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说……”胖子说到这里,便再也说不下去了,不过从他的神情来看,他此时显得异常激动和兴奋,他将目的投向了韩墨。
韩墨点了点头,说道:“在两千年前的古代人,都将‘铜’称之为‘金’,就李家山出土的青铜器的数量和种类来说,仅仅只次于殷墟所出土的青铜器的规模,在全国来看,当属第二,说不准这‘黄金万万五’,便是指李家山的青铜器。”
胖子长长舒了一口气,说道:“或许你的看法和我不谋而合,只不过这‘石龙对石虎’……”说着,胖子似乎显得很无奈,从地上站了起来,拍拍屁股上的灰尘,说道:“走吧,天快黑了。”
我们一行人再一次向着那个放着石棺的崖墓洞穴出发,这一次,我走到了最前面,韩墨紧跟着我,接下来是嫣然、胖子和村长。
我们五个人翻过了李家山,来到了那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山涧,这个时候是没有毒瘴的,但为了不在山涧中的小树林里迷失方向而受到毒瘴的威胁,我们这一次都带了防毒面具,假如在这片树林里迷失方向出不来的话,我们也不必担心了,但这一次十分奇怪,并没有再遇到‘鬼打墙’的情况,我们很快便穿过了小树林,来到了有崖墓的这座高山。
我对众人说道:“从这里上去,往那边偏移一点方向,半山腰便是崖墓了,这种崖墓和四川的岩石崖墓不一样,这是土质结构的,进了崖墓不要大声说话,还有,胖子,我让你买的压缩火油买到了没有?”
胖子摇头道:“压缩火油在这种鸟不拉屎的旮旯地方怎么可能买得到?不过我买了两桶汽油,都背着呢。”
我咬牙切齿恨恨地说道:“有汽油也行,要是再遇到那怪蛇,老子一把火让它见毛主席。”
此时天色已黑,我们只得稍作休息便继续往山上爬,待得爬到了半山腰,我顿时便傻眼儿了,只见半山腰上原来洞穴所在的位置,多出了许多洞穴,每个洞穴之间相距不过五、六米,我不由地叫了一声:“我的乖乖,这才隔了一天哪,眼睛一眨,老母鸡变鸭,怎么平白无顾又多了这许多山洞,到底哪一个才是我们所去过的墓室呢?”
村长也不明所以,只得说道:“我就说这蛇妃墓奇怪得紧,小时候我和大哥来过一次,后来大哥进山失踪了,我想要再寻找这墓,便再也找不到了,可现在,这么多的洞穴,是怎么出现的?”
胖子想了想,说道:“可能其他的洞穴依旧存在,只不过上次洞口没露出来而已,这里山风很大,或许洞口覆盖的泥土层很薄,被山风这么一刮,洞口便露出来了。”说着,他自己摇了摇头,看来,就连胖子也不相信他自己给自己找的借口。
“那现在我们怎么办呢?”嫣然睁着她那双美丽的水汪汪的眼睛,怔怔地盯着我,想要我给一个答案。
我想了想,说道:“胖子,你觉得应该进哪一个洞?”
胖子沉吟道:“这个……这个……这样吧,在古代分四象,也就是指四个方位,分别是东方青龙,西方白虎,南方朱雀,北方玄武,而我们所要找的是蛇妃的墓穴,蛇在中国古代神话中,是龙子之一,算起来也是条龙,我们就走最东边的洞穴,大家觉得怎么样?”
众人都拿不出个主意,虽然胖子这番话有些牵强,但这么多的洞穴,我们总得进其中一个,于是大伙儿都点点头表示同意,大不了是个死洞穴,我们退出来换其他的洞穴进去便是。
我们吃力地好不容易爬进了最东边的洞穴,刚进洞,我们便大吃一惊,这个洞穴很明显不是我和韩墨所进的那个洞穴,这个洞穴依然是人工开凿而成,只不过,洞穴的四壁上,都刻画着一些图案,并不像是之前我们所进的洞穴那样平平整整光光滑滑的,这些图案都是刻画在铲平的洞壁之上,深约半分左右,由于光线很暗,我们看不清这图案上都画了些什么,于是我从背包里,拿出两个普通的手电筒,递给村长一个,我自己拿了一个,便往这洞壁上的图案看去。
这不看不要紧,一看我们五个人都忍不住“啊”的一声,这些图案构造虽然简单,仅仅数笔而已,但却十分传神,这第一副图案,画的是一块椭圆形的石块,石块上站立着三个人,三个人的线条仍然很简单,看上去就像是一个“大”字,其中两个“大”稍大一些,余下的一个“大”比其他两个“大”都要小上一半左右,而椭圆形石块周围,都是一些波浪形的线条,这和村长所说的“大头鱼”“抗浪鱼”的传说竟然不谋而合,看来,虽然正史中并没有蛇妃的记载,但历史上古滇国真的有这么一号人物,只是让我想不通的是,她竟然和嫣然长得一模一样。
我一手拿着手电筒照着洞壁的图案,一手指着那三个“大”字形图案说道:“很明显,这两个是大人,一个是小孩,这和村长所说的情形一模一样,而椭圆形旁边的的波浪线条,很显然便是‘海’,一边是星云湖,另一边是抚仙湖。”
众人都点头同意我的看法,这第一幅没什么疑问,于是我们便往第二幅看去,谁知道这才看了一眼,我顿时只觉得头皮发麻,后背心似乎有一阵阵阴风拂过,使我不由地打了一个冷颤,拿着手电筒的手也不受控制地抖动了起来。
第二八章梦魇
这第二幅图案上,画着一个人,笔画依旧十分简单,在这个“人”的周围,也有许多波浪线条,只不过这些波浪线条的其中一端,都有一个椭圆形的小点儿,小点前有一条“丫”字型的线条,从形状上看,应该是蛇的形状。这个“人”站在了这些“蛇”的中间,就连身上也缠了数十条“蛇”,周围有许多人将这个人围在了中间,向她跪拜着。
看到此处,我不由地吸了一口凉气,自言自语地说道:“难道这个人便是蛇妃么?”
嫣然“咯咯咯”一声娇笑,道:“陆家阿哥,你可真逗,画上的这个人是男是女都看不出来,你就说她是蛇妃?”
我忙道:“你看,她身旁有这么多的蛇,而这些蛇并没有攻击她,很显然,她有一种控制蛇的能力,这些蛇都听她的话,又或者说,这些蛇都是她饲养的,如果她不是蛇妃还是是谁?”
嫣然轻笑道:“她能控制蛇就叫蛇妃,那我会使用蛊术,岂不是虫妃?”说完,自己忍不住笑了起来,引得胖子和村长也跟着发笑,只有韩墨依旧拉长着马脸,似乎对我们的对话充耳不闻。
胖子笑罢,正色道:“这个人是不是蛇妃,目前还不太好说,不过,你看这些人对她虔诚的跪拜,她的地位在民众心里一定很高。”顿了顿,又说道:“同世界其它古文明一样,在远古时期,人们总是把祭祀场所作为这一社会的中心,是神的所在地,人们在这里祭奠神灵和他们永恒不灭的灵魂,不管相隔多远都要来此朝拜。在古滇国出土的青铜器上,都刻画着一些反应古滇国人民生活的图案,从这些图案都反应出,在古滇国,主持祭祀活动的人最为尊贵,祭祀时有人骑马开道,有人抬伞遮阳,前呼后拥,可以看出这些人在滇文明社会的显要地位,同样也可以看出祭祀是古滇社会的重要组成部分。所以,这个人就算不是蛇妃,那也是一个位高权重的大祭祀。”
说话间,我将目光移到了第三幅图案上,顿时不由地大吃一惊,如果说前面两幅图案只不过是在洞壁之上凿刻出的线条构成的简单图案的话,那第三幅便完全可以称之为“画”了,因为第三幅图案并非是由简单的线条所勾勒出来的,我伸手摸了摸,只觉触手之处并非先前洞壁的硬泥,而是冰凉如水,光滑似冰的质感,我凑近一看,这才恍然大悟,这第三幅图画,乃是一块嵌在洞壁上的一块人工打磨过的大理石。这一下我吃惊不小,忍不住轻呼了一声。
众人被我的轻呼声所吸引,纷纷走到第三幅图画前一看,都觉得非常不可思议。虽说这是一块嵌在洞壁之上的大理石,可是大理石上的图画却异常细腻,犹似采用了镜面成像的技术,将图画映在了大理石那光滑的表面上,色彩虽然单调,仅仅只有四种颜色,但画中女子栩栩如生,就像是活了一样。嫣然更是惊讶,双手轻轻抚着大理石,嘴里喃喃地自语:“和我长得好像啊,不,不,是我长得好像她啊……”
我怕这画中的女人像上次在土城王陵里的那幅魔画一样,会使人心智错乱,急忙伸手将嫣然拉开,并用身体挡住了她的视线,说道:“别看,小心着魔。”
谁知道嫣然冲我叫道:“你干什么?干嘛不让我看?”说着,狠狠地揪住我的衣服,想要将我拉开好让她看,我不由地微微一怔,嫣然她这是怎么啦?以前那个温柔俏皮,喜欢在我面前撒娇的嫣然忽然间不见了,虽然站在我面前的嫣然依旧是嫣然,可是我突然间发现,我并不认识她,她就像是一个陌生人一样。
我暗道一声“不好”,冲胖子叫道:“胖子,快把嫣然拉开。”
胖子嘴里应了一声,双眼仍盯着那幅大理石上的女子画像,身子却一动也不动,我又叫了两声,胖子仍是没有反应,我心里打了一个突,目光也移到了胖子的双眼,只见胖子双眼目光呆滞,就像是着了魔一样,再看村长,村长则是大口喘着粗气,面色潮红,就好从没有见到过女人裸体的小伙子,突然见到了另人血脉卉张的《花花公子》的封面一样,我心中一凛,随即冷汗便冒了出来,我知道麻烦事儿来了。
我不敢看那幅大理石画像,斜眼瞥了一下韩墨,只见韩墨表情十分古怪,拉长的脸上似乎透着邪邪的一丝狞笑,我不及多想,抓起洛阳铲,闭上双眼猛地转身一挥,“当”的一声脆响,我双手虎发麻,洛阳铲的剧烈震动,使得我差点拿捏不住洛阳铲。我不敢去看这一铲上去,那大理石图画有没有破损,咬紧牙关,也顾不了虎口疼痛,抡起洛阳铲接来往大理石图画上猛砸,“当——嚓——当——嚓——”数声过后,听见得洞壁上大理石屑四下激射,料想这大理石图画已经被毁得差不多了,我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缓缓睁开双眼,往大理石图画上望了过去。
这一望之下,我整个人便似被一道闪电给击中了,我心下大骇,嘴里想要大声叫喊,却又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就像是着了梦魇一般,偏偏神智却又如此清醒。
只见那大理石画的表面,不仅没有被破坏,甚至连一点儿被洛阳铲砸过的痕迹都没有,画中那酷似嫣然的女子仍端坐在那里,她头戴花冠,身着妆霓彩衣,衣薄如纱,将一个女人的成熟曲线完全地展现得淋漓尽致,左手轻轻地托着下颌,右手捏了一个指诀,身上有一条极粗大的蛇缠绕盘旋着,赤足,脚踝上各拴有一串贝壳穿连成的脚链。她的双眼就像是黑洞一样,有着巨大的吸引力,我心里不断地告诉自己“千万别看她的眼睛”,却又不知不觉地将目光往她的双眼处移去,似乎那里有着巨大的诱惑力。
我想到了洛阳铲,想要继续砸石毁画,手上却又没有丝毫力气,手一松,洛阳铲便掉落在地上。
这时,似乎有一个又清脆,又娇媚,动听之极的声音在我耳边回荡:“你说我长得美不美?是不是天下间最美的女人?”定神一看,似乎是画中的女子正对话我说话。
我心中一动,自言自语地说道:“美,你很美,什么西施,什么貂蝉,什么妹喜褒姒,和你一比,统统都得靠边站。”
那个声音轻笑了两声,又在我耳边回荡:“我生得这么美,你愿意做我一辈子的奴隶,供我驱策,好不好?”
我的脑袋“嗡”的一声,大脑稍稍清楚过来,我大声骂道:“奴隶?丫的都快二十二世纪了,还奴隶?做你的千秋大梦。”我身上冷汗直冒,急忙弯下腰拾起洛阳铲,准备给这大理石图画来个“整容”,可是当我拾起洛阳铲站起身来的时候,只见那大理石图画中的女子似乎对我笑了笑,她这么一笑,我手上又没有力气了。但画面开始变化了,大理石表面开始出现了几丝裂缝和被洛阳铲砸凿过的痕迹,我以为自己眼花,揉了揉双眼,再仔细一看,只见那些砸出来的坑凹处以及裂缝出,竟然渗出鲜血,并且开始往下滴落,我大吃一惊,一时之间怎么也想不明白,这大理石居然会流血。
而就在这个时候,我忽然间觉得脖子这么一紧,似乎被什么东西给勒住……
第二九章人体琥珀
一时间,我的脑袋“嗡”的一声,只觉勒住我脖子的东西似乎冰冷异常,同时脑海里浮现出一个字“蛇”。
我心想,这一定是蛇妃的诅咒之术,当下我用力将舌尖咬破,顿时一股血腥味儿回荡在口腔里,大脑也稍稍清醒,我将洛阳铲一扔,双手去掰缠在脖子上的东西,可是我却丝毫使不出力气,无论我怎么用劲,那东西却似乎越勒越紧,并且一股巨大的力道把我往后拖,我下意识到这不是蛇,如果是蛇的话,在缠在我脖子上的时候,它没有借力的地方,不可能往后拖我,那如果不是蛇的话,就一定是“人”,又或者是“粽子”,我当下屈肘往后猛撞,撞到软软的东西,同时听见一声痛苦的闷哼。当下我将头奋力往后一撞,只觉一阵奇痛传来,勒住我脖子的东西似乎松了松,我用力一挣,便挣脱出来,急忙弯腰拾起洛阳铲,便转身往后蓦地砸了下去。
可是我一转身,顿时惊呆了,举着洛阳铲的手停在了半空,却没有能够砸下去,只见胖子双手捂住面部,不断地有鲜血从他的指缝间流了出来,表情十分痛苦,我微微一怔,忙道:“胖子,你怎么了?”
胖子一手指着我,一边说道:“你……你……好你个陆轩……你……”却再也说不出话来,我心中一凛,难道,刚才我用头撞到的东西,便是胖子的肥脸吗?我斜眼一瞥,见嫣然满脸惊恐的神色站在一旁,双眼泪花闪闪,目光中流露出一丝担忧,只听她泣道:“陆家阿哥,你怎么啦,你到底怎么啦?”
我微微一怔,问道:“我怎么啦?”
嫣然哽咽道:“陆家阿哥,你怎么突然间发起疯来,拿着洛阳铲拼命地敲打着洞壁上的那幅画……”
我心中一惊,忙道:“嫣然,别看那幅画。”
嫣然道:“那幅画看不成啦,被你都破坏了,不信你看。”说着,嫣然用手一指,我转身一看,果然,那块嵌入到洞壁上的大理石画,早已被洛阳铲砸得坑坑洼洼不成样,画上的女子早已模糊不清,我大脑一片空白,根本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只道:“你……你们没事儿吗?”
胖子一边掏卫生纸擦拭着鼻子里流出来的鲜血,一边说道:“你才有事呢,叫我们看这幅画,你自己却拿着洛阳铲发疯似的乱砸,嫣然想要来拉你,要不是我手快,差点嫣然就死在你的洛阳铲下,你还好意思说。”
我听罢顿时大惊失色,颤声道:“可是我看到的是你们被这画中的女子吸引,就像是着了魔似的,我这才用洛阳铲去破坏这幅画的,难道说,是我产生了错觉不成?”想到这里,我斜眼一瞥,见嫣然的手不停地往下滴着血,忙道:“嫣然,你伤到哪里了?来,我看看伤口。”
嫣然用力摇了摇头,冲我笑了笑,道:“没事儿的,陆家阿哥,小伤而已,你别往心里去。”
我哪里肯依,伸手将嫣然流血的手抓了起来,将手袖往上一拉,只见嫣然纤长的前臂上,有一道约一寸左右不深不浅的伤口,很明显是被洛阳铲划开的,还不住地泊泊往外涌着鲜血,我急忙从背包里取出医药箱,从药箱里拿出酒精和云南白药,对嫣然说道:“嫣然,对不起,都是陆家阿哥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