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哪里来的,我从来没见过。”张笛道:“你没见过的多着呢,终南山的名草,好难才能偷出来的。”余传波道:“那你怎么会有?偷的?”张笛顿了一下才道:“孤星寒既然是终南第一弟子,难道连一根草都拥有不起吗?我顺手拿过来而已。”余传波道:“既然没有其他的灵体,会不会是那个女人既不属于人类也不属于死灵?”张笛目光炯炯地看着他:“有道理!但是——————有这种东西的吗??”
“怎么回事?他们不可能出不来的啊!!”phenix焦急地在灵柩边走来走去:“照理说,是羊的结界,怎么会有出不去的道理?”高高道:“或许是祈云飞做了什么手脚?”phenix道:“约定不可单方更改,就算他神通广大,做了什么修改也不能阻止他们出来的啊。约定是不能背叛主人的啊!怎么办?好容易羊出来了,现在又被带进去了,想问一下都不成。我恨死猫猫了!!不如我们直接去找祈云飞拼命算了!”高高责怪地看了他一眼道:“你向来沉稳的,怎么比我还沉不住气了?”phenix叹了口气道:“不知道为什么,一涉及到羊的事情,我总是很容易失去理智。”高高抱着膝盖,定定地望着天空,半晌,道:“是吗?”
“你不是说再在这里呆上三天,我们的躯体就会腐烂吗?那你还这么慢吞吞地走的??”水兰几乎想扛起一个桌子砸过去。张笛无奈地直起身来道:“我也知道啊,但是要找这个结界的缺陷啊,你以为我神仙下凡,一路跑过去就能发现哪里不对啊?”余传波笑道:“算了,慢慢来吧,张笛正在研究那个手掌印呢。”水兰道:“哼,反正你也跟我们差不多,到时一起做游魂吧。”“哎?”张笛正色道:“我可跟你们差很多,我知道我进来也可能十天半月回不去,所以我托终南山的道道们给我用高级的法术保住身体,你们轮回了,我还可以做人呢。”余传波哭笑不得拉开咬牙切齿的水兰道:“张笛,你快点看吧,研究出什么来了?”张笛道:“看出来了,这个手掌印手指纤细柔弱,推倒这些桌子啊椅子啊一定花了很大力气,所以指关节有点弯曲,但是那些指印上面也蒙了一层很细很细的几乎察觉不到的灰。这里的空气几乎没有什么灰尘,所以照这样推算看来,这个人推倒桌子的时间应该不是在近几天,可能近几个月都有可能。”余传波道:“是不是那些被血之禁忌封印的人做的?”张笛摇头道:“似乎不象,血之禁忌害死好多人了吧,包括那些僵尸,哪个人不怨气满天,但是这里几乎感觉不到一丝灵气,而且推倒所有桌椅的也只有一个人,所以我想,你们所说的那个奇怪的女人可能是存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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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传波紧张道:“你不是说除了我们几个以外,你感觉不到任何灵气的存在吗?那那个女人是什么东西?”张笛紧闭着嘴唇,半晌才道:“民间由于对鬼神近乎恐惧的崇拜,所以用了很多稀奇古怪的方法来崇拜和抵制他们,甚至于毁灭,所以产生了很多诡谲奇异的特殊灵体,至今还不被我们知晓也是正常的。无论如何,见到那个女人的时候就知道了。”水兰忍不住道:“那我们就去找她吧。”张笛道:“也好。”三人转身就走。谁知这时,水兰身边突然出现一个巨大的光怪陆离的漩涡。漩涡里面传来一个女人冷冷的笑声。水兰吃了一惊,大叫一声就往相反的方向逃去,说时迟,那时快,从漩涡里面飞速地伸出一只惨无血色的白手,指甲上还带着点点霉绿的斑点,一把抓住了水兰就往漩涡里拖去。事情突然生变,张笛和余传波都吓呆了。水兰拼命地抓住旁边的桌角,嘴里已经说不出任何有意义的单词,只懂得惊恐地大叫:“啊!————”桌子上面留下了很多深深的带着血痕的抓痕,其他被带到的桌椅也纷纷倒下。余传波终于醒悟过来,大吼一声:“放开水兰!!”猛扑上去,却被一阵更强烈的光波弹开。“猫猫!”水兰最终忍不住眼泪夺眶而出:“谢谢你照顾我,请你们继续…………努力……”光圈渐渐将她半个身子已经吞没。水兰颓然低下了无力的头,泪水滴滴滑落在地板上。坚强如水兰者也放弃了努力。
陡然遭此变故,经历了一连串生死别离后,余传波的神经再也经不起这么一次巨大的打击,他狂喊一声:“不要!把水兰还给我!!”再次向光圈狠狠地扑去。不出意料,他也再次被狠狠地抛了出去。光圈里面那个女人冷冷的声音道:“除非你拿你的命来换。”余传波趴在地上强忍痛苦道:“何苦呢,都是祈云飞的受害者,为什么还要为虎作伥?为什么要变得跟他一样残杀人命?难道你不想离开这里吗?”那女人一阵尖锐的笑声过后才道:“离开这里?你太天真了,不久之后你就会变成我这样了。少说废话,这个女人的魂体我要了!”余传波道:“不,你等等,我答应你,我用我自己换她。”“猫猫!”震惊的水兰再次抬起头来,泪眼模糊的她只能看清余传波坚毅的眼神,告诉她一切不是开玩笑。光圈里那女人奇怪地沉默下来,没有说话却也没有放开水兰,光圈却渐渐扩大了。余传波着急地继续问道:“我说用我换她,你刚才答应了的,做鬼也要讲信用才行啊。快点放开她,来抓我啊!”“猫猫……”两行清泪源源不绝地从眼角流下,水兰怔怔地看着余传波:“水兰值得你这么做吗?”余传波一愣,显然没反应过来在这危机关头水兰为何还有此闲心问这个奇怪的问题,顿了一会才本能答道:“值得啊。”
栋力无悔·140
水兰的嘴角边突然浮现出一丝凄美的微笑,她闭上眼睛,再次低下了发丝蓬乱的头颅。“对不起……”这是余传波听清楚的她的最后三个字。“你说什么?”余传波呆住了。可是他再也没有机会跟水兰继续对话了,因为光圈里迅速吞没了水兰的整个身躯,无踪无影地消失在这诡异的空间中。“水兰?”余传波的思想已经无法跟上目前情势的发展,他突然想起刚才一直被忽略的张笛,忙回头去看,却意外发现张笛正呆呆地站在原来的地方,一动不动地盯着倒下的桌面,眼神里有一种说不出的诧异。但是余传波已经没有心思问张笛到底在想什么了,他一把揪住张笛的衣领道:“水兰不见了啊!!她跟我说对不起,对不起啊!对不起是什么意思啊?!”张笛被他一揪,才从遐想中回醒过来,没弄清眼前情况的他望着几近疯狂的余传波傻傻地问了一句:“啊?”余传波一怔,眼前不自觉地浮现出当日孤星寒死后,张笛也是如这般疯狂地抱着孤星寒的遗体不肯松手,一边哭喊着:“他还没有死!他还会活过来的!你们等多一下好吗?”余传波黯然放开了手,似乎自己现在才明白张笛当时的心情,道:“如果当天死的人是我,那我们估计都要比现在幸福得多。”
张笛似乎丝毫不担心水兰的事,微微笑道:“她又没被怎么样,你怕什么?我们找到缺陷,找到结界,就可以救出她了。”余传波道:“可是她已经被抓走了,是谁干的,她会被怎么样处置我们都预料不到。我真怕她有什么不测。”张笛道:“不会的,这里是祈云飞的结界,一切都要遵循他制订的潜规则玩这场游戏,违反的照样会被结界杀死。”余传波精神一振:“真的吗?那我们快去找吧。”说完就往门外跑去。张笛忙叫道:“喂,等等我啊。”正想转身离去,突然又奇怪地停了下来,转身怔怔地看着桌面上那些细小的划痕,眼神突然被揪紧,心中默道:真的是你吗?远处传来余传波的焦急的呼唤声,张笛无奈地掉头而去。远处,水兰倚在栏杆上静静地看着两人的背影,脸上失落的表情一览无遗:对不起,猫猫,你们两个是绝对无法冲破这强大的结界的。我不想跟你们一起死,我还有没有完成的心愿,所以我只能再一次背叛你们。永别了,猫猫!
懵懂不知的余传波和张笛还在急速地向前奔跑着,迫不及待想要找出缺口。“其实真正的缺口就是……”水兰轻轻地将左手一扬,一个淡淡的光圈显现:“自己再制造一个镜子,然后再将自己反射出去。张笛,你自诩聪明绝顶,为什么连这个简单的办法也想不到?我先去了,你们就静静地等待为这里多添两具枯骨吧。”光圈迅速将水兰吞没,晕眩的七彩中只见水兰疲累地闭上眼睛,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心有些抽痛,一种从未有过的憋闷和淤塞的感觉从心口传来,几乎逼得她有点喘不过气。远处的张笛突然回过头来,凝视着水兰消失的方向,半晌,嘴角边浮起一丝神秘的微笑。“张笛?”余传波跑回来不解的问他,张笛回过头灿烂的一笑:“水兰一定会回来的,然后四人联盟再次并肩战斗。我们走吧。”
余传波道:“但是,血之栋力映射了整个校园,而我们根本不知道缺陷在哪里,怎么找?”张笛斜睨着他道:“你不是羊的转世么?连自己设的结界也破不了?”余传波叹口气道:“别提了,要是能放他出来我就不至于这么悲惨了,我怀疑羊在这个结界被封印了。”张笛道:“能够在自己的结界中被封印,那就一定是祈云飞擅自修改了约定的内容。所以我们不妨先找到那个约定放在哪里,再讨论下一步的方向。”余传波奇怪道:“但是约定是两人的契约,单方可以修改的吗?”张笛道:“按照常理说是不可以的。但是一连串怪诞的事情已经让我不相信常理了。我宁愿相信祈云飞是一个不是用常理就能战胜的对手,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我们是在创造甚至是祈求奇迹的出现。”余传波默然道:“那好吧,我们去找约定,约定会放在什么地方呢?”张笛道:“如果我是羊,我就会放在栋力服务器室,结界最中心的地带。”
余传波道:“好,那我们去那里看看吧。”正说着,脑后飘来一阵奇怪的微风。两人同时快速回头,只见一角白衣隐没在科技大楼的后面。余传波指着那里叫道:“那个女人!!”张笛简短地答了一句:“追!”两人随即拔腿追去。待两人追到科技大楼背后,却不见了那白衣的影子。余传波道:“果然是个女鬼。可是为什么这里只有她一个可以到处飘荡呢?”张笛道:“不对,祈云飞为这里设下了近乎严苛的规则,就算是鬼也不可能这么随意飘动的,这个女人有蹊跷!”余传波抬头望向天空道:“或许有其他的魂灵而我们没有…………啊!!!——”张笛吓了一跳:“做什么??”余传波面部抽筋,指着上面近乎狂叫道:“那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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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笛马上抬头望去,果然一副恐惧的景象在楼上展开。一个毫无血色的女人往下俯着头,头发垂了下来,遮住了大半边脸,瞳孔里是两个大大的绿色的眸子,诡异地盯着地面上的两人。张笛整个人象是被抽走了筋一样,全身一阵痉挛,呆呆地凝视着那个女人不动。余传波拼命扯他:“快跑,张笛!她要杀我们了!”张笛甩开他的手,反而向前迎了一步,眼神里流露出一种久逢的悲哀,喃喃道:“原来真的是你………………tina……”
“tina??”余传波也呆了:“你说那个人是tina?!怎么会?她不是……”那个女人突然又有了动静,转过身似乎要离去。“站住,tina,我是张笛!”张笛大吼一声,不顾一切往上冲去。“等等我啊,张笛。”余传波也忙不迭地跟了上去。似乎丝毫没有听到张笛的呼唤,那怀疑是tina的女子依旧以很快地速度飘动着。张笛一咬牙,使出跑1000米的速度,抄阳台“唰”的一声跳在了那女子的前面,挡住了她前进的方向。那女子也终于不得不停了下来,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张笛……”余传波气喘吁吁地跟了上来,惊异地看着这奇怪对望的两人。
“tina,”张笛眼里没有太多的惊喜,反而充满了悲痛:“孤星寒死了……他以为你先死的,没想到最先死的人却是他。”余传波怔怔地看着,难道眼前这如白玉雕塑般的女子真的就是那个第一个揭穿血之禁忌秘密的tina??那女子没有丝毫的动作,只是冷漠地望着悲痛的张笛,似乎孤星寒的死对于她来说并不算得什么。难道她也是如dodo一样,被什么红线缠住了手脚动弹不得?张笛不动声色地从背后悄悄掏出一面磨得发亮的铜镜,转到适合的角度,配合眼角余光一瞧,里面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没有人控制?是她自己无意识化?张笛有点摸不着头脑了,照理说,再低级的鬼魂都是有自己意识的。难道真的如同猫猫所说,tina已经变成了一个世人都没有见过的变种的灵体?
张笛的脸上沁出薄薄一层汗珠,回想起日本臭名昭著的变种异灵鬼娃娃花子,尽管有法术傍身,可是张笛还是觉得有点不寒而栗。余传波也看出有点不对劲,用眼神询问张笛该怎么办。张笛使劲吞下一口口水,润了润干枯的喉咙,道:“tina,还记得吗?我和你还有孤星寒第一次见面的场景?在中大那块大大的草地上,你说过,人世间不可能没有鬼的存在,你的使命就是告诉人们真实的鬼界,让人界和鬼界可以互相尊重,化解仇恨。你还说过……”“张笛,你疯了?”余传波顾不得避讳,不可思议道:“她已经完全不认得我们了,你还有心情跟她讲这些?再留在这里我们会没命的。”张笛已经汗湿衣襟,道:“不,tina既然没有意识,那么她就不会攻击任何人。我现在在帮她回忆往事,只要能让她记起生前最美丽的时刻,她就有可能恢复过来的。”余传波几乎要哭了出来:“但是,就你跟孤星寒和她见面的事,你认为tina会把它当作生前最美丽的时刻吗??”张笛吼道:“我也是在赌博!我不是她保姆,我就知道她的这么一点事情,但是无论如何总要试一试,她一定知道出去的办法!”
这时,tina却突然有了动静。她稍稍动了一下身子,随后又开始挪动步伐,竟不躲不避径直朝张笛所在的正前方继续飘了过来。余传波紧张地大喊:“让开,张笛!她来真的了!”张笛蓦地从背后掏出一道金符,咬牙道:“她不会攻击人的!tina,对不起了,你给我先留下来!道宗成气,破!”余传波一怔,那道金符已经化为一道金光激射而出,直奔tina的心脏而去。张笛一上来便是杀着,他到底想要干什么?余传波的脑筋已经不够用了。可是没想到,不够他脑筋用的事接下来还发生了一件。
眼见金光已经射到了tina的胸口,张笛明显开始松气,这时,余传波只觉眼
前一阵强光掠过,不由自主地偏过头去闪避,一道金光从他的脸颊边擦身而过,半边脸顿时火辣辣地痛。回头看时,张笛整个人象个木桩一样愣在地上,那道强烈的金光居然从tina的胸口出安然无恙地透射而过,就好像只是击中空气一样。“张笛闪开!”余传波震惊之中仍然不忘喊上这么一句。张笛终于清醒过来忙不迭向旁边跌开,然后眼睁睁地看着tina飘动着翩翩的白色的衣裙,安详地从他眼前经过。“怎么会这样?”张笛喃喃地重复道。
栋力无悔·142
余传波跑过来搀扶张笛:“你没事吧?法术失败一两次也没有什么,又不是神,孤星寒也失败过的呢。”张笛无奈地看他一眼道:“那个家伙有可能失败,但是我的法术是决不可能失败和失效的。”余传波不解道:“为什么呢?难道你的法力比孤星寒的还要高吗?”张笛一时语塞,难道要告诉猫猫他的才是终南山正宗的独门道术,只要发出百无虚发的吗?余传波追问道:“说啊,为什么啊?”张笛道:“这样都不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