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不可能是船只。”说着,手一伸,道:“给我望远镜,我看一看。”
许思涵把望远镜递到张途乐手里,张途乐端起望远镜看了许久,有些不可思议地摇了摇头,道:“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说着,把望远镜放了下来,一脸骇然,像是见到了世间最不可思议的事情。
“什么不可能?”我忍不住问道。
“是船,我敢肯定,绝对是船。”
我哈哈大笑,道:“是船也没什么不可能的啊。你是不是想问,为什么有船,我的雷达系统会探测不到呢?”
张途乐瞪大双眼看着我:“我当然知道为什么雷达探测不到。”
我奇道:“那你说什么不可能?”
张途乐将望远镜往我手中一塞,道:“你自己看。”
我无可奈何地笑了笑,接过他手中的望远镜,可是,我的表情在一秒钟后便僵硬了,因为我看到的不止是一条船,而是大大小小竟有数百只船,而这些船都是清一色木制的,远远看去,显得很老旧,尤其是每条船上,都挂着大帆,大帆都吃足了风,为首的一条大船,竖着大旗,大旗上似乎隐约可见一个大大的“保”字,除了字旗外,似乎还有一些大旗上,画着一些图案,但由于距离关系,这些图案看得并不是很清楚。
许思涵问道:“陆轩,怎么了?”
我恍如未闻,许思涵又问了一遍,这一次还用手轻轻地拉了拉我的衣袖,我手中的望远镜顿时“啪”的一声,落在了甲板上,我转过头来,看着许思涵,却不说话。也许是我的表情太过于僵硬,许思涵不禁害怕了起来,颤声问道:“陆轩,你看到了什么?”
“船!”
许思涵长长舒了一口气,嗔道:“我就说肯定是船嘛,有什么大惊小怪的。”说着,不住地摇着头,不屑地弯下身,拾起望远镜。
“不止一艘。”我毫无表情地补充道。
“那有多少啊?”许思涵笑了笑,并没有太在意。
“没数,不过我估摸了一下,没有一千,也有八百。”
“八百?”许思涵似乎不肯相信我的话,转头看了看张途乐。张途乐硬生生地挤出一个笑容:“八百,只少不多。”
许思涵大吃一惊,说道:“难道附近有别国的海军部队吗?怎么可能有这么多?”说着,她谨慎地拿起望远镜一看,失声大叫:“那……那是什么船,怎么竟然有这么多,好像并不是现代化船只。”
张途乐苦笑道:“是啊,难怪我的雷达探测不到,这些船都是木制的。”
“那他们想要干什么?”许思涵问道。
张途乐道:“咱们已不可幸免地和他们遇上了,跑不掉的。”
“你说什么?”我问道,“你知道他们的来历?”
张途乐长叹一声:“航海这么多年,什么样的传闻我都听过,以前不过是一笑了之,而现在……”说着,不住地摇了摇头,又道:“陆老板,刚才你看得清他们的旗号吗?”
我想了想,点头道:“好像有个‘保’字。那是什么意思?”
张途乐道:“那就没错了,这些船便是张保的。”
“张保?那是谁?”我一进没转过弯来。
张途乐道:“张保,就是张保仔。”
我大吃一惊:“张保仔?他……他不是早死了吗?”
“早死了。”张途乐点了点头。
许思涵没听懂我们所说的话,问道:“张保仔是谁?”
这一次轮到我苦笑了:“看过《加勒比海盗》没?”
“只看过第一部。”许思涵认真地说道。
“张保仔可要比第一部里的那些人,牛X一万倍。”
“啊?你说,这些是海盗船?”许思涵花容失色,“可是,你们不是说那个什么保仔已经死了吗?”
“是啊。”我点点头,“他是清朝时期的人,活到现在不死的话,那便成了老妖怪了。不过现在看来……唉……”说着,我不住地摇了摇头。
许思涵道:“那会不会是他的后人残部呢?”
我苦笑道:“那是绝不可能的事。在古代,一般是谁在统领船队,就打谁的旗号,郑和下西洋,打的就是‘郑’字,邓世昌统领‘致远’舰抗敌,除了打出‘北洋水师’的旗号,也打了一个‘邓’字,由此看来,这个‘保’字,十有###便是张保仔了。”
“那也不一定啊,名字中带‘保’的也不一定是张保仔。”许思涵否定道。
我苦笑道:“希望不是吧……”——
PS1:两章的内容合一章发了,主要懒得想标题,呵呵。
PS2:可能有人怀疑800艘船只有些夸张,这里放出一些资料,大家参详一下。
“张保仔做了船长。早期称霸珠江三角洲。曾经一次击沉葡萄牙海军18首军船!当年,由于张保仔处事有度、有道,因而深得众人拥戴,队伍迅速发展壮大,最盛时,拥有大船800多艘、小船1000多艘,聚众达10万人。”
这是我查到的资料,真实性个人觉得有点浮夸了,不过不管怎么说,在这里只是小说。
PS3:张保仔的一些资料:
张保(1786—1822年),又称张保仔,新会江门人(有说新安县人),父亲张义,以捕鱼为生,因抗清水师勒索,船被击毁。全家失散。张保仔靠渔民抚养,少时习武艺,操渔业。他15岁那年随众出海捕鱼,被郑一掳去。郑一见张保仔聪明机警,收留他在身边。这样,张保仔就被迫“落水”,成为“海盗”。后来当了小头目。郑一死后,郑一嫂接操夫业,看中张保仔。“明为主仆,暗为夫妻”,大权也逐渐落到张保仔手中。到清嘉庆中叶,共拥有大船800艘、小船过千,徒众数万。活动于珠江出海口香港的大屿山一带,专劫官船、粮船和洋船。目的是要粮食、装备和武器。嘉庆十四年(1809年)九月十七日,张保仔掳获英国东印度公司商船,囚船主索赎,得款万元及鸦片烟土二箱、火药二箱等物。因而被清政府联合英、葡帝国主义者不断围攻。张保仔多次将清军联军打败。后来,两广总督百龄上任后,改变策略,立“禁绝岸奸策”。尽改粤粮水道为陆运;硝磺各厂改商营为官办;并加紧巡哨,遇“盗”船则炮轰,断绝张保仔的粮食、弹药供给。嘉庆十五年(1810年)四月,张保仔被迫向清政府投降。后为清廷出力,官升副将。纵观张保仔一生,有为盗之名,无为盗之实。“张保仔之性,不喜劫其乡人。是以往来香港、澳门各处,专劫欧人商船,夺其军火。”从张保仔的“立法三章”看,就可以看见这帮“海盗”的性质。其法一曰,私上岸者,初犯割耳,再犯死刑;二曰,所得八成归公,二成作奖;擅取公物,死刑;三曰奸淫妇女者死刑。纪律如此森严,又是专门劫掠官船、洋船的举动,充满民族大义。与其说“海洋大盗”,毋宁说是“海上英雄”!(引自《南洋华侨通史》)
第121章迷雾
我们三个人谁也没有说话,许思涵望着前方海域发呆,我和张途乐则低着头,一支接一支地抽着香烟,直到嘴巴发苦舌头发麻,过了半晌,张途乐蓦地将烟头往水里一弹,站起身来,红着眼,说道:“妈的,和他们拼了。”
我问道:“我看不如回头吧,这么多船,怎么拼?”
张途乐冷冷地道:“才看见他们的时候回头,或许还来得及,可是现在,你去船尾看看。”
我依言走到船尾,不由地倒吸了一口凉气,说道:“船尾什么时候出现了这么多船?”
张途乐道:“在我们看见他们的时候,他们早已派船左右包抄了,那时候要回头,还来得及,可是现在……”说着,张途乐双手一摊,做出一副无奈的苦笑,继续道:“包抄我们的船,虽然靠的是风力,但是他们的船轻便快捷,吃足了风,想合围我们挺容易的,我们虽然是货轮,可是比起他们来,实在有些笨重了。”
许思涵道:“那咱们发求救信号?”
张途乐道:“发个屁的信号,这里已经出了东海,属于公海范围,发出求救信号,也只是附近的船只才能赶得到,可是这附近有船么?还有,其实不瞒你们说,不知道为什么,我们的货船驶到了这附近的海域,所有的电子通讯设备都已经失灵了。”
“失灵了?”我大吃一惊,“换句话说,咱们现在是死是活,只怕也没人知道了?”
张途乐摇道叹道:“幸好我祖祖辈辈都是航海的,以前我老爸就对我说过,不论做什么事情,须得靠自己,不能靠别人,所以我自从当上了船员的那一天起,就决定绝不依靠现代化的电子设备,所以我的船上仍带着有古老的经纬仪,虽然误差比较大,但好歹也能知道自己所在的位置。”
“那我们现在处于哪一个位置?”
“大概北纬三十度附近。”
我一听到“北纬三十度”,心里顿时咯噔了一下,说不上为什么,隐隐觉得有些不安,不过实话说,在当时那样的情况下,我并没有联想到那骇人听闻的百慕大三角也处于北纬三十度。
提到“北纬三十度”,不得不说一下,从地理布局大致看来,北纬三十度既有地球山脉的最高峰珠穆朗玛峰,又有海底最深处马里亚纳海沟。世界几大河流——埃及的尼罗河、伊拉克的幼发拉底河、中国的长江、美国的密西西比河,均是在这一纬度线入海。
张途乐说着,拿出一张航海图,指着北纬三十度一线说道:“北纬三十度,是世界上许多著名的自然及文明之谜所在地,看,这里,古埃及金字塔群,狮身人面像,北非撒哈拉沙漠的‘火神火种’壁画,死海,巴比伦的‘空中花园’,令人惊恐万状的‘百慕大三角区’,远古玛雅文明遗址,还有那距今一万两千年前一夜之间沉没于海中的亚特兰蒂斯,也就是传说中的大西洲。然而,北纬三十度,又是世界各种灾难的聚集地,其实郭剑峰兄弟说是去百慕大的时候,我已经在犹豫了,那里可是各种船只、飞机的墓地,可是一时的贪念,还是让我抱着一丝侥幸心理,所以我选择沿北纬三十度附近航行,心想没到百慕大,不可能会发生各种灾难,可是我错了,进入了这一地区,似乎就受到了某种干扰,使我船上的各种精密电子仪器失灵,整条货轮,除了还有动力外,其实和这些木船根本没什么区别,换句话说,咱们都是海上漂浮的尸体而已,区别只在于,我们这些‘尸体’,什么时候被这些鱼给吃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们货船被一千余艘大大小小的海盗船包围的消息传了出去,整条船上的人都知道了,纷纷跑上了甲板,那个爱冒险的女生拿着自己的望远镜看了看,说道:“我知道了。”
我奇道:“你知道了什么?”
那女生说道:“这些船,肯定是通过了某种时空的隧道,穿越到了现代,也就是我们现在这个时间而已,换句话说,他们和我们并不在一个空间,虽然我们看到了他们,他们也看到了我们,但不是一个空间的,肯定撞不到,也就是你们这些航海家嘴里所说的海洋幻觉。”
我苦笑道:“喂,你叫什么名字?”
那女生甜甜地一笑,道:“叫我朵朵吧。”
我摇了摇头:“朵朵,听好了,这里可不是你胡乱猜测的时候,你说是他们穿越到了现代,怎么不说是咱们穿越回到了古代?”
朵朵歪着脑袋想了想,点头道:“是哦,这一点我怎么没想到?”顿了顿,又道:“不管是他们穿越,还是我们穿越,总之不是属于同一个空间的东西,是碰不到一起的。”
我苦笑道:“那可不一定,空间和时间是有联系的,他们穿起了时间,自然也穿越了空间。”顿了顿,我转头低声对许思涵道:“一会儿真要是动起手来,咱们肯定稳输,不行的话,只能擒贼先擒王,拿住张保仔在说。”
许思涵似乎是没听到我说话一样,一动也不动,我又重复了一遍,她还是没有反应,我伸手推了推她,只见得她全身肌肉僵硬,身子还不住地发抖,于是我问道:“丹妮,你怎么了?”
许思涵这才“啊”的一声叫了出来,右手一伸,紧紧地握住了我的手,颤声道:“陆轩,是幽灵船,这些船是幽灵船!”
我很明显地感觉到许思涵一双小手冰冷无比,手心里却都是汗水,湿湿的,听她说起“幽灵船”,我不禁呆了一呆,道:“甚么幽灵船?”
许思涵道:“这些船和我们所遇到的‘伊戈尔号’是一样的,上面没有人,都是幽灵船。”
我狐疑道:“按照以前所看到的记载,幽灵船大多是单独出现,出现时还伴随着狂风巨浪,最明显的一个标志,就是海面上会起大雾,可是这近千条的船,你看他们航行时,乍一看比较混乱无章,可是仔细一看,俨然就是一支训练有素的海军,阵法变换时,丝毫不乱,完全就是同一个人在指挥,你说这些船是幽灵船,可是,从来没听过这幽灵船一出现就几百条的,更何况,这万里晴空……”
我话音未落,只听一个船员指着不远处,失声叫道:“起雾了,起雾了……”
果然,顺着那人所说的方向望去,只见海面上,有一团乌黑的雾,不过体积不是很大,但随着时间一秒一秒地过去,那团雾呈几何倍的速度增长,体积越来越大,边缘顏色也越来越淡,直到看不出明显分界的时候,我们这才意识到,我们的货轮已经被这团雾吞噬了。
没有狂风暴雨,也没有滔天巨浪,空气静得让人感觉到窒息,我低声对张途乐说道:“武器准备好没有,现在咱们在雾里,可视度不是很高,但从那些船航行的速度来看,已经差不多了。”
张途乐铁青着脸,点了点头,然后手一挥,让人递了一枝马格努姆给我,然后又给了许思涵一枝左轮,而就在这时,船身蓦地剧烈一震,并且发出一声“呯”的撞击声,同时船身猛地向右倾斜,我急忙伸手抓住了围栏,可惜碰撞过于剧烈,我还是没能够抓牢,一屁股坐在甲板上,肚里暗骂了一声,刚想爬起来,一个柔若无骨的娇躯跟着跌倒在我怀里,我忙将她扶起来,问道:“你没事儿吧……”话还没有说完,我便瞪大了双眼,只见我们的货轮左侧,一艘和我们货轮差不多大小的船停在那里,而左侧的甲板和围栏早已撞得不成样子,两船之间,金属和木头相互摩擦,发出“吱吱吱——嘎嘎嘎——”的声音,然而,正如许思涵所说,那艘木船上空无一人……
第122章幽灵船舱
四周一片寂静,除了那无人的木船发出“吱——吱——嘎——”的声音外,就只有海浪声,紧接着,第二条无人木船也靠近了货轮的左弦,这一次的撞击已没有第一次那么剧烈,只发出一声碰撞声,然后货轮震动了一下,这一下,把整个甲板上的人震醒了。张途乐嘶声裂肺地吼道:“快带几个人检查船体。”
甲板上一片慌乱,十多分钟后,我们的货轮已被这些无人的木船围了个水泄不通,一圈,一圈,又是一圈,放眼望去,通过迷雾,已经看不到海水了,全都是木船和白帆,一层叠着一层,完全将我们的视线阻断了,然而,和第一艘木船一样,所有的船只都空无一人,除了那船一船之间的碰撞声,还有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吱嘎”声。
我大脑一片空白,这样的阵势别说经历过,想都没曾想到过,我脑海里不断地重复着三个字:“怎么办?”直到秦晓禹气喘吁吁地跑过来,对张途乐说道:“货轮右侧已严重损坏,开始进水了,怎么办,船长?”
张途乐骂道:“我怎么知道怎么办?”
七、八个偷渡的人中,已经有人哭了出来,别的人有的则站在甲板上发呆,也有的急得团团转,但终究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没有人想到一个可行的办法,然而,时间就是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