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看到Jone的尸体时,他是什么姿势?”
Jame干脆躺倒在地毯上,一边摆姿势一边向我解释道:“Jone就是这样仰躺在地上,头向着电话。而眼睛张的又圆又大,满脸恐惧,似乎一直都死死的盯着窗外看。然后他的左手就这么无力的搭在左侧的大腿上,右手伸到了床底下。”
“右手居然伸到了床底下?”我精神一振,立刻将头伸进了床底,却不小心被大量的灰尘塞的差些窒息掉。“有没有搞错!床底下居然没有铺地毯,太偷工减料了吧!”我气闷的抱怨道。
Jame尴尬的笑着:“都怪我不好,前年我在Jone的房间里放烟花,不小心将地毯烧掉了一块。Jone怕被她老妈骂,就将烧掉的那块剪下来,还把床抬过来盖住。不过他也够邋遢,从来不稍微把床底打扫一下。”Jame伸过手在露出了地板的床底下轻轻一抹,吡牙到:“居然积了这么多灰尘!”
“我看这些灰尘说不定能帮我们解开一些秘!”我打开手电仔细的在床下找起来。
Jame大为迷惑:“这些既没用又碍事的灰尘真的可以帮我们?”
“没错。你仔细回忆一下Jone死亡时候的姿势。不觉得很奇怪吗?”我一边找一边向他解释道:“我不知道那个法医凭什么方法判断Jone死于急性心肌梗塞。不过一般来说,死于心肌梗塞的人大多都会用双手捂住心口。但Jone却没有。他倒在地上的时候左手无力的放在大腿上已经很说不过去了,而他的右手更奇怪,竟然到了床底下!”
“那个姿势很有问题吗?”Jame还是不明白。
“当然有问题。”我小声说着,害怕扬起了灰尘:“人仰倒在地上的时候除非全身的肌肉已经僵硬了,不然手臂一定会因为惯力而被弹开。那种状态下,人应该会呈大字型,而左手软绵绵的搭在大腿上的几率是微乎其微的。然后你再想想他的右手,由于地上这层厚厚的地毯会消除大部分的惯力,所以不论右手怎么弹也不会弹到床底下。我想Jone一定是有意识的将右手伸到床下去的!”刚解释完,寥寥的几个英文字母便映入了我的眼帘。
“找到了!”我吃力的从床下将头缩回来,全身因震惊而猛烈的颤抖着。
“那几个字母的意思是不是……?”Jame似乎比我更惊讶,他僵硬的呆立着,过了许久才想要向我确定。
“我不知道!”我粗鲁的打断了他的话,内心千万个不愿意相信。我和他就这么一筹莫展的站在原地,对于那几个字母提供给我们的线索大为苦恼。
“不管怎么样我们都应该确定这件事的真实性!”我用力伸了个懒腰大声吩咐道:“Jame,今天中午将所有人都集中到西雅图中学灵异社里,我要做一个测试!”
不错。不论Jone在死的时候看到了什么,不管他究竟是怎么死的。这件事都应该有个了结。不论是为了已经死了的他,还是为了活着的、没有死的、但却随时会有生命危险的我们自己……
※※午时,我和诗雅一踏入西雅图中学灵异社的时候,原本闹哄哄的人群立刻安静了下来。将近五十二双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我,我尴尬的咳嗽了一声。
“Jone的死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说诅咒已经解开了,不会再有人死了吗?”Mark终于忍不住了,他站起来大声向我质问,顿时有许多人附和的嚷嚷起来。
我用手使劲在门上敲打了几下,发出‘砰砰’的响声,强迫他们安静下来后,这才不慌不忙的说道:“你们凭什么认为Jone是死于诅咒?”
“但是Jone死亡时候的样子和Davy一模一样。那不是诅咒是什么?”Mark得理不饶人。
“你们没有听法医的鉴定吗?Jone是死于心肌梗塞,他和Davy有从属血缘关系,两人死于同一种病并不奇怪。”
“可是你不是说Davy是因为诅咒才死掉的吗?”Mark的声音渐渐小起来。
我在脸上撑出笑容道:“我只是说有这种可能。现在看来,Davy应该是死于心肌梗塞才对。至于那个诅咒,我发誓,确确实实已经不存在了。”
见我言之凿凿的将话都说到了这个地步,Mark总算放心了。他憨厚的冲我笑道:“对不起,刚才对你那么凶。我只是想知道Jone到底是不是那东西害死的。Jone是我的好朋友,或许是我太敏感了。”
“Jone也是我的朋友,我绝对不会让他死的不明不白!”我真挚向他点点头,内心略微生出一丝罪恶感。并不是我不愿意告诉他们Jone绝非因病猝死,而是不能。一是为免他们恐慌,二是怕打草惊蛇。
我的脸上带着虚假的微笑,高声说道:“相信大家已经从Jame那里知道了来这里集合的目的。我想请大家帮我一个忙。”我将手中的一叠纸举起来:“这是我暑假作业里边的一个调查报告,只有一个问题。请大家把自己认为正确的答案写在下边。拜托!”转过头冲诗雅说道:“请你帮我把测试卷发下去。”
我随意的找了一张凳子坐下,眼神似不经意的打量着所有人的表情。许多人看到了试卷的问题后,大多或惊讶或大笑或是摇头。这些情绪完全都在自己的意料之内。又耐心的等了好几分钟,等到最后一个人停了笔。我才示意诗雅将所有的试卷都收了上来。
“大家可以走了,谢谢你们的配合和帮助。Jame和诗雅能稍微留下一会儿帮我整理资料吗?”我拿了试卷向全部人道谢后,冲他俩眨了眨眼睛。
那两只狐狸立刻会意的点头。
刚走进西雅图中学灵异社的研究室,黄诗雅的好奇心立刻爆发了:“夜不语,你究竟在搞什么鬼?居然出了那么一道古怪的测试题来让大家做。”
我没有理她,自顾自的一边看着那一大堆测试,一边问Jame:“Jame,关于Davy死亡时候的房间摆设你调查到了没有?”
Jame点了点头:“和你猜想的一样,Davy死的时候确实应该接到过电话。而且也和Jone一样,话筒都没有挂好。”
“那去电话公司调查的结果呢?”
“完全查不到。根据法医的判断,Davy和Jone都是午夜过后,大约凌晨1点左右猝死的。而电话公司方面说在那个时段根本就没有任何电话打去和打出过。”Jame大为苦恼。
“喂,人家在问你话呢。干嘛不理不睬的!”诗雅用力在我背上拧了一下,痛的我差些叫出声来。
“干嘛!没看我正忙吗?”我狠狠瞪了她一眼。Jame眼见我俩快要擦出了火花,立刻手忙脚乱的走出来打圆场:“Annie,还是我来说明好了。”他将今天早晨我们调查到的线索一五一十的讲了一次。黄诗雅顿时惊讶的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你们的意思是上次我和夜不语并没有毁掉它。而且它现在……”她用力的摇头,努力不愿意让自己相信那个可怕的念头。
“所以我才不想告诉你。”我叹了口气:“这件事太惊人了,我怕许多人都承受不了。”
“那你的意思是,那是真的?”诗雅艰难的吞下一口唾沫。我苦笑着摇了摇头:“还不能确定,毕竟我们都没有确凿的证据。说不定一切都只是巧合!”
黄诗雅和Jame对望了一眼,然后不约而同的学着我的样子摇头苦笑起来。
“话又说回来,你出那道古怪的测试题究竟是想证明什么?”黄诗雅突然想起了什么,又大为好奇的问。
“对啊,说实话,我也很想知道!”Jame挠着脑袋用炽热的眼神望向我。
“嗯?总之早晚也要向你们解释的。我就用这道题考考你们好了。”我回过头看了他俩一眼,然后将测试题念了出来:“有一个女孩,很美的女孩。她的母亲突然逝世了。在她母亲的葬礼上,那个女孩看到了一个十分帅气的男孩。丘比特的箭就在女孩的视线接触到男孩的那一瞬间刺中了她的心。短短的葬礼,女孩没有勇气走近男孩,更没有勇气主动和他说话。但是女孩很明白,那就是所谓的一见钟情。她知道自己已经深深爱上了他。
葬礼过后,单相思让女孩废寝忘食、卧不安席。她疯狂的想念着那个男孩。于是三天后,她杀掉了自己的姐姐。”我冲他俩神秘的笑了笑:“我的问题是为什么那个女孩要杀掉自己的姐姐?我要提醒你们,正确的答案只有一个。”
“好简单!”诗雅首先举手答道:“刚才我就想过了,那个男孩一定是那女孩的姐夫或者和她姐姐有相关关系的人,所以她才对自己的姐姐心生嫉妒。为了和自己深爱的人永远在一起,女孩最终杀掉了自己的姐姐!”
我不置可否的冲Jame问道:“你的看法呢?”
Jame神色沉重的思考着,过了许久才答道:“或许是那个女孩想要和男孩在一起,但她的姐姐却很讨厌那个男孩,坚持不准他俩交往。而且还用许多不齿的手段阻止他们见面。最后那女孩终于受不了了,为了自己的幸福,她毅然杀掉了自己那个阻碍自己幸福的老姐!”
我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大笑道:“看来你们的答案都很正常。不错,一般人大多都会这么想,所以你们都错了。”我随手将那叠测试卷拿起来,继续道:“但是你们知不知道,这26份测试卷的答案里边居然有一个人答对了!”
“谁这么聪明?”Jame和诗雅立刻好奇的问。
“这根本就不是聪明不聪明的问题。”虽然脸上依然带着笑,但我的神情却明显变的焦虑起来:“对了,你们想不想知道正确答案?”
“当然想!”他俩立刻急切的点头。
“嘿嘿,我可没这么好心。先掉足你们的胃口,今天晚上再告诉你们。”我不怀好意的笑着,快步跑了出去。
黄诗雅和Jame先是一愣,随后握着拳头向我追来。
心情越来越沉重了。如果说Jone给我们的死者留言中那几个英文字母所组成的意思是一个巧合的话,那么这个测试指出的结果为什么又能和那几个英文字母不谋而合?
古埃及曾有一句谚语说,第一次的相同叫做幸运,第二次的相同叫做巧合,而第三次的相同就是必然。不会有任何东西相同了三次后仍然是巧合。
但令我头痛的是现在所有的所谓线索都是自己的判断和猜测。突然感觉内心很惶恐,或许自己的猜测并没有错。那个诅咒根本就没有消失过,只是隐藏在了阴暗处,慢慢地,无声地,向这个镇上所有的人越靠越近……
第八章 除灵
夜色又浓了起来,黯淡的月光寂然无声的洒在大地上。开始起雾了,这些淡薄的白色溷浊气体在树林中萦绕游荡,就像一群冤魂不散的幽灵。
这片树林安静的有些怪异,说它怪异其实还算恭维了这个地方。四周的景色呈现一种静态,没有风吹过树梢的声音,没有昼伏夜出的蚊虫拍动翅膀的声音。甚至连夏夜里鸹躁的蝉也出奇的一声不哼。
就在这种静态中,一个白色的身影慢慢的走入了树林。它蹒跚的缓缓移动着,慢慢地、悄悄的走到树林中央的那一块硕大的空地上。
那块空地有被火焚烧过的痕迹,附近的树木也都被烧的面目全非了。它的脚步丝毫没有停顿,呆板的踩过横七竖八倒在地上的焦木,继续呈一条直线的向前移动。
不知走了多久,它终于停了下来。那个白色的影子蹲下身子,开始在地上挖起来。它十分努力的挖着,就算手被残瓦划的血肉模糊了也丝毫没有理会。
突然,有几道手电光芒照射在那个白色的身影上,但那个影子像是完全注意到一般,依旧不断挖着。
“果然是你!”我、Jame和黄诗雅神色凝重的从藏身处走出来,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那个身影。
那个白色的影子终于站起了身,它缓缓的转过头用阴冷的眼神望着我们。我感觉心脏猛烈跳动了起来,咳嗽一声,大声说道:“Jone和Davy都是你杀死的吧。不用狡辩,在Jone死的时候,他用尽最后的力气在床下地板的灰尘上写了Haren这五个英文字母。而你知不知道,这些字母第一时间让我想到了什么?”
“应该是一个人的名字。”诗雅非常配合的接下话题。
“不错,确实是一个人的名字。一个女人的名字!”我努力让自己的脸上浮现出一抹微笑,用来缓解心中的痛苦:“在美国,很少有女孩取名叫Haren。所以第一次听到这个英文名的时候我就很奇怪,而且对这个名字产生了很深的印象。理所当然的,当时我立刻就想Jone临死前是不是想要告诉我们犯人就是这个英文名字的主人。”
诗雅望着那的白色身影,眼神中充满了焦虑:“但光凭这一点就说她是罪魁祸首,是不是过于牵强附会了?”
“只凭这一点当然不能确定,所以我才刻意安排了下午的测试。我想知道这个名字的主人是不是有问题。其实测试卷上的问题是出自一位十分有名的心理学家,这道题本是用来测试一个人的神经和意识是否正常的。一般正常人都绝对想不到正确答案。但是那26份测试卷中,居然有一个人答对了!”
我猛的向前走了两步,盯着她道:“答对的那个人就是你。遥嘉!不!应该叫你木偶小姐!”
穿着白色连衣裙的遥嘉脸上丝毫没有流露出任何表情,她呆板的望着我,突然咧开嘴笑了。
我努力的压抑下恐慌的心绪,一边向Jame和诗雅打了个眼色,一边继续说道:“你们不是很想知道那个测试题的答案吗?其实那个女孩杀死自己姐姐的理由十分单纯,由于她对那个男孩的思恋过于强烈,以至于神志开始陷入疯癫的状态。她每天都在想自己怎样才能见到那个男孩,三天后,终于让她想到了一个非常简单的方法。她一边痴痴的笑着,一边拿起刀用力刺入姐姐的心口,脑中只是想着,这样就有葬礼了,在葬礼上,自己又可以见到他了……”
我又不经意的向前走了几步,走到距离遥嘉仅有3米的距离才停下:“试问这种答案一个正常人又怎么想像的到。如果Jone的死亡留言是你的英文名字仅仅是个巧合,而你可以答对那个测试也只是巧合的话。那这两个巧合加起来,我已经有足够的理由怀疑你了。”
“其实早在温哥华遥家的旧宅时,当我提到小洁姐姐的死或许和一个人形物体有关时,遥嘉的表情就很奇怪。但很可惜当时我并没有注意,更没想到你这个利用阿不珂卢斯驱魔阵吸收了几千个冤魂的黑暗产物早就隐藏在了遥嘉身上。哼,你究竟还想要向多少人报仇?害死你主人的那个富翁早就死了,难道一百年的漫长时间还不足以消磨你的怨恨吗?”
我大声喝斥着。突然,遥嘉的身体慢慢摇晃起来。她抬起头,眼中流露出的满是悲痛。这时我才发现她的右手中不知何时起握了一个30多厘米高的木偶,十分漂亮的木偶。那个木偶穿着白色的洋装,身体纤细修长。相信只要是人,只需要看它一眼,就会被它深深的吸引住。究竟要多细致入微的雕功、投入多少心血和注意力才能雕刻出这样完美的木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