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夏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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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夏死书- 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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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可以俯瞰七色锦海的大平台,唐风站在大平台上,沐浴着温暖的阳光,不禁叹道:“这就是一个度假别墅啊,还有这么大一个观景台,惟一的遗憾是,这里没有现代化的设备,一切都是原始的,自然的。” 
唐风的感慨,又惹得黑云“咯咯”直笑,“你有什么好笑的?”唐风不解地反问黑云。
“我笑你刚才的样子啊!”黑云盯着唐风说道。
“哎!黑云,我想问你个问题,你叫黑云,可你姓什么啊?”韩江忽然问道。
黑云迷茫地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我姓什么,据说我生下来,是大喇嘛给我起的‘黑云’这个名字,从我记事起,大家就一直喊我黑云,从没有人喊过我的姓。” 
“什么?你竟然没有姓?那你父母呢?”唐风惊道。
“我没有父母,是大喇嘛把我养大的。” 
“那你妹妹叫什么?” 
“白云。” 
“黑云?白云?好有诗意的名字,又好奇怪的名字!”唐风感叹。
唐风看看面前的黑云,一双眸子清澈无暇,可他却无法从这清澈无瑕的眸子中,得到他想要的答案,“黑云,能跟我们说说你们吗?你们是什么人?为何住在这与世隔绝的大山中?” 
黑云又是摇头,“不!我不能说,刚才我已经说得够多了,大喇嘛不允许我对外人说起我们的事。”黑云低下了头,沉默了一会儿,又道:“就算我想告诉你们,我也不知道多少,大喇嘛……他身上似乎有无数的秘密,我也有很多想知道的事,比如我的父母是谁?可是……大喇嘛却从来不肯告诉我,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那么反对我妹妹的婚事……” 
“你是说你妹妹殉情,是因为大喇嘛反对她和那个男孩结婚?”唐风惊诧道。
“嗯!不但大喇嘛反对,男孩他们家也反对这门亲事。”黑云默默流下了两行热泪。
“也就是说其实你妹妹是被大喇嘛给逼死的?”唐风得出了这样的结论。
“不!不!你不能这样说,大喇嘛抚养我们长大,他肯定是为我们好,他不同意妹妹的亲事,一定有他的理由。”黑云完全不能接受唐风的结论。
“我看你是被大喇嘛给洗脑了,还这么护着他!”唐风盯着紧闭的佛堂大门说道,心中开始重新判断——这大喇嘛究竟是个怎样的怪人?
黑云回到屋中,给三人准备房间,平台上只剩下韩江、唐风和马卡罗夫,唐风环视四周,发现押他们前来的那帮人不见了,“看来那帮人是回去了?” 
韩江更仔细地扫视了一遍,那帮人确实不在了,他把唐风拉到一边,小声道:“嗯!现在这里除了我们,只有大喇嘛和黑云,要不是大喇嘛答应送我们走,我现在就想……” 
“嘘!你想逃走?”唐风惊道。
“现在暂时不想了,先住下来,看看情况再说!” 
“你认为我们能走出去?” 
“这里一定有路通向外面,我不相信这些人能不靠外面,在这世外桃源过不知秦汉,无论魏晋的男耕女织生活,你难道没注意到他们使用的器具吗?” 
“器具?” 
“比如我们吃饭的瓷碗,还有木屋中的许多陈设,那些可都不是这里能生产出来的,这说明,这里并不是与世隔绝的世外桃源,肯定有路通向外面。” 
“说的有理,不过,也许这条路很难走呢?” 
“再难走的路,既然他们能走,我们也就能走!”韩江很坚定地说。
“我看,现在我们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看看大喇嘛怎么安排我们出去,如果他食言,我们再作计较。” 
“嗯!我也是这个意思!……你怎么看这里的一切?特别是这些人?”韩江转而问起唐风的看法。
唐风略思片刻,说出了自己的看法:“我也说不好,本来我听到那个长者在坑边念驱鬼咒语,判断这是西夏旧俗,在加上其他一些证据,比如柱厅的发现,于是,我开始相信这些人就是当年西夏灭亡后,回到党项民族发源地的那支党项人,可那个长者却说他不知道什么西夏,什么党项,我路过他们村子时,也仔细观察了他们村寨,并未发现其它的异常,村民们的穿着打扮虽然有些奇特,但和川西地区藏族的穿着打扮,还是有很多相似之处。” 
“你的意思是,这些人有可能是藏族的一支?” 
“完全有这种可能,也有可能是羌族的一支,因为我观察了他们的建筑,和我们见过的羌寨很像,也是用石块垒砌的房屋。” 
“哦!还这么复杂?” 
“是啊!确实难以判定,就算当年那支党项人来过这里,几百年过去了,他们可能已经迁徙往别处,比如川西南横断山脉中的木雅,很多学者都认为,那里的木雅人才是迁回故地的党项人,也有可能他们已经完全被同化进了附近的汉、藏、羌等众多民族当中。” 
“也就是说党项人可能已经完全消失了?” 
“嗯,学术界早就认定党项人消失了,就算这里的人有党项人的血统,可能也不会保留多少党项人的风俗。” 
韩江思虑良久,对唐风道:“看来能帮我们破解谜团的,只有一个人。” 
“你是说……大喇嘛?”唐风很快想到了这点。
“对!大喇嘛!从我见到大喇嘛那一刻起,我就觉着我们可以从大喇嘛身上得到我们想要的东西!”韩江答道。
“是的!我也有这样的感觉。” 
唐风和韩江聊完,看看一直没怎么说话的马卡罗夫,走过去,问道:“老马,你在想什么?” 
“我没想什么。” 
“没想什么?在这么个神秘的地方,遭遇了那么多事,你居然什么都没想,这可不像个老兵啊!” 
“呵呵,这你就不知道了,想战胜你的敌人,需要聪明的大脑,但我在部队服役时,养成了一个习惯,当你想不明白面对的难题,干脆就什么都不考虑,什么也不想,只要按部就班地做好我眼前的事就行了,这也是我的一条生存之道!” 
“这倒是很实用的生存之道。” 
“正如你所说,我们这一路走来,除了遭遇追杀,还遭遇了一个又一个谜题,现在,各种问号充满了我的大脑,已经超过了我所能承受的极限,我老了,远不如年轻的时候了,所以,我现在什么都不考虑。” 
“那总要想想下一步该怎么办?” 
“不需要想,那位大喇嘛不是已经给我们指明了道路,在这安心住着,好好吃,好好休息,等那小姑娘康复了,他会把我们送出这里,这不挺好,我们正好可以在这里好好享受一下难得的假期。” 
“你倒是想得开!”唐风被马卡罗夫说的无话可说,他转而注视着远处的大雪山,大雪山还是那样宁静巍峨,和他们昨天清晨第一次看到雪山时一样,雪山的峰顶隐藏在云雾中,不显真容,看着看着,唐风忽然有了一种置身云雾之中的感觉。
三人在平台上享受了午后难得的阳光,夕阳西下,黑云又为他们准备一桌丰盛的晚餐,吃饭时,他们没有见到大喇嘛,唐风问黑云:“大喇嘛不一起来吃吗?” 
“大喇嘛已经吃过了。” 
“吃过了?”唐风心中又是一阵起疑。吃完晚饭,黑云领着三人来到各自房间,然后对他们说道:“那位姑娘就住我房间,我会照看好她的。” 最后,黑云告诫他们:“这木屋内,里面哪都能去,就是那件佛堂不能进去,一定要记住我的话,千万不要进入佛堂。”三人不约而同地又瞥了一眼那间佛堂,神秘的佛堂,谜一样的喇嘛!
唐风睡觉前,去黑云的房间看了看梁媛,梁媛虽然还没苏醒,但是脸上重新有了血色,唐风这才稍稍安心,回到了自己房间。在这山间木屋,一切都像回到古代,没有电灯,没有娱乐,黑夜能干什么呢?躺在床上睡觉,大脑却被无数的谜题纠缠着,辗转反侧,折腾良久,唐风这才沉沉睡去。


第二十章 神秘地下室
夜幕下,坐落在山崖上的木屋一片死寂,忽然,木屋的一扇后窗开了,一个黑影从后窗跳了出来,黑影起身将后窗虚掩,拍拍身上的尘土,拿起背包,朝木屋前的碎石路走去。
碎石路一直通向黑漆漆的森林,黑影走到碎石路上,回头看看木屋,又望望前方可怕的黑森林,观望良久,似乎有些犹豫,当黑影犹豫着,刚向前迈出一步,森林里传来一阵凄厉的狼嚎,黑影又停下了脚步,他游移不定,在碎石路上徘徊反侧,几分钟后,那个黑影似乎是拿定了主意,离开碎石路,走进了山崖边的荆棘中。
身旁就是陡峭的悬崖,脚下是没有道路的荆棘,黑影深一脚,浅一步,在悬崖上的荆棘中艰难前进,没走出多远,黑影一个趔趄,险些被脚下的乱石绊倒,黑影站直身子,突然,他发现在前方的悬崖边,正伫立着一个壮汉,正面对着他,黑影不由地向后退了一步,夜色掩藏了他内心的惊慌,他揉揉眼睛,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这是谁?他想干什么?
黑影壮着胆子,向前挪了半步,正巧一缕月光洒在了对面那人脸上,黑影惊得瞪大了双眼,——啊!对面那人竟是韩江!
不错,拦住黑影去路的正是韩江,韩江在月光下,发出了两声冷笑:“老马,这么晚了,你不睡觉,这是准备去哪儿啊?” 
那个黑影浑身一颤,赶忙向后退去,谁料,后面又闪出一人,拦住他的去路,马卡罗夫认出了身后的人——是唐风!唐风打开手电,手电的光束直射在黑影脸上,唐风也看清了那个黑影的面孔——马卡罗夫!马卡罗夫见无路可走,只好对唐风告饶道:“唐!算你们厉害,东西就在这。” 
“我早该料到,你会有问题!可……还是韩江对我说你今晚会有所动作,我才怀疑到你,白天我问你在想什么,你说什么都不想,其实你早就盘算好了!”唐风冷笑着,走到马卡罗夫身旁,拉开他的背包,包里是那个熟悉的紫檀盒子,打开盒子,精美的玉插屏,在月光下闪着幽幽的绿光,不错!正是梁媛带来的那块玉插屏,唐风盖上盒子,收入了自己包中。
“你们是怎么知道,我今晚会盗走玉插屏?”马卡罗夫费解地问。
“呵呵,你和叶莲娜的身份,功夫和眼神,特别是你们俩的眼神,我们不知道你们是什么人,但你和叶莲娜早就盯上了我们的背包,从飞机迫降开始,你们就盯上了我们的包,昨天……昨天清晨我们沿着地下暗河走出溶洞时,我们几人的背包都交给了你,你乘我们不注意,偷偷翻看了我们背包,我没说错吧?老马。”韩江也走到马卡罗夫面前说道。
“不错,还是没有逃过你的眼睛,我和叶莲娜在飞机上见到那个小姑娘时,就怀疑你们的包里,有我们想要的东西,昨天早上,机会终于来了,我发现了那件玉插屏,正是我们要找的那件,但是,昨天一直没有机会……” 
“今天晚上机会就来了,呵呵……你现在离开,就不怕被这儿的狼群吃了?不怕在这悬崖边一脚踩空,摔下万劫不复的深渊?”唐风打断马卡罗夫的话。
“哈!哈!”马卡罗夫闻听,一声大笑,笑毕,对唐风说道:“唐,你太小瞧我了,我既然来到这里,就不知道什么是恐惧,即便是真的遭遇危险,我也会把恐惧深深地埋在心底,在我的职业生涯中,曾经历了无数次的危险,我已经是死过几次的人了,我的许多同事、战友,都早已离开了我,我活到今天,已是万幸!”马卡罗夫慢慢又恢复了以往的镇静。
韩江向前走了两步,逼近马卡罗夫,冷冷说道:“老马,我觉得我们很有必要重新认识一下了。” 
马卡罗夫冲韩江和唐风点了点头,道:“是的,事到如今,我也觉得很有必要了!我不得不承认,到目前为止,我和叶莲娜的中国之行,已经糟糕到了极点!我也没有必要再对你们隐瞒什么了。” 
“好!那我问你,你和叶莲娜究竟是什么人?”韩江追问道。
马卡罗夫看看唐风和韩江,然后很平静地说道:“我退休前曾长期在克格勃工作,苏联解体后,我以少将军衔退休;至于叶莲娜,她是联邦安全局的王牌女特工!” 
“哦!克格勃?!”唐风和韩江不约而同地想到了被他们破译的七封克格勃绝密信件。
唐风略思片刻,又反问马卡罗夫:“想不到你还是一位将军,马卡罗夫少将。这么说来,叶莲娜也不是你的女儿喽?” 
马卡罗夫已经多年没听过有人称呼他为“将军”,他轻轻冷笑了一声,道:“将军,哼!我早就退休了。叶莲娜,不错,她确实不是我的亲生女儿,她曾是我的学生,但我现在却视她为我的亲身女儿。” 
“你们此行的目的是什么?也是为了这块玉插屏?”韩江质问道。
“不错,这就是我和叶莲娜的任务。”马卡罗夫答道。
“你又是怎么盯上我们的?” 
“我和叶莲娜碰到你们,既是巧合,又是命运的安排,三个多月前,彼得堡冬宫丢失了一件珍贵的艺术品,就是这件西夏玉插屏,这件玉插屏关系重大,于是,总部便委派叶莲娜和我来到中国,追查玉插屏的下落,从北京到香港,都留下了我们的足迹,北京的那场拍卖会,我们迟到了一步,否则我就会阻止拍卖,后来,我们又到了香港,同样是晚了一步,结果,我们在香港目睹了那场血腥的争夺。”马卡罗夫解释道。
“香港?那次你们也在?”唐风又回忆起一个多月前在香港的那场惊魂噩梦。
马卡罗夫点点头,“不错,我们刚到香港,就目睹的那场血腥争夺,我和叶莲娜感到吃惊,因为我们没有料到竟然有这么多人对玉插屏感兴趣!之后,关于玉插屏的消息似乎就消失了。但就在我们不知所措的时候,我们得到了一个重要的情报,说在中国,在这里,可能还有另一块玉插屏,于是,我们判断,得到这块玉插屏的人,一定会来这里寻找另一块玉插屏,所以……” 
“所以你们就来了。” 
“可我万万没有想到,得到这块玉插屏的人竟然是你们!好吧,我该说的都说了,要怎么处置我,你们看着办吧,是把我直接推下悬崖,还是先给我一刀,我看,你们还是干脆直接把我推下悬崖,这样干净利落,不留痕迹,也省得我这把老骨头再受罪!”马卡罗夫慷慨陈词,一副正义凛然的样子。
“什么?你把我们当成了什么人?”韩江怒道。
“什么人?开始我看到你时,还真相信了你的鬼话,来旅游的中国警察和大学教师,呵呵,现在看来,你们不过是一伙也想得到玉插屏秘密的人,你们和那帮匪徒没有区别!” 
“放屁!我实话告诉你吧,反正你已经在我手中了,我也不怕你泄密,我们是为我们的国家在寻找玉插屏,揭开玉插屏背后的秘密,也是为了那些因为玉插屏而死的冤魂,‘老K’,你听说过吗?……这下你该明白了吧!” 
马卡罗夫看看韩江一脸严肃的样子,有些明白了,他紧锁眉头,回忆着:“‘老K’!我去莫斯科总部时,好像曾有过耳闻。” 
“好吧,你既然知道了我们的真实身份,就该知道什么是我们该做的,什么是我们不会去做的。你企图盗走玉插屏,居然还恶人先告状,怀疑我们,我还怀疑你呢?羌寨?天葬台?纳摩大峡谷?甚至飞机失事,这一路我们的离奇遭遇,你都给我解释清楚!”韩江咬着牙逼近马卡罗夫说道。
“你怀疑我?凭什么怀疑我?我和叶莲娜的任务就是取回玉插屏,其他的事都与我们无关。”马卡罗夫争辩道。
“取回?玉插屏是属于中国的。”唐风插话道。
马卡罗夫转而对唐风说:“是中国的艺术品,但是,它很早就到了俄罗斯,一百多年来,这件玉插屏一直属于冬宫,只是前不久,才从冬宫被盗。” 
“不错,我们也知道这件玉插屏是从俄国回流的,不过,问题的关键并不在这,我劝你还是说实话吧!整件事,你们到底知道多少?你们对玉插屏究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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