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说过这话?”我不记得了啊。
望着手里的杀猪刀,我无言以对。
前面被不知名的物体堵住了,只好从后门进。
既然我已经被红色污染了,就不在乎找不到落脚地这回事了。屋子里进入视野的全是红色,目能所及的范围全是刺眼的血腥。就连我们进入其中的人都被染上了一层红色的染料,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很热。也许是红色是暖色调。
红票走在前面,我推着轮椅在中间,曾今在后面。这两个鬼人,难道不能让我留在外面等着吗?非得让我这个残障人士跟着一起上刀山下油锅吗。
“奇怪,怎么路不对了。”
前面的红票突然停了下来,害得我差点撞上他翻车。
“怎么啦?”我问,顺便从他的旁边的缝隙探头往前看。
果然和我们以前见到的不一样。怎么形容呢,感觉就是像迷宫了。对就像红色的潘神的迷宫。前路除了红还是红,没有任何的东西。只有一条路。让人绝望的没有任何指引的东西,或者确切的标记物。
“怎么办?”
红票问我,问题是我也不知道啊。一时间所有人都卡在这里,但是我还是没有马上要死的自觉,总是有些不确定的感觉。就在算这个无计可施的情况下,还是有这种感觉。
现在前也不是,后也不是。我到处看,目光停在了膝上的杀猪刀上。
“用杀猪刀在地上往前画吧。”
红票果然执行能力也是不输人的,我话音刚落,他那边已经猫着腰,用刀在地上画起来了。
效果还是有的,但是不明显,一刀下去,地面上的血迹,就像被斩断的水流一样,立马分开,可是比较悲惨的是,也就一瞬间,也像水流一样,立刻从后面合拢了。
但是刚才的一瞬间的事情,也让我们三个人的神经振奋了一下。
“接下来,在墙上画画,一般墙上比地上有明显的标志。”
红票按我说的在墙上画了一个“X”,很快就出现了一幅字,写的是苏东坡的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千里共婵娟。”
“我记得这个,看过。”
“是吗?哪里看过?”红票亟不可待。
“今天早上被治疗完毕回房间的时候我记得路上就是一排这样的字画,不是名家写的,感觉像是普通人的涂鸦,只是有点阳刚之气。当时觉得奇怪,为什么会把这样的字裱起来挂在墙上,所以就稍微注意了一下,加上我本身对这首词比较的喜欢,记得就比较清楚了。”
“那你现在记得,杨超的房间在哪里不?”
“只要墙上的字画再让我看上几幅,就差不多了。”
“好吧。你仔细看着。”
红票接下来不停的在墙上画着大大的“X”,我就只能在一点点的时间里迅速的看到自己想要看的东西。
“这里是空的。”
红票突然出声,发现自己的刀落空了。
“现在往哪走?”
“我记得这里应该是个“T”型的路口,你画得左边是空的,你去右边试试。”
“也是空的。”红票尝试完告诉我。
“你等下,我画下平面图。”
我有个习惯身上要带三样东西:水,笔,纸。看清楚了红票为我找出来的方向,我迅速的拿出笔和纸画起了平面图。
曾今和红票也围在了我的身边。帮我照顾着四方的危险。
这个房子其实是个品字型的,我们在品字型的左下方,杨超的房间我记得没错的话应该在右面的口字哪里。正好中间是个“十”字型的交叉口。想通了我抬起头对红票说:“你去面画一下。”
没有过多的废话,红票直接朝前面画了一刀,是个通道。原本这里在我们看起来是个死胡同,现在多了三个通道,那证明着只要我们一直往前走就能走到杨超的房间。
还没等我把这个高兴的发现告诉另外两人,就传来了一声声兽吼。
吼叫的声音似人非人,里面有无尽的欲望,和不甘,听到都能让人想落泪呢。
“怎么办?”曾今在后面问,因为声音是从后方传来的。
“往前走。红票继续在前面画。我记得如果不错的再往前400米就有结果了。不过动作快点。”
没有多余的废话,我们立马行动,虽然因为有了方法,比刚才快上了不少,或许是怪物也感觉到了,我们的行动可能威胁到它了,正朝我们这里赶来呢。
400米,300米,200米……
“快点,它来了。”
曾经在后面叫到。
我回头一看,七手八脚很多脸的怪物来了,只不过现在变成很多手很多脚很多脸的怪物。它胖胖的身躯已经严重堵塞了过道,所以才没有很快的追上我们吧。
明明有那么多手那么多脚为什么不走过来,还要像着毛毛虫一样蠕动过来,真恶心啊。
“红票快点。”
“知道了,已经很快了。”
曾今在我身后背朝着我,手里持着杀猪刀。
怪物也发现了我们,像打了兴奋剂一样,肉嘟嘟的身体颤动不已。最前面的那张最突出的脸上张开了口,伸出一条红红的青蛙舌头一样的东西,朝着我们席卷而来,曾今当机立断,一刀站在了那东西上面。
“嗷。”
怪物吃痛的收回自己的舌头,我们也趁机跑的远一点。
“可恶到底在哪啊。”真是的到底在哪里啊,应该就是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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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物已经越来越近了,我都能闻见它身上的腥味。感觉的到它嘴里吼叫时带出的阵阵腥风。
“快点啊?”我催促红票说。
“相信我,我也希望快点,但是根本就找不到门在哪里。”
红票继续在墙上画着“X”,看速度是到极限了。
极限的速度没有为我们带来什么进展,怪物不知什么时候就来到了我们的面前。巨大的身体塞满了天花板,我们只能仰着头,注视着它的怪脸,哪怕是细微的表情都不放过,但是可惜的是,它脸上压根就没有表情。
遇到这个问题只有一个选择,那就是主动攻击,我想在不认为,躲在角落里的人能最后活着。我最烦的就是电影里的那些遇到脏东西的人,一个劲的只知道跑,难道不知道一味的躲会让自己死的更快吗。
脏东西说道底就是另外的一种存在形式,我们和它们之间的力量不是地与天的距离,有的时候是能够伤害它们的。所以遇到这种事的时候不要跑,你的攻击会为你带来生路。
“曾今,上去砍它。”
没有丝毫的啰嗦,对我的话忠诚的执行着。曾今冲上去,拿起杀猪刀就往怪物的身上砍,或许是怪物感觉到了杀猪刀的威胁,没等曾今靠近,就用嘴里鲜红的长舌头把曾今甩到一边,然后用被血液浸透的眼睛看着我。
这个时候,我的腿脚发软,虽然本来我的脚就不硬。手里持着的杀猪刀瑟瑟发抖。我还没正面和这种怪物冲突过,为了身后的红票,我也要继续挡在他的面前。可惜的是我双手端着刀,轮椅没办法移动。只能在原地等着它一点一点的靠近。
曾今被摔在一边,不知道是死是活,怪物没有马上吞噬曾经,只是突然暴起。难道是……
想通了关键,没有回头对红票吼道:“撞。”
好在红票也不是盖的,里面往墙上撞,终于听到了空心的声音,是撞在门上的声音。但是没有被撞开。
绝望了,我眼睁睁的看着怪物鲜红的舌头向我抽来,身体一痛,连车带人被抽得后飞。撞在了红票的身上,门开了,我和红票和车一起跌进了一个房间。
怪物继续在门外嘶吼着,红票立马爬起来,把撞开的门顶上。
“你没事吧?”他不忘或过头来问下我。
有事我很有事,肚子被抽开了,乃的,都可以看到白花花的肠子。为了让肠子不会流出来,没办法,只好忍着痛,脱下外套,把衣服紧紧的在腰部绑成宽条。暂时的止血。
做完这一切,我就满头大汗,眼睛的焦距也不正常了,勉强看得见屋里的情况。
红票,用桌子堵住门,就过来看我,我让他不要移动我。这伤绝对不能让我乱动。
“什么情况。”我喘得实在是太急了,以至于,不得不说了第二遍,红票才听懂。
房间没错,这个房间完全正常。杨超坐在墙角的床头,抱着自己的身体,像刚从水里捞起来的一样,他周围的的床单都被打湿了。整个人木然的蜷缩在那里。连我们闯进来都没有丝毫的反应。
刚才我看见,怪物竟然放弃,吞噬曾今剧烈的反应的时候,我就猜,可能是身后的红票碰到了什么。于是叫红票撞,看来我的直觉很运气真是所向匹敌的。不过把自己搞的这么惨,我也真是个人才。刚才的一撞不知道脊柱有没有受伤,不过我现在是疼的想要晕过去,完全是求生的意志在撑着。
“现在怎么办?看样子怪物不能进到这个房子里。”红票要扶起我被我断然拒绝了。
“把那个床头的家伙给我打醒了,总得弄清楚到底怎么回事吧。”
真想晕过去,腹部的衣服已经被血浸透了。
红票捂着胸部走到杨超的身边,看得出来他也断了几根骨头。
“醒醒,醒醒。”红票真是个忠实的执行者,一上去就抽了杨超几个大嘴巴子。我知道他在泄愤,如果我能动我也要抽的。
但是杨超就算是被抽的东倒西歪,还是完全没有反应。我努力集中眼神,看见他的瞳孔是扩大的。完了,他应该深度陷入了自己的世界中。
红票殴打了杨超很久都没有获得什么反应。就像我求救。可是我这个半昏迷的人哪有那么多血液供应我的脑子啊,脑子已经迟钝了,完全运转不过来。
“我……我……我也没办法了……,那个怪物不能进来,证明这个房间有什么东西阻止了她。你仔细找找不正常的东西。”说完眼睛就黑了,完全看不见任何东西了。不过我没有告诉红票,这个时候,没有必要关心这些小事。
耳边传来悉悉索索的翻找东西的声音,我就感觉到我和红票的呼吸声,房间里好像不存在第三个人。门外的怪物在嘶吼,告示着我们它没有离开,它将是最终的胜利者,我们都会成为它身体的一部分。
这种情况持续了许久。也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门外不在有动静,或许是我中间昏迷了一段时间,再次意识到身体外的情况的时候,红票在我耳边唤道:“姐,姐。”
“别叫姐,我比你年轻,干嘛叫魂啊。”
“姐,你眼睛怎么啦?”他可能是注意到我眼睛的看的方向不对。
“没什么,失血太多,眼睛看不见了。找到什么没有?”
我比较关心这个。
“没有什么特别的,这个房间应该是这几天才住人的,除了几套换洗的衣服,就没有什么了,我连他的兜都翻了,很正常,车钥匙一把,钱包一个……”
红票还在细数他找到的东西。
我打断他“车钥匙?”
“嗯。”
“哪里找到的?”
“他的裤子口袋。”
“什么颜色的?”
“灰色的。”
“你记得他第一天跟我们在一起是深颜色的裤子?”
“不记得了,好像是牛仔裤,不过这个灰色的是西裤。”
我心里有数了,灰色的西裤,还是我早上看见杨超跌跌撞撞的回来的时候穿的。那么这把钥匙就是他一直带在身上。他是搭我们车来的,根本就没有开车,那么要把这钥匙带在身上?没车还把钥匙带在身上?
“红票,你的车是一到这里就停在车库里的吗?”
“是啊。”
“这把钥匙是什么车的?”
“宾士的。”
“车库里有宾士吗?”
“没有,姐你是说……”果然也是个高智商的。
“这把宾士钥匙就是个不正常的东西。”
“是吗?太好了。”
从红票的语气就能够听的出来,他很兴奋。谁在这个时候都会高兴的。
“现在怎么办?”红票问。
“把钥匙在杨超的眼前晃晃希望有用。”
红票的脚步声离去了,我知道他去刺激杨超了,其实已经到了这个份上,我差不多放弃了。人知道要死的时候,时间其实是过的很慢的。总是想下一秒什么时候会死掉,会怎么死掉,会不会很痛苦什么的。
所以就算能知道车钥匙或许是我们的唯一生路,我也没有太多的兴奋之情,因为不知道能不能唤醒杨超。
外面已经没有声音了,不知道怪物干嘛去了,或许就在门口等着我们自投落网,一出去就一口吞了我们。
不管怎样吧,让我安静会吧,腹部已经疼的麻木了,话说,人的忍耐力真是强悍啊。适应了疼痛以后,就不感觉疼了。那么多开胸病人,切了肺,麻醉过后,那么大一条口子还不是活的好好的,能说他们不痛?不可能吧。
那边终于有了很大的动静,看不见,但是我听的出来。两个人在厮打,一个人跌下了床,滚到我的脚边。随后一个人,也跟了上来,滚到脚边的人突然暴起,然后又是一阵厮打,应该是在地上滚来滚去,因为会时不时的碰到我的脚。
“砰。”
世界安静了,不知道谁胜了。我现在就是怕,杨超胜了,怕他一脚踩在我肚子上,有死的觉悟和别虐死是有区别的。
“你们真能折腾。”
声音传来,是我不愿意听到的。
“是能。说说,咋回事啊?”我希望自己死的时间往后移一点。
“这个情况我也没有办法,我几乎被噩梦困扰着。”
他坐在了我的旁边。
“你不想杀我?”
“杀你干什么,我自己都要死了。”
“那怪物,不是你招来的?”我奇怪了。
“我故意招那玩意干嘛?”
他的回答让我无语到了极点。
“那你打红票干嘛?”
“我一醒来,他就揍我,还不许我反击啊。”
这话堵得我哑口无言,还真是红票冲上去的。
“现在这情况除非你不想活了,想活的话,就告诉我吧。”
“这事,说起来你肯定不相信。”感觉的到他很沮丧。
“有外面的那东西,没有什么我不相信的。”
“外面有什么,我不清楚,但是肯定比较危险吧。”
“嗯,七手八脚裸奔的兄弟。”
“啥?”他没听懂。
“没啥,说说怎么回事吧。”
“这事也怪我,你知道的,年轻人,有的时候玩一夜情。那天和三个同事去夜来花酒吧,遇上了她。我真的是第一次搞这个东西,但当时在酒精的作用下,就觉得她特别漂亮,不知不觉的就开车带她回家。路上遇到了车祸,她死了,我活着。因为酒驾,我的执照就别吊销了。每天晚上我就开始做恶梦,梦见她血淋淋的向我爬来。真倒霉,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这把钥匙就是你那出事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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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这把钥匙怎么丢都丢不掉。这近一个月更倒霉。醒来的时候都是在高速公路上,不管我在哪里,每隔一段日子都会莫名奇妙的出现在那个地段。”
“你昨晚也去那了?”
“嗯。”
“那里就是你出车祸的地方?”
“嗯。”
“可以啊,你日行千里啊,这是超能力啊。”
“你别埋汰我。”
“有烟吗?”
“有。”
“给我点上。”
他递给我一根香烟。
“看不见,放我嘴里。”
“你眼睛咋啦?”
他给我嘴里塞了一根点燃的烟。我狠狠的吸了口,很是惬意的吐了个烟圈,算然我看不见,但是我肯定这个烟圈非常的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