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胁到附近的十一家民居。初步认为,地面塌陷是因为地下溶洞引发的小型岩溶塌陷。但村民怀疑是妖物作祟。
新闻正文依然是猎捕者集市当红的探知撰写的。他写道:
前日凌晨,黑水镇发生了局部地面塌陷,一夜之间形成大小不等的三个巨型“天坑”,呈直线展开,长约四百丈,塌陷严
重威胁到附近的十一家农户。此事发生后,当地衙门立刻派出手下,来到当地猎捕者集市,委托猎捕者查明塌陷原因。
一个时辰后,五名土行猎捕者就赶赴了天坑处。经过仔细的现场查勘后,得出的初步结论是:该地面塌陷是因为地下溶洞
引发的小型岩溶塌陷,是自然形成的灾害。
集市虬信成员也在当晚派出人员,对当地进行了暗查。
黑水镇最年长的老人,八十一岁的张富说:“我一辈子都没见过地面冒出这么大的洞来,好吓人哟!”在张富的记忆里,这
是她第一次遇到这样的“古怪事”。
昨日上午辰时,鄙人也驾着火行兽来到了黑水镇,只是进了镇中,前行了约两里的地方,就看到路边突然“冒”出一个“大
坑”。这些坑洞大的确实像是妖怪造成。
村民周华、李兰的家与“大坑”几乎是零距离。他们说,前日早晨这个大坑还要深些,现在村民不断的朝里边倒土进去,
希望把天坑埋起来,不过忙活了半天,仅仅填埋了一半左右。
附近几个有的居民在好奇地比划着“大坑”的尺寸,有的一直认为是天灾,甚至在坑前顶礼膜拜,磕头焚香。
沿着第一个“大坑”右方的上山路前行不到五十丈,左侧一块大田中央赫然又出现了一个圆形“大坑”,大小与路边的“大
坑”相仿。但这个不算大,半山腰的那个才算是“天坑”,足足有五十丈宽!
在当地热心村民的指引下,鄙人在黑水湖边上见到最大的一个“天坑”,直径有五十余丈,深十丈,它紧挨着一家采石场
及几家住户。
“天坑”呈圆形,周边的农田及地面都被一只“无形之手”拉扯得变形、开裂,最大裂缝足有四、五十寸;一些庄稼也被
垮下去的土石彻底湮没。
鄙人注意到,“天坑”波及的范围包括一大片农田及上山的必经之路,衙门已经在四周派出捕快,不让任何人通行。
这次出现天坑,令许多人家的院子一夜之间不见了。
黑水镇民杨兰、杨华、杨友三家毗邻路边,位置呈三角形。这次地面塌陷的其中一个“天坑”,恰巧“落”在三家人当中。
“一夜之间,我家门口的院坝居然不见了!”杨华回忆说,前日凌晨寅时左右,一家人还在熟睡中。突然,门口一阵异样
的响动惊醒了他,“那种奇怪的声音就如同重重关门时,发出的“砰砰”声,转瞬又恢复了平静。”
早晨卯时许,杨华起床后开门一看,发现自家大门口塌陷出一个圆形的大坑来,“大坑直径大约有五丈,深有六丈,幸好
是白天发现,若不然晚上黑灯瞎火的一脚踩空可就糟了!”杨华后怕不已。
就在杨华等居民发现“大坑”时,距离五十多丈开外的一块大田内,同样惊现了一个直径大小差不多的“大坑”;而接连
的怪事不断,在附近二、三十丈外的石山上也塌陷出一个体积更大的“天坑”。细心的村民发现,三个大坑几乎呈一条直线,
距离有四百多丈。
此天坑的造成原因,究竟是塌陷、是天灾、还是人祸?甚或是妖怪作祟?
地面蹊跷塌陷的成因为何?事发后,黑水镇土行猎捕者到现场查勘,初步认为:“该地面塌陷是因为地下溶洞引发的小型
岩溶塌陷,是自然形成的地质灾害。目前应采取的措施包括:进行三到五天的全天候监测,进一步弄清塌陷成因及采取应对措
施。
“监测期间危险区域内的十一户居民,不能在此居住及农作,必须撤离;对出现的陷坑必须用石块和泥土进行填埋。”
塌陷是“天灾”吗?黑水镇的部分村民持有不同说法。一不愿透露姓名的村民指出,附近的一家石料开采作坊,有可能是
造成塌陷的元凶,“从十天前起,那家作坊就开始大量抽取地下水,可能使地下的溶洞地质发生了改变,最终导致了地面塌陷
发生。”
鄙人在当地衙门却得到了一个奇怪的信息,那家石料开采作坊在十天前发生了一件怪异的事情。大量的泥浆水从开采石料
的洞穴中毫无征兆的涌出,淹没了百余丈长的矿道,石料作坊损失惨重,所幸此事也是发生在夜晚,否则会有大量无辜人员会
受到毁灭性冲击。
这次地面塌陷是否与作坊大量开采石矿,以及抽取地下水有关,最终还要进行进一步的勘测!
随后,鄙人联系了那家作坊的老板,他说,该石料作坊已经开了十多年了,从未出现过矿道涌入泥浆水的情况,他们对此
也感到非常蹊跷,甚至感觉是妖怪作祟。
就在鄙人收集资料的昨日下午申时左右,黑水镇的大地伴随着强烈的哄吟,又有几个“天坑”凭空塌陷了下来。
情形极为恐怖,也让土行猎捕者所谓溶洞塌陷的说法不攻自破。因为这一次“天坑”出现的地方,离最近的溶洞也有五里,
就算溶洞倒塌也牵涉不到此地。
本地的猎捕者集市再一次接到当地的衙门委托,悬赏十万两黄金调查此事。究竟是天灾人祸还是妖怪作祟,恐怕有待众位
猎捕者的努力了!
我看完虬信,半晌也没有说话,只是拿着信微微发呆。青峰用力摇了摇我的肩膀:“主人,你怎么了?”
“没什么。”我勉强笑了笑:“你知道无不知要我们去什么地方找一个什么人吗?”
“不知道,您没告诉我。”青峰摇头。
“就是虬信中的那个黑水镇。”我叹了口气,一时间那个小镇的名字如同打开门的钥匙一般,将从前儿时的种种记忆都释
放了出来。
“主人,你为什么要叹气?”
“没,只是想到许多的往事罢了。”我摇摇头。
“一定不是什么开心的事情。”青峰判断道。
我略微有些吃惊:“哦,从哪里可以看出来?”
这家伙很有哲理的说了一句臭屁的话:“主人曾经说过,美好的回忆当自己回忆起来的时候,是不会叹息的。”
“切,我有说过这种肉麻到就算想一想嘴上都会长疮的话?”我瞪大了眼睛,完全的不可思议。
“说过,姐姐可以作证。”
“恶心!”我用力摆摆头:“算了,还是说正经事吧。黑水镇,这个地方其实我并不陌生,甚至可以说很熟悉,我小时候就
在那里住过一段时间,可惜,被一次天灾将所有东西都毁掉了。”
“天灾?类似现在的这种天坑?”青峰问道。
“不完全是,那时候猛然间天昏地暗,地动山摇,群山环绕的黑水镇整个都从中央位置裂开了。黑水湖的湖水倒灌出来,
淹没了整个小镇,只有很少一部分人逃了出来,很幸运的是,我爹娘并没有在那里丧命。
“老爹的杂货铺老板梦想破灭后,又灰溜溜的带着我回到了本家。”我的笑容有些苦涩,显然,不论是黑水镇、天灾、还
是本家,都不是些有趣的回忆。
“然后呢?主人在悲伤,雪萦也会悲伤。”感觉到我的感伤,青峰的声音抽搐了片刻,雪萦出现了,她的水袖轻舞,一双
洁白细嫩的手轻轻抚上了我的脸颊。
“没有然后了,走,黑水镇去。”我站起身伸了个懒腰。
有十二年没有去过黑水镇了,自从十二年前逃出来以后,我就再也没有回去过。既然无不知说一切的根源就来自于黑水镇,
只有到了黑水镇才会找到诬陷栽赃我的那个东西,那么如他所愿,我就去吧。
黑水镇,我来了!
午夜寅时许,四周一片宁静,有一群小偷悄悄溜进了黑水镇的一户人家中,翻过院落的围墙,想要进屋偷些东西。
赵力被院坝里的狗叫声惊醒。仔细一听,似乎还伴有急促的脚步声。
“不好,有小偷!”他立刻反应了过来,用力推醒熟睡的妻子张晓,一边交代她叫醒旁屋的侄女婿,一边披衣追下楼去。
当赵力悄无声息地走到楼道口时,发现四名全身都笼罩在黑色衣服中的男子,不知道在他家里偷了什么东西,黑色衣物后
边隆起了一大块,像是驼了背一般,正准备出门。
“站住,偷的东西统统放下!”赵力见状立即扑了上去。
见事情败露,那四个打扮怪异的小偷,立刻分出三名男子赶紧向前奔去,另一个比赵力稍微矮小的男子,则持一把刀向他
反扑过来,并用嘶哑的、带着腐烂气息的声音指着他威胁道:“不许过来,否则杀死你!”
见对方拿着长刀,赵力不敢贸然向前冲。对方见他不敢上来,转身便跑。
赵力一面朝隔壁大哥家大喊“有贼”,一面跟着追上去。
那名黑衣小偷见赵力又追上来,右手在驼背上一捞,不知从什么地方变出一根铁棍,转身对着赵力劈头盖脸打过来。赵力
只好伸手遮挡,并大声呼救。
他的呼救声惊动了大哥,也惊动了周围邻居。
大哥和邻居赶来,与赵力一道,顺着小偷逃跑的门前小路追上大路。在追了二十余丈远后,小偷居然莫名的消失在了空气
中。
众人这才发现,他们不知不觉间已经追到了乱坟岗中。不禁打了个冷颤,暗中判断恐怕是碰到鬼了,对着乱坟岗的方向,
每人吐了三下口水驱邪,然后四散回到了家中。
追贼无望,还莫名其妙的沾染了晦气。赵力和大哥气愤地边骂边往回走,刚走到离大门不远的茅房门口时,居然发现妻子
头朝大路、脚朝家门,一动不动趴在路中间。
“怎么了,怎么了?”赵力以为妻子不小心摔倒了,赶紧走过去将她扶起来,一边扶还一边大声叫唤着。
但不论他怎么叫、怎么摇晃妻子,她躺在赵力臂弯里,只是“呃”了一声,便垂下了头去。顿时,一种不安的感觉萦绕在
赵力心底,他赶紧更加大声呼喊并使劲摇晃妻子,但妻子仍然没有一点反应。
还是他大哥冷静,摸了摸他妻子的鼻息,缓缓的摇头:“人已经死了。”
“怎么可能?刚才她还好好的!”赵力难以置信的吼着。
“她已经没有鼻息了,不信你摸摸看!”大哥也大声叫起来,皱着眉头:“冷静一点,看清楚情况再说。”
赵力的大哥当过捕快,很有些办案经验。
他迅速将赵力妻子张晓的尸体检查了一遍。
这具尸体完好无损,体温因为死亡而迅速流失着,整个尸体都没有明显的伤痕。唯一有伤痕的地方,只是手臂和腿部,但
都不是很重,恐怕是跌倒后的擦伤。除此外就再也找不到致命的伤痕了。
张晓临死的时候左手呈现爪状,像是伸手想要去拽什么,而右手五根指头都紧紧握在了一起,赵力的大哥花了九牛二虎之
力,才将她的手掰开,她的手心里赫然残留着一片布,一片明显才从某件衣服上撕扯下来的黑色布料碎片。
那点布料碎片带着腐臭血腥的味道,很像他们不久前在追捕的小偷身上所穿的衣物。
但张晓明显不是被小偷杀死的,毕竟没有任何的致命伤痕。
然而,要说是自然死亡,也不太可能。弟媳妇的身体很好,就算是突然之间受到惊吓而死亡,表情上也应该表现出来才对。
但现在的她却像是安安静静的睡着了似的,完全看不出有受到过惊吓的样子。就彷佛、就彷佛她的灵魂被妖物摄走了。
大哥霍然站起声,大喝道:“快去看看屋里的其它人,这么大的动静,怎么他们什么反应都没有?”
赵力这才反应过来,放下妻子,跌跌撞撞的朝里屋跑去。刚一进门就看到自己的侄女和侄女婿倒在了屋里,两个人都死了,
死亡的样子和自己的妻子一模一样。
“怎么会这样,怎么可能这样。死了,都死了!老天,我究竟是犯了哪门子伤天害理的事情,你要这样惩罚我!”赵力跪
在地上,用力捶打着自己的脑袋,突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猛地向右边的房间跑了过去。
女儿,自己的宝贝女儿千万不能有事才行。自己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只有女儿,唯独女儿不能失去。
用力推开房间门,赵力彷佛被雷电击中了一般,整个人都瘫倒在了地上。房间里空空荡荡的,窗户大开着,女儿早已经不
知了去向……
就在黑水镇乱坟岗不远处的一个洞穴里,那四个全身都笼罩在黑色衣物中的小偷缓缓停住了脚步。这四个人对视一眼,然
后身体一阵模糊,最后四个人居然融合在一起,变成了一个。
那个驼背的男子慢悠悠的将手伸向驼背的位置,向后一拉,一个绝丽的女子顿时从背上掉了下来。她昏迷着,如瀑布般漆
黑的秀发散在地上,很美。
那男人将女子甩下来后,背脊猛地打直了,敢情他的驼背居然能装下一个成年女孩子。都不知道他究竟是怎么将那女孩弄
晕,驮在背上带回来的。
男子脱掉了又脏又臭的黑色外套,露出了一张帅气的脸,只是那张帅脸上满是邪气。他的嘴角带着不多一分不少一分的好
看笑容,但就因为那种笑容实在太完美,反而令人很难产生出真实感。
“醒了吧,我知道醒了。不要再装了!”他狠狠的将女孩从地上抓起来,又用力摔在了地上。
女孩头部摔出了血,眼泪和黏稠的血混合在一起,但女孩始终不说话,忍着剧痛,哼也没有哼一声,只是紧紧闭着眼睛。
“真是不乖的女孩。爹娘没有告诉过,到别人家做客,眼睛要直视主人家才算礼貌吗?我要惩罚!”他舔了舔舌头,
左手亮出一把尖锐的刀。
“先切哪里好呢?嘿,小姐,不是不喜欢说话吗?我们要不要来玩一个游戏?如果先发出声音了,就让我切一刀。如
果我先出声,就让切我一刀。嘿,公平吧!”
还没等她答应,那个男子已经猛地一刀割在了她的大腿上,将一片鲜红的冒着热气的肉片了下来。令人疯狂的痛苦立刻席
卷了她的所有神经,她不由得呻吟起来。
男人激动的如同小孩子一般,一边拍手一边怪异的大笑:“输了!输了!哪里?我这次要割哪里?”
他手里的刀不断在女孩身上的各个部位比划着。女孩紧紧咬着牙齿,全身都因恐惧而瑟瑟发抖。
“好,决定了,就割这里!”男子嘿嘿笑着,举起刀就向女孩割去。
就在女孩不堪折磨,绝望的想要自尽的时候,山洞外突然响起了一阵很难令人忽视的巨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