歉鲈残瓮及傅闹屑洹
非常紧凑的三声“噗通!!!”,我们都掉进了金水河中。
河面早已结了一层薄薄的冰,那寒冷刺骨的河水一下就浸湿了我的衣服。
寒冷来得太突然,刺激得我禁不住呛了两口水。好在河水不深,站起来只到胸腹的位置。如果是没顶的深度,恐怕我们仨今天都要交待在这儿。因为冬天穿得厚,棉衣浸水后会非常沉,根本划不动水。
我刚摸着站起来,就听见张山在旁边喊道:“啊!!!!!!!!!!冻死我啦!!!!!!!!!”声音在这寂静的夜空里传出好远。
突然,从桥上照下来两束光线,分别锁定了我们俩。
“什么人?!干什么的?”虽然手电筒的光线刺眼,但我借着路灯还是看清了上面人的穿着。
是巡防队员!我们回来了!
巡逻值班室里,我们光着上身,披着人家御寒的军大衣,围坐在一个小太阳电暖气前面,浑身依然忍不住直哆嗦。
毕竟裤子还湿着,我们又不能全脱掉,光着个屁股坐在这都是透明玻璃的值班室里,实在有点不像样子。只有先忍着,反正电话通知了杨队长,一会让他带些衣服来换。
闲来无事,张山也大概讲了一下他今晚的经历:和我们分开后,张山的第一目标也是城隍庙和古城墙。只不过他对路不熟悉,我们走的是西边近路,能先到古城墙;而他走的是东边,先到城隍庙。
张山的本意是,反正踏阴也是乱转,总能碰到属于自己的命轮。那既然这样,还不如先去那一片附近探探,也好增加我们找到千年不破关的几率。
他这一路倒没什么危险,我和老头儿还在忙着给那家人“接生”的时候,这家伙就已经到了城隍庙。
可来到城隍庙,张山傻眼了,除了外面一圈红砖绿瓦的围墙,里面的前殿、戏楼、大殿什么的都不易而飞了!
他说到这里,我已经明白,正是之前老爷子所说的,那城隍庙一定会选在风水极佳的位置来建造。所以在辟邪上是下过功夫的,在这阴阳界,自然不存在。
不过这一点,张山却不知道。
他在外面绕了两圈,左看右看,里边也不像有建筑的样子。反正横竖都是要进去,这家伙就在外面找了个倚着围墙盖的平房,爬了上去。
蹲在墙头上一看,张山更加奇怪,围墙里面上千平米的面积,空空荡荡,果然是什么也没有。
按说一般人到这里,基本上就放弃了,明显什么都没有,还研究什么?可张山不,他长年跟着张老爷子,深知听到的,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只有摸到、接触到了,才是最准确的判断。
于是这家伙只瞧了两眼,就翻身跳进院内,一点一点摸索起来。
说实话真没什么可看的,一眼望过去,都是平地,更何况这大冬天,连草都没有。
也亏得是张山,既然中间平地看得清,这家伙就专拣那些看不见的墙角旮旯搜。
一直搜到最里面,也就是大殿附近的位置,别说还真让这家伙发现了不寻常的地方。
要说那个不寻常的东西,得先介绍一下城隍庙最后面大殿附近的布局。
郑州城隍庙坐北朝南,其实并不大,一会儿就能转完。抛开东西两侧的廊庑不说,处在中轴线位置的主建筑就是进门后的前殿,中间的戏楼,还有后边的大殿和寝宫。
而在大殿和寝宫之间的主路上,两边一边六个,分别依次排着十二只石兽,也就是十二生肖。
这十二生肖颇有明代石刻的特点,造型圆润可爱。千百年来被前来上香的人们摸得乌黑锃亮。记得我小时候还曾经爬上去过。
而张山发现的问题,就是这十二生肖其中的一只。
老爷子已经说过,既然是做过辟邪处理,那自然是整幢楼或整个宅院都做,不可能说出现一幢楼一楼辟邪,到了二楼就又没了;或者是一个大院,东院风水好,西院就不好。
风水这种东西,它不是单独存在的。肯定要依托于一些人为的工程,才能体现其基本价值。
所以说,做风水、辟邪的,必然是一个整体,既不会一块一块的来,更不会把其中的某件东西落拉下来,不纳入保护范围之内。
但是,张山看到的,却正是这种不合理的存在。十二生肖按理说应该跟着整个院落呆在阳间,在这阴阳界中是找不到了。
可眼下,却偏偏漏掉一个——那个生肖蛇。
此时,只有这尊石刻的生肖蛇,孤零零地矗立在张山面前。
第五十一章 观棋不语
“难道这就是千年不破关?”张山心里面冒出来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这个。
如果的确如此的话,那可真是瞎猫碰上了死耗子!一上来就让他逮着了。
不过围着转了一圈儿,张山迷茫了。
因为在他,包括在我心里,千年不破关至少要是一个通道或是门、箱子、密室之类的东西。
毕竟要从这里可以把阳间的物件送进来,可一个圆滚滚,上下没有一丝缝隙的石头蛋蛋,却又如何能起到传送东西的作用?
就拿市医院的电梯案来说,电梯是运输工具,能够载人上下楼。既然载人,电梯肯定不会是实心的,要留有空间站人才行。
千年不破关我们谁也没见过,如今一个石头疙瘩摆在这里,硬要说它是,有可能,但问题来了,怎么把物件运进来?
暂且放下千年不破关的想法,张山又冒出了第二个念头:“会不会这就是我的命轮?”
不过据说踏玄门、寻命轮,带回来的都是小玩意儿,从来也没听说过谁搬个大石头回去。
张山想了想,蹲下,两手抱着生肖蛇,攒足了力气后用力向上抬,却纹丝不动。
按理说这个生肖蛇虽然是一块大石头刻成,不过也算不得太大,高三尺,宽也就一尺多点儿。这么一块石头,充其量不过二三百斤。
对于一般人来说是已经很沉了,但对张山而言,还是完全可以搞定的。
可试了两次,张山甚至用上了全身的力气,都无法将其移动半分,更不要提搬起来了。
这尊生肖蛇,就好像有根一样,和这里的地面融为一体,根本无法撼动。
张山又试着想要用什么东西来砸开石头看一看,里面究竟有什么?他找遍了围墙内的每一个角落,除了这尊生肖蛇之外,连块大点的土块块都没有。
无奈之下,张山只得记下这东西的大概位置,又找到处墙根翻了出来。
千年不破关和命轮的可能性都被初步排除,那这个生肖蛇究竟有没有什么特殊意义?或者它仅仅就是在这里呆着?
没有人可以商量,张山只有带着满脑子的问号,继续朝古城墙走去。
只往前了几百米,他看到昏暗的路灯下,有两个人面对面坐在路边,中间支着一张小桌,不知道在忙活着什么。
张山本不想理他们,直接走过去。可到近处了才发现,是两个白发苍苍的老头儿,借着路灯的光,正在下象棋。
由于好奇,张山也抱着看有什么线索可以发现的想法,慢慢走了过去。
象棋子和棋盘上的那些个蝌蚪文,张山一个也不认识。好在他从小就看张老头儿下象棋,到后来就学,慢慢地又开始祖孙俩对着下。久而久之,张山的象棋棋艺也是颇为不俗。
对于他的靠近,两个老头儿都没有说什么,只是专心致志地下着棋。
张山看了半天,也从每个棋子的走法上基本知道了哪个是马,哪个是炮。
而且奇怪的是,这两个老头儿走的子都不是自己那方的,而是对方的。也就是说,他们分别在使用对面的那波棋子,来进攻自己这边。
棋已经走到了末盘,双方损兵折将,杀得昏天黑地。但执蓝色棋子的老头,似乎略占上风。张山看了一会,就发现这个老头儿只要再走三步,就可以彻底将死执红的老头儿。
果然,不出他所料,执蓝的老头儿正是按照既定的线路,三步就将死了对方。此时他乐得直捋胡须,高声笑道:“哈哈哈哈~怎么样?不行吧?我就说你呀!没这个天份,就算再下三百年,也赢不了我!东西拿来吧!”
“放屁!”执红的老头儿不甘心地又瞧了半天,指着张山,一脸不忿地说道:“要不是这个小兔崽子站在我身后捣乱,你会能赢我?不算不算,再来再来!”
说着,他就要去收棋盘上的棋子。
“唉!别动!我说你这人,愿赌服输,多大年纪了,怎么还跟小孩子似的?”执蓝的老头儿赶忙护着棋盘不让他动,为的是“保护现场”。
“人家小伙子正所谓是看棋不语真君子。连咳嗽都没有一声,凭什么说人家影响你?本事不济还找那么多理由,你赶快把输给我的东西拿来!”执蓝的老头儿双手护着棋盘,还不忘帮张山说句公道话。
执红的老头儿扭过脸来,愤然地看着张山,谁知突然眼珠一转,又回归过头去冲对面的老家伙说道:“既然我说重来,你又不认,不如这样吧!让这个小子替我,和你下一盘,如果你五十步之内将死他,我就认输,怎么样?”
“我?我……没时间啊!我还找东西呢!”张山没想到这个老家伙一个转身,把他给推了出来。
“你这个老东西,我看你是贼心不死!行!我俩就我俩,这次我让你输个心服口服!记住,五十步,你可说什么也不能再抵赖了!”执蓝的老头儿只是稍作犹豫,就同意了这个安排。
“不过咱们可说好,这小子是替我下的。如果你五十步之内逼不死他,东西我可就算我的!”执红的老头儿见他答应了,赶忙追加条件道。
“那怎么行?谁下赢的,就是谁的!我将不死他,东西理应就是这个小伙子的,凭什么就归你了?”执蓝的老头儿一点也不傻,讨价还价道。
“……行!”执红的老头一跺脚,答应下来:“归他就归他!只要不归你,我就高兴!快来!坐这儿!”
说着,他站起来,要把张山往小板凳上按。
“不是……您看……我这真有急事儿!”张山也是哭笑不得。打死他都想不到,站这儿看盘棋,愣是被拉下了水。
“行了,别扯了!在这儿呆着的,什么事儿都有,就是没有急事儿!”执蓝的老头儿已经开始在重新码子了。
张山又看了看先前执红的老头儿,他已经又从棋盘下面抽出来一个板凳,坐在中间位置,盯着张山。
事已至此,张山也不敢再说什么,他怕说多了露馅,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反正只有五十步,赶紧下完走人,找千年不破关去。
双方棋子都已码好,张山又默记了一遍这些古怪的符号分别代表着什么。也不请示执蓝的老头儿,率先拿起对面的红色棋子,开盘走下了第一步。
第五十二章 赢得赌注
“哼~当门炮,我看啊~不用五十步,四十步就行了。”执蓝老头儿见张山第一招就是最常见的开局,表现得颇为不屑。
坐在一旁,先前执红的老头儿可没打算“观棋不语”,不停地说着:“你懂什么?越是高手,开局就越普通,这叫弃繁从简,大智若愚……”直吵得执蓝老头儿不停皱眉,却偏又拿他没有丝毫办法。
张山通过刚才一局观察,其实心中早已有了底。这两个老头儿的棋艺水平,和他基本上在伯仲之间。
而且他早已经探清了对方的棋路。先前执红的老头儿,喜欢搞小动作,在小范围内绞杀,打消耗战。
而执蓝的老头棋路则打开大合,颇有名将风范,不去计较一子得失,而是通盘考虑。
他一方面避免与执红老头儿的正面冲突,另一路却又时常在其包围圈外突然杀出,吃掉一子便跑,和对方打反消耗。往往气得执红老头儿发狠追下去,结果不但没有报仇,反而又遭截杀。
这也正是上一局他能赢的原因所在。
但不管张山如何下,其实开局他就已经占据了上风。因为执蓝的老头儿棋路他已摸透,上来就可以针对其特点发动进攻。
而他的棋路,执蓝的老头儿至少只要也要在二十步之后才能有所发现。
本来就是相差不多的棋艺,再加上对方的不熟悉,张山根本就不用担心在五十步之内会输掉。
果然,二十步之后,执蓝的老头儿脸色越来越凝重,看来他也没想到,这个年轻小伙子居然有如此深厚精湛的棋艺。自己真是一时大意了。
不过好在刚刚开局,虽然双方已有少量损耗,但均未伤及根本。想要赢下来,也并非难事,只不过是五十步还是一百步的区别罢了。
又过了十几分钟,两人正下地起劲,执蓝老头儿刚把一子马转移过河,就听旁边坐着的老头儿叫道:“哈哈!五十步到啦!你输啦!”
此时盘面上双方各损失一马一炮,还算旗鼓相当,不过张山吃掉了执蓝老头儿的所有兵卒,算是略微领先。
“不行不行!这盘棋要下完!”执蓝老头儿见张山竟有要站起来离开的架势,赶忙拽着他说道:“我刚才给了你一次机会,找这个小伙子来替你下。你也得给我一次机会,让我俩下完,最后谁赢,东西归谁,五十步不算!”
“你!……”执红老头儿没想到他竟然也耍起了无赖。
“你什么你?哦,只兴你赖皮,就不准我赖皮一次啊?”执蓝老头儿也不顾脸面了,直接抢白道。
“这个……五十步到了,我还是走吧?您俩慢慢接着下?”张山总算逮着个机会,小声询问道。
“不行!下完再走!”没想到这次两个老头儿竟然异口同声地喊道。
“跟他下!我就不信了!这次我也让他输得心服口服!”执红老头也早已看出张山棋艺不差,要赢下对方,也不是没有可能,于是发狠说道。
无奈,在两个老头儿的“威逼”下,张山只得继续这盘残局。
越往后,每走一步就越是要小心谨慎,所耗费的时间也就越长。
虽然张山曾打算过故意要输掉,但往深了想,首先,既然下棋,就要讲究下棋的规则,故意让棋是对对手的不尊敬。再者他也想知道两个老家伙到底赌的是什么?
如果是好东西,那就直接拿来,反正只要赢了,就是自己应得的;如果是个没用的玩意儿,他也可以选择不要,进而提出问题,迫使两个老头儿帮他找千年不破关。
又过了许久,整盘棋已经进入了最后的收尾阶段。
虽然张山此时只剩下一个马和一个伡,但执蓝的老头儿也好不到哪去,他除了一个伡一个炮之外,老将旁边的士和相,都被张山吃了个干干净净。
可以说,此时棋盘上老头儿的子,只剩下这三个。
张山也早已规划好了迂回路线,只要能缠着老头儿的伡在他自己那边防御,再有九步,就可以通过帅和伡的配合,把老头儿彻底将死。
三步过去,棋盘上的走势依然在张山的掌控之中,执蓝老头儿此时早已没有了上局的冷静沉着,正对张山的将发起猛烈攻击。
六步过后,老头儿可能也发现有些不对劲,正想要回防,张山却故意卖了个破绽,把自己的马暴露在老头儿眼皮子底下。
看到如此机会,执蓝的老头儿怎能不追?因为一旦吃掉了张山的这个马,那么他在外围的就只剩下一个伡,而老头儿自己还有一伡一炮,形势马上就能逆转。
终于,在第八步上,执蓝老头儿如愿以偿,吃掉了张山的马。
“哈哈~就剩一个了!我看你怎么跟我斗!”执蓝老头儿基本上全盘都处于劣势,好不容易在最后关头扳了回来,自然激动万分。
“将军!”张山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