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之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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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臣之女- 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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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和这些人并没有血海深仇,相反,她最恨的人,她根本近不了他的身,想要杀死他更是痴心妄想。

    她如今杀人,只是为了自己的私利,一是为了自保不被人欺负,二是为了严真瑞那个混蛋之约,为了救自己的家人。

    她甚至不知道,严真瑞会不会信守承诺。如果他不肯,那么这些人,就是白白的受了伤。但她却是再也回不去了。

    尽管心绪乱如麻,可周芷清还是第一时间就抬起了头。门口站着人,她感觉到了,而且她还知道他没有恶意,也没有杀气。

    可她还是提着剑站起来。

    不管是谁,都不能阻止她救自己的家人。两个,还有一个,只差一步之遥,家人就可以平安无虞了。

    那人越走越近,在离她还有一段距离前停下。

    沉默的时间有些久,周芷清端剑的手都酸了,也听不见他开口。可空气里就是透着隐隐的熟悉之感,周芷清歪着头,尽管看不见,还是朝那人所处的位置看过去,试探的道:“陈——陈涵正?”

    那人似乎是呆了一下,到底开口道:“是我。”

    周芷清立时松懈了一瞬,问:“你怎么会来?”他应该在京城才对,怎么跑到西北来了?就算是跑到了西北,他怎么会来这种地方?

    到底是他自己有需要。自动自发来的,还是受了严真瑞的胁迫?不管是哪种情况,都大大出乎周芷清的意料之外。

    不管陈涵正对周芷兰再怎么样,她一直以为他是记忆中的温文君子,一个君子来到红帐这种地方,既不能舞文弄墨,又不能吟诗作对。几时他堕落到如斯地步?

    陈涵正面红耳赤。他无从解释他究竟为何来此。好在周芷清什么都看不到,他也就昧着心思道:“王爷说……”

    他难以启齿。

    人都是自私的,可不面临最艰难的抉择。谁也不愿意承认自私。直到这个时候,陈涵正才明白人性有多丑陋。他熟读诗书十几载,可到头来,什么仁义礼智信都没有用武之地。为了活命,为了他所在乎的名利声誉。以及他所在乎的人,他到底还是踏进了这里。

    因为他对周芷清一直都存着近乎怨恨的情绪,所以他觉得,就算是牺牲了她也没什么。可想得再好。真要说出来,还是很羞耻。

    不为别的,只为周芷清从不是那种肯虚与委蛇的人。她那张最讨人厌的脸上生着一双极为澈澈的眼睛,哪怕她做出再令人嫌憎的事。可只要她歪着头,用那双黑白分明,似乎永远都带着好奇、懵懂、疑惑以及天真的眼神看着你,你就能原谅她所有的恶劣行径。

    周芷清没有打断他,只是不自禁的,她身上带了几分冷漠的疏离。

    她不用问也能猜出严真瑞和陈涵正说了什么,不外是他不来,他就得死。都说众生平等,可这世上肯舍身伺虎的也只有佛祖一人。

    换成是周芷清,让她为了自己活着,去杀一个不相干的外人,不,哪怕是她最亲最爱的人,只怕她也下得去手。

    周芷清不怪不恨不怨,既然陈涵正选择了踏进这里,那她和他就是生死仇敌,她轻声道:“来吧。”

    陈涵正步子有如铅重,根本迈不动。周芷清还是那么天真,她根本不明白即将要面临的是什么。他和她之间,不是只有生死才能了结。

    等了半天,周芷清也不见陈涵正有所动作,气恼的道:“陈涵正,你蠢死了是不是?不敢上前的话你就滚出去。”别白白浪费她的时间。

    半个时辰,她起码要救爹娘和姐姐三个人,刚才已经耗掉不少时间了,他又在这磨蹭,是想害死她的爹娘么?

    陈涵正也觉得自己今天真是蠢透了,可他真是觉得自己为难,半天才开口道:“芷清,我……抱歉了。”

    周芷清冷笑。这种人最虚伪最可恨了,明明要置对方于死地,还惺惺作态的掉几滴眼泪,说着对不起。

    陈涵正缓缓靠近,道:“你把剑放下吧。”

    周芷清嗤笑:“你凭什么以为你会劝得动我?还真是不自量力。我早说过,你若善待我姐姐,我还肯叫你一声姐夫,否则你在我心里什么都不是。”

    陈涵正轻叹一声道:“你当我为什么不能善待你姐姐?”

    这话里有话,听得周芷清一怔,随即怒道:“还不是你们男人的劣根性?没得到时,什么都是好的,一旦得了手,腻了便要丢开手,都是狼心狗肺、喜新厌旧的玩意儿。”

    陈涵正倒笑了:“好像你多明白多懂一样。”

    这话说得周芷清眉间一拧:她怎么就不明白?

    只听陈涵正又道:“不说别的,就说这几年,我和你姐姐统共见过几面?说过几句话?”

    周芷清想了想,这倒也是,可随即又怒了:家家都是这样,就算他是姐姐预定的夫婿,可也没有没成亲前男女就在一起的。周家的姑娘那也是大家闺秀,怎么他倒挑上理了?真要让姐姐和他私相授受,他又该嫌弃姐姐不洁身自爱了。

    周芷清道:“这可不像你这谦谦君子说得话,哪家不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婚前能见面的?”

    陈涵正又是一声叹息,越发叹的人九曲回肠,仿佛有无限心事一样,他道:“芷清,你是真糊涂还是装糊涂,这几年,是谁整天在我身边,像只叽叽喳喳的百灵鸟?不是污了我的袍子,就是坏了我的书,要么就是借口送我香囊、荷包,却在里面塞上奇奇怪怪的虫子?我从前很讨厌她,可不知为什么,她的形象却越来越深刻的烙进我心里,就算我不得已纳了芷兰,可每次在她身边,我想到的都是另一个娇俏灵动的身影。”

    陈涵正缓缓靠近,握住了周芷清的手。她手腕发烫,当一声长剑落地,就听陈涵正的声音几乎贴到了自己的耳际,无比温柔又无比伤感的道:“我梦里的人是谁,你还不明白吗?”(未完待续)  

第166章、反转

    今天太累了,忘了更新,两章合一章吧。

    ……………………………………

    陈涵正只觉得眼前怀里的女子纤弱单薄,他轻轻环住,她便轻微的颤了一下,可到底是个女孩子,又经了人事,发顶、周身散发着若有似无的馨香,多了另一重极隐秘的挑逗。

    他闭了闭眼,不知道为什么,一面痛恨着自己的无耻,一面又涌起汹涌的想望。

    陈涵正用了些力气,将周芷清揽进了自己的怀里。她的香和周芷兰的又不同,说不出哪儿不一样,但就是不同。周芷兰是那深谷幽兰,周芷清便是馥郁浓香,即使她不言不语,他也能感受得到她的鲜研和活力。

    往事涌上心头,他心底一片甜腻。无数次她在他身边像蝴蝶一样翩翩,莺声娇语,纵然是做着无数捉弄他的事,他满心嫌恶,微拧眉头,可当那股浓香扑鼻而来,他总是不受控制的心荡神移。

    其实说这些也不算错,他确实心动过,甚至有些懊恼的想,周品那老狐狸一向以多智著称,怎么就稀里糊涂的把他和周芷兰捆绑在了一起?

    周芷兰是周家的大女儿,除此他一无所知。都说她温婉知礼、贤惠多才,可他记忆中的,也不过是她垂头时留下的满头珠翠。

    当然,这种抱怨是不能诉诸于口的,就是从心里过一过都让他愤怒。他怎么会喜欢上这么一个刁蛮任性、一无是处的女子?何况她还是他仇人的女儿?

    是以最后周芷兰以诱人的姿态赖上他,他心底是麻木的,愤怒早就过了头,算计他她们也得不到什么好处,他是绝不会出手搭救仇人。又是她自己不知检点送上门来,正好给了他折辱她的机会,怪不得别人。

    因此很大程度上,他是顺水推舟的。

    至于什么认错人,当周芷兰当成周芷清,那根本是没有的事,也只有在这一刻。他胡言乱语之际。才会想起他和周芷清的点点滴滴。

    原来不知不觉间,他们有过那么多过往。她的笑,她的刁蛮。她的任性,她的促狭,是如此的清晰,随易掬起。便可描蓦形状。

    这让他心底十分茫然。

    可这份茫然,不足以让他改变决定。因此陈涵正按着周芷清将她困在一隅。他的手不似搁在周芷兰身上那么稳,也不那么理直气壮,甚至内心还有点狰狞的龌龊:看,她们姐妹都一样。天真幼稚,愚不可及,男人随便说两句话。她们就信以为真,压根不知道动脑子自己想想是不是确有其事。

    他对她做什么。算不得错吧?是她自己不反抗的,怪不得他。

    周芷兰好像忽然惊住了一样,问:“陈,陈涵正,你做什么?”

    隔着面幕,他看不到她的神情,可听声音,也知道她声音里惊恐不足,疑惑不少。她经历得再多,还是那个天真单纯的周芷清。

    他轻声道:“嘘,别说话,有些东西,只能慢慢体会,说出来就变质了。”

    陈涵正去解周芷清的衣裳。

    因为是有意把她送到这种地方来,虽然照顾着天寒地冻,可周芷清的衣裳并不厚,陈涵正解了一层,周芷清的肌肤就露了出来。

    周芷清脸朝着陈涵正的方向,并不怎么反抗,只问:“陈涵正,你刚才说的,都是什么啊?我姐姐呢?她现在好吗?”

    陈涵正怔了下,手下不停,嘴上说道:“好。”

    还要怎么好?她也算求仁得仁?不就是好好活着吗?本来她也不可能当陈夫人,那么究竟是妾还是丫鬟,亦或只是寻常奴婢,有区别吗?

    陈涵正却忽然就痛楚的弯了身子,半晌,重重的跌坐在地,他不可置信的望着周芷清,道:“你,你竟敢……”

    周芷清一扬腿,一脚正踢中他心口,冷冷的道:“你还是人吗?陈涵正?从前错看你,只当我瞎。”

    陈涵正呵呵笑了两声,嘴角有鲜红的血渍渗出,喃喃道:“是啊,我不是人。可周芷清,你怎么能这么狠?我自认没有对你不起的地方,这么多年,你不论做了什么,我都没和你计较过……”

    周芷清简直懒得跟他讲道理:“你没有对我不起的地方,就能这么毫无心理负担的欺辱于我不成?这么多年,我确实对你不怎么样,可到底也不曾伤过过你什么,如果你那狭隘的自尊觉得受到了侮辱,只管找我一个人。”

    就算报仇,只管朝着她来,要打要骂随她,可他生出这般龌龊无耻的心思又算什么男人?他这样做对得起谁?就算他不拿姐姐当回事好了,可既然纳了她,那就是他的女人,他怎么就能贪心不足,还要觊觎自己?

    觊觎也就罢了,用强也无所谓,偏要嘴上说着欺瞒哄骗的话,手上做着无耻下流的举止。

    周芷清是手里没剑,如果有,她真恨不得一刀上去捅死他。她就不明白了,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男人?白生了一副好面孔,行事言语,没一样不君子风度,可谁想到他会如此人伦不知,猪狗不如?

    连多跟他说一个字都嫌恶心,周芷清低声道:“你滚吧。”

    陈涵正也觉羞耻,被一个女人踹翻在地,当真是面子里子都丢尽了。

    周芷清并没有悲伤多久,她摸索着去拣刚才被陈涵正抽走的剑。没等她拾起来,只觉那剑被谁踩住了,有如千钧重,她颇费了一番力气,也没能拿动。

    周芷清放弃了防身的打算,迅速退后,戒慎的瞪着前方。这人什么时候进来的,她一无所知,就是这么摒息凝神,也听不见他的呼息,这人有多厉害可想而知。

    前面那两个不过是开胃小菜,这最后一个人才是最难啃的骨头罢。

    不过也无所谓,她已经救下爹娘和姐姐了。而她自己,不过是贱命一条,没什么可怕的。

    想是这么想,那人无声无息的靠近,手已经搭上了周芷清的双肩。没等她做出回应,那人往上一托,周芷清低叫一声。双臂已经脱臼。

    她疼的冷汗涔涔。连呼号都已不能,只能拼命咬着双唇。

    疼痛钻心入骨,活着已如炼狱。周芷清从不知道,原来人世间还有这么一种滋味。和这种疼痛相比,什么东西都已经成了镜花水月,她不只不想捞。连看的*都没有了。

    周芷清疼痛入骨,不能自持。

    她此时不只不能进攻。连自保的余地都没有。心中满是骇然和恐惧,可已经没有退路。那人将她按坐到他的腿上,十分直接的撩起她的裙子,粗暴的进入。

    周芷清被双重痛苦夹击。苦不堪言,纤弱的身子有如狂风骤雨中的孤草,无助的左右摇摆。连那漆黑的眼罩都被她的眼泪浸透了。

    周芷清初时还能忍受,到最后唇角满是腥红。她浑身颤抖,呻吟着道:“求求你,放了我,我怀孕了,你放过我,啊——我好疼,好疼,孩子,救救孩子——”

    越到最后声音越凄厉,五官狰狞,有如地狱里爬出来的冤死鬼。

    施暴之人停下动作,到最后仓皇彻离,将她抱到怀里,抖着她问:“周芷清,你在说什么?什么孩子?你怀孕了?”

    周芷清蜷缩着身子,有如被沸水蒸煮的虾子,以头抢地,痛不欲生:“救救我的孩子,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我死不足惜,可孩子是无辜的。”

    那人愣了一瞬,便松开周芷清,在原地站了会儿,才道:“你别怕,本王这就去传太医,太医,太医呢——”

    他大步出了营帐,帐外是他带着颤音的咆哮。

    周芷清却已经停止了颤抖,缓缓的跪坐,脸上涌现出一抹刺骨的凉笑。

    严真瑞折身进门,面对的就是如此的周芷清。

    和刚才的脆弱、痛楚不同,她此刻虽衣衫不整,可她跪得笔直,脸上带着嘲弄和矜傲的笑,一字一句的道:“王爷,你输了。”

    严真瑞似乎被钉在了原地,喘了半天粗气,才冲过来揪着周芷清的衣领子,一把扯下她的眼罩,怒喝道:“你他妈的耍老子?”

    周芷清眼睛接受不了这么明亮的视线,她畏缩的闭上眼睛,翘着唇角道:“兵不厌诈,想必王爷比我明白。再则,愿赌服输。”

    若是他输不起,那她只好引颈就戮。

    严真瑞被打击得太狠了,他逼问周芷清:“你刚才说得话,是不是真的?”

    只要她是真的怀孕了,哪怕明知道她是在诈他骗他,他都不会和她计较,也不会重罚她,还会如约放了他的爹娘,更会给她一条生路。

    总之他不计较她手段诡诈,也不计较她对他的不敬,饶恕她从府里私逃等等一切罪名。

    可惜,周芷清只冷笑道:“怎么会是真的呢?我算什么东西,哪里配得上给王爷生儿育女?”

    什么配不配,是她不稀罕吧?

    严真瑞重重一搡,周芷清便委顿在地。她双臂用不上力,无法保持平衡,以极其难看的姿态跌下去,两条晃晃悠悠的手臂便显得格外可怜。

    严真瑞居高临下站了半晌,想说什么,又什么都没说出来。

    当初在京城,他还挺同情陈涵正的呢,笑话他连个女人都降服不住,愣是让那女人把孩子折腾没了。可谁想落到他自己头上,他比陈涵正也强不到哪儿去。

    他一直期待着有个孩子。

    是,这期待多可笑?他连个固定的女人都没有,可他一直希望能有个自己的孩子。不拘男孩儿女孩儿都好。

    他早想过了,他一定会把孩子照顾的好好的,不会让他们生存在尔虞我诈,没有亲情的环境里。他会让她们享受着最幸福的生活,生活在最正常的环境,没什么负担的,轻松而快乐的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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