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囊尸衣2鬼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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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囊尸衣2鬼壶- 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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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息长老抓紧了左护法,彭长老拽住了右护法,当他们从滚滚的江水中冒出头来时,才发现已经不见了小小和老乞丐的身影……

两人赶紧将左右护法推上竹筏,然后闭气潜入江中搜寻孩子和老乞丐,无奈春天里的江水湍急而浑浊,水下视物不清,始终摸不着他们……岸上的枪声渐杳,他们已经顺流飘远了。

“阿弥陀佛,是老衲害了小小和老乞丐……”爬上竹筏,安息长老望着浊浪滚滚的江水,流下了懊悔的泪水。

“师父,此乃劫数,您别过于自责了,或许吉人天相,他俩未必就会葬身于恩梅开江。”彭长老扶着竹筏,身子浸在江水中安慰道。

安息长老怅然长叹不已。

乍一落水,老乞丐黄建国呛了几口水,迷迷糊糊之间,手脚本能的划动了起来,突地一股暗流涌至,将他推到了礁石上,并死死的卡在了石缝里。

过了一会儿,黄建国挣扎着自水下探出头来,手扒着石缝,一点点的爬了出来,然后继续沿着石梁,慢慢的朝着岸边爬去。最后,他终于爬上了岸,晃晃悠悠的站起身来,浑身上下滴着水,如同落汤鸡一般。

“站住!”随着稀里哗啦的枪栓声响,面前出现了一群持枪的士兵。

“哈哈,老夫终于捉到了这个怪人。”鳌老站在了黄建国的面前,面上露出了胜利的笑容。

沈才华睁着眼睛沉入了江水中,他试图挥动起手脚来划水,无奈身子麻酥酥、软绵绵的动弹不得,紧接着衣襟又挂住了江底淤泥中的一根树杈他觉得胸中的气渐渐憋不住了,细小的水流开始往鼻孔里钻,感觉凉凉痒痒的。

就在这时,他上衣口袋里蠕动了一下,紧接着那个白白胖胖、瞎眼的小灵胎探出头来,然后迅速的爬到沈才华的脸上,将两只肥嘟嘟的小脚丫分别塞进了他的两只鼻孔内,阻住了水流往肺部的吸入。

沈才华缓缓的张开了嘴巴,冰凉浑浊的江水开始流入口中,他想闭嘴可是已经合不上了,“咕嘟嘟”的大口大口喝起水来,渐渐的,他终于失去了知觉……

小灵胎一面蹬住沈才华的鼻孔,一面伸出两只小胖手揪住他的嘴唇,试图将其合拢,可是力气有限,结果还是半途而废,眼瞅着小才华的腹部渐渐的隆起了……最后,水不再往里流,他的肚子里已经灌满了。

灵胎缩回自己的两只脚,坐在沈才华的鼻子上冥想着什么,片刻过后,它兀自跳了下来,钻到才华的身下,用力的摇拽淤泥中的那根树杈,不过看着无甚效果,于是便张开了小嘴,啮咬撕扯起挂住的衣襟来。不一会儿,衣襟被灵胎咬碎了,沈才华晃晃悠悠的被水流冲起,灵胎又重新钻回了他的衣袋里。

夜幕降临了,两岸热带雨林中一片漆黑,林中隐约可见星星点点的绿色荧光在游动着,那是萤火虫们飞出来觅食。

一勾孤独的残月,静静地悬挂在天空上,江水倒映着清凉的月光,朦胧的雾气缓缓升腾了起来,峡谷中显得分外的静谧。

月光下,沈才华大腹便便的漂浮在江面上,随波逐流的冲向了下游。

江面逐渐的开阔了起来,水流也变缓了,这里是恩梅开江与迈立开江汇入伊洛瓦底江的三角洲水域,岸边水草密布,是鱼鳖虾蟹们的天堂。

月光下,几只凶巴巴的暹罗食人鳄正潜伏在岸边芦苇丛中觅食,露出水面的眼睛远远的发现了顺江漂浮而下的沈才华,这种残忍暴戾的水陆两栖爬行动物不但攻击噬杀人畜,也喜食腐尸,牠们迅速的朝着江心目标游了过去。

暹罗鳄悄无声息的接近了沈才华,牠们认为这是一具腐尸,缅北高原连年战争不断,上游经常会有人畜的尸体随水流冲下来而成为牠们的美食。

当牠们距离目标还有十余米远的时候,就已经迫不及待的张开了血盆大口,跃出水面朝着沈才华恶狠狠的扑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水面下蓦地升起一张灰白色的席子状物体,伸展开来将沈才华紧紧地一裹,然后迅速的沉入了江底……


35
月色迷离,岸边草地上,吸子筒抖去身上的水珠,慢慢的伸展开来,露出灰白色的腹面,沈才华躺在了白色的吸盘上,肚子已经瘪下来了,是吸子吸去了他腹内灌满的江水,救了才华的性命。于此同时,吸盘也吸通了他体内手太阳大肠经,解开了麻穴。

沈才华慢慢苏醒过来,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月光下,两只圆圆的大眼睛正惊喜的望着他……

“吸子!”沈才华大叫了一声,“腾”的坐起身来,两只拳头捶打着吸子柔软的腹面,热泪夺眶而出。

吸子肥胖的身子激动得不住的乱颤,连吸盘都随之舞动了起来。

“呏呏诃唵吽……”沈才华口中下意识的喃喃道。

吸子闻言身子连连抖动,腔内的水分排出,须臾,身体卷成了吸子筒,两只眼睛凑到了一起,仔细的打量起已经长大了的鬼婴。

沈才华高兴的将其紧紧地搂在了怀里,小嘴不停地在牠的眼睛周围亲吻着,吸子筒圆圆的大眼睛里水汪汪的,六年了,他俩终于又在恩梅开江边重逢了……

“暹罗大猫咬破的地方都好了么?”沈才华轻轻的摩挲着吸子后背上面的绿茵茵的长毛,喃喃的说道。

吸子筒眨了眨眼睛,表示已经痊愈了。

弯月如勾,静静地悬挂在夜空,皎洁的月光轻柔的洒在身上,沈才华默默地搂着吸子筒,一动不动的坐着。

许久,沈才华开口说道:“吸子,你还记得嘟嘟么?就是那只傻乎乎的大鹦鹉,牠被坏人捉走了,我要去救牠……”

吸子筒眨了眨眼睛。

“你愿意同我一起去么?不过那是很危险的……”沈才华柔声说道。

吸子筒用力的眨着眼睛,小才华心里知道,牠愿意。

“孑孒孓孖……”沈才华摸了摸腹部,感觉到肚皮瘪瘪的想吃东西了,于是脱口而出几个连自己也不明白的古怪音阶,他不知道,这已是江湖上久已失传的祝由巫咒了。

祝由术源自远古,先民与动物之间曾经有过在大自然中和谐共处的美好时光,在长期的交往中,牠们听得懂某些特殊的人类发音和明白人类的某种肢体语言。随着进化,人与动物之间逐渐的拉开了距离,各自的后代也慢慢的失去了沟通的能力。有远古先哲,将这些奇怪的音阶纳入了祝由巫咒之中,所谓“上古移精变气,人畜鬼通灵,惟祝由而已……”正是此理。至今中原民间,尚有狗通人性一说,可略见一斑。

吸子乃上古遗留下来的生物,能够听懂祝由巫咒,实属遗传本能,此刻,听到了小才华的一句巫咒,知道他饿了,于是眨了眨眼睛,身子一滚便沉入了江水之中。

不一会儿,随着“哗啦”一声水花响,吸子重又跃回到了岸上,腹面一抖,掉落下来一些小鱼和大头虾,还有两只鳌壮肉厚的江蟹。

沈才华挠了挠头,这些都是生的,又如何吃得下去呢?无奈腹中饥渴,他只得抓起一只青色的大头虾,剥去了硬壳,放进了嘴里。咀嚼了几下后,竟然感觉到味道清甜可口,并不难吃,于是接连吃进去七八只大头虾,肚子差不多都已经饱了。

“吸子,我们可以出发了。”沈才华揉揉肚皮,对吸子道。

迷离的月光里,宽阔的水面上,小才华坐在吸子背上,手抓着前头的两只大吸盘,穿行于朦胧的雾气之中,如同腾云驾雾一般,直奔恩梅开江上游而去。

深夜,缅北果敢老街一隅,幽暗的芒果树林里座落着一栋高脚竹楼。微弱的油灯光下,鳌老兴致勃勃的坐在竹椅上饮酒,浓郁的酱香味儿漂浮在空气中,令人垂涎欲滴。

自从8。19部门开始提炼走私海洛因以来,资金越来越充裕了,单单是中国贵州的茅台酒,就从边境那边成卡车的拉回来,若不是革命战争还在持续着,这样的日子真的可以是舒服透顶了。

房间里的柱子上捆绑着那个长相奇丑的怪人,他耷拉着脑袋已经睡着了,身上散发着一股汗臊味儿,好像很久都没有洗过澡了。

鳌老面前站着那只蓝羽毛的大鹦鹉,羽毛垂下,一副萎靡不振的落魄样子,嘴巴上封口的胶布已经撕下,惟双脚和翅膀仍捆着,防止牠偷逃。

“大鹦鹉,饿了吧?老夫问你话,你回答一句,就喂你吃一颗榛子,要是态度好的话,还可以送你一枚核桃,如何?”鳌老伸手从桌子上抓起一把榛子,捏在手里哗啦啦直响。

大鹦鹉嘟嘟咽了口吐沫,自中午恶战猎隼,下午侦查敌军和夜晚雨林中的仓促被俘,一连串的转折令牠疲惫不堪,并深深地悔恨,责备自己的好大喜功与粗心大意。如今肚子里空空如也,香喷喷的坚果美食就摆在了面前,令牠实在是难以拒绝……嘟嘟坚持到了最后,还是忍不住的点了点头。

“你有名字么?”鳌老开始问话。

“……有。”嘟嘟说完立即张开了大嘴巴。

“叫什么?”鳌老接着问道。

嘟嘟眼睛盯着桌子上的坚果,结结巴巴的说道:“我,我已经回答完了一……一句话了。”

鳌老心道,这家伙还挺狡猾的,不错,我党就需要这样机敏的人才,于是丢了一粒榛子过去。

“嘎嘣”一声,嘟嘟的大弯喙在半空里接住了榛子,随即咬碎并迅速将里面的果仁吞落腹中,果壳则吐在了鳌老的脚下。

“我叫嘟嘟。”大鹦鹉紧接着又一次张开了弯喙。

无奈,鳌老只得又丢了一粒过去。

“好,嘟嘟,你是哪里人……不,是鸟,”鳌老想想还是不对,于是更正道,“老夫是说,你是来自什么地方?”

“南美亚……亚马逊雨林。”嘟嘟回答,又得到了一粒榛子。

鳌老点点头,接着问道:“你是从哪里学会的中国普通话?”

“台……台湾。”嘟嘟回答道。

“台湾……”鳌老想到,人民军中就有许多原国军93师的士兵,真没想到,这大鹦鹉竟然是在台湾学习语言的,“那你如何又来到了这里?”

“找……找人。”嘟嘟说道。

“找什么人?”鳌老疑惑的问道。

“墨……墨。”嘟嘟回答道。

“这个怪人是谁呢?”鳌老又替自己斟满了一杯茅台酒,鼻子里嗅着那又醇又烈的浓浓酒香,心中惬意无比。

“我……我要胡桃。”嘟嘟眼睛瞟向了桌子上的几枚山核桃。

鳌老笑了,这大鹦鹉的智力绝不在中央的某些领导人之下呢,他丢了枚核桃过去。

嘟嘟巨大的弯喙灵巧的叼住了核桃,嘴巴里一阵酥响,紧接着吐出来一堆碎皮。

“他是个老……老乞丐。”嘟嘟说道。

“他叫什么?从哪儿来的?”鳌老接连发问道。

“不知道。”嘟嘟利索的回答道。

“不知道?”鳌老愣了一下,心存怀疑的说道,“你们一路同行来到解放区,竟然会不知道?”

“老,老乞丐从不说……说话,听安息长老说,是……是从京城里带,带来的。”嘟嘟告诉他。

“北京?”鳌老有点惊讶的说道。

“中国首……首都。”大鹦鹉确定道。

鳌老沉吟片刻,说道:“嘟嘟,那么你对这个怪人都知道些什么,你要全部都告诉老夫,这些榛子与核桃就都是你的了。”说罢,手伸到桌子上一推。

“嘟嘟不……不知道。”嘟嘟如实的回答。

“哼,老夫看你是不想说吧?”鳌老板起脸来,把酒杯往桌子上一撂,伸手抓住大鹦鹉的后颈,手指拽住牠尾巴上一根长长的蓝色翎羽,恶狠狠的恐吓道,“你要是不说,老夫就拔光你屁股上的毛,听清楚了么?”

“嘟嘟真……真的不,不知道……”嘟嘟吓得花容失色,哆哆嗦嗦的说道。

“那就休怪老夫了。”鳌老用力一拽,硬生生的拔下了嘟嘟尾巴上一根最漂亮的蓝翎羽毛。

“妈呀……”嘟嘟疼的大叫起来,那可是牠平日里最珍惜的东西了。

“你还是嘴硬不说,是么?”鳌老的手指又摸向了另一根蓝翎。

“嘟嘟真的不……不知道啊……”嘟嘟绝望的喊道。

鳌老毫不手软,“喀”的一声又扯下来一根。

嘟嘟眼泪都流下来了,但牠这回却咬紧了牙关未吭一声,愤怒的目光直视着这个凶恶残忍的白毛老怪,心中种下了仇恨的种子。

不行,对这个大鹦鹉还不能动粗的,也许牠真的是不知道呢?更何况将来还是要其为自己效力的,可不能把牠弄伤残了,白费一番心血,鳌老想。

“好吧,嘟嘟,你先好好的想想……饿了吧,现在这些坚果都给你吃吧。”鳌老脸上堆满了笑容,将桌子上的榛子同核桃统统的捧给了大鹦鹉,嘴里和颜悦色的柔声说道。

大鹦鹉坚强的昂起了头,不屑一顾。

鳌老站起身来,不再理睬嘟嘟了,他走到了柱子前,开始琢磨起这个老乞丐来。

在缅共中央,鳌老可算是一个传奇般的人物了,他不但能掐会算,而且精通阴阳五行和风水异术,曾经为党除掉了好几个潜伏在缅共中央和人民军高级将领中的奸细,挫败了缅甸政府的阴谋。

他默默地站在老乞丐的面前,目不转睛的盯在了他疙瘩虬结的脖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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鳌老默默地望着老乞丐,口里嘀咕着:“阴阳者,天地之道也,万物之纲纪,变化之父母,生杀之本始。清阳出上窍,浊阴出下窍,清阳发腠理,浊阴走五藏,清阳实四肢,浊阴归六府……”他一面伸手摸了摸老乞丐环颈部一周的紫红色肉疙瘩,摇了摇头,“奇怪,此人体内阴气时聚时散,汗毛孔中散发着一股土腥气,类似人进入中阴之身时常见的气味儿,可是这圈肉疙瘩入手时烫时温……热为阳,寒为阴,阳为雄,阴为雌,似一把阳锁,封闭了阴气上行周天的通道……”

鳌老返身回到桌子旁,愁眉苦脸的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白眉白须蹙起,长叹一声道:“世间之大,无奇不有,老夫真的是百思不得其解啊。”他瞥了一眼那只蓝毛大鹦鹉,看见其仍然昂首挺立,一副坚贞不屈的模样,不免有些心烦意乱。

“来人啊。”鳌老大声叫道。

“是,来啦。”竹楼下咚咚咚跑上来一名瘦小的勤务兵。

鳌老郑重的吩咐道:“叫大家给我看好了大鹦鹉和这个老乞丐,老夫要出去办点事儿,知道吗?”

“遵命。”勤务兵直挺挺的立正道。

鳌老嘿嘿一笑,拿起那根紫红色的手杖,一瘸一拐的下楼去了。

待得鳌老去的远了,年轻的小勤务兵好奇的看着这只巨大的鹦鹉,看看四周无人,然后悄悄地的问道:“喂,听说你叫嘟嘟是么?”

嘟嘟转过了脑袋,打量了小勤务兵老半天,才开口说道:“你,你是……”

勤务兵小声的说道:“我叫乃梭。”

“乃梭……”嘟嘟若有所思的盯着他的面孔,有似曾相识之感。

“你忘记了么?我是珊妮的弟弟呀,在曼谷缅央叶贫民区……”乃梭急切的目光望着大鹦鹉。

“哦,我……我想起来啦,你姐被大国师害惨了,后来,后来你们同雁……雁城小子回,回金三角了。”嘟嘟终于认出了六年前在曼谷遇到过的那个小男孩。

“是我,是我……”乃梭兴奋的连连说道。

嘟嘟患难之际他乡遇故知,心情骤然振作了起来,连忙问道:“你……你能放我走么?”

“嘘……”乃梭示意嘟嘟讲话小声点,“外面还有其他警卫呢,我马上就放你走。”

嘟嘟激动地不住点头,一时间热泪盈眶。

乃梭拔出腰间的小匕首,轻轻的为嘟嘟割开了束缚着双爪和翅膀的白色胶布。

就在这时,木楼梯上传来的咚咚的脚步声……

门口出现了两名身穿草绿夹克衫的士兵,肩上挂着五六式冲锋枪,手指头上夹着烟卷,边抽着边走了进来。

“乃梭,鳌老让我们上来看守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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