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喘息一声一声,难掩性感与压抑,从男人粗狂的喉间溢出躏。
他的身躯像一块紧绷的石头,抵上了施润,与她严丝合缝。
施润的后脑勺被逐渐热烫着出汗的男人掌心强力包住。
“唔……”
蚀骨的疯狂里,她双手掐上他筋脉鼓起的脖颈,触及一片热汗淋漓。
她听见彼此口腔里,舌尖萦绕的唾液靡靡的声响。
身体蓦地窜过一股可怕的激流,窜入她脑顶。
施润睁开眼,哭红的水雾大眼睛,迷蒙下一片惊凉!
在干什么?
差点被他吻软,差点就放任……
“萧雪政……”
施润的眼泪又出来,却是冷了的,掐着他脖颈的双手颤抖地捧住他的脸颊。
她把舌尖从他惑人的口腔里拔出来,她摇头,急红了的粉晕脸上泪迹斑斑,喘着呜咽:“别这样,别这样……”
萧雪政闭眼咬她的下唇,喘。息粗。重!
把她咬得嫣红,终究狠了心咬出了一点血迹。
越刻骨,他越不甘,男人的薄唇上水光盈盈,那是她的甜汁,他皱眉舔了下薄唇,睁开眼直盯着她躲闪的瞳孔,轻轻地有点痛苦喘着低问:“怎么不行?恩?”
两人的唇还没有完全离开对方,说话时便又有摩擦。
他眼神一热一暗,微扬下颌又要吻。
施润的一只手立刻离开他坚硬的脸侧,抵在他的锁骨,揪住他的衬衫。
她小脸通红,痛苦又难堪,“真的别……”
他望着她,眸底暗欲灼灼,火苗燃烧得他瞳孔竟是湿漉漉的。
喘着,锁骨胸膛上下起伏得特别厉害,灼热的气息喷在她脸上。
施润闻见他身上那股荷尔蒙气息的男人味道,更浓郁逼人了。
彼此身体都有了感觉,男女相吸是亘古不变的定律,何况曾经亲密无间。
施润别开脸,有些艰难,却不能让这吻再继续。
萧雪政的唇离开她的唇,视线却无声地搁在她脸上,有着某种飘忽的温度,那般瞧着她。
男人刚毅狂烈的气息似乎冷静下来。
他浑身都是汗,黑色衬衫变为更深的颜色,紧贴胸膛,勾勒出匀称精瘦的肌理线条。
搁在施润腰上的大手紧了紧,臂膀有力地圈着施润,把她从水泥台上小心地抱下来。
施润下来后,力度作用贴他的怀很近。
男人的薄唇抵在她的额头上,施润感觉他的唇面干燥起来,唇纹便越发明显深刻,摩擦得她的肌肤又痒又疼。
他垂下眼眸,睫毛很深地扑在眼窝上,什么也没说,转身,拉开玻璃门。
施润抬眸,望着他湿掉的衬衫紧贴的宽阔背脊,弓着,压抑的张力明显。
……**……
像被他的手抽去了骨头般,施润拖着一身汗的身体,发软地回到卧室。
头皮和全身肌肤还在发麻。
“……妈咪?”
施润吓了一跳,发怔的视线从床头那盏很暗的灯移到床上。
被子里供出来小长发乱乱的小脑袋。
施润心虚地脸上一阵热烫难受,走过去:“宝贝怎么了?”
小团子小心地抱着猫猫放到一边,没理葛葛又拽又拉,带着哭腔哼哼:“妈咪,小冰淇淋要尿尿了,急急。”
施润赶紧抱了小家伙下床。
拉开卧室门,客厅灯光明亮,烟雾缭绕。
沙发上坐着那个男人。
还没走。
两人的视线匆忙相撞,施润一眼不去看那两道湛黑,拎着孩子直往卫生间冲。
还好路上解了肚兜,刚到马桶上,小混蛋就尿了。
“……”
施润抽了一下小冰淇淋白花花的嫩屁股,把这家伙放到一边的地毯上。
拿毛巾清理马桶圈。
小冰淇淋小手指互抵着,低头,很不好意思:“妈咪……我不是故意的,早就要尿尿的,葛葛一直在被子里捂着我,不让我出声声……”
施润扭头,看了眼委屈要哭的小包子。
“真的真的。”小冰淇淋扁着粉嘟嘟的嘴,可劲儿点头。
施润没说什么,清理好马桶,裹着孩子出去,一路回卧室。
冰淇淋呼呼大睡,施润暂时就没吵醒儿子询问。
两小,一只猫,睡得甘甜。
外面那人还不走。
施润紧紧地关着卧室门,不让烟味进来,她身上出汗,这才懊恼刚才忘了在擦擦身子再带小冰淇淋出来。
现在,她是不敢出去了。
气氛就算隔着一道门数米距离,仍旧僵得不行。
有些莫名其妙,像是一个吻引发的如履薄冰,谁也不搭理谁了,又像一场可笑的拉锯战。
这个情况,也不适合交谈,和他说清楚明白。
施润烦躁,脑子里特别乱,身上没洗澡有他的味道,浑身不舒服更睡不着。
躺在床上,睁着眼睛望天花板,黑暗中视野很清晰,其他的却是一片模糊。
煎熬着,如同外面沙发里不知是躺是坐的那人一样,撑到天空泛白,拂晓降临。
五点半的闹铃一响。
施润起床。
卧室门时隔五六个小时打开。
客厅里没有了烟味,那扇窗户开着。
沙发不够长,男人半躺,一双长腿很累的姿势撂在半空。
他的一条胳膊搁在眉骨上,衬衫衣袖半挽,白皙结实的小臂挡住了眼睛和挺直的鼻梁。
施润扫一眼,拿了钱包开门下楼。
小区内外的早点铺陆续开门了。
往日施润都是头天买好食材,第二天早晨给孩子们做早餐。
昨晚食材被他尽数毁掉,施润六点半得去公司,今天这一顿,买着吃。
“豆浆几份?”早点铺的老板问。
施润手指揉了揉有些乱的齐刘海,抬眼又低头,“……四份吧。”
接下来的包子烧麦这些,也都是四份了。
迷迷糊糊地提溜着两手早餐回到家,客厅却没了那道男人身影。
施润关门,记不得上楼前王奶奶家的院子门口,那辆奥迪还在不在。
沙发有一道凹陷的痕迹,却并不凌乱,那人离去前整理过,一贯行事作风严肃,窗户也关上了。
施润放下早餐,原地怔了几秒,去洗手间洗漱。
六点十分,卧室换衣服时却发现小三儿还窝在床里,一条圆爪横在小冰淇淋的肚子上。
一人一猫睡相极差,旁边的冰淇淋却端端正正。
施润拎着包和电动车钥匙,把早餐拿到王奶奶家,院子外面那辆奥迪不在了。
她皱眉,人走了猫留下,几个意思?
王奶奶在锻炼,施润如常把早餐给老人家,拜托王奶奶八点上去把孩子们带下来,另外,还有一只猫也记得给拎下来!
特别叮嘱:“如果开奥迪的这个男人今天再来,王奶奶您一定及时给我打电话,别让他带走两个孩子。”
王奶奶瞧着白脸蛋粉唇的姑娘,许多要问的,来不及,施润笑笑,骑上电动车赶往GE大厦。
……**……
晚了十五分钟。
六点四十五分,施润乘坐总裁专用电梯上五十五层总裁办公室。
脱掉小西装,卷起袖子,照例整理好外间办公室。
施润敲门,不见应答,推开休息室的门,先拉开一扇落地窗帘,床上赤着上身的男人,肌理分明的臂膀动了动。
她去洗手间拿抹布,拖把,加湿器。
拖地拖到床边,施润心无旁骛,小腰却被一只男人手臂猝不及防一拽。
整个人倒进了床里,蒙头盖面的,满鼻息薄荷的味道压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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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雨中狂奔回宿舍,即便是这样,还是晚了。亲们,六点后的意思就是七点,八点之前,这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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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7。238:你放不放开?
施润抬眼便是男人可怕又充满健康肤色的肱二头肌,还有馥郁清冽的薄荷味道。
眩晕……
她被两条这样的胳膊困住,倒不多紧张,有点无奈又气愤:“嘿,别闹。”
连着两天出差,昨天可能回来很晚吧,累极,叫她一早给拉开窗帘,晨光刺眼,他当然是不爽。
这个男人有起床气的。
一生气就喜欢顺手把什么往床上拖,好几次拽她,好几次拽她手里的拖把…躏…
施润望着他柔软的黑色短发睡成糟糕的样子,五官可真是清雅极了,一只眼睛还在眯眯着想办法睁开,像个特别烦躁的大男孩,眉间却敛着一股子淡漠,仿佛天生混成的气质,他便又是一个成熟的男人。
她被以这样的姿势困在一个晨间的,成熟的,赤膊上身到处是匀称肌肉的男人身下。
施润……着急下床了:“等着,我把拖把给你,你对它发火。”
“……”
萧靳林终于睁开眼睛了,慵懒得困得要死的样子。
男人大手一把擒住施润去捞拖把的粉胳膊,她穿短袖白衬衫,衬衫的颜色却不及她的肌肤雪白,掌心里摸着,滑如凝脂。
这哪是什么生过孩子的女人。
萧靳林不断俯首,被GE上万女员工评委最性感线条的下颌几乎顶到施润的锁骨。
他把她的胳膊摁在她的脑袋一侧。
“萧靳林。”施润出声了。
他却不动,视线定在女人的唇上,透粉嫣晕,细细的唇纹,饱満抿着。
……右下角的咬痕,很小的一点深色干涸血迹,藏在唇部皮肤下。
萧靳林闭了下眼睛。
可以无视,却没办法自欺欺人。
施润见他不松手,微微仰头,有点急了:“萧靳林,你放不放开?”
女人的唇说话时本就美丽,带着咬痕的唇一张一合,闪在他眼前,如何能不给他视觉上的越发刺激?
萧靳林伸手扯了一下施润的衬衫衣领,扯开了一点,看了一眼她白皙的脖子和小巧的锁骨。
没有什么。
他伏在她身上,样子一点也不可恶,淡漠闲雅,清墨般的瞳孔里透着淡淡的光,就是这点光,有些咄咄逼人。
施润听见他说话,有些闷闷的冷:“我以为培养你快两年,你多少形成了自主判断力,不会意乱情迷把嘴唇和身体往前夫那里送。”
“我没有!”
施润脱口而出地低吼,黑是黑白是白,反驳的有点快她怕被这个男人瞧不起。
他像恩师,手把手教会她许多,严厉中又呵护着她的成长。
如果他失望,施润就会对自己很失望。
萧靳林眨动眼睫地看着她,鼻息哼出发沉的一声,食指抚了那唇角的咬痕一下。
他身体突然动。
一条长腿蓦地搁进施润的小腿中间,然后抵着她的腿往上,分开她的腿。
“喂!”施润炸毛,抬手揍他!
她穿丝袜,他穿黑色丝质睡裤,摩擦下温度贴的很近。
“你干嘛?!”
“我怎么了?”男人盯着她。
施润的今天穿的窄裙过膝,裙摆就被他那条铁般坚硬的腿,掀起了一点。
虽然还算安全,但施润受不了了,“王八蛋!你再这样,你再这样!”
“我怎么了嘛?”
萧靳林眼神幽深,挤开她的一条腿,施润的细腿白白的,特别软,歪在他身侧了。
他看着她眼底有了发红的雾气,停下来。
然后像是叹了一下,伸臂把这倔强怨恨的小钢炮扯起来,终究是柔柔软软白皙似水的小女人一个。
他抵着她不断呼气吸气的小脸:“我也可以对你这样,用点强,先进一趟你身体再说,可是小钢炮,我舍不得。因为心里喜欢着,珍重着,所以压抑着。可别逼我强吻上你的那一天。”
他说完就捏她的脸,话题转换光速,皱紧眉头:“面团一样,肉全挤做堆了,你很胖的好不好?”
施润踹他一脚,用高跟鞋踹的!
她跑进洗手间,倒在门板上大口大口喘气。
这是个什么样的男人呢。
对你绅士尊重,突然又爆发强势一下,接着循循善诱和你讲道理。
神经质玩意儿!
他说喜欢珍重,这类词施润自认目前一个单身妈妈的身份,她承受不起。可她又能说什么,除了不回应总不能说不准你喜欢我这种幼稚又矫情的话吧。
整理好出来,男人倒在床上,胳膊肘枕着后脑勺,惬意又冷漠地看着她。
施润本来挺尴尬的,被他那句‘你很胖’的神经话题给气忘了!
“七点十分了,你不起来洗漱?”
“我工伤。”他
指了指精瘦的腰间。
施润看见自己的鞋印……
那她就不给他熨衣服了,出门前又听见他说话:“把嘴唇处理一下。整理情绪,别给我影响上班。”
施润回头,他背对着她,声音何其冷酷。
……**……
乘坐办公室内设电梯下了一层楼,施润从总裁专用电梯出来,搭乘员工电梯到11楼的市场部。
同事来的还不多。
施润去茶水间给自己倒了杯咖啡,玻璃镜子里她看着嘴角。
想起萧靳林说‘影响上班’这几个字,作为市场部的新人,半个月前B市拿下超过九个单子,如今顶着这样一张嘴在同事们眼里,她不是自找闲话?
施润从就从抽屉里拿了OK贴,贴上。
上班之前她翻出手机看了一眼。
施润记得他的号码,刻进了脑海深度的记忆里,想抹都抹不掉。
不知道四年里他是否换了号码?但是手机除了几个有署名的客户拨进来的电话,没有陌生号码的。
逗留一晚,抽烟一晚,一大早走了。
算了,施润把手机搁进包里,历来搞不懂他。
两人之间没把话说破,该说的却总得找个时间好好谈一谈了。
施润不管他什么意思,她的意思很明确。
昨晚被他那些疯狂的行为弄出了情动,那也是昨晚。
人生长河的理智中,总会有那么一瞬间的脆弱崩溃情绪,并不能因为这一瞬间的心悸,就打破四年规律的生活,再和他有什么不该有的牵扯。
四年没有丈夫孩子们没有爸爸的日子都过来了,往后也不需要一个丈夫一个孩子爸爸。
……**……
机场VIP贵宾厅的候机室里。
二十出头的女孩一身职业套装装扮,堵在贵宾套间的门口,举着一张牌子,上面写着:此候机室已被承包,休息请另找地方。
那些坐头等舱的客人十分恼怒,可这女孩看着小丫头,说起话来却麻利又凶。
直到约五分钟过后,里面传出低沉干燥的男性嗓音:“唐小夕,你吵得我头疼。”
“萧总您好了吗?”
里面没出声。
唐小夕带上玻璃门,进了奢华的休息室放下牌子。
瞧见男人已经换了衣服,浅色衬衫,深灰色窄版长裤,一双劲腿令人发指的笔直修长,裤脚在脚踝,帅帅的九分。
他挺拔伫立,眉间皱起显得眉眼之间的不分越发深邃,洗漱过的冷漠不能近人的样子。
“吃药。”唐小夕从包里拿出一个小袋子。
萧雪政看了她一眼,没等她按照说明分出药丸,他伸臂拿过药瓶,取出两粒,皱着眉头干咽。
唐小夕有些发呆地瞧着这铁性硬性男人喉结干脆地吞咽动作。
都不用水喝药的男人,好深邃,却是一个不经意的举动,惑人心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