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早解决掉这场麻烦。
我和唐辉随后也立刻着手把棺材头上的符阵破坏掉,又把被我俩拍碎的尸骨通通放回到坟坑里,再重新埋好了土。善后工作完成之后,我俩立刻开车往市区里返,等我俩再来到王强家楼下的时候已经夜里十点了。
在王强家的楼门口停着一辆警车,车里没有人,看样子过来的警察都还在楼上呢。
我和唐辉赶紧下车往楼上跑,到了王强家门口之后唐辉直接过去用力地砸着门。
只砸了六下房门就打开了,给我们开门的是个女人,她一脸紧张地看了一眼唐辉又瞧了瞧我,然后便什么话也不说地向后一撤身,显然是示意我和唐辉进去。
我从门口也向屋子里扫了一眼,雷启山还有另外一名警员都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王强就坐在雷启山他们的对面。
王强两只手抱着脑袋,我看不到他的脸,但是看样子他似乎很痛苦。
我和唐辉进到屋里后王强也立刻抬起头望向了我,他的脸色很差,表情也给我一种迷茫困惑的感觉。
“他怎么了?”我指着王强问雷启山。
“他不记得自己回那个村子里买过棺材,我们也把整个屋子都找过一遍了,确实什么都没有,没有棺材也没有斧子。”
“没有?!”我转头看着王强道:“你把斧子放哪了?赶紧说!我没空跟你在这闲磨牙!”
王强依旧一脸苦恼地抬起头道:“我完全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什么斧子棺材的,我什么都没做过啊!”
“少装蒜了!我们刚刚从你爸的坟前回来,他被你变成僵尸了!别跟我说你不认识这个符阵!”说着,我也将手机拍下来的符阵照片举到了王强面前。
王强在看到我手机屏幕的一瞬也顿时愣住了,他两只眼睛紧紧盯着我的手机,过了好半天才道:“我……我见过这图案,在我父亲的棺材上有,但是那真不是我刻上去的,我记得好像我买这个棺材的时候就有的啊。”
“好!挺能编的!那你怎么解释你昨天半夜又回村里把棺材买回来的事?”我质问道。
“我没去过啊,我昨天从村里回来直接就回家了,我老婆可以作证的。”
我立刻转头看向给我和唐辉开门的那个女人。那女人也马上点头道:“我老公没说谎,他昨天晚上四点多回来的,然后一直到今天早晨上班才离开家。”
“那你睡着了之后呢?你确定他没偷跑出去?”
“这……”王强的老婆语塞了,但她的目光只向旁边飘了不到一秒就又直视着我道:“我相信王强不会做任何坏事,他是个好人,是个好丈夫好父亲,你们肯定是哪里弄错了!”
王强老婆的态度异常的坚决,但这并不能改变我对王强的怀疑。
就在我准备再将询问的目标换回王强的时候,唐辉从我身后过来轻轻拍了下我的肩膀,并对我小声道:“会不会是村里的那个人骗你啊,他是怕你想把棺材要回去,所以向你撒了个谎。”
唐辉的话也提醒了我,好像这还真说得通,如果王强不想让那棺材的秘密被人发现,他压根不需要把棺材留给村里的人。
“要不咱俩再回村里问问?”我向唐辉提议道。
“我自己去就行,这枪我先拿着用了。”
唐辉这边刚提出分头行动的建议,雷启山的手机却在这时候响了起来!
现在已经半夜十点了,一个刑警队长的手机突然响了总让我觉得这不是什么好兆头。
果然,雷启山接起来电话后眉头顿时皱了起来。
“嗯!嗯!知道了,我马上到!”雷启山结束了简短的通话后立刻神情严峻地望向我道:“又出事了!这次是远郊的一个平房,五个人被砍头。”
17、善与恶
新一起火场断头案的发生并不能洗脱王强的嫌疑。我告诉雷启山火场断头案是与五芒星符阵有关的,在火场周围一定可以找到那符阵,之后再向人确认一些之前王强有没有到过那里就可以断案了。
随后我把五芒星符阵的照片发给了雷启山,雷启山也准备立刻动身赶去案发现场。唐辉这边也还是准备回陈木所葬的村子找之前那帮工问问清楚,而我则认准了王强这条线,必须从他神上问出个名堂来。
在听到雷启山说又一次出现火场断头案后,王强的表情变得更加复杂了,那是一种既困惑又内疚的神情。在雷启山和唐辉起身准备离开的时候,王强也跟着站起来道:“我也来帮忙吧,如果你们觉着是棺材那个商标引起的这些怪事,那我就带你们去我买棺材的地方看看。”
“好!带我去吧!”我立刻答应道。
“你自己跟着他?这有点不保险吧!”唐辉提出异议。
雷启山看了眼和他同行的那名警员,然后道:“这样,小孙,你和雷声一起跟着王强去棺材店,我自己去现场,唐辉你还是回那个村子再问问棺材的事,我们不能放过任何一条线索,但也不能冤枉好人。”
雷启山分配完了工作,我们几个人也立刻动身出发。
唐辉开我的车去外县,雷启山开着警车赶奔案发现场,而我和那名孙警官则坐王强的车,并由王强开车带我俩去他买棺材的那家店。
我们出门的时候已经到了十点半,这个时间段任何一家店铺都不可能开门了,更何况是市郊的一家并不起眼的棺材店。王强把车停到店门口之后才拿出手机拨打电话,很快电话就通了。
王强先是连声的道歉,然后便请求对方一定要来店里一趟,而且他愿意出一千块作为店家的跑腿费。这样的好买卖我想绝大多数人都不会拒绝的,那棺材店的老板显然也没有免俗,这从王强在电话中不停道谢就能判断得出来。
结束通话后他也笑着对我点头道:“店里老板十分钟后就过来。”
实际上只过了五分钟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女人就骑着电动车来到店铺门前,看样子她就是棺材店的老板了。虽然上了些岁数,但这女人身材保持得很好,即使现在看起来也一样是个美人。
王强赶紧拄着拐杖下了车,然后热情地跟那女人打招呼道:“王姐,不好意思让你这么晚跑一趟,我现在身上没有现金,但是答应你的钱我肯定一分都不少。”
“都是老主顾了,我还信不着你嘛,倒是这么晚了有啥事啊,这么急?”那姓王的女老板一边说着一边打开了棺材铺的大门,然后开起了店前的门灯。
不等王强开口我便走到棺材店女老板面前并将手机向前一凑,道:“您看一下,这个图案您认识不?”
女老板简单扫了一眼我的手机,随后便点头道:“认识啊,这是我老公给我的店专门设计的logo。怎么了?这个侵权了?”
这女老板回答得直接又痛快,随后她也抬手朝着店铺大门上面的招牌上指了下。我顺着的她的手指抬头向上看,在招牌的左上角还真有一个一模一样的图案,只是先前因为没有开店前门灯所以我没有看到。
王强并没有撒谎,那标记真就不是他有意刻在棺材上的,倒是这女老板以及给她设计这logo的她老公成了新的嫌疑人!一个棺材店居然用还魂的符阵做商标,而且还把这个符阵装饰在棺材上,这无异于制造僵尸。而且按照小郭的理论,周边半径二百米内如果出现火灾,那断头火男出现的几率也会大大增加!
我赶紧对她解释道:“你这个logo不是简单的商标,他是个还魂符阵,可以把死尸复活,就因为你这里的棺材,王强他爸已经是干尸了结果还从棺材里爬出来呢!”
“不会吧?有这种事?!”王老板惊讶道。
“我有必要骗你吗?你这个logo除了在门匾还有棺材上放之外还在其他工具上刻过没?比如斧子之类的。”
“其实棺材上也不是全有的,只有特别高档的定制棺材我们才会加上那个logo,斧子根本不可能,我们这是棺材店,又不是斧子店。”
“那你老公呢?我想跟他见面聊聊。”
“我老公他没在家啊。他一年也就回家两、三次,我有时候也找不到他。”
“那你总该有他的电话吧?”我问。
“这倒是的,但是我给他打电话他从来不接,而且他不希望我在他工作的时候打扰他,一般都是他有空的时候主动联络我。我老公他脾气不太好,我不想惹他生气。”
女老板在说话时表情异常的平静,但从她的话语中我却能听出了家庭暴力甚至虐待的味道,这也让我越发的怀疑起她丈夫这个人。
“不用你给他打电话,你把他电话号码给我,还有他姓什么叫什么都告诉我,其他的你就不用管了。”我道。
“这……不行,我不能告诉你,他会不高兴的,我不能让他不高兴,他发起火来很吓人的。”
“你这样什么都不肯说情况更严重!你知不知道已经有四十多人因为你老公被人砍脑袋了?!!”
我的这些话似乎对那女老板起了些作用,她的脸上现出了犹豫的神情。
这时候,一直在旁边的王强也开口道:“你告诉他!你的老公是谁,没事,什么都不用怕!”
王强突然说出的这一句话让我全身一颤,因为他的语调突然变得极其低沉,语速也比之前要快得多,整个人似乎一下子从先前唯唯诺诺的状态变得极其强势,那感觉就像换了一个人一样!
那女老板听了王强的话之后就像松了一口气一般,随后她便没有半点犹豫地对我道:“我老公的名字叫陈忠良,他的电话是……”
在她说出陈忠良三个字的时候我脑袋登时嗡了一声,她后面说的是什么我根本没去听,所有的事情在一瞬间都变得清晰起来!
王强抛弃了自己的过去,但陈忠良这个人并没有就此消失,而是以另一个人格深藏的同一个躯体里。王强是个好人、他懂得感恩、待人友好、生活态度积极向上,他能做到这样的改变是因为他将自己的阴暗面全都抛给了陈忠良!
一个人的善、恶两面被完全分开了,但却同时存在于一个**之中。所有的坏事都是陈忠良做的,而王强则对此一概不知。而现在站在我身后的是谁?是王强?还是陈忠良?
我没空去琢磨身后的人到底是谁,在想通一切的瞬间我拔腿就跑,也就在我刚刚跑离王强身边时,一柄锋利的细剑几乎擦着我的左肩挥了过去——王强手里握着的并不是一根普通的拐杖,而是一把藏在竹质鞘中的细剑!
“把武器放下!!”跟我同行而来的孙警官立刻拔出手枪对准王强,并且大声命令着他。
而王强只是用阴邪的笑容回应着,他手里的细剑根本没有放下的意思。与此同时,那棺材店的女老板竟突然冲向孙警官,用她的身体死死压住孙警官的枪口。
“你……”孙警官惊呼了一声,但他只喊出一个字便没有了下文,因为王强的细剑已经刺穿了棺材店女老板的身体,剑尖也从孙警官的后心穿了出来!
王强……不!是陈忠良,他开杀戒了!
18、对决
我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这并不是我第一次看见杀人,但上次是朋友杀人救我,而这次杀人却是个连环杀人的儿子,是个得了精神分裂症的疯子!
我手头上有两样武器,一个是可以打鬼的指虎,另一个是可以禁锢住鬼的套索,但这两样东西对付一个拿着一米多长细剑的杀人疯子显然不怎么好使。而就在我发呆的时候,陈忠良他已经把细剑从两个被刺者的身体中抽了出来,棺材店女老板和孙警官也相继倒在了地上。
紧接着,陈忠良提着细剑奔我走过来了,他步子迈得很大,速度也很快,根本看不出有脑瘫的痕迹!
一道寒光从我面前闪了一下,我的身体本能性地向后一撤,陈忠良那把沾满了血的细剑刷拉一下将我的衣服划了个大口子,我脑袋瞬间也从近乎短路的状态恢复了正常,而我的视线也一下子集中在了被刺倒的孙警官身上,他的手里还握着那把手枪。
我左手快速从腰间将套索摘了下来,然后想也没想便投向陈忠良的腿。可是那套索还没等碰到陈忠良便被陈忠良手里的细剑挡住,两个重锤围绕着细剑快速旋转着,但缠住细剑的剑身现身对阻止陈忠良前进没有任何作用。
陈忠良似乎也看出了我的意图,他横了一步挡在我和倒地的孙警官之间,那把沾满了血的细剑也抬起来指向我的脸。
“跑!”
陈忠良突然大喊了一声,同时他的脸也变得极其痛苦,他的身体也别扭地弯曲着,那感觉就像是王强试图夺回身体的控制权,但陈忠良却不肯肯让步一样。
我本来是逃跑的,可陈忠良的眼神瞬间恢复了之前的凶恶,我知道,王强已经败了。与此同时,我忽然觉得胸口有些发凉,不只是胸口,我的全身都被一股凉飕飕的感觉包围了。
我眼神向下一飘,这才发现刚才陈忠良砍的那一剑并不只是划开了我的衣服,我的胸前也已经被血染红了一大片。
很奇怪,我感觉不到疼,但我知道如果这样耗下去我肯定完蛋,跑也没有任何机会逃生。不知道是不是越到了危机的时刻人的脑袋就会变得更加清醒,我知道我唯一的生路就是抢到孙警官的那把枪!
我赶紧将指虎从手上摘了下来,然后用尽全身的力气把它砸向陈忠良的脑袋。
我和陈忠良之间的距离不足五米,他根本没来得及做任何反应就被我扔出去的指虎结结实实砸中的头!那指虎是纯钢的,起码有两斤重,被那玩意砸了一下陈忠良顿时哎呦了一声,接着整个人也向后倒了过去。
趁这个机会我赶紧绕过陈忠良跑到了孙警官身边,然后俯身将他手里的手枪拿了起来。
还没等我回身,突然一股冰冷从我背后钻入我的身体,紧接着我的两腿瞬间就没了力气!我知道我是被刺中了,但我没有去看我的伤口,也没办法转身,我能做的就是用最快速度打开手枪的保险,然后给枪上膛,再将枪口从我左侧腋下探向身后。
这一系列的动作我可以做得如此流畅都得益于我那把气枪,为了能将它用熟练我没少练习,而现在我手里的是一把真枪,但这并没有让我对开枪这件事有任何的犹豫。
我扣下了扳机,随着一声巨大的枪响,我的全身都跟着猛烈地震动了一下,随后我的两条腿便不听使唤地软了下来。在我摔倒在地上的一瞬,我看到血正在从我的身上汩汩地往出冒,同时我也听到了当啷一声金属落地的声响。
我不知道是我的枪掉了还是陈忠良被我打中了,也不知道我究竟在地上趴了多久,恍惚中我看到了刺眼的闪灯,接着我便被抬到了车上。我也不清楚是什么缘故我的脑袋瞬间清醒了过来,我跟车上的人喊了几句“我马上要结婚了”,然后脑袋又彻底混沌了。
当我再次清醒过来的时候,舒鑫已经在我旁边了,另外还有我的家人、马骏两口子,还有唐辉和雷启山。
“是王强!”我忍着身上的疼对唐辉喊着,同时也试图从床上坐起来。
唐辉赶紧过来把我按回到病床上,然后道:“我知道了!已经把他抓了!那把斧子在棺材铺那女的家里找到了,我已经把它给毁了。我用你电话联系了小郭,她告诉我得用氢氟酸销毁那斧子,说什么逆五行破阵,我也不懂,反正就照办了。总之你就放心养伤吧,火男的事已经彻底搞定了。”
“都搞定了?这么快?”我有些诧异。
“不快!你都已经睡了三天了。”唐辉道。
“三天?我怎么感觉好像就几个小时呢?”我的脑袋还有些没转过来弯。
“确实是三天,不过你放心,你的伤没什么大事,就是失血有点多。大夫说你运气非常好,那剑把你扎穿了,但是一点没伤到你内脏,他说只要是再偏个零点几毫米,你都没命活下来。”
唐辉说我现在的情况算幸运,但我可不这么觉得。如果差点被一个精神病连环杀人给宰了也叫幸运的话,那全世界估计有99%的人都是超级幸运儿了。不过不管怎样我活下来了,这怎么说也是件好事,而且我只需要再在医院里躺个两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