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朕去找,花都国那个使臣。务必要活捉回来,否则,朕扒了你们的皮!”
他大吼一声,望着即将要被吞噬的院落。又回去四处寻找了一遍。
那些人被吓得连忙去找人了,只是,那偌大的寺庙左右燃烧的火势渐渐的掩盖了整个房间。
“阿弥陀佛,皇上快离开这里。”
明惠大师走过来,连忙拉在君澜风跳出火坑。说来,明惠大师作为皇家寺院的住持,武功深藏不露。一人,便足以带着君澜风跳出偌大的火坑。
“大师,这就是你说的。凤劫?”君澜风沉声问。
“阿弥陀佛,皇上,其实这火来势汹汹。完全不在明惠的意料之中。”明惠大师摇摇头,“看这火势,这佛法寺怕是要毁于一旦了。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君澜风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开,“朕听闻,两百年前佛法寺也莫名其妙的起过大火。那是,佛祖带走了绝然大师在此圆寂。都说那是天火,至今没有人知道到底是谁放的。”
“是,那场大火几乎是烧了整个院落。看这情形,当年的情形怕是要重演。”明惠大师叹了叹,“若真如此,这佛法寺让皇上丢了皇后。老衲也只能纵身跳入这火海中,以死谢罪了。”
“东院怕是的确保不住了。”君澜风长吸一口气,叹了叹,“既然如此,便舍弃东院。你让那些僧人把水都倒在东院和西苑间的一条小道上。形成一条河流。到时,便能从中阻隔。”
“阿弥陀佛,皇上圣明。老衲这便让人照做。”
明惠大师忽地仰头一笑。舍小保大,他们作为出家人长长讲究的是保护每一片土地,拯救每一个生灵。其实不然,到一定时候学会舍弃。反倒得到的更多。
只是,这天下怕是除了君澜风,便只有那失踪的景月儿能有这么的气魄了。
“皇上,山下杀出来一批人。约有三百多人,个个凶神恶煞。属下觉得可能跟皇后失踪有一定的关联。”
一下属过来禀报。
“待朕去看看。”言落,大步走过。
佛法寺内多久没有遇到这样的火灾了,所谓冰火交融。此刻的情况正是如此。君澜风站在风中,望着下面一片冷兵器相碰撞。激起火花。
“为什么只守不攻?”君澜风沉声问,“这样朕的军队虽然占有优势也会被耗尽。南宫玉,朕平日里怎么教导你的?”
“皇上,这里是佛山禁地。非必要时,不敢伤人。”南宫玉尴尬的看着下面的士兵,“听说,谁先开了杀戒。那个人会被佛祖怪罪的。”
君澜风长叹一声,从南宫玉手中抽出剑。旋既,丢了出去。那其中一个黑衣人应声鲜血直流,倒在地上。周围顿时有片刻悄然寂静。
“今日之事是邻国蓄意,若我佛因此怪罪。那朕只能说不敬也罢。朕的军队绝对不能为任何东西所累。朕以上天赐予朕的特殊权益命令你们,无论流血多少。都给朕杀个片甲不留!”
刀光剑影,势如破竹。佛山那条路上几乎血流成河。这个佛法寺祭天大典,两百多年没有出现过这样的血光场景。
当然,这样的魄力。南宫玉的确是第一次看到,不由的对君澜风又佩服了几分,“皇上,有您在。江山万年啊。”
君澜风没有说话,或许平日里遇到这样的事他会多加考虑一下再下手。但今日为了救月儿,她几乎是拼了。
“南宫将军,佛法寺下山只有这一条路?”君澜风问。
“是的,皇上。”
“那好,佛法寺的一切抉择在朕回来之前。你给朕做主。”
说完,君澜风足尖一点。下一秒,已经完全看不到他的影子。
山下某地,野狼将军抱着景月儿。一路骑着马下山,在颠簸中,景月儿几经挣扎,“澜风,你在干嘛啊?我好累。”
朦胧的眼睛微微一转,忽然看见一个人影。周身黑色,黑布蒙面。景月儿吓得身子一软,“你是谁?放我下来。我好难受。”
被景月儿这么一喊,马匹奔跑的速度慢了很远。
“我好饿,饿死了……”
景月儿在马上挣扎着,只觉周身的力气像是抽空一样。却依旧不停的挣扎,慌乱中,抓住一只手直接大口咬下去。
野狼倒抽一口冷气,紧嘞马绳。往后看了一下,终是抱着她跳下马,脱下袍子垫在地上然后把她放在上面。
“你等着,我去给你摘东西吃。”
野狼沙哑的声音有些温柔可言。
景月儿娇躯躺在那袍子上,闭了闭目,望着跳到树上去摘果子的野狼。眼皮子又慢慢的合上。
“你抓我来干什么?”景月儿无力的问,“还对我那么好,就不怕我男人追上来?”
“他追上来我也不怕,我要把你带回花都。他能给的,我一样都落下的给你。”野狼一边摘果,一边回答着她那像是蚊子叫一样的声音。
“给再多,你都不是他。”
几句话之间,景月儿只觉得周身冷汗直冒,似乎又要晕过去。
而就在这个时候,一阵夜葡萄独有的酸甜感渐渐的流进喉咙,“景月儿,你本来就属于我。你知道吗?”
他捏住她的下巴,“你愿意回到我身边吗?”
眼前一串鲜美的葡萄在眼前,景月儿觉得自己的肚子吵闹得越发厉害。
“不愿意。”
景月儿转身当没看到那葡萄似的。
“没关系”他冷笑,一颗一颗的将葡萄放在她的嘴里,“美好的事物都要人去争取,景月儿,若是……你不从我。想回到他身边,我不介意毁了。”
野狼从腰上抽出一把匕首,锋利如银闪闪发光。慢慢的靠近她的脸,“我花了三年时间浴火重生,这世间以后所有美好的事物都只能属于我。说真的,我不忍心毁了你。只要你乖乖听话,以后我所有的东西,都属于你。”
“变态”
景月儿转过身,望着周围的景色,“我告诉你,老娘爱就是爱,恨就是恨。一把刀就能让我改变,我怕是早就不知道是多少人的了。”
野狼眸中闪过一丝异样,转瞬一笑,“我觉得你越发有趣了。”
景月儿翻了个白眼,“老大,你傻了我吧。来,脖子上给一刀。给我来个痛快地。”
野狼只是笑,不说话。
“就当我求你了,与其在你恶心下一辈子。我真的愿意趁早解脱。”景月儿作痛不欲生状。
“你既然一心求死,杀了你就没意思了。”
她觉得自己这辈子最痛苦的就是这会儿了,靠,身子如果有半点力气绝逼抽死这贱,人,贱贱,人。
“那帅哥,我求你了。放过我吧,我最最最……怕死了。求你别杀我。”
“恩,这样才乖。服软的女人是最美的。”
美的奶奶!!
景月儿忍不住在心里诅咒了一句。
“我告诉你,你别指望君澜风能来救你。因为他现在,自身难保。”
景月儿这次竟忍不住看向野狼,那眼珠子里的目光恨不得将这人生吞活剥。
“就算他能来救你,那又如何?这次,他横竖都是输你信吗?”
“我信。”景月儿微微一笑,“我信你有病。”
“呵呵……”
沙哑的声音穆的一笑,“吃饱了?”
景月儿不看他
“吃饱了就走吧。”
野狼站起身,正准备将她抱起,忽见一人从天而降。君子兰淡淡的雅香瞬间随风而散,“你敢动她,朕今日把你的手。一点一点的卸下来。”
“你来的挺快。”
野狼沙哑的声音刻意讽刺。
“朕杀人的速度更快,不信你大可试试。”他森冷的目光带着冰器般的深邃冷冽,“敢动她一下,你会知道什么是这世界上最残忍的刑法。”
“可是,既然横竖都是死。我不如来赌一赌我手里的美人对你有多重要如何?”野狼笑,“都说皇上宠爱皇后,都宠上天了。”
“你现在放了她,我可以既往不咎。”君澜风沉思许久,“朕最大的让步,你不要得寸进尺。”
“哈哈哈哈……”他的笑声散落在风中,恐怖至极,“君澜风,你以为我当真是这么蠢。手里握着这样一个宝贝,不知要价?”
“彭”的一声,君澜风手里一股强大的内力得不到发泄。以至于,他脚下的一块土地塌下一个坑。
不久,从他嘴里强咬出三个字,“你――找――死。”
“哈哈,我是找死。可你敢杀我么?”野狼道。
如血的眸子四目交接,看不出喜怒。景月儿只觉得周围一阵阴冷,“澜风,你大概也知道了吧。我也活不了几年了。”
君澜风一怔,目光移向景月儿时。瞬间,温润如玉,“说什么呢?”
“以后找个比我温柔的,比我像个女人的。找一个可以要宝宝的。”景月儿轻笑,“听我的,转身。等一下我死了你给我收尸,感激不尽。”
“你给我闭嘴。”
君澜风听不下去了,怒斥道。
“你想要什么?”他看向野狼,明显的妥协了。
“要你命。”野狼道,“要你的一切。”这其中,也包括了他手里此刻挣扎着的女人。只是,野狼没有说出来。
“唉,他的命是我的。我不给,我不给。”
景月儿大声吼道。
“我服你了。这个时候,难道你真的不想活了吗?”野狼这话,有一半好像是在吃醋。
“比起我男人的命,我就烂命一条。你随时取走。”景月儿望着那刀,恨不得直接撞上去。
那句,比起我男人的命,我的命不算什么。听入野狼的耳内,顿时一噎。
“你自己觉得不值钱,可在他眼里却是宝贝。”野狼道。
“野狼是吧?”景月儿耐住性子,咬牙道,“我这辈子不要遇到你第二次,不然我弄死你。”
“能让你记住,也不错啊。”野狼笑,大声对君澜风那边说道,“我想试试你夫君对你的感情,你该感谢我。”
“澜风,你就算真的死了。他也不会放过我的,别傻了澜风。”景月儿喊道。
君澜风心中一痛,景月儿的话他又何尝不知道?可若是真的让他看着她死,君澜风绝对做不到。
“月儿,他若是说话不算数。朕做鬼也拉着他一起下地狱。”
君澜风抽出自己身上的匕首,“野狼,朕今日载在你手里。朕认了,你拿捏得很准。不过,若是朕死了你还不放过月儿,你不会好过。你听清楚了吗?”
野狼点了点头
“澜风,别这样。你死了我活着干什么?”
景月儿大喊,她就差像梦里那样撕心裂肺。不,可以说此刻她不过是没力气喊那么大声。实际上,她声音早就沙哑。
“月儿,以你的能力不怕摆脱不了他。”
君澜风把刀渐渐的放在自己的脖子上,刀闪闪发光在耀眼的广下,景月儿眼中有着从未有过的恐慌。
从未有过的无奈。她觉得整个天都是暗的,眼里除了能看到那把刀渐渐靠近他细腻透明的肌肤时,景月儿被吓哭了。整个脸颊,全是眼泪。
“澜风,别做傻事。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的。”她拼命的喊着。希望能挽留这个被感情冲昏头脑的帝王。
其实,说来君澜风身上的责任大于天。若他死了,整个天下肯定乱得无法直视。百姓流离失所,日月无光。不知要多少年,才能有如今的太平。
只是这些,在那一刻几乎都不存在。他只顾及景月儿的死活,他不想看着他死。
若不是亲身经历,景月儿绝对不会知道,一个帝王的心灵居然可以干净到这种程度。
“月儿,要找一个疼爱自己的夫君,知道吗?没我在身边,不可以像以前那样任性。”君澜风风轻云淡的笑着。
鲜血从他脖子上滑下来,却颗颗滴入她景月儿的心中。疼得,呼吸都快停止。
“你放屁,没有你谁包容我,我就任性。你死了我只会更任性。”景月儿看到他的视线,已经模糊。
“野狼,你个混蛋。老娘今天跟你拼了。”
她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在野狼身上,从腰一直往下摸。不经意间,居然摸到――某物,“额,什么东西……”
野狼顿时整个脸都黑了,怒吼道,“女人,放开。听到没有。”
“不放”
她力气忽然加大了,擦了擦眼泪。竟然直接转过身,狠狠的捏着他――那啥,转了一圈。她自然知道,这次她赌对了。那绝对是男人身上最软弱的地方。
倒是君澜风,一脸茫然的看着两人。一瞬间居然还没有反对过来。
野狼完全无法冷静,黑布下的面容很久没有。这样冷汗淋漓。终于他忍不住将景月儿推倒在地。
她力气不大,以至于并没有任何抵抗能力的倒在地上。
君澜风看到野狼放开了景月儿,深邃漆黑的眸子闪过狠戾。手里的匕首顺势便丢过去。
野狼反应过来,身影一闪。没有受伤。只是那严严实实的黑布,却被划开一个角落。一张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脸,暴露在两人面前。
“是你!”
景月儿和君澜风异口同声。
“君澜风,我会回来。”
言落,他足尖一点。轻飘飘的消失在了原地。
“月儿……”
又是一次生与死的经历,两人如获重生。君澜风走过去时,景月儿反过身抱住他。紧紧的,仿佛觉得一松手对方就会立刻灰飞烟灭。
她不知道这一刻该对他说什么话表达自己的情绪,他也不知道。只能用紧紧相拥来诉说自己心中对这一刻的所有美好。
“月儿,什么都没有你重要。”
他笑着擦尽她的眼泪,“我君澜风这辈子,什么困难都遇到过。不差陪月儿走完这一生。”
“是!我也是。”
说来,两个人实在是有太多相似之处。同样的从小受尽折磨,同样的对生活不屈,同样的要强。然而,在景月儿面前唯一不同的是。他为了这个女人,放下了他的很多个性。
其实有时候,挫折不算什么。在乎的,是她于他的心是否紧靠在一起。
“澜风,我好饿。我到底饿了几日了?”
在上山的路上,景月儿在君澜风的怀里不满的问。
“两日”
君澜风答。
“你为什么不喂我吃饭啊?”
“……”
君澜风觉得自己真的很冤,比窦娥还冤,“月儿,你知不知道你一直发烧。连药都是我硬灌的?”
“是吗?”
景月儿笑了笑,没有再说话。所说她在昏迷时没有一点意识是假的,她知道君澜风在跟她说话。可是具体说什么,她却忘的干干净净。
但她自己的身体,她清楚得很。
“月儿,你刚7才……是怎么回事?”君澜风含蓄的问。
“什么怎么回事?”
景月儿有些云里雾里的。
“就是'刚才,你抓了他什么他那么激动?”君澜风问。
“你是男人,你肯定明知故问。”景月儿有些无奈,“你说,能让他暴跳如雷的地方还有哪里?”
君澜风得到证实之后,顿时内心一阵狂怒。
“月儿,以后不准再乱摸别的男人。尤其是……”
君澜风差点没说出口,虽然他知道景月儿的做法的确是救了他们。但是一想到他刚才摸了那个男人,君澜风心里便一直不舒服。
“吃醋了?”
景月儿看着君澜风。
“你说呢?”君澜风不满的笑了笑。
“我那是顾全大局,如果不是这样。难道我看着你死吗?”景月儿吼道。
“就算是看着我死,也不许这样。”君澜风看着他,郑重的说道。
“不可理喻!”
景月儿撇嘴,她多么想告诉君澜风。像你这么说,我以前看过好多果男呢。都没穿衣服。若说了不知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