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不显得温馨。
这个至少有五十平方公尺的房间显得十分空旷,摆设虽然精致,可是却没有一丝人类居住应有的气息,甚至让我觉得冰冷和萧索,明明在房间里,却犹如走在深秋飘满梧桐树叶的空无一人的街道上,寂寞的厉害。
这个乔雨的品位真的有够独特的,难道她的心就如同卧室里的布局般萧索寂寞?人已经死了,我也不得而知了。
在书桌上显眼的位置,摆放着一张合照,六寸大小,合照上一共有九个女孩并排站着,看背影,应该就在乔家的院子里。中间站着乔雨,她穿着高中的校服,笑得很假。
我掏出手机对着那张照片拍了照,接着寻找比较有用的东西。其实我最在意的就是乔雨的鞋子和床。
她的床很大,软软的算是很舒服,就在房间的中央位置,对面有一台五十多寸的液晶平板电视。我没在上边找到任何特殊的东西,于是将视线移动到了门旁的鞋柜上。乔雨房间中的鞋柜很大,足足能摆上上百双鞋子。
可等我打开柜门时,里边却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自己愣了愣,然后皱起了眉头,鞋柜里明明还有鞋子的臭味以及拜访过的痕迹,从痕迹判断,不久前鞋柜里的鞋都还装得满满的。
“我妹妹去德国前,发疯了一般,将自己所有的鞋子都丢掉了。”突然有个声音冒出来解答了我的疑问。
我转头一看,看到了一个比我稍大一些的男子,他大约二十六岁左右,长得很瘦,一副酒色过度的模样。
还没等我说话,他已经大量起我,而且面带疑惑,“你为什么会在我妹妹的寝室里?奇怪,你的脸我似乎有些熟悉,我在哪见过你似的?”
他的语速很快,不久后便想起了些什么,“靠,你就是那个男人!”
说来了这句令我完全摸不着头脑的话后,他拔腿就跑,一边跑一边大喊:“爸,妈,妹妹临死前死死捏着照片的男人出现了,竟然在我们家里!”
我总算是反应过来,急急忙忙的跟着他的身后跑出住宅,混入人群里,溜出了乔家。
唉,麻烦,自己不止是被外人误会,就连乔雨的家人也完全误会了。我要怎样解释才好?说你的女儿是为了诅咒我才将我的照片死死抓着?
这种说法估计会更麻烦才对吧!
现在的酒店是没办法住了,我趁着乔家还没反应过来,将酒店里的行李拿走,退了房,然后在头上戴了一顶帽子遮住脸,去隔壁的小旅馆用侦探社发的另一个身份证开了房间。
坐在床上掏出手机,我怔怔的看着乔雨依旧别外八个人的合照,又取出老男人发给我的资料,对照了一下乔雨回国期间有可能接触过的三个人。这三人的照片赫然在列,其他人是不是也跟这件事有关系,我不得而知。
事情看起来似乎简单多了,至少范围变得狭窄了许多,只要知道这八个人的其中一个,问清楚乔雨回国期间究竟在她身上发生过什么事情,貌似就能理清楚头绪。
可,真的会那么简单吗?不知为何,心理不好的预感如同钓鱼的水標般沉浮在水平面上下,弄得我心理发慌。
下午还有一些时间,先去资料上的第一个女孩家拜访一番再说。
思考片刻后,我便出门,开车朝那个叫张又菡的女孩家驶去。
张又菡在五百多公里外的省城读大二,前不久刚满二十岁。她家在本地也算有名气,老爸是警察局局长,老妈在法院工作。
这女孩跟乔雨混得很熟,但是有经常针锋相对,也不知道是不是两女孩背后的大人在指使,富贵与官宦家的孩子,到了某一地步,结交的圈子就固定了下来,更加的利益化。
她的家很好找,在县城不错的位置,住在乔氏集团开发的唯一一片别墅区中。
我开越野车进去,并没有让人阻拦,就连询问都没询问一下,我想应该是东母县较穷,能买车的人很少,尤其是开越野车出入的非富即官,保全不敢得罪,如果是凭着两条腿想要走进去,那就难上加难了。
将车开到老男人杨俊飞给我的地址前,我停好车,向张又菡的家望了望。独栋别墅,大约有五百多平方公尺,这在发达的城市算豪宅了,不过放在东母县没钱没资源土地不值钱的小地方,确实也不值一提。
地方是找到了,只不过我却站在门口发呆,不知道该怎么找个借口进去,来得时候自己已经打电话问过张又菡的学校,她在一个礼拜前请假回家,至今未归,也就也为这,她在眼前房子里的可能性很大。
踌躇了十多分钟,我总算打定注意先敲门,至于其后的借口到时候再说。
走到别墅花园的栏杆前,我按了下可视门铃,单调的门铃声响了起来,足足等了二十多秒都没有人应门,就在我准备放弃时,一声充满绝望的尖叫从房内传来。
我瞥了一眼不远处泛着冷色调的监视镜头,居然发现电源灯是暗的,这玩意儿不知道已经坏了多久了。
我不再犹豫,迅速的翻过不高的装饰栅栏,穿越前花园,循着那声尖叫潜过去。
张又菡觉得自己病了,病得很重,重到老是产生幻觉。自从前段时间回老家完了几天回到大学宿舍后,她整个人都觉得不对劲儿起来。
学校的住宿条件还不错,一个偌大的房间只有四张高低床,人睡在第二层,高低床的第一层是书桌和柜子,有空调,有独立厕所,但是张又菡认为自己的身分和条件,至少应该在学校外边找个豪装的出租屋单独住。
因为宿舍的其他三个女孩,若有若无的排挤着她!
想搬出来的意见已经父母提过许多次了,老爸老妈每次都拒绝。老妈跟她说,在城里要低调一点,虽然自己家能在东母县这个小地方作威作福像个土皇帝,可真正遇到有权有钱的人,人家捏死他们不比捏死一只蚂蚁有难度。
不过张又菡一直很有傲气,特别是知道宿舍的其余三个女孩一无背景,二无钱,三无身分以后,如低贱的三女居然还不知道恭维她,建立统一战线对付她排挤她,甚至有事没事打她的小报告。
这令张又菡十分不舒服,只不过在东母县能借父母的官威,在这里自己却除了有不菲的生活费外,真的什么也不是。
第一次发现怪事时,是一个礼拜前的晚上。宿舍的灯亮着,另外三个女孩叽叽喳喳像是三只鸭子似的聊了一会儿天后,其中一人拿着洗漱用品就去了厕所。只见她穿过寝室中央的时候,竟然绕了个圈子,特意绕过空荡荡的中心地点,贴着床走过去。
刚巧张又菡看见了,她眨了眨眼,想问却没问出口。毕竟平时她跟那女生实在不对眼。那女生回来后,第二个女生也去了,同样绕开寝室中心,小心翼翼的走过去洗澡。
接着,第三个女生也同样如此。
张又菡看在眼里,她不明白为什么同卧室的三个女孩都可以避开房间的中央。明明那里什么也没有!第三个人刚回来,她好奇得实在忍不住,问道:“喂,你们干嘛不从那中间走过去?”
别外两个女孩瞥了她一眼,懒洋洋的冲回来的女孩说:“小洋,别告诉她。”
小洋的性格很好,平时被张又菡欺负了也只是笑笑就算了,这一次也耐心的解释道:“又菡,你还不知道吧。据说全校都传开了!”
她的语气突然低了下来:“我们这房间,死过人。”
“死过人?”张又菡吃了一惊,“谁死了,我在这房间都住了两年了,怎么从来没有听过?”
“真的,据说是两年多前的事情。一个学姐因为失恋的原因,上吊自杀了,就在这个寝室的中间。
“你看天花板上是不是还有个孔?那时从前吊扇的位置,那个学姐用绳子绑住吊扇,另一头套住自己的脖子……死得很惨,舌头长长的探出来。
“当时是暑假,寝室其他人都回家了。她的尸体足足十多天后,实在太臭了,才被舍监注意到。据说取下尸体的时候,就连吊扇都弄坏了,学校这才下决心干脆将所有宿舍的吊扇换成了空调。”小洋脸色发白的说。
“真的假的啊。”张又菡有些害怕了。
“真的。”
小洋想了想,又补充道:“那个学姐睡的床据说就是你睡的那一张。”
“哇!”张又菡吓得从床上蹦了下来,神色又青又白,穿着睡意的身体不断发抖。
天啊,如果真有这么回事,她绝对是不敢睡那张床了。可,今晚怎么办?自己该睡哪?难道她要低声下气的求寝室里的谁收留她,挤一晚?
看着平时傲气讨厌的她如此恐惧的模样,不远的三个女孩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笑得捂着肚子,其中一个甚至还掏出手机照了张又菡怕到发抖的照片。
随着同寝的笑,张又菡总算是反应过来了,黑着脸怒道:“你们在耍我?”
“对不起,又菡,没想到你真的会相信那么玄的故事!”小洋笑得眼泪都掉了出来。
“你们!你们!”
张又菡指着三个女生的手指都颤抖起来,她咬着牙,脸红得像火烧似的,洗澡也顾不上就爬上床,用被子死死的捂住了自己的头。
可,就在那夜,恐怖的事开始发生了……
Chapter 7
张又菡的挣扎
它没有在床头,而是踩在被子上,静静地停住。
有人的地方就有争执以及派系,就算是只有四个人的寝室。
人虽然是群居动物,没有人能单独生产,但大多数人也不见得会为除了直系亲属外的其他人过得比自己好而高兴开心,就算过得再差,有人垫底的话,许多人还是能得到心理上的平衡的。
所以理所当然的,张又菡还在为自己认为的既没有钱也没有权的三个庶民,竟然敢戏弄自己而愤愤不已时,她眼里的三个庶民早已经说得十分香甜了。
没有洗澡的身体十分不舒服,她实在忍不下去,这才摸着黑下床。熄灯时间早就到了,这所大学在熄灯后整个寝室都不会再通电,虽说确实是容易管理,但却给学生带来了诸多的不便。
黑暗让张又菡有些害怕,虽然明智那个故事是小洋等人故意讲出来整她的,可故事的内容依然不断绕在耳旁,挥之不去,这令她有些发冷。
她在床下的书桌上摸索到了手机,用荧幕暗淡的光照亮四周,哪怕是比萤火虫亮一点的光,也令张又菡舒服了很多。
她的脚趾碰到了鞋子,鞋尖向着床,这让她不由自主想起了前几天回老家时跟朋友们做的一些事情。不由得心里一悚,连忙将鞋子摆正,传上,朝着厕所走去。
张又菡的床在靠窗的 右侧,属于最里边,来到卧室的正中央时,她本来下意识的想绕开中心的空间,可不知为何,却迷迷糊糊的踩了上去。
张又菡一惊,被她两年间踩过无数次的地面居然在黑暗中如此的陌生。
她“呸”了一声为自己壮胆,直接走了过去,什么也没有发生,中心位置空荡荡的,任她经过,张又菡自嘲的笑起来,自己还真够胆小的,居然为那个假故事担惊受怕,活该刚才被自己看不起的人笑话。
摸着黑暗快速的洗完澡,她循着来路往自己的床走,手机的灯光不算明亮,但也足够她看清楚路。
正当她再次走过寝室中心的时候,脚下似乎有什么东西将她绊倒,张又菡摔得很重,脸正面跟地面接触到,鼻子里暖烘烘的流出许多液体,门牙似乎也摔破了一颗。
张又菡痛得惨嚎起来,响亮的痛呼没花多长时间便将同寝室的三个人全吵醒。
“怎么了,谁在叫?”睡她隔壁的女孩迷糊问道。
另一个女孩打开了手电筒,一束光芒顿时将寝室照亮,她奇怪的问:“张又菡,你躺地下干嘛?”
张又菡捂住嘴,痛得一时开不了口。
最后还是心软的小洋爬起来,扯了几张卫生纸将她不断流血的鼻子堵住,惊讶着说:“又菡,你的牙齿都摔掉了,走路怎么那么不小心?”
“刚才有东西把我绊倒了。”张又菡泪眼汪汪的用至今擦嘴,说话都在漏风。她痛得现在都没办法站起身。
“地上哪有什么东西。”
小洋拿过一边女孩的手电筒朝着她身旁照了照。
张又菡脚边空荡荡的,干净整洁的地面是什么也没有。
“真的,我走路的时候突然提到了个软绵绵的东西。”张又菡艰难的回忆着。
她觉得自己在到底前似乎在脚底看到了什么,自己提到的玩意儿在手机的光芒下是白色的,突然的出现,让她躲闪不及。
看形状像是个人,一个披头散发,穿着白衣的女人,典型鬼故事中的形象,这个想法令她发痛的身体颤抖得更厉害了。
看着她见鬼的表情,小洋又发现她死死的盯着卧室中心那块空间看,不由得笑起来,“又菡,你不会是被我们乱讲的故事给吓到了吧?放心,那是假的!”
“我知道是假的,可是,我真的看见了一些东西,就在那块地上!”张又菡深处摔得发痛的手,确定的指着狡辩,她的话令其余三个女孩感觉毛骨悚然。
“好了,张又菡,你赢了。我承认你有点吓到我了,快上床睡觉去。”她隔壁的女孩将头缩进被子里,紧张的说。
“就是,又菡,大半夜的别讲鬼故事,怪吓人的。”小洋偷偷躲回了自己的床。
张又菡突然感觉周围很冷,本来还空旷的脚边,突然冒出了一些东西。
又是那个白色物体,这次看得更清楚了,是个女人,那物体真的是个躺着的女人。女人有乌黑的长发,穿着时下流行的连衣裙,倒下的身体令她有些熟悉。
她吓得哇哇大叫,拼命的将躯体往里缩。
突然出现的鬼一般的女人缓缓移动了,它朝她艰难的爬过来,手长长的往前婶,仿佛一条没有骨头的蛇,正当女人就要摸到她的脚踝时,总算是扬起了她的脸。
明明一片黑暗,张又菡却偏偏看清了女鬼的长相!
那熟悉的长相,下巴上标志性的黑痣……那不正是自己在东母县的好友梦菲吗?
梦菲的脸在她的眼睛上显示了一秒不到,就立刻小时了,了无痕迹。张又菡呆呆的坐在地上,表情依然保持这惊慌失措。
张又菡没敢继续在宿舍待,她打了急救电话,住了一晚上的院。一整夜她几乎都没有合眼,等白天的阳光照射到她时,她才反应过来,急急忙忙的给梦菲的家打了个电话,可那个电话如同晴天霹雳般砸中了她的大脑,她整个人都呆住了。
梦菲竟然死了,死亡时间是昨晚的凌晨十一点五十四分。
张又菡转动迟缓的脑袋,将视线盯在了手机萤幕上。似乎自己被绊倒、看到好友脸的时刻,正是昨晚的凌晨十一点五十分左右。
一股恶寒感难以压抑的从脊背上窜上了后脑勺,张又菡没敢再住院,急急忙忙的朝老家赶,只不过她没有预料到,恐怖的事情,在她身上才只是刚刚开始而已。
梦菲的葬礼还没来得及参加,就听说自己的好伙伴又死了几个,每一个都死得很离奇古怪,就算乔雨逃去了德国,也没有逃脱死掉的命运。张又菡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她甚至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步她们的后尘,也会死!
回到家后她一整个礼拜都将自己关在卧室里。
父母似乎知道事情有些不平常,特别是身为警句局长的父亲,他没问自己究竟做过什么,只是到停尸间调出乔雨和梦菲等人的尸体看过后,默不作声的请了一些和尚道士什么的在家里做法,还在她的门前贴了许多鬼画符。
那些黄黄的泛着诡异的黄表纸贴得满门都是,令张又菡更加不舒服了。
她老是会看到一些奇怪的东西,有的时候她甚至已经分不清自己眼前看到的东西,究竟是真实发生的,还是真的只是幻觉。
张又菡总是觉得房间里的柜子中有什么东西躲着,偷听着自己的一举一动。
她每次睡觉前都会将鞋子藏起来,锁在楼上杂物房的鞋柜里,可是那晚去赴约,跟乔雨她们玩时穿着的红色皮鞋却总是会出现在卧室中,鞋尖对着她的床,像是有生命似的,朝她越来越近。
不论张又菡将那双鞋子丢得有多远,甚至有一天求老爸将它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