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然确实有‘间歇性暴力倾向’。”
我点了点头,拿起扫帚,一边打扫地上的碎骨和碎肉,一边说道:“凶手割下被害人的生殖器,很明显带到报复行为,眼下我们所要做的,就是尽快找到嫣然,一来,嫣然有暴力行为,必须对她进行治疗,否则也很有可能伤害到别人,二来,凶器上有嫣然的指纹,虽然她不可能是凶手,但嫣然直接或者间接和凶手接触过,最关键的一点,也是让我最为奇怪的一点,嫣然之前并没有‘间歇性暴力行为’的倾向,为什么她从河北回来后,就会出现这种‘暴力倾向’呢?”
王娇想了想,说道:“一般出现‘间歇性暴力倾向’的人,如果没有家族遗传的原因,那就很有可能在患者身上,发生过一件事情,而这件事情就直接导致了患者出现了‘间歇性暴力倾向’。换句话说,人体都会有自我保护意识,患者曾经受到过某种刺激,又或者患者的脑部受到过某种刺激,使得人的身体产生自我保护意识,而这种意识就直接导致人出现‘间歇性暴力倾向’,就像一个人处于一种极度害怕和恐惧的环境中时,人就会不由自主地大声喊叫,想要用叫声驱散内心的恐惧,这种情况和‘间歇性暴力行为’是相同的,只不过表现形式不同而已,有的人选择了‘大声喊叫’,有的人选择了‘暴力发泄’。”
听王娇这么一说,我心里便开始兀自担心起来,嫣然身上究竟发生过什么事情,使得原本温柔善良的她,出现了“间歇性暴力行为”?而那个令人从内心深处产生极大的恐惧感的“鬼面具”,又是怎么回事儿?嫣然她现在究竟去了哪里?那几个被杀害的盗墓者,临死前都看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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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古城邯郸(上)
我和王娇再一次回到了警局。
王局听了他的宝贝女儿的陈述,仍是有些不太相信,一双狐疑的双眼上下打量着我,我本来不想说话的,可是被王局这么一盯,我再也坐不住了,说道:“王局,如果是我说的话,你可以不相信,可是你的女儿说的话,你总该相信了吧?”
王局点了点头,说道:“我相信,可是你总得告诉我,嫣然去哪里了?”
听王局的口气,似乎还是在怀疑我私下将嫣然给放跑了,又或者我将嫣然给藏匿起来了,我不由地火了,声音也提高了八度,一拍桌子,说道:“我自打出了这道门,便去吃包子,然后王娇就进了包子店,之后王娇回来拿案发现场的照片给我看,看完之后我们便回去了,你不信可以问你的女儿。”
王娇见我和王局又对着了,忙道:“是啊,我们回去的时候,嫣然已经不见了。”
王局微微一笑,说道:“的确,你没有可能将嫣然给藏起来,但并不代表你不会打电话通知她逃跑,毕竟其间我女儿离开过包子店一段时间,而在这段时间里,你完全有可能打电话通知嫣然离开江城。”
“那你要不要把我也给铐起来,再定我一个窝藏罪?”
王局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哈哈一笑,说道:“那倒不用,小陆,我是相信你的,咱们共事了十年有余,我怎么可能不相信你?我这所以这么说,那是因为你和嫣然的关系,你要知道,我相信你没用,你得让邯郸市的同志相信你,你明不明白?中国有名古话,叫‘瓜田不纳履,李下不整冠’,我之所以不让你插手这件事情,那也是为了你好。”
我又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局里有局里的规定,王局之所以让我不插手这个案子,其目的也就是让我避嫌而已。我想了想,说道:“行,破案的事情我不参与,反正现在我在放大假,不过作为嫌疑人的朋友,我有权利也有义务协助你们破案。”
那个杨斌看了看王局,又看了看我,说道:“陆轩同志,王局说你是江城破案高手,其实我们也很希望你能参与进来,但是为了避嫌,只好委屈你了。对于这起案子,你怎么看?能不能向你请教一下?”
我心里老大不痛快,不过这个杨斌说话到是挺委婉的,而我也急于将案子弄清楚,还嫣然一个清白,我略一沉吟,便说道:“嫣然现在是目前唯一的一个嫌疑人,而匕首上的指纹,也只有她一个人的,但这些都不能证明嫣然便是杀人凶手。”
杨斌皱着眉头,很认真地听我说,王局也点了点头。
“大家都知道,嫣然在去河北移植角膜之前,是一个很听话很温柔很乖的一个女孩子,她清纯得如一碗清水,她是不可能去杀人的,况且,她也没有作案动机,但是,自从嫣然从河北回来以后,我感觉到她整个人变了。”
第5章古城邯郸(中)
“变了?怎么个变法?”杨斌问道。
“怎么说呢?变得……变得……这个……变得就不是原来的她……”我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王娇见我语塞,忙接着我的话说道:“变得有些暴力倾向,这种情况在医学上来说,叫‘间歇性暴力行为’。“
杨斌挠了挠头发,说道:“这么说来,我可不可以这么理解,嫣然她有暴力倾向?”
我微微一笑,说道:“你是想说,嫣然如果有暴力倾向,那么就不能排除她杀人的可能,是不是?”说着,我点上一支香烟,深深吸了一口,然后将烟雾喷到了杨斌的脸上,“医学专家王娇说,这种‘间歇性暴力行为’同‘间歇性失忆’,又或者‘间歇性精神失常’一样,犯病时患者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但是,这起案子的死者有两个共同点,第一个共同点,他们都是盗墓者,第二个共同点,他们的生殖器官都被利刃切下,如果死者是被一个‘间歇性暴力行为’的人杀死,那么他们身上的伤害不可能是相同的情况,而且生殖器官被割,很明显带有报复性的行为因素在里面。”我故意将“医生专家”四个字加了重音,使得整句话听过来具有相当的说服力和份量,加上我的分析句句在理,杨斌也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眼中也流露出钦佩的目光。
王局沉吟道:“小陆,那你觉得眼下这个案子该从哪里入手?”
我想了想,说道:“首先,必须找到嫣然,而且是尽快,不管是出于她有‘间歇性暴力行为’考虑,还是嫌疑人身份考虑,都必须尽快找到她;其次,王娇说患有‘间歇性暴力行为’的人,如果其祖上没有这种病例,那么就很有可能是后天受到过某些刺激引起的,嫣然的祖上有没有这种病例,我们已经无从考证了,不过,嫣然去河北前后有如此大的反差,我们是不是应该调查一下,在她去河北的这一段时间里,在她身上,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杨斌和王局点了点头,说道:“不错。”
“最后,有一个东西,我不得不提一下,嫣然从河北回来后,带来了一个面具,这个面具的神态极为恐怖,使人看了忍不住产生一种莫名的惧怕感,而这种害怕,并非是传统意义上的刺激视觉、听觉引起的害怕,更像是一种莫名的恐惧,直接作用于人的内心深处,就连我现在回想起这个面具的样子,仍是心有余悸,我不知道这个面具和这凶杀案有没有直接的关联,但我隐隐中觉得这个面具十分古怪,尤其是人戴上它以后,似乎就像是变成了魔鬼的化身,让人感觉不到一丝活人的气息。”
“哦?”王局的双眼瞪得老大,“还有这种事情?面具呢?在哪里?”
“面具……”我迟疑了一下,“面具和嫣然一起,都不见了。”顿了顿,我又说道:“不过,我记得当时问过嫣然,这个面具是从哪里得到的,她说在一个什么‘夏候园’的古玩市场里买的。”
第5章古城邯郸(下)
“夏候园”是邯郸城西的一个水果市场,地方不大,但却声名远扬,市场里的小贩,虽然表面上都是一个个水果贩子,可是实际上,水果贩子只不过是他们用来掩饰身份的,其实他们都在暗中倒腾着明器、古董之类的玩意儿,我没有去过邯郸城,也不是这一行的人,所以我并不了解这些情况,我之所以说“夏候园”是一个古玩市场,其实也不过是听嫣然这么说的,于是便顺口说了出来,所以当杨斌听到我说“夏候园”三个字的时候,他的双眼也忍不住为之一亮。
“夏候园?”杨斌有些诧异,但马上职业性的冷静了下来,他点了点头,说道:“这就难怪了,两河(河南、河北)皆属中原地区,历史文化古迹颇多,自从‘盗墓’这个行当出现以来,无论是官盗还是民盗,大多出没于两河中原地区,邯郸城又是历史文化名城,战国时期还是赵国的国都,如果你说的那个面具真是嫣然从‘夏候园’里买来的,那一定是一件明器了,说不准这个‘鬼面具’和那几个惨死的盗墓者或多或少都有一定的联系。”杨斌说着,掏出香烟,散了一圈了,然后问我:“陆队,你觉得我说的可能性存不存在?”
我皱眉道:“好,咱们不妨假设一下,会有会有这样一种可能,那几个盗墓者所偷盗的明器之一就是这个‘鬼面具’,而且这一伙盗墓者在偷盗了明器之后,因分赃不均而起内讧,其中一个人将同伙杀死后,带着明器到‘夏候园’里兜售,正好被嫣然买了下来。”
王局沉吟道:“这种可能性不是没有,可是凶器上留下了嫣然的指纹又怎么解释?还有那些遇害的盗墓者,为什么会被残忍地割下了生殖器?他们死时面部表情惊恐骇然又怎么解释?”
我想了半天,仍是理不出一个头绪出来,当下说道:“我说的只不过是一个假设,真相到底是什么,谁也不能确定,况且这几个盗墓贼是不是一伙人也很难说,当前最重要的,就是先找到嫣然,还有卖‘鬼面具’给嫣然的那个人。”
王局道:“这样吧,那个‘鬼面具’只有你一个人看过,你回想一下那个‘鬼面具’的具体什么样儿,交给技术部门做个效果图,然后打印出来,相信在‘夏候园’里的那些人或多或少都有见过这个‘鬼面具’的,到时候就能找出卖面具的这个小贩了,顺藤摸瓜,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了。这件事情就交给你,小陆,不过你得以群众的身份参与。”顿了顿,王局又对杨斌说道:“嫣然的下落,就交给你了。”
杨斌拍拍胸口说道:“放心吧,这件事儿就包在我身上了。”
“那我呢?”王娇急切地问她老爸。
“你……”王局犹豫了一下,还没有来得及开口,我便开口说道:“现在胖子的情况怎么样了?”
“胖子?”王娇不知道我为什么会突然间提到胖子,有些摸不着头脑地重复了一遍。
“我总觉得这‘鬼面具’实在诡异得紧,而且又是明器,我想弄清楚,这‘鬼面具’是哪一朝哪一代的东西,和嫣然的‘间歇性暴力行为’有没有直接或者间接的关系。”
王娇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说道:“我马上打电话去云南问。”说着,拿起电话便开始拔打。
王局拍拍手,说道:“好了,大家各就各位,行动开始,这次的行动代号就是……就是……呃……就叫‘鬼面行动’。”
第6章女老板(上)
“鬼面具”的效果图在第二天终于拿到手了,我没有绘画的艺术细胞,只能口述面具的形状、颜色、样貌给工作人员,让他们来进行电脑模拟绘画,不停地修改,不停地让我核对,最终拿到手的效果图,和我看到的“鬼面具”的形状样子已经有百分之八十的接近了。
效果图一到手,我便登上了邯郸的列车,开始“鬼面行动”的第一步。按照原定的目标,我要在邯郸城西的“夏候园”中,找到卖“鬼面具”给嫣然的小贩,与此同时,王娇那边也传来了好消息,胖子虽然脑部受到了重创,但生命是保住了,而且好像智力也没有多大的影响,虽然没有出院,但可以下地行走了,王娇在得知这个消息之后,马上定了一张飞往昆明的机票,要将胖子给接来。王局则加派人手,鼎力协住杨斌,帮我寻找莫名失踪的嫣然。
列车在邯郸城车站停下时,已是二十多小时以后的事情了,因为这一次我是以个人的身份来邯郸城调查,因此并没有相关的同志来接我,想到以前跨地区破案的时候,每到一个地方,当地的警局都会派车辆接,而现在,我站在站台出口处,人头攒动,我心中莫名地多了一份失落,有一种一时之间找不到方向的感觉。
二十多小时的路程,已将我的身体折磨得疲惫不堪,加上时间已晚,我便不急于去“夏候园”,在路边的报刊亭买了一份旅游地图,在附近找了一家颇具当地特色的小餐馆吃晚餐。
可能是已经过了吃晚饭的时间了,小店虽然开着,但里面却没有什么客人,门口有一个年轻的女人,看装束你是这家小店的老板,只不过她手中拿着一台PSP,正玩得不亦乐乎,以至于我走到小店门口的时候,她都不抬一下头,双眼仍紧紧盯着PSP的屏幕,嘴里却问道:“吃饭?”
我忙道:“是啊。”
可以是因为听我的口音不是本地人,她这才懒洋洋地抬起头来,看了我一眼,然后转头冲店里喊了一声:“一篓油水饺。”
我这才发现,眼前这个女老板,眉目如画,明眸皓齿,活脱脱的一个美人胚子,年纪约摸二十四、五岁,我正惊讶于这个女人这么年轻,竟然就已经是这家小店的老板时,听她点了一个什么什么水饺给我,于是我忙摆摆手,说道:“我不吃水饺的,给我炒几个小菜好了。”
女老板的目光又回到了PSP屏幕上,头也不抬地说道:“这里只卖这个,要吃炒菜,到别处去。”
听她这么一说,我心里就一阵一阵冒火,我强自镇定住,鼻子里“哼”了一声:“就你这样做生意的,怪不得连客人都看不见一个,迟早倒闭吧。”说着,我抬起脚就要往门外走,打算换一家餐馆,我还就不信了,这年头,有钱还买不到吃的?
女老板虽然低着头玩PSP,但我感觉到她的嘴角轻蔑地笑意:“在这附近,不管你去哪家餐馆,都是只有一蒌油水饺,这年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在邯郸这块地皮,除了一蒌油水饺,就只有土器……”
我听了女老板这句话后,心里就不由地这么一惊,寻思道:“难道除了‘夏候园’里那些明卖水果暗卖明器的小贩外,这个女老板表面上是开餐馆的,而实际上她也是倒腾这些玩意儿的大行家?”
第6章女老板(中)
“土器”倒也不是吃的,而是“明器”的另外一种说法,女老板的意思很明确了,在她们这里,主要收入就靠倒腾“明器”。
听女老板这么一说,我算是明白了,看来,除了“夏候园”那些打着卖水果为幌子的水果贩子外,这附近开餐馆的人,同样也是以开餐馆为幌子,实际上暗中则倒腾着明器古玩,看来“一方水土养一方人”这句话一点儿也不假,也难过,像邯郸这样的历史文化古城下面,不知道埋藏着多少宝藏。
既然女老板这么说,我也就懒得再换别的馆子了,这一篓油水饺好歹也算是邯郸城的一大特色小吃,用鲜猪肉绞馅,拌以时令蔬菜,配各种调料,用老肉汤打匀;和面作皮,包馅成饺煮熟。皮薄见馅,馅抱成丸,油水充盈,味鲜肉嫩。当夹上一个热气腾腾的水饺,轻轻咬上一口,那一汪香喷喷的油水便破口而出。常来的老主顾称之为“一篓油水饺”。
女老板见我不换馆子了,便再次冲着厨房方向喊道:“一斤油水饺!”,只到厨房里的厨子应了一声,女老板这才将注意力转移到手中的PSP上,我见女老板脚下的地面上,有四、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