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台那边的窗台上,很多很多小蜡烛,明明闪闪,幻影丛丛。
好像一个童话世界。
却又真实浪漫,唯美温存地存在眼前,她身处其中。
施润双手捂住脸颊,手指发热,瞪圆的大眼睛怔懵许久,盈盈流动细碎的光波。
她转身,视线晃动,受光影的影响,注视着眼前英俊得仿佛不再真实的男人。
他身高腿长的挺拔身躯,这才注意到,他出门前换了衣服,此刻身上是白色的手工衬衫,黑色的西裤,袖口挽起,没打领带或领结,说不正式,却又不缺成熟深邃的迷人气质。
“施润。”
施润根本都反应不过来,就听这人格外低沉认真的声线在叫她。
她细软地哎了一声,顷刻眼睛又瞪直了——
男人湛黑笔挺的黑色西裤一曲,他竟是优雅缓缓,单膝跪下。
天性倨傲做不来浪漫的男人,此刻显然是在为难他,不过还好,只这一个女人,他愿意去尝试,愿意为了看到她小女
孩满足的表情,而为难自己。
萧雪政英俊的脸部,整体都有些僵硬,他摆不出从容笑意,因为此刻竟为没做过的这件事儿无比紧张。
他放在西裤口袋里,摸着蓝色丝绒小盒的那只手,掌心出了汗。
男人抬头,神情严峻刻板,却不影响迷人的每一寸脸部深刻轮廓,他的视线深邃而温暖,望着眼前这个小女人时,会涤荡了水波一般,动了所有的情。
萧雪政舔了下薄唇,没放浪漫的求婚音乐,季林说的步骤他牢记许多天,但此刻面对她,全然忘记了。
准备好的台词,他在医院住院这么多天,每天都要背一背。
背完了就唾弃自己,瞧不起自己干的都是什么娘不唧唧的事儿!
但此刻看着她,竟是脑海乱的一句也想不起来。
把丝绒小盒子拿出来,男人漂亮的手指打开,施润望见那一小颗闪烁的钻石,小巧玲珑,她屏住呼吸,不敢与他视线相对,微微红了眼眶。
这人轻轻把她的无名指拉过来,单膝跪地他英俊得一塌糊涂,比电视剧里走出来的男主角更不食人间烟火。
施润花痴不已地看着他。
男人微阖着眼眸,过长浓密的睫毛铺在深邃眼窝上,接而掀开,那双漆黑浓情的眼睛看向她。
“不会说美丽的话,也不会什么浪漫,你跟的是这么一个男人。”
他掀动薄唇,每个温柔的字眼吐得艰难,神情纠结,紧蹙眉头,那其实是他害羞的表现。
施润瞧着,眼眶湿润,此刻的他,威严里其实是那么可爱。
萧雪政把干燥的薄唇舔了又舔,仍是烦躁得心里打鼓,索性抿紧薄唇,径直又强硬地把戒指套上她纤细的无名指。
他大手攥着她那根手指,手指上的钻戒,站起身,捞过她的后脑勺,把她扯进怀里。
男人意外柔软的薄唇亲上施润的额头,那小小妖冶的美人尖,他终于轻轻说:“嫁给我,太太。”
施润在他怀里,眼睫发颤地闭上眼睛,手指抖着,拼命揪住他的白色衬衫。
温热的,不知道是他的胸膛,还是她掉落的眼泪,她点头。
愿意,那么那么愿意。
316。317:太太,跳一支舞?
两人静静相拥,萧雪政像完成了一件艰难的大事,折腾出满头大汗,衬衫背脊的地方,湿透,透出白皙虬龙般粗犷的男性肌理,张力无穷询。
他抱着她,转身开了季林从上海那一带特地淘来的古董唱机,音质极好。
气氛也极好。
两人互相朝对方送吻,激。动中柔情似水,萧雪政双手捧起施润的粉晕的脸颊,男人半阖的眼眸里,流动着黑色深沉温柔的一切,他忽而低笑,大手掌握施润的小腰,修长手指跟着浓情音乐的节奏,在她腰窝轻点——
“跳一支舞?”
施润讶异,抬头望着这个流光溢彩下,似神祗般优雅而无所不能的男人,谁说他不懂浪漫?
浪漫起来,迷死人了要。
萧雪政放开她,男人矜贵挺拔的身躯蹲下。
施润望着他熟稔给她拖掉小棉拖的样子,一下子想起四年前,施为律给她办的滑稽生日宴上,他也是这样,蹲下来,给她脱了高跟,把她的脚放在他男性修长的脚背上。
“站稳了?”
施润泪光盈盈,心中甜蜜泛出了水,点点头霰。
卧室不大,一张床占了三分之一,余下的地方够两个人艰难地转圈。
但这不影响。
萧雪政抱她很紧,男人的目光游走在她的脸上,柔情蜜意,耳鬓厮磨着她的眉角发梢,香香的肌肤和发丝。
气氛在浪漫中,稍有升温。
施润把脑袋搁在他有力的脖颈里,小树懒菟丝花一样,需要倚靠着他,挂在他身上。
缠。绵音乐让她心情变得很不一样,而他干燥游走在她腰臀的大手,让她的身体状态逐渐变成了异样。
她抬头,小嘴儿不断摩。挲他略有胡茬的下颌,一点冒出的青色,让他的轮廓更加坚毅有型,充满着成熟的男。色气息。
“四年前我就想问了,你这么一板一眼的男人,怎么会跳舞?”
萧雪政撩。拨她的动作并不停,听她曼声地哼哼,男人呼吸略重,蹙眉反问,“有什么奇怪?”
他淳淳低笑:“基本的交谊舞还是会的,从前呆在维和部队,驻扎古巴,那是一个热爱舞蹈的地方,和、平的时间里,一群男人穷极无聊,会溜出去地下斗舞会,当地女孩没有人敢跟异国的军官跳,我们就内部,男人和男人跳。”
施润噗嗤一声笑出来。
忍不住色。心大起,摸了一把男人挺拔健硕的臀,这么qiao,跳舞跳出来的?
“叔叔,还会什么舞蹈?西部牛仔这种狂。野的会不会?跳给我看!”
萧雪政黑脸,立刻打住这个话题。
他讳莫如深,施润就越怀疑他肯定会。
会跳舞的男人……
施润发现他身上好多秘密啊,感觉他从正统古董式的英俊,又变成另一种很邪。气狂。狷的帅了。
是不是捡到了一块虽然老了,但还是宝的宝?
她偷偷的笑,身体被他大掌按得,与他越贴越紧。
施润知道他又想做那事了。
“不嘛,再跳一会儿?”她无视腰间杵起的一根,十分女王地捏起他的下颌:“老实交代,怎么突然想起跟我求婚了?”
他不屑挑眉:“女人不就喜欢虚的这一套?”
“才没有……”的确是喜欢,很喜欢,喜欢死了!
他又傲娇冷哼:“铺满玫瑰花瓣点上蜡烛跪下求婚才叫浪漫?这些虚的,不及我在床上卖一回力让你舒服得直叫来的实在。成天耍浪漫的男人是好男人吗?也就哄哄你这种长不大的,真男人,他不需要制造浪漫,他有担当,有责任感,愿意把他的全部给你,给你一辈子,这是最大的浪漫。”
施润心里灌了蜜了,嘟着小嘴巴咬他衬衫上的钻石扣钉,嘿嘿傻笑:“叔叔你刚在表决心和表白吗……啊——”
身子在他怀里转了一身,施润膝盖后窝被抵住床沿,身子后仰,被他一举压在了床上。
男人的身躯造就的庞大阴影密实地覆盖下来。
两人缠着吻了一阵,呼吸相容,直把身体血液沸腾到了一个点,喘。音沉沉,呼吸加重。
萧雪政起身,施润搂着他脖子,燃情下主动地要把他拉过来继续亲亲,他好笑地摸了一下她肿起的嘴,“等等,说过今晚一定给足你浪漫。”
她傻乎乎,脸红似潮,双手支在身侧,一对兔子因为呼吸上蹿下跳。
萧雪政去外面拿进来,手里多了两只高脚杯,一瓶红酒。
施润这才明白,他半路下车,是买红酒去了。
倒了一杯,递过来,施润接过,刚好口渴,又生来不是优雅的性子,一口灌下。
“后劲很大的,小白痴。”
男人无奈,索性就着她嘴里剩下的一点,吻了进来,他深邃眼眸里漾动满满漆黑的情愫。
两人在
铺满花瓣的地毯上嬉戏纠。缠着,衣服一件一件掉落,直到施润光了,雪白的身子在他怀里,光下刺。激着男人视觉的每根神经。
口干舌燥,萧雪政压抑着那股近乎发狂的冲动,把她放在玫瑰色的床单上,床上也是花瓣的海洋。
男人伏在她身上,瞧着她醉了的憨模样,嘟着粉唇喊冷,叔叔我冷。
他笑意不止,喉结滑动,一臂撑在她腰侧,另一手拿过高脚杯,坏透了地低哑道:“小可怜,这会儿估计要冻得哆嗦了。”
话音一落,高脚杯的红酒倾倒一线,泊泊朝着女人似雪高扬颤动的某一处动人上,洒下。
妖冶的酒红色液体,施润冻得一怵,呜呜似哭!
发火地抬起头,却又没力气,看到身上流动的红酒,以及男人俯低下来的乌黑脑袋,魅。惑的薄唇。
唔……
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叫出的声音,怎么那么媚?
小手揪住床单,磨人的夜,又开始了……
……
时近拂晓。
施润又一次只剩下半条命,再也不相信他说什么浪漫温柔慢慢来了。
到最后,横冲直撞,一股子要把她弄死的狠劲儿,快起来时,力道大起来时,她根本都承受不住。
施润小脸黑黑地瞪着在修床的男人,光着上半身,背脊和腰上,都是她划出的血印,该了!
床的一只脚,在他强悍的力度和野、蛮的动作下,坏掉了。
一开始只是移位,导致吱呀吱呀的声音很大,那时候施润就不行了,昏昏沉沉求他停下,放过她,下次补上。
第二次完了后,说好了抱着睡觉的,结果他抱着抱着,又卷土重来,饿的就像怎么喂也喂不饱的qin兽!
那只移位的床脚,彻底啪嗒一声,在第三次进行中,损毁。
“能修好吗?”
他不说话,薄唇紧抿,蹙着眉头敲敲打打。
施润伸腿,绵软无力地踢在他脸上!
“这床我和孩子们睡了三年,是亲人了,亲人了!萧雪政你看着办!”
他手里拿着锤子,俊脸紧绷:“木头质量本来就差,经不住晃一晃。”
“你那是晃一晃啊?”施润通红着小脸,羞耻的说不出,应该是晃了几千几万下好吗!
男人起身,断裂的那根木头拿在手里,“sorry,重新买张床吧。”
施润艰难地翻个身,背对着他,再也不想理他!
萧雪政穿衬衫,白色的衬衫,很快背脊和腰上被女人划出来的血痕染了一点在衬衫上,他自己看不见,走过来打横抱起软塌塌的小女人:“先洗个澡,宝贝。”
“你滚……”施润恼他,身上黏黏的的确不舒服,不少被他折腾出来的擦痕。
可是累的,实在动不了了。
“乖,不用动,叔叔给你洗,洗的干干净净睡觉舒服。”他哄着她,抱她去浴室,开了热水。
施润不怎么合作,浴缸里的水被她蹬得直往他脸上身上扑。
但这时候怎么跟他耍脾气他都不会生气的,百分百爸爸对女儿无尽的宠溺姿态。
施润望着满身惨烈的痕迹,不禁哀嚎,谁说男人很好相处,你管他饱了,不让他饿着,他就变成傲娇忠犬,由你耍性子耍赖着欺负。
尼玛,施润觉得这针对的是一般男人。
眼前这头,属怎么喂也喂不饱级别。分开的四年,施润好想知道他怎么挺过来的?居然没有饿死么!
317。318:蜀黍,你心里到底有几个宝贝呀?
第二日。
施润难免昏睡到日上三竿。
睁开眼睛躺着缓和许久,没有什么用,该疼该酸的地方一处没落霰!
非常不明白,其实这种事女人动得少,尤其她怎么教也教不会的,为什么看似享受之后,反而奄奄一息询?
而逞凶作恶的老混蛋,却精神焕发?
施润看看四周,没找见萧雪政。
昨晚在浴室被他洗着洗着睡着的,全无意识了。
记得床脚被他直接撞坏了一只……
施润躺在床沿,小心翼翼地翻个身,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手机下压的字条也拿过来。
上午十一点了。
他在短信页面写下一条草稿,时间显示凌晨五点:【我先回家,早晨孩子们起来两个大人都不在会奇怪,女儿可能会哭。】
施润把纸条甩在地上。
翻身起床,被子从身上滑落,低头,意料中一身青青紫紫的‘施。暴’痕迹。
不禁暴躁地在心里骂,属他会折腾了!
知道宝贝他那对龙凤胎,知道在儿子女儿面前要他那张老脸!怎么就不知道对她这个孩子妈妈也温柔上一分?
老混蛋,半个月内休想再碰她!
可劲儿揉了会儿太阳穴,脑袋昏昏沉沉的感觉稍微缓和,施润下床。
窗帘拉着,自己家里,光着走进浴室。
昨晚洗过,早晨起来还是习惯冲一冲。
站在花洒下,施润打开水柱,发现叉开而站的腿里有些异样,什么东西流了出来。
她撩起长发低头,白色的……
记得昨晚躺在浴缸里,他放水时,也流了一些。
还没完,存了一些?
不说车上的一次,来这小房子里,又有三次,他是留下了不少东西在她里面……
放了狠话的,做到怀上为止……
脸颊气愤得闷红,她咬牙,拿起花洒赶紧冲掉。
右手抹沐浴液时,无名指上冰冷的触感,施润低头,望见那枚克拉不大但款式上来说绝对独一无二的求婚钻戒。
昨晚浪漫美得像梦,他求婚了。
施润把钻戒取下来,大小刚好,适合摘取,内圈刻着一个简单的爱心符号,符号后面两个大写字母T。
爱,太太。
她默不作声,又把钻戒戴上。
求婚选在她和孩子们生活了三年的小房子里,施润知道他想表明什么。
一向简单粗。暴的男人,这回还算是花了心思的。
昨晚没有任何人见证,地方很小,布置也简单,他甚至张嘴说不来好听的,句句威严刻板。
可施润知道自己就这点出息了。
还说什么刁难?恨不得马上扑进他宽厚结实的怀抱。
洗完澡,裹着浴巾噘着嘴给他发短信;【在哪里?】
他回:【公司。】
施润见他有时间搭理他,编辑一行字:【昨晚黑不溜秋没看仔细,钻戒的钻石怎么这么小?款式也一般,你是不是随
便在哪个商场买的?】
……**……
市中心商业区双子楼大厦。
三十层总裁办公室。
收到短信的男人脸色差起来,眉头一皱。
大班椅随着挺拔的身形,转了个方向。
宽敞整洁的办公室,并不安静,撕纸的声音断断续续,伴随可爱的节奏。
萧雪政把手机放在摊开的文件上,男人修长的手指拉开抽屉,抽屉里放着一只暗蓝色丝绒小盒子。
他抬头,朝沙发边的地摊上团着的一坨温柔开腔:“哥哥呢?”
小冰淇淋双手把撕成沫沫的纸屑趴成小堆,忙着呢,不抬头看爸爸地嘟囔:“葛葛说好无聊,出去了。”
外面是整个秘书办,季林也在。
萧雪政不担心,大手朝女儿招了招:“宝贝过
来。”
小家伙白白的小手把纸屑拧紧了再拧紧,不理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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