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囊尸衣2鬼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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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囊尸衣2鬼壶-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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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贫道瞧瞧大师的伤势,”贾道长上前扶住一渡法师,并拢食中二指,连点他的天池、期门、灵墟与屋翳四穴止血,但知道他已经与时无多了,遂抓紧时间问道,“大师,开枪的是门口躺着的那个人么?”

“不是……此人是风陵渡镇的公安特派员。”一渡说道。

“那么是谁伤了大师?”贾道长接着问道。

“介休大罗宫费子云,”一渡有气无力的苦笑着道,“你们不是一伙的么?”

“哦,原来是那个费老道,贾尸冥根本不屑与之为伍,前几天贫道在江西湖口,曾经见过这家伙一面,想不到他也来到了河东,但却不知他为何枪伤大师?”贾道长问道。

“与贾道长深夜来此的原因一个样。”一渡淡淡道。

贾道长嘿嘿一笑,说道:“大师果然眼光如炬,贫道也实不相瞒,大师若是告诉在下‘风后陵’的具体位置,贫道答应大师,即刻追杀费子云,替大师报仇。”

“阿弥陀佛,恩仇如幻,老衲早已看空世间之事,不必道长费心了。”一渡法师此刻的瞳孔已经渐渐的散开了。

“风后陵已历经五千年了,大师至死不肯吐露,宁肯把秘密一个人带进坟墓里,如此之执着,又遑论勘破世事,看空恩仇呢?”贾道长摇头叹息道。

“老衲含笑九泉……”一渡法师终于油尽灯枯,闭上了眼睛。

含笑九泉?这老和尚搞什么鬼,莫非已经安排好了后事……贾尸冥心中嘀咕道。

他走到殿门口,伸手在倒卧于石阶上的有富肋间重手一点,解开了他的穴道,然后身子一纵,拔地而起,隐藏到了梁上。

有富悠悠醒转,晃了晃脑袋,慢慢的爬起身来,拾起了手枪。

“大师!您怎么了?”有富突然看见殿内横卧着一渡法师,不由得大吃了一惊,赶紧跑过去一探鼻息,大师竟已经圆寂了。

有富摸了摸一渡法师胸前的伤口位置,知道是枪弹洞穿了心脏,在对越自卫反击战中,这样的枪伤见过许多。

“是费子云干的!”有富回忆起了自己与费道长对峙时的情况,脱口而出……这时,他仿佛突然间想起了什么,高声的喊叫了起来,“妮子!妮子呢?”随即拎着手枪急急忙忙的四处寻找起来,但并没有发现妮子和小沙弥的踪迹。

贾道长始终躲在大殿的梁上,一动未动。

有富没有找到妮子,站在大殿门口思索着自言自语道:“妮子莫非已经被费子云抓走了?不行,我得赶紧赶回风陵渡去……”说罢,匆匆开了山门,直奔风陵渡而去。

贾道长听着其脚步声远去,纵身跃下。

妮子?风陵渡……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渐渐的警觉了起来。


28
清凉的月光洒在了无垠的原野上,费道长拖着一只断掉的胳膊仓惶的狂奔着,风镜甩脱了,皮鞋也跑掉了一只,当他狼狈不堪的冲入老宅时,整个人已经完全虚脱,一头倒在了院子里。

听到动静,郭镇长走出了屋子,见费道长昏迷不醒的躺在了地上,顿时大吃一惊,随即叫喊了起来。

厨房内,秦书记正陪着一个老者喝茶,此人是个侏儒,脑袋奇大,面色白皙,四肢短小,但却发达有力,身着一身藏蓝色的中山装,黑色的火箭头皮鞋锃光瓦亮,一尘不染,看年纪约有五十余岁,其实只是长得年轻而已,真实年龄已经近九十岁了。

听见喊声,秦书记与那侏儒老者走出了房门。

“费道长!”秦书记惊讶道。

侏儒老者走上前,略一端祥,伸出了两只胖胖的小手,在费道长两耳后高骨处的天隙穴上揉了揉,然后说了声:“起来吧。”

费道长蓦地打了个哈欠,缓缓的坐起身来,目光瞥见站在面前的侏儒老者,顿时浑身打了个机灵,“师父……”他一边叫着,同时委屈的掉下了眼泪。

这个侏儒老者正是费道长的师父,中国考古协会的会长宋地翁,河南永城人士,乃明末农民起义军李自成的军师宋献策之后,精于奇门遁甲及图谶之术,业界名望极高,是连续数届的全国政协委员,毛泽东、周恩来生前也都曾接见过他。

“子云,你怎么搞得这么狼狈?眼睛瞎了一只,胳膊也断了一条……”宋地翁皱了皱眉头说道。

“师父,”费子云半边脸上脏兮兮的绷带已被汗渍浸透,白矒矒右眼珠呆滞的望着宋地翁,咬牙切齿的说道,“眼睛是那个小降头师毒瞎的,脸是狗咬的,胳膊是风铃寺一渡老和尚打的,师父,您老来了就好了,抓住妮子,毙了那老和尚,替徒儿报仇!”

“嗯,我先看看你的胳膊伤势,弄不好别再废了。”宋地翁一只小手抓下,拎起费道长回到了厨房里,待郭镇长撤下茶水后,将费道长撂在了桌子上。

此时,费道长的胳膊已经肿胀的如同小腿一般粗,衣服已经脱不下来了,宋地翁双手一分“嘎吱”撕开了衣袖,定睛细瞧。

费道长的右臂呈黑紫色,肱、尺、桡骨自肘关节处尽断,仅剩皮肉相连,伤势极重。

宋地翁摇了摇头,眼睛一瞥,吩咐郭镇长去找块木板来,自己则双手抓住费道长的手臂,将三条臂骨断茬一一的对接上,“忍着点。”他冷冷的说道。

郭镇长直接将厨房里的面板拿了过来,问道:“这个可以么?”

宋地翁二话未说,一只手按着面板,另一只手并拢手指为柳叶状,一掌砍下,硬生生的将面板劈成了两半,如同利斧一般,看得郭镇长与秦书记连连咂舌。

宋地翁连续用手掌将面板削成适合的宽窄,做为夹板固定好费道长的右手臂,然后麻利的用布带缠紧,口中淡淡的说道:“可惜没有带药来,只有送去医院了。”

“咚咚咚……”此刻,老宅门口再次传来了踉跄的脚步声,郭有富回来了。

“费子云杀了一渡法师!他还抓走了妮子……”有富手里拎着手枪,背倚着厨房门框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宋地翁冷冷的开口道:“此人是谁?”

“他是有财的弟弟有富,镇上的公安特派员。”秦书记赶紧介绍说道。

费道长闻言“腾”的坐起身来,兴奋莫名的问道:“一渡老和尚死了?哈,太好了。”

“妮子呢?你把她抓到哪儿去了?”有富怒气冲冲的问道。

“妮子?贫道并没有抓她呀?”费道长迷惑不解的说道。

秦书记语气严厉的对有富说道:“郭有富同志,请你把枪收起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有富将手枪插回腰带里,喘着粗气说道:“费道长用点穴橛把我戳晕了,等我醒来时,看到一渡法师已经中弹死了,费道长和妮子也都不见了,我闻了闻枪膛,这支五一式手枪已经开过火了。”

“妮子根本就没有回来过,”秦书记正色说道,随即转过头来,“费老,请您说说当时的情况。”

费道长于是便将自己尾随有富前去风铃寺,发现了妮子就躲藏在寺中,有富用枪阻止自己带走妮子,无奈之下,才出手点倒了他,之后又如何与一渡法师交手,危急之中开了一枪,击中了老和尚的胸部,自己也被老和尚的暗器打断了手臂之事详细叙述了一遍。

“这么说,一渡法师已经死了,人命关天,要尽快妥善处理才是。有富,你说妮子不见了,是不是在寺中躲藏起来了?她毕竟还是个小娃子,人生地不熟的,何况三更半夜天又黑,她能跑到哪里去呢?”秦书记客观的分析说道。

“风铃寺里我都寻遍了,没有发现妮子。”有富说道。

“带我去风铃寺。”宋地翁平静的说道。

“好,我亲自陪宋会长去,”秦书记点点头,吩咐道,“有富,你也累了,就留在家里吧,连夜写一份情况报告给我。有财,我们开车去风铃寺。”

“有一段路不通,需要步行。”郭镇长说道。

“没问题。”宋地翁站起身来。

“师父,我……”费道长吃力的说道。

“你留下。”宋地翁冷冰冰的说道,率先走出门去。

秦书记亲自驾驶着吉普车,带着有财和宋会长,沿着颠簸的泥土路,连夜朝着风铃寺而去。

在距风铃寺数里之遥的地方,没有路了,大家弃车步行。

宋地翁虽然身材矮小不足一米高,但行起路来却是奔走如飞,秦书记和郭镇长须得一溜小跑才能勉强跟得上。

月色斑驳,风铃寺孤独的矗立在夜幕之中,寺中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动静。

山门洞开,一行人放轻脚步鱼贯而入,空气中弥散着一丝淡淡的血腥气。

大殿之内烛光闪烁,香烟袅袅,蒲团之上跌坐着一个老和尚,头戴僧帽,破旧的僧袍上血渍斑斑,正背对着殿门,双手一阴一阳合于胸前运功疗伤……

“一渡法师没有死?”秦书记悄声说道,提着的一颗心总算是放下了,费道长虽是由京城带着机密任务而来的,但打死人毕竟是件麻烦事,自己身为全县百姓的父母官,辖内出了人命总得有个说法。

宋地翁迈步进了大殿,面对着老和尚的背影,谦恭的说道:“一渡法师,我是永城宋地翁,听闻法师受了重伤,特意前来探视,地翁略通岐黄之术,可否为法师疗伤?”

老和尚闻言浑身一颤,遂咳嗽了两声,淡淡的说道:“听闻宋地翁乃京城大隐,深夜亲自莅临寒寺,难道也是为了‘风后陵’而来的么?”口音像是河东话,不过却是生硬的很。

宋地翁微微一笑,道:“法师中气未伤,想来必无大碍,倒是地翁僭越了……想不到这河东风铃寺的出家人也知道地翁,法师既然提到了‘风后陵’,想必晓得地翁的专业便是考古,越是历史久远的古墓,兴趣越是浓厚,还望法师指点一二。”

老和尚沉吟道:“老衲倒是想先听听宋会长的高见。”

“哈哈,地翁是想与法师交流心得,不过法师心脏中了枪弹,却仍能谈笑风生,而且口音怪异,像是装出来的,不能不引起地翁的怀疑。罢了,你究竟是何人,在这里装神弄鬼?”宋地翁脸色倏地一变,厉声呵斥道,同时平地里跃起一米多高,探出一只胖胖的小手,无声无息的凌空朝着老和尚后脑勺一把抓去……

老和尚的僧袍蓦地鼓起,一道无形的罡气场罩住了他的全身。

“全真教先天气功!”宋地翁大吃一惊,忙缩回了小手,身体在空中骤然间停住,并急速后掠回到了原地落下,口中说道,“原来竟是白云观失踪多年的观主金道长啊,失敬,失敬。”

老和尚屁股底下的草蒲团缓缓的转了过来,毫无表情的脸上架着一副墨镜,破旧的僧袍胸前染有一片殷红的血渍,中间有一个枪眼。

“贫道贾尸明。”老和尚嘿嘿笑道。

这个人是谁?秦书记与郭镇长面面相觑。

“贾道长,真没想到!还以为六年前你已经……”宋地翁惊讶的说道。

“六年前贫道就已经死了,是么?”贾道长脑袋一晃甩去僧帽,双手一拽,僧袍裂成两爿,扔在了一边,然后缓缓的站起身来。

“这是首长说的。”宋地翁回答道。

“哼,如此说来,京城大隐宋会长是首长的人了,还有那个大罗宫的费子云……”贾道长鼻子一哼,说道。

“费子云乃是地翁不成器的蹩脚徒弟。”宋地翁说道。

“武功低下,人品也如此卑微,打不过老和尚竟然动用火器,简直是道家败类,宋会长真的是授徒有方啊。”贾道长讥讽道。

宋地翁鼻孔朝天,恍若不闻,口中说道:“一渡法师在哪儿?”

贾道长手掌一挥,一道罡气吹开了佛龛前供桌的布帘,桌底下露出了一渡法师身着内衣裤的尸首……

“贾道长如今替谁工作?”宋地翁瞥了一眼法师的尸体,郑重的问道。

“贫道看破红尘,独往独来。”贾道长回答。

宋地翁嘿嘿笑道:“地翁不明白,贾道长不好好的找个地方安度晚年,为何又来搅这趟浑水呢?”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乃是贫道处世之本。”贾道长说道。

“哼,”宋地翁不耐烦了,问道,“那个叫妮子的小姑娘呢?”

“贫道还正想问你们呢。”贾道长反唇道。

宋地翁楞了一下:“如此说来,这孩子不在贾道长手里?”

“不在。”贾道长语气干脆。

“这说明已经另有他人暗中介入了……”宋地翁心神不宁的自语说道。


29
 宋地翁沉吟片刻,寻思着这贾尸冥心智及武功都极高,若是于己联手的话,倒可以事半功倍,于是开口说道:“贾道长可愿意与地翁合作,集你我之力共同找出‘风后陵’?”

贾道长嘿嘿笑道:“找到了又如何?”

“根据各自出力之大小,来分配好处。”宋地翁谨慎的回答道,他不清楚这个神秘的贾尸冥道长究竟知道多少‘风后陵’的秘密,因此自己只能是含糊其辞。

贾道长点点头,道:“好,贫道同意。”

“如此甚好,我们今后就是一家人了,眼下的首要任务是找到一个叫做郭妮的女孩儿,郭璞后人郭子昌无嗣,这个养女是郭氏唯一的传人。1500年来,郭家世代子孙保守着‘风后陵’的秘密,而揭开这个谜团的钥匙,就在这郭妮的身上。”宋地翁说道。

“什么钥匙?”贾道长漫不经心的问道,心下暗想,原来这郭璞也同‘风后陵’扯上了关系啊,自己却还不晓得。

宋地翁心道,这个贾尸冥老谋深算,他在子夜出现在风铃寺中,绝不是偶然的,要想得到此人手里掌握到的信息情报,看来必须自己先要抛砖引玉才行。

“就是‘匿风图’,要想找到‘风后陵’,就先要得到这张隐藏着风后陵确切位置的地图。”宋地翁解释道。

“这个郭妮长的什么样?”贾道长问。

郭镇长接上茬回答说:“妮子有六七岁,白白净净的,梳一根大长辫,穿蓝底白色碎花袄裤,对了,她的脸上还稀稀拉拉的长着些雀斑……”

“她的原籍位于何处?”贾道长又问。

“妮子是六年前被人遗弃在郭老头家门口的,至于她的老家在哪里,原名是啥,我们都还不清楚。”郭镇长回答说道。

“这郭妮夜里就曾在这风铃寺中,道长难道没有看见么?”宋地翁微笑着望着贾尸冥说道。

贾道长摇了摇头:“贫道听到风铃寺响起了枪声,待赶到寺内时,一渡老和尚已经奄奄一息,没有看见其他任何人啊?”

“那么,一渡法师临终前都说了些什么?”宋地翁问道,这一点很关键。

“唉……这老和尚只说了句是介休大罗宫费子云朝他开的枪,随即就咽气了。”贾道长叹息着说道,看来这宋地翁等人还不知道风铃寺一渡法师才是‘风后陵’真正的守陵人,自己还是不要说破的好,保留只有自己才知道的秘密,方能占得先机,他想。

这个贾尸冥狡猾得很,宋地翁心里寻思着,嘴上却呵呵一笑说道:“关于‘风后陵’,道长还知道些什么情况,大家汇总分析一下,然后再分头行动,如何?”

“不瞒宋会长说,听闻‘风后陵’里面藏有稀世珍宝,贫道并非贪财之人,但好奇心却很强,只想一睹为快,令宋会长见笑了。”贾道长表情腼腆的回答道。

鬼话……宋地翁心中怒极,但又不便流露出来,只是淡淡的一笑道:“贾道长真乃性情中人。”

这两个各怀鬼胎的江湖老手相视一笑……

“这是妮子的东西!”偏殿客房内,郭镇长手指着一个大包袱惊呼了起来。

解开了包袱皮,里面是一件又脏又旧的老羊皮袄。

“看看少了什么没有?”宋地翁手里摸着羊皮袄,皱着眉头说道。

“有条黄色的丝巾不见了……我记得原先是和那支琉璃瓶子放在一起的。”郭镇长从自己口袋里摸出几片琉璃碎片说道,那是他在老宅妮子的房间里揣入衣袋的。

“让贫道瞧瞧。”贾道长接过琉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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