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扶着她的手,两种气息的相遇,如同二月的星和八月的海,碰撞着小节奏。
毕浪享受这甜蜜的时刻。美好的时光总是太短暂,他于是又感到忧伤。他不是一个喜欢为赋新词强说愁的少年,但是他明白和Kelly的亲密接触也许不会再有下一次。
她对他总是那么残忍。
在Kelly的寝室门口,毕浪勉强笑着问:“你和Sunny还好吗?”
“哦……”她愣了愣,用捉摸不透的眼神端详着他的脸,“还好。”
他嘴巴张了张,话到嘴边却消失得无影无踪。
果然,要他笑着祝福她和Sunny幸福快乐还是有点勉强。
他忧伤地转过身,向楼下走去。刚才和Kelly走过的路,仿佛被上天收回一般。从终点走回起点,一切都恢复原样。
突然,一声刺耳的尖叫响彻了楼梯间。
毕浪认出那是Miss柯的声音,他从楼梯上冲了下去。在四楼的走廊里,Miss柯倒在地上,害怕极了,瞪大惊恐的眼睛,手颤抖不停地指着厕所门口。厕所里一片黑暗,仿佛刚刚有一团光游过。
“鬼,有鬼!”
Miss柯吃力地迸出这几个字,随即晕了过去。
Miss柯在四楼见到鬼的消息并没有传开,因为当大家听见尖叫声赶出来看的时候,Miss柯已经晕过去了。毕浪并没有告诉大家有关Miss柯晕倒前说的话。
只有他知道,Miss柯见到人皮灯女鬼了。
她说那个鬼的长头发垂在脸前,提着一盏灯。它出现在厕所门口,对她发出阴寒的笑声。当她询问着走过去,她看清楚它在流血。一滴滴的血沿着头发吧嗒吧嗒地掉在鞋子上。
它慢慢地抬起头,它露出下巴的一颗小黑痣。
再看清楚点,它没有脸!
《》第二部分 《男生寝室》第一章(26)
反而是手里的灯罩上浮现一张阴森森的笑脸。
那盏灯就是它的脸!
“啊!”Miss柯痛苦地叫了一声,似乎不愿再想起昨晚的事情。她抱着脑袋,手指用力地掐进头皮里,仿佛要把蜗居在里面的恐怖记忆掏出来,扔得远远的。那种恐怖的影像却像钉子一样牢牢地钉在了她的脑里,把她折腾得痛苦不堪。
她忽然一把捉住毕浪的手,用抓狂的目光盯着他:“毕浪,你告诉我,那是幻觉是不是?我看到的是幻觉!没有鬼的!没有鬼的!”
毕浪轻轻地安慰她:“Miss柯,是幻觉啦!哪有什么鬼!”
“真的?”Miss柯将信将疑,但目光中的恐惧显然已经缓解了许多。
毕浪趁火打铁继续说道:“是呀,昨晚我根本没有看见厕所里有鬼。这样吧,我毕浪在此发誓,如果我说的是假话,我必遭天打雷劈。”
Miss柯依然凝视他的眼睛,试图从中找出一丝心虚的迹象。毕浪眼睛眨也不眨,显得君子坦荡荡。且不论他平时经常说谎锻炼出一副假真诚的表情,实际上,他现在并没有说谎,因为昨夜他确实没看见人皮灯女鬼。
Miss柯终于相信了他的话,原本惶恐的神情被揉成无声的叹息。她懊恼地敲了敲自己的脑袋:“该死!我怎么会有那样的幻觉?”
她同时庆幸,只是个幻觉而已。
不知道真相的人有时也可以很幸福。
从校医室出来后,毕浪在校园里的路上碰到Kelly。她的脚伤还没好,走路的时候一拐一拐的,笨拙得像一只小企鹅。毕浪刚想走过去,她见到他,窘促地加快了脚步。这让她走路的姿势更加古怪,经过的同学有人嘻嘻地偷笑了起来。
她在躲着他。
昨夜那次亲密的接触是可以放进电影纪念馆的青春往事了。
他又忧伤地叹了一口气。
他看见萧南向自己跑了过来,萧南扬了扬手中的校报。
“你看了吗?”萧南问得他一头雾水,毕浪摇了摇头。
“看这里,鬼诗又出现了。”
萧南把校报展开,指着上面的一首诗念起来:
人皮灯,多明亮,四楼放光芒,
第一个人看见它,从楼梯上摔死了;
第二个人看见它,脖子断了;
第三个人看见它,不能呼吸了。
人皮灯,走丢了。
主人在哪里?
杀死了女生,把她做成人皮灯的男生,
在哪里?在哪里?
这首诗毕浪已经听过了,所以他一点也不吃惊。反而是萧南纳闷地皱起了眉头:“好奇怪,这到底怎么回事呀?要知道,自从出现第一首鬼诗后,我们已经多留了个心眼,处处留意,可是鬼诗还是继续出现在校报上。”
萧南两手一摊,带着挫败的语气说道:“而我们根本不知道它是怎么刊登在上面的,简直无法理解呀。”
“跟人皮灯女鬼一样,都是捉摸不透啊。”毕浪跟着感慨道。
他猜出了人皮灯女鬼缠着他的目的,是要他把人皮灯物归原主,可他猜不出主人是谁。
他既不是金田一又不是柯南,只是一个有点帅、有点酷的笨小子罢了。
人皮灯女鬼找错对象了吧……
日记打开。
为什么你不肯出现在我的面前?你出现在生物老师,四零一寝室男生,教导主任的面前,你把他们杀死了。可他们是幸运的,他们可以见到你。如果能以死换来见你一面的机会,我愿意!
他们都说你是个下贱的女生,可以跟随便一个男生上床,可我知道你不是这样的人。那些人诋毁你,他们害死了你!在我心中,你永远那么美。你其实是个好学生,那些鬼诗是你写的吧?写得真好。
日记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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