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黑色商务车在前,白色卡宴稳速跟在后面。
两辆车离开A大,汇入马路车流,往一家养生饭店行驶。
饭店地址在市中心繁华地段。
六七点,车流高峰,尤其经过十字路口,电动车小车公交车与一波一波过马路的行人,状况热闹而混乱。
黑色七座商务车里,萧雪政与两位穿西装的中年老板讨论着什么,言谈举止,或有微笑。
红灯一过,司机发动车子,黑色商务车先行。
后面左浩也转动反向盘要跟上,突然左斜方已经红灯了的情况下嗖得穿过来一辆哈弗H6,车速迅猛像是失控。
左浩做司机那么多年,各种可能的交通事故情况或多或少经历过,反应很快,方向盘一个急转!
后座施润被甩得撞上车门。
但还是没避免两车相撞,程度较轻,哈弗H6车头撞过了马路栏杆,马路栏杆又撞到了白色卡宴车的侧身。
卡宴甩出去两米多,还算稳地停下来。
左浩惊魂未定,立刻转身:“太太?!”
施润被撞的时候叫了几声,这会儿被安全带绑着,胃很不舒服地要吐,清醒却脸色吓得苍白,冲左浩摇摇头,表示自己还好。
马路因为一场不算大的车祸堵塞。
前面萧雪政立刻喝司机停车!
哈弗车主和左浩一同下车时,萧雪政下了黑色商务车,吩咐司机,负责把两位老板送回去。
男人步伐急而不乱,第一时间敲卡宴后座车门。
施润降下车窗,听见他不稳的呼吸:“没事吧?”
她看着他,笑了一下:“没事。”
“车窗关上。”
施润在车里,看着他转身往那辆车头撞凹的哈弗走。
左浩皱眉在和哈弗车主交涉。
萧雪政停在两人一米远处,身躯在夜色里泛冷,挺拔高大,男人五官平静如常,视线也未有特别的锋利,审视了一眼哈弗车主,听他们说话。
多是左浩在说,哈弗车主,那个看起来很平常的年轻男子,作为事故方很少说话。
反倒是,朝萧雪政看过来好几次。
交警来的时候,萧雪政几分钟前电话通知,季林的车也开过来了。
萧雪政打开卡宴车门,牵着他的人下车,把施润放进季林的车后座,季林冲老板点点头,一定把太太安全送到家。
“你呢?”施润问。
他拿出根烟,“配合交警处理一下事故,很快回家。”
目送季林的车开走,萧雪政点燃指间的烟,半阖眼眸地抽一口,回想起刚才哈弗车主数次朝他看过来的眼神。
作为一场车祸的一方,不该是那样微笑好似挑衅的眼神。
除非,他是故意撞上来的。
萧雪政把烟扔在地上。
卡宴和哈弗都被交警拖回局里,左浩和哈弗车主去了交通事故处理中心。
夜晚八点,萧雪政在事发路段的交通监控部门,仔细看过车祸发生的不到十秒监控录像。
随后他打电话:“老四,帮忙查一辆牌照为XXX的哈弗,以及车主,详细资料立刻给我。”
老四问这车撞你了?
萧雪政眯眼:“撞我倒不起疑心,在我跟前,撞了施润。”
186。186:这些照片是谁寄给我的?揣着什么目的?叔叔,我害怕
老四是行动派,立刻去查了。
手机捏在手里,萧雪政视线深邃地望着这夜,目光锋锐凛冽得一如前方楼顶大厦放射出的光芒,能刺穿一切。
可以确定,哈弗车主与他没有过任何交集,不存在寻仇。
故意撞上来,在他眼皮子底下针对施润,很小的一场无人伤亡的车祸,好像开玩笑般踝。
男人的呼吸渐渐发沉。
不太平的日子,来的这么快。
……**……
施润一路安全回到独栋别墅。
“季林秘书,留下吃晚饭吧?叔叔也快回来了。”施润做邀请。
季林仔细看了眼别墅门灯下站着的太太,精神和身体方面看着无事。
他松了口气,“不了,太太,我还有事。”
施润目送他离开。
进屋后就被王姐告知,家庭医生已经在楼上等候。
施润喝口热水,点点头。
叔叔也没小题大做,毕竟谁经历一场车祸,不管有没有伤到,脑神经确实狠狠紧绷了一下。
回来的路上,车里,她闭上眼睛,脑海里浮现的总是那辆哈弗冲过来的撞击声。
给医生看看也好。
上了楼,卧室门口,家庭医生提着急救药箱,施润认得这位女医生,给她看过好几次伤。
进了卧室,她放下书包,没有换衣服,“我坐在哪儿看诊?”
女医生:“沙发和床都可以的,萧太太。”
施润在沙发上坐下,女医生过来,竖起一个食指在施润面前,让她集中注意力看这根食指,先检查她的瞳孔。
随后诊了脉,又用听诊器听了听心脏。
“有外伤吗?”
施润摇头。
女医生四处看了看,以防有外伤而施润没察觉到的地方,好在没有。
她收了听诊器,道:“受了惊吓,无大碍的,今明两天可能会做噩梦,怕不怕?”
“我又不是小孩子。”施润笑了。
虽然女医生和她说话的口吻很像面对一个小孩会用的语气。
施润习惯了,自从跟叔叔后,叔叔身边的人没把她当成年人看过,其实她一个被歹毒继母虐大的女汉子,经历过比车祸更吓人的事情多了去了,叔叔他们不知道而已。
女医生看了眼淡定的小女孩,放心下楼了,给王姐留下一纸花草茶搭配作为安神茶的配方,嘱咐喝一到两次就行。
施润留在楼上,等叔叔回来再一起用晚餐!
换了居家衣服,无事可干,打开书包准备把明天的课本放进去。
这才看到早就忘在脑后的快件。
施润走到书桌前,撕开包装,一不小心撕得太过,里面的东西掉在了桌上,一叠照片。
她拿在手里是倒着的,猛地一看辨不清照片里拍的什么。
等她倒过来拧眉一瞧,整个视线都懵住,惊得眼球瞬时凸出!
手指一哆嗦,那叠照片掉在了桌上。
她脸蛋煞白发僵,足足几十秒后,抿着干燥泛白的唇,慢慢又把照片拿起来。
第一张,很近距离的部位特写,好几个男人的那东西,直直黑黑的,一个在女人嘴里han住,另外几个玩。弄在女人的脸上,照片里女人被男人的那几根东西遮住了部分脸,光线暗,看不清容貌,却能看清楚她痛苦的表情。
第二张是男女做那事,女人的痛苦在哭的脸全部露出来,施润认出来这人。
叶离……
第三张,男人拿烟头在女人皮肤上灼烧,
第四张第五张后面好几张是灼烧的连续动作连拍。
施润快速翻阅,照片便像镜头一样,叶离尖叫痛哭,面容扭曲的神态像慢镜头再放,到最后,她空洞地睁着眼睛,仿佛死去,任由照片里那只手在她身上滴下鲜红滚烫的蜡,皮肤烧焦成黑色的伤口。
施润浑身一哆嗦。
最后一张照片下面是一张白纸,黑色打印的粗字体:
【他喜欢这样对待他爱的女人,你跟在他身边小心点,所谓人面兽心,日子久了才会见识到。】
施润好长时间呼不出一口气,手里的纸飘着掉在了地毯上,而她也瘫软在地毯上。
‘他’指的是谁?
叔叔吗?
叔叔以前这样对待叶离?
脑海不受控制地闪过那一张张照片,施润捂住嘴,往洗手间跑!蹲在马桶边一阵干呕。
……**……
萧雪政在交通监控部门等待,广政配备的司机较近,开车过来接他的。
回到独栋别墅时间已划过夜晚九点。
男人进门,脱了西装外套拎在手里,高挑的身形微弯曲换鞋,朝走过来的王姐问:“太太呢?”
“医生说太太没事,在楼上等先生回来一起吃晚饭呢。”
萧雪政捏了下鼻梁,黑色西裤黑色薄袜黑色瘦长的凉拖,上了楼。
推门便见呆坐在床边的人儿。
“饿了吗?”
施润一惊,背对他的姿势,好一会儿才转过脸,却是青白煞无血色的一张脸。
萧雪政皱眉:“怎么了?”
他走过去,施润立刻站起来,望着眼前浑身散发干净正气的严肃男人好一会儿,突然心口憋着的那股闷气就释怀了。
眼神也不再复杂。
怎么会是叔叔呢。
她走过去,人进了他的怀,小手搂住他的紧窄的腰。
萧雪政感觉得到怀里的人身体很软,是那种虚脱过后的软,男人大手按在她缩着的小肩膀上,“有事?”
施润退出这具迷人气息的怀抱,牵着他走到书桌前。
她没说话,指了指那堆凌乱的照片。
萧雪政拿起来,视线放到上面,沉稳的五官一下子冰冷,眉宇间的阴鸷和戾气涌上来!
他只看了一眼,男人如铁的指节将那叠照片内皱成一团。
“叔叔……”
萧雪政把人揽到怀里,男人有着无限力度的大手摸上她的脑袋,脸颊,安抚的动作,第一时间问:“没吓到吧?”
施润面对他,不想让他担心,只能摇头,但脑海里已经有了这些极度恶心吓人的照片的存在。
他又说,“别多想。”
施润看着他俯身在小垃圾桶里拿出快件的外包装,他拼凑起来,眼神寒沉地盯着快递单。
“寄件人什么信息也没有,电话号码也是模糊的。”
萧雪政没说话,把全部东西装进了一个塑料袋。
施润感觉到他整个人散发出的可怕气息,极度阴沉。
犹豫半晌,她还是小声地开口:“叔叔,照片里那个女人,她、她是……”
背对她一直沉默的男人转过身,逆光下他的脸部线条因为紧绷还是怎么的,深刻凌厉得像被削尖过一样。
施润是怕现在这样的他的,怕得即便再想问也不敢说下去了。
萧雪政的脸色苍白,光线下可以说是惨白,他闭上了眼睛,并且抬手,用青筋凸起的手背遮住了那双已经闭上的发红嗜血的眼睛,仿佛这样才能说出来。
“叶离她遭遇过悲惨的事,照片上这些只是很轻的一部分,Z市我为什么权衡后先救她?因为她被这些恶棍埋进深水里不断重复的虐。待过,而当时我不在她身边,活生生的让她生不如死。我欠她的,所以即便Z市落水是她自导自演,我也要还掉这笔债。”
施润耳朵发凉地听着,浑身像是掉进了他话语里的冰窖。
曾经想过要把录音给叔叔听的,原来,这背后还有她根本不知道的这样一层痛苦的缘由。
同为女人,施润的心不知怎么的,揪疼揪疼起来。
没办法评判叶离是怎样的一个女人了。
她抬头,“这些照片是谁寄给我的?揣着什么目的?叔叔,说实话我害怕。”
187。187:萧先生,叶女士睁开眼睛了
萧雪政沉沉地凝视施润,“别怕,没有事,有事我会解决。”
看得出来照片的事叔叔一个字都不想提。
如此,她不便再多问耘。
两人下楼,照常用晚餐,施润吃的比他慢。
吃完出来客厅,男人短发滴着水,浑身干净清透,身上衣服也换了踝。
萧雪政边系衬衫袖口边说:“上楼,自行安排时间,我出门一趟。”
“叔叔去哪儿?”
一天下来又是车祸又是恶心照片的,她即便脑袋不济也隐隐察觉出来事情的不寻常。
他没回答,蹙了下眉头,深邃视线自她担忧的小脸上收回,低着嗓音道:“凌晨回来,你到点就睡,不用等我。”
出来别墅,萧雪政打了个电话,叫三四个保镖过来守着别墅。
男人上车,手里攥着的塑料袋上一层冰冷的汗,他把袋子甩到副驾驶上!
禁不住一声冷笑。
男人长指盘旋在方向盘上,每个骨节绷出了青白的颜色。
奥迪下了盘山公路,行驶出别墅山庄大拱门,萧雪政拿出手机。
联系老四:“穆之,不用查哈弗车主了。”
“怎么了?”
“你现在在哪?”
老四回答:“家里。”
萧雪政眸色沉沉地注视着挡风玻璃外车前灯照亮的小片区域,笑了似的:“你带上两把枪,往钟山路那边走,顾宅门外等我。”
“雪政?”老四语气陡然一重。
“到了细说。”萧雪政挂断。
九点过半,黑色奥迪在顾宅外两百米处停下。
老四的路虎在对面的街道上。
萧雪政下车时特地穿上西装外套,男人薄唇叼着根烟,半眯修长的眼眸,与老四站在树下的一处。
萧雪政把照片的事情说了,管老四要枪,老四给了。
两个男人等在暗处。
九点五十几分,车道上东歪西歪地停下一辆黑色跑车。
下来一对男女,似在拥吻,门口的两个警卫兵像是看不见,恭敬喊人:“二少爷。”
红裙包臀的女人扶着有些醉了穿粉色衬衣的男人,娇滴滴地嗔:“顾少,今晚我留下?”
顾珏手指压了压眉心,经常鬼混,往往下了车才发现带回了女人。
这女人问他今晚留下?他只觉得凉凉的下半身一阵刺痛,陡然抬腿往女人白腿上揣:“滚!脏女人我会碰你?”
那女人被踹到在地,吓哭,跑了。
顾珏一身戾气地想要站稳。
后面两人出现的速度太快!
警卫兵跑过来时,老四的枪已经抵在顾珏后腰!
顾珏也算处变不惊,一声没叫,扭过脑袋便看到了秦穆之身侧,孑然而立,静而不语,却微微勾了薄唇的男人。
萧雪政。
顾珏眉心狠狠一突!脸色狰狞难看,原因与刚才他对那女人吼的话有关。
这话想必被萧雪政听见,所以他嘴角噙着那么点意味深长的笑容,似在讥讽:你顾珏不是不碰女人,而是再也没有能力碰!
萧雪政朝大门走,警卫兵见这情况,必须开门。
老四用手枪推着顾珏。
一前一后,进了幽静的庭院,正楼大厅门口,顾振涛想必接到警卫兵打的内线,拄着拐杖脸色沉沉高深地伫立在那。
萧雪政走过去,眉眼平静地叫了声爷爷。
“雪政来了。”
顾振涛不动声色地应着,目光落在被老四擒拿的顾珏身上,皱了白眉。
萧雪政走进客厅,男人身高腿长站立。
有佣人端着热茶过来,他接过,淡淡道了句:“和老爷子谈点事,你们散了吧。”
佣人在顾家好几年,认得大少爷,点点头。
偌大的客厅,好几道门关上了,很安静。
顾振涛扫了眼老四手里的枪,拐杖遁了遁地面,“雪政,这是干什么?”
萧雪政喝口茶,塑料袋里拿出照片,一把甩在顾珏脸上!
男人好看的唇角始终噙着点笑,话是对着顾振涛说的:“下午我太太的车被撞了,晚上我太太收到这些照片,我相信这么无聊的事爷爷是做不出来的,不过,老的精谋远虑,不一定小的就能遗传到这个优点,尤其出生就是个扭曲的丑闻,”
“萧雪政你他妈说什么?”喝醉了的顾珏,血红起双眼,冷峭地笑:“外姓野种!有爹妈生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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