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车来,没有挪步,修长完美的一双长腿站定。
一手垂在身侧不知拿着什么东西,另一手优雅插在西裤口袋。
默不作声,微微敛目,视线搁在几米外的长排摊贩那,很多人,他只静静瞧着其中一个。
看她侧脸蛋雪白鼓鼓,一副老练的小模样和老板讲价,微微俯身时耳朵边那束长发总是碍事,她往后撩,又掉下来,她火了,生头发的气,把长长的发当围巾围住脖子。
一摊一摊逛下来,一卷一卷包书纸往怀里搂,非常贪婪,还要买。
她的生活这么简单平凡,但对他来说就像迷人的小电影,他喜欢看,静静地在旁看,竟也能勾起唇边的笑容。
身心疲惫,可是,看见她就笑了。
……
施润又看到喜欢的了,可是手里已经抱不下了。
身边突然安静下来,她没有察觉,直到赵明明嘶地抽了一声,并且重重地捅了她一下,“润儿!不得了了,我看见谁了我?”
“什么啊?”施润皱眉扭头,茫然地跟着赵明明周蓓以及全部女生们惊呆了的视线看过去——
她也懵了。
那几米外倚车而立的高大英俊男人,不就是昨晚逞凶作恶又惹她生气今天一大早就带凶潜逃的死鬼吗?
这么sao包的出场方式要干什么?
不光施润,所有眼冒星星的女学生们都发现了,他在温温润润地看着她。
施润慌里慌张低头,脸很红不用说,祈祷他别看了,叫同学们发现他俩的关系她就死唰唰了!
还看……
等等!
朝她走过来干什么嘛?!
施润急的,一手抱书一手抓着买多了的包书卷纸,后退往人堆里躲。
但是没成功,所有女孩子都是花痴不可撼动的木桩子。
这人笔直修长的腿走的不紧不慢,走在每一个女孩的心跳上,西装革履英俊逼人的,却是正正地停在了她面前。
那么多双惊爆了的眼睛里,他默不作声,望她,一臂接过她怀里所有东西,另一手变戏法似,修长手指拿着一朵包装简洁但是还滴着莹润露珠的粉玫瑰,递到她手里。
施润白润润的五指呆在张开的状态,不听话。
男人干燥温凉的大手包了包她呆傻的小手,让她抓住了那朵粉色玫瑰。
他盯着她,声音低低清润,“奖励你的小粉花。太太放学了吗?”
施润朝他张着那已经O了的粉嘴儿,眼睛瞪直是疼的不行了,才知道要眨一眨,但还是说不出话来。
身后众女一片歇斯底里的抽气声。
——
默默看着评论区大家们愤慨
,可能一路看下来大家忽略了一点,萧先生最初接触润润是因为什么?
碰她有反应啊,他最初就是奔着这个,所以短时间内让他爱上一个女孩彻底忘了之前经历过的深刻,不能那么快,否则他那段从小的感情又算什么呢,其实叶离的事情很复杂,非常痛苦,叔叔对叶离有亏欠,后面会说。
你们相信润润。
138。138:老公没买过这东西,面对收银小姐不好意思,太太你去结账
萧雪政特别喜欢她被吓傻的各种模样。
本就生的呆,眼睛又生的特别圆,脸蛋小但是鼓鼓囊囊很饱満,露出呆滞的表情时,很像一只小仓鼠,无辜又喜庆。
居高临下,皱眉严峻地盯着她这幅样子,男人薄唇勾起了那么点忍俊不禁。
接她放个学而已,瞧把这东西给吓得跖。
“不走?拗”
他沉了沉视线,大手别着她的小手一动,那只粉玫瑰打了一下她脸颊,留下许多露珠。
施润一凉,这才惊醒,想说点什么,他拎着她的书和卷纸,高大身躯冷冷一转,走了。
施润心跳咕隆隆,低着脑袋,在所有同学目不转睛的盯视瞩目里,木木地跟上他。
背脊恶寒,早已被身后众女的目光射了个稀巴烂……
完蛋了。
被他这么一高调,不出半小时她一定被人肉上校园论坛……
不出一小时全校都得知道她是男神老师的买来的小老婆了……
她明天不用来上学了……
心情极度复杂地上了车,刚坐下,手机就稀里哗啦响了个惨烈。
拿出来的时候不小心碰了接听键,立刻传来赵明明超大号嗓门,在尖叫:“润王八你下车!你过来我保证不打死你!你个虚伪的小婊砸!以前你是怎么当着我们的面骂男神老师的?他把你踢出班级的时候你还在宿舍做了个小人扎他,没把他扎死倒扎成了他老婆?!呜呜,早知道我就做一百个小人我也扎!我……”
施润一脸赤红加霜白,哆嗦地赶紧挂断,机械地扭头……去看身侧。
他不知什么时候脱了西装外套,白衬衫袖子挽起,露出一双白皙迷人的小臂。
微微垂颈,交叠的长腿膝盖上摆着一份文件在看,左手把唇边叼着的烟拿下,搁到车窗外掸烟灰,右手握一支名贵钢笔,烟雾里皱眉眯眼的,在落款处签字。
抽着烟工作的模样,看起来有点漫不经心,反正好痞的。
施润再去偷偷打量他的神情,他露给她侧脸,深邃严峻,没什么喜怒。
应该……没听见小明说什么。
悄悄喘了口气,刚转回小脑袋目视前方,就听见啪的一声,是他两根手指夹着文件甩到前副驾驶座的声音。
施润不安地又扭回脑袋,他不看她,继续抽烟。
不过那菲薄的唇冷冷地掀动了,“难怪去年起肾就老出毛病。”
“……”
施润小脸绛紫绛紫,特别乖任他挖苦。
他还说了几句难听的,旁边手举那只粉玫瑰坐的比木桩还直的小身板儿闷声不吭。
他心里舒坦了,被扎也舒坦了,抽完那根烟,侧身一歪,脑袋就倒在了她软软的大腿上。
“叔叔……”
司机还在呢,枕她腿上这……像什么样子。
施润脸红得不行,想让他起来,却见他已经闭上了眼睛,眉宇紧皱,略显苍白的五官透出深深的疲倦。
昨晚没睡,今天又短途出差奔波,能不累么。
她老实坐着,大腿被他短硬的黑发扎得痒也不敢动。
过了一会儿,放下那只玫瑰,小小的双手轻轻放到他太阳穴,没给人按摩过,试一试吧。
许是弄得他舒服了,不一会儿他呼吸就渐渐沉稳。
施润呆呆地看着怀里这张英俊成熟的脸,她在一天一天里,变得越来越喜欢他。
他呢?他对自己又是什么样的感觉?
她承认她很贪心,他给了她无限的宠,她尝到甜头,就想要他的爱了。
想着自己的小心思,按摩得手酸了,但见他眉心舒展,强撑着继续轻轻的按。
冷不丁累僵的小手被他温热一握。
她低头,没见他睁眼,但他包着她的手在揉,然后拉着来到他嘴边,他亲她手背,玩儿似的,又亲她圆圆的指头。
施润臊得要抽回来,他不让。
缓缓睁开那双修长的眼眸,
漆黑地,缱绻的,朝她看。
还说她手小,干不了重活,又说她手香,说她身上也香,说她是他的小香妃娘娘。
施润臊得就不行了,怀疑他中午在Y市酒局上一定没少喝,胡言乱语,什么话都说。
她去捂他那两片难得聒噪的薄唇,捂不住,他非要问她用的什么香香。
施润烦透他了,“郁美净!你也要用?”
他笑了,转了个身,深邃立体的五官隔着衣服往她软软的腰肢里埋,还亲她衣服。
“……”
现在百分百确定他喝酒了。
也真能耐,爱干净得身上喝了酒也闻不见一点酒气,早晨出门是什么清隽模样,晚上下班回来还是那样。
能保持得住干净的男人,谁碰见了谁能不爱?
车马上就要进入别墅山庄了,这男人抬手敲了敲驾驶座椅背。
司机立刻靠边停。
他从她身上起来,施润疑问的视线看他。
这男人五官沉稳,看不出醉酒的痕迹,冲她挑眉,牵着她小手从一侧下车了。
施润被他牵进了路边一家生活超市。
“买菜?”施润问他。
他蹙眉斜来一眼,眼神嫌弃,“我是什么身份我来买菜?”
“……”是了,总裁大人是不能买菜的。
那买什么?
见他走在前面,身形笔挺衣冠楚楚,在收银台旁一排货架前停住,赫赫屹立在一堆大妈大爷里。
等她走过去,这男人眉宇飞扬搂了她往前,修长手指指着那一排,声线极低沉地在她耳边:“太太,选个你喜欢的口味。”
施润望着那一排五颜六色的冈本盒装……
周围大叔大妈盯着这对选套套的俊男靓女,男的稍显老,女娃娃嫩,叔侄么,要不要报警?
他见她不动,又在她耳边低语,还蛮认真的:“总在你身上也不是办法,今天老公记得了,我们买买买,多买点……”
“萧雪政!”
施润那脸就那么滴出红血来,乌黑的眼仁儿几乎瞪掉,“买你个头啊,你再这样我真的不要你了!!”
羞愤要哭,转身要跑,这王八蛋还拉住她。
施润扭头,见他皱眉拿了三盒,站在那不动,她脸红得不行,骂他:“还不滚去结账啦!”
这男人……却把三盒东西往她怀里塞。
施润木了,“你给我干嘛?”
他修长手指按了按紧皱眉心,又点了点刚毅的下颌,吞吞吐吐不自然:“老公没买过这东西,面对收银小姐会不好意思,太太你去结账,你长得小,她们会以为你是帮爸爸妈妈买的。”
施润:“……”
万分木然过后镇定了,跟着他的那一天就刷新了对奇葩和龌龊这两词儿的下限。
抬头朝他嫣然一笑,大眼睛乌溜溜的,“行,我去结。”
萧雪政意外,同时也有点愧疚,摸摸她脑袋:“真乖,老公在这等你。”
前面没几个老太太,很快轮到她了,收银员是个三十来岁的大姐,不扫码,问施润:“多大了?”
施润摸摸齐刘海,声儿特洪亮,“阿姨,我十五,这是给我爸爸买的啦!他人在那呢你们瞧!”
天真爽朗的笑着,白白小手一指——
所有人朝那挺拔俊逸的高大男人看过去。
萧雪政:“……”
收银员大姐瞅了眼,爽快地扫码了,边扫边说:“让闺女买这东西,龌龊!”
萧雪政:“……”
……
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地回到家。
王姐开的门。
太太小脸明媚,先生一身阴沉,两人谁也不看对方,这是怎么了嘛?
施润换了鞋,抱着
书包哼着歌儿就要上楼,耳朵边的长发被人一扯。
她吃痛回头,怒目而视:“干嘛?”
这人漆黑的眼神,看着她,掀动薄唇,“爸爸饿了,去做饭。不然爸爸锤死你啊。”
“……”
139。139:叔叔,我想了解你,了解你的家人,你的过去
一屋子佣人听先生一口一个爸爸的冲太太发火,还要锤死太太!
都很茫然。
施润可是明白呢,超市让他丢了老脸啦,这跟她打击报复来了。
把乌黑的长发从他手心里拽出来,瞪圆眼睛朝他嗡嗡地看了一眼,小身子撞开他,穿过宽敞的客厅往厨房走跖。
王姐:“先生你这是干嘛呀?晚餐都做好了,家里这么多人让太太下什么厨房……”
“你不管!”
男人皱眉低喝,扯掉领带,高大身躯走到客厅沙发的玻璃桌前,拿起水杯喝一口,温润的视线搁在厨房里。
他的小厨娘麻利地盘了一下长发,卷起小衣袖,又系上围兜,打开冰箱踮起小脚在认真翻找食材了。
萧雪政看得入迷。
不是稀罕这顿饭,就喜欢看她为他忙忙碌碌的小蜜蜂模样。
他心里会有种很陌生的感觉。
为什么陌生?
大概是因为这种感觉,它叫做幸福。
这女孩就像他长久黑暗中找到的一束光,光会发热,离她近点就好温暖,呆在她身边日子就好快活。
快活得……他居然生了万恶的念想,就在这一刻,他竟希望姆妈继续昏迷,不要醒来了,姆妈不醒,他就能留下他的小女孩……
萧雪政蓦地闭上眼,握紧玻璃杯,手指骨节根根森白,微微发抖。
被自己荒唐的私心吓了一跳。
……
施润在厨房乒乒乓乓,井然有序,忙得小脸红彤彤。
为他做顿饭,她心里……居然挺乐意欢喜的。
撑着淮山焯水的功夫,她擦擦额头上的汗珠,踮着脚偷偷从窗户往客厅看,那坐在沙发上的男人在忙什呢?
他……居然招呼了一众佣人,在为她包书?!
客厅的玻璃桌面上摆满了她买来的各种粉图案的包书纸,他指挥王姐周婶剪裁好,不许她们动。
都剪好了,他俯身,把指间燃着的香烟递到唇边,叼着,蹙起眉头就一脸麻烦地就给她包起来。
施润心里咕咚咕咚热乎坏了,真煞了她的眼了。
叔叔居然,居然在给她包书耶……
对她这么好,给他加道菜!
欢欢喜喜地打了三个鸡蛋。
紫菜清汤,西芹百合,蒸水蛋,端出去的时候他包好了两本。
“叔叔先吃饭哦!”施润笑眯眯地给他盛饭。
男人一脸嫌弃把书甩到一边,拿起筷子接过她小手里的碗,面无表情优雅就吃起来。
吃了两口,不见身边坐人,扭头斜她一眼,“过来吃饭!”
“我不饿。”施润欢喜地抚摸着他给她包的书,包的真好,没有返工的痕迹,而且图案都在正面。
她看了又看,瞧了又瞧,突然想起一个问题。
叔叔学生时代,男孩子大大咧咧的,应该没有给自己包书的习惯吧。
可他包的这样熟练这样好看,一定是经常给别人包?
那个别人,一定是个女孩子,只有女孩子有包书的习惯。
想到这里,心里突然闷起来。
萧雪政用完晚餐,看了眼腕表,今晚公事不多,他回到客厅沙发,要继续给她包剩下几本。
施润抱起那几本书,卷纸也不让他碰,有些闷闷地说,“叔叔你去忙,我自己包。”
萧雪政莫名其妙,就见她甩给自己一个小背影,上楼了。
夜晚九点半。
他从书房出来,回到卧室。
那小东西正伏案在小书桌前,一个人剪纸,一个人包书,地毯上都是碎纸和废掉的纸,苦恼的不会包,总要返工。
他扫了眼,进浴室。
二十分钟后出来,她一本还没包完,小手笨的,拆拆叠叠,反反复复,可能心不在焉,气的大眼
睛闪闪的快要哭。
萧雪政挑挑眉,事不关己地躺上了床,挺拔身躯靠在床头,浴袍松散,露出大片白皙胸膛,他把商务手提放在慵懒曲起的腿上。
卧室里,一阵凌乱撕纸的声音和悠然的键盘敲打声,对比,冲撞。
施润败掉所有卷纸包好了三本书,还差两本没材料。
困了,去浴室洗澡,洗完出来钻进被窝,背对他生闷气,还踢被子,蹬腿的,可无论她怎么折腾,身后那沉着淡定的男人就是不鸟她。
施润气的翻身而起,抱起他的商务手提放到床头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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