药,蓝色的火苗让陶罐里的药汤翻滚着。顾玉莲把丁大伟送出了门,回到了厨房里。她的内心十分不安,听丁大伟的口气,丁小慧的失踪似乎和顾晨光有关系,那个暴风雨之夜,顾晨光真的出去过?她怎么没有留意到他出去呢,那个暴风雨之夜,她顾玉莲也一夜未眠。
顾玉莲觉得顾晨光越来越不正常了。
他仿佛知道了她内心的那个秘密。当他第一眼看到顾晨光和那个瞎子在一起时,她就觉得顾晨光变成了一个危险人物。表面上,他是她的孙子,实际上,顾玉莲对他也有了提防。顾玉莲心中十分的后悔,她不是后悔把他养大,而是后悔没有很早地告知顾晨光真相。
她觉得是自己杀了孤帆远夫妇。
宋汀兰的出轨让顾玉莲心碎,她为儿子心碎,儿子蒙在鼓里,就是宋汀兰向他提出离婚,他也还不知道宋汀兰已经投进了另外一个男人的怀抱。顾玉莲几次想对儿子说这个事,但她又不愿意看到儿子伤心,与其说让他伤心,还不如隐瞒这个事实,她不相信宋汀兰会亲口说出那无耻的事情。
顾玉莲本着一颗息事宁人的心劝过宋汀兰,让她回心转意,悬崖勒马,与家庭为重,建立一个家庭并不容易,但她通情达理的劝说是无效的。
她发动好友街道的干部郭阿姨对宋汀兰发动思想功势也无际于事。她没料到媳妇宋汀兰的心那么铁,比男人的心还铁。顾玉莲经常在梦中用剪刀剪断了宋汀兰的喉管,在现实中,她没有停止过一刻希望宋汀兰回心转意。
她甚至去找过那个男人。
她在他的家里,流着泪给他跪下了,让他饶了宋汀兰,放过宋汀兰,不要破坏一个本来很美好的家庭。那个男人还算通情达理,没有像在河边的梧桐树下那样要凶狠的掐死她。男人扶起了顾玉莲:“伯母,你回去吧,我和宋汀兰一个巴掌拍不响,如果她不和我好了,我也算了,一切取决于宋汀兰。”顾玉莲离开了他的家,她知道,一切取决于宋汀兰,她还要做宋汀兰的工作,她企图用真情来感化宋汀兰,但顾玉莲失败了,在这个问题上,宋汀兰是铁了心的。
顾玉莲发现自己做的一切都是徒劳无功的之后,他就产生了对宋汀兰怨毒的心理。她在表面上没有表现出什么来,还是一如既往地对待宋汀兰,但内心却有了一个恶毒的想法。宋汀兰没有对这个看上去慈爱的老太太设防,她甚至有些同情这个她叫她为婆婆的老女人,她认为顾玉莲是无幸的,一切事情因顾帆远而起,也可以说是因胡青云而起。
顾玉莲在宋汀兰的儿子顾帆远提出离婚后,她感觉到了儿子的痛苦,母子连心,儿子的疼痛就是她的疼痛。在一个深夜,她终于下了狠心,她决定致宋汀兰于死地。
要谋杀一个人太容易了。
但是要不露痕迹的谋杀一个人,那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可别忘了顾玉莲是中医的世家,她会用药,而且很精,况且,她还是中医院的药剂师,她要让宋汀兰死,只有在中药上打主意了。
顾玉莲是一个奇怪的老太太,她对中药的痴迷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没有人见过顾玉莲吃过西药看过西医的。包括她的孩子们,她用中药让全家平安。
宋汀兰生完孩子后,因为不小心,落下了头痛病。她的头痛病只要一犯,顾玉莲就会给她熬药,吃了一幅药后,果然见效,但宋汀兰并不喜欢中药,她闻不惯那种气味。她总是吃了一两副药后就停下来,不坚持吃药,她的头痛病也就断不了根顾玉莲的药再好也没有用。
就在那场煤气中毒事件发生的前半个月,宋汀兰的头病又犯了。
她痛得床上打滚,顾玉莲上了楼,进了她的房间,顾玉莲看到宋汀兰痛苦的样子。她和善地对宋汀兰说:“汀兰,你忍着点,我去给你熬药。”宋汀兰痛苦地说:“婆婆,我的头要裂了。你救救我吧。”
顾玉莲下楼熬药去了,这种头痛病的药,家里是常备的,不用去药店抓。她把孙子顾晨光放在了客厅里的沙发上,交代他别下地乱跑,以免摔伤了,顾晨光很乖的样子,他坐在沙发上,看着面目和善的顾玉莲。
药熬好了之后,顾玉莲往中药里加上少许白色的粉末。
顾玉莲把汤药端到了宋汀兰的床头。
宋汀兰哼哼唧唧的,再漂亮的人,只要有病了,都会变样的。
顾玉莲对披头散发脸色苍白的宋汀兰说:“汀兰,把这药喝了吧,喝了就好了。”
宋汀兰说:“谢谢婆婆。”
宋汀兰说完就端起药汤喝了起来,这中药相当的苦,她知道这是好药。是顾家祖传的秘方,良药苦口这道理一点也不假。
宋汀兰边喝边皱着眉头。
顾玉莲微笑地看着宋汀兰喝药,好象她们之间什么也没有发生过,还是一对好婆媳。顾晨光不知什么时候也上了楼,他也许是爬上来的,因为他上楼梯还是有障碍的。那时他才3岁,他站在门边,看着母亲宋汀兰皱眉头,他也学母亲的样子皱眉头。
顾玉莲发现了顾晨光,她过去抱起了他,口里说:”小祖宗,你是怎么上楼的,一下没看住你你就上来了。”
宋汀兰看着儿子,她笑了笑。
她喝药的样子也舒展了些。也许是儿子顾晨光给了她内心的欢乐。
顾玉莲抱着顾晨光坐在了宋汀兰面前。
顾玉莲说:“汀兰,我看这回就把病治断根算了,多吃几帖药。这样对你有好处。我知道你迟早要走,我和帆远都留不住你,我不能让你把病根带到别人家里去,我一次性给你治好也算对得起你,你也没有在我们顾家白呆一场。”
宋汀兰听了她的话,心里十分的感动,她的泪花闪烁。
于是,宋汀兰吃中药的日子就开始了。
每次熬完中药,顾玉莲就会偷偷的在药里面放上一点白色的粉末。她心里很清楚,吃了这中药之后,宋汀兰头痛病慢慢的好了,她的身体却一天不如一天了,宋汀兰越来越觉得自己浑身无力,想吐,有时迷迷糊糊的云里雾里,不知自己在何方,失去方向感。
顾玉莲表面上关爱的笑着,但她内心却在说:“宋汀兰你死期不远了。”
她在宋汀兰喝的中药里放的是砒霜。
她每次少量的放下去,慢慢地给宋汀兰造成一种慢性毒死亡的现象,那时谁也没有办法查出她的死因。
顾玉莲没想到自己的计划还没有实施完毕,宋汀兰就煤气中青死了,她更没想到的是自己的儿子顾帆远也死了,成了宋汀兰的殉葬品,这难道是报应。
顾玉莲多年来一直认为他们的煤气中毒和自己有关。
她临走时是烧过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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