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之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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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臣之女-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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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温和从容:“等你将来嫁人了,便知道了,嫁了人,就要以夫家为重。乖,别闹,姐姐还有许多事,等姐姐闲了,姐姐一定会去看娘和你。”

    要知道,便是正正经经的嫁了人做妻子,娘家有事,也不是想回去就能回去的,何况她只是个妾?妾室的亲戚,都算不得正经亲戚,陈涵正不允,周芷兰就别想踏出陈府一步。

    周芷清不解的望着周芷兰:“姐,你别哭啊,不回就不回,我和娘等着你,你忙完了就来看我们。”

    嫁人?如果嫁了人便要这样委曲求全,她才不要嫁什么人。周芷清撇了撇嘴,又转向陈涵正道:“你要对我姐姐好,不然我不会饶了你。”她还煞有其事的挥挥拳头。

    陈涵正望天。

    他压根就懒的接周芷清这话。就是一个任性娇惯天真幼稚的小孩子,光长年纪不长脑子,她现在是什么情形,还敢跟自己穷横?

    不过是色厉内荏罢了。

    周芷清喊完,自己也心虚,也就更觉得颓唐。她现在什么都没有,而陈涵正是吏部侍郎,又这么年轻,官路坦荡,前途不可限量,只有她求他的份,他又怎么会听她这毫无威慑力的威胁,又哪有什么资格对他指手划脚?

    到底年轻,又一腔热血,轻易不肯低头服输的性子,为了姐姐,她是什么都豁得出去的。

    周芷兰只是无耐的苦笑,很歉然的朝着陈涵正施了一礼,道:“妾身的妹妹年纪小,言语无状,还请大人勿怪。”

    陈涵正只摆摆手,道:“我不会跟她计较,否则我成了什么人了?”

    周芷清却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两个人。她从来没看见过一向被周家引以为傲的大小姐楚芷兰,在陈涵正面前竟是这样的卑躬屈膝,一口一个妾身,一口一个大人。她的柔顺不是假的,她的谦恭不是假的,她的自卑也不是假的。

    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如果是夫妻,不会是这样的。就算女子以夫为天,也没必要委屈自己到这个地步。

    周芷清一步就蹿了过去,揪住了陈涵正的衣领,逼问道:“姐姐不是你的妻子么?干吗要这么卑躬屈膝的,你要是真对她好,为什么不体谅她新嫁念家的心情,不许她跟我回去?”

    陈涵正冷冷的一拂周芷清的手,冷然的道:“她不是陈某人的妻。”对于这样擅长无理取闹的人,就不该惯着她。

    周芷清比他矮,揪着他的衣领也不过是占了先下手为强的优势,被他一拂,一退,就只能乖乖的松手,听到他的话更是惊呆了:“不是妻,是什么?”

    陈涵正冷哼一声,抬脚就走。

    周芷兰心如刀绞,她无论如何也不容许陈涵正当着自己妹妹的面,无比嘲弄讽刺的说自己不过是他上不得台面的姨娘,当下死死的抱住周芷清的腰,哽咽着道:“芷清,听姐姐的话,回家吧。”

    周芷清许久才点点头,回身抱住姐姐,声音里也带了沉重的忧伤道:“好,我回家,姐,你好好的,你等我……等我……”等我有了能力,我救你出地狱。

    芷清垂下眼,泪湿润了长长的睫毛。她固执的伏在周芷兰的肩上,死死的抱着她的肩背不肯松开,就怕一松手,姐姐就不见了。

    周芷兰的心头涌上无限的伤感。她更乐意看见以前总会惹祸的小妹,起码她是快乐和幸福的,可现在,她的心里装了太多的心事,她再也没法轻松的活,再也没法欢快的笑,再也不会肆意的做她自己了。

    不是她不愿,不是她不想,而是她再也不能了。  

第016章、方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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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芷清回到周府,一夜之间就似长大了,她比任何时候都要沉默。脑子里始终是周芷兰的那句“大人”和那句“妾身”,如同魔音入耳,怎么也消不掉。

    还有姐姐的眼泪,从来没这么多,从来没这么烫,从来没这么重,似乎一滴一滴,都滴到了她的心上,烫的她坐立难安。

    她知道,一定是自己惹了麻烦,陈涵正出手救的。他救是救,却不像从前,周家可以视作理所当然。周家无以为报,只能姐姐卑躬屈膝的任他压榨。

    自己真是蠢。

    周芷清无比的后悔,后悔自己的冲动。她有什么资格去寻陈涵正,要他给个公道?就算昨夜没误入胭脂楼,顺顺利利的见到了陈涵正,也不过是自取其辱而已。

    周芷清恨啊,恨自己,恨到无以复加。

    周夫人问长问短,问东问西,周芷清都和没听见一样,她几次欲言又止,想问母亲一声,到底她知不知道姐姐是如何到的陈家?

    可笑,母亲怎么会不知道?她早和陈涵正见过面了,这个决定,也是她点头同意了的。怪不得当日陈涵正派人传话,若自己跟着,他便要反悔了。

    原来姐姐付出的代价这么大。

    不只是身份的转变,只怕这其中还有更多难以言说的痛楚。

    都瞒着她,让她像个傻子一样,没心没肺的笑闹。

    周芷清想问母亲为什么?可看着母亲那渐老渐苍白的容颜,便问不出来了。答案很简单,也只有一个,那就是活着。

    活着,活着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周芷清迷惑了。她欣赏英雄,除了欣赏他们所建树的丰功伟绩,最欣赏的就是那种洒脱和畅快。脑袋掉了碗大的疤,十八年之后老子又是一条英雄好汉。

    可那不是生活。

    生活就是不能站着死,只能跪着活。

    就像姐姐,她活着,不是为她自己,她要想方设法为爹奔走,她还想救自己和娘。

    那么自己呢?周芷清自认做不到自私的一死了之。是,或许是减轻了姐姐的负担,可也加重了她的悲痛。好死不如赖活着,只要不死,就总有希望。

    再说,她必须活着,姐姐那么柔软,她斗不过陈涵正,她还等着自己去救呢。

    周夫人絮叨了半天,周芷清都心不在焉的唔唔。

    周夫人气的拧她:“你昨天到底去哪儿了?”

    周芷清吃痛,终于还魂,却又不能实话实说,她便含混的说不知道、不记得了。

    周夫人气恼的道:“是陈大人送你回来的,那你有没有,看见你姐姐?”

    周芷清猛然抬头,母亲眼底的脆弱和小心翼翼还在,她就知道,姐姐的事,母亲心里是一清二楚。

    周芷清很想哭,却哭不出来,只点点头,道:“见过了。”

    “那,你姐姐现在怎么样?”

    怎么样?像个卑微的通房丫头。父亲房里有过,母亲待她们就如同待阿猫阿狗,轻易不给好脸色,动辄家法伺候。

    陈涵正现在尚无嫡妻还好,以后若娶了正经的妻子,姐姐就是生活在地狱之中。

    周芷清笑,笑的极其苦涩。姐姐的情况,母亲不会猜不出来,告诉她又有什么用?徒增愧悔。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再难挽回,就算现在后悔,把姐姐抢回来,她也不再是从前的周芷兰。

    还要面临比在陈家更悲惨的苦难,何必?

    周芷清镇定心神,抬眼定定的望着周夫人,肯定的道:“姐姐很好。”

    随即迅速低头,再度神游。

    周夫人放了心:“她好就好,我就放心了。”

    周芷清咬着唇,就怕自己一个不慎,会把实情说出来。

    周夫人却没心思猜度周芷清的小九九,她自然从陈涵正那里听说了事情的始末,知道宴王打着芷清的主意,有些话,就不能不跟周芷清说了。

    她替芷清倒了一杯水,坐到她对面,温声道:“清儿——”

    周芷清抬眼看她,道:“娘你不必说了,大道理我都懂,我会听你的话,再不乱跑。”她想,都是因为她吧?要是她不乱跑,周家就不会被抄家,爹就不会被人带走,姐姐也不会被迫成了陈涵正的姨娘。

    她知道错了,以后她再也不乱跑了。

    这种消极的敷衍,比从前尖锐的抵抗还要伤人心,周夫人心一痛,便落下泪来,道:“都是爹娘拖累了你们,老天啊,这可怎么好?老爷,妾身无能,一生无子,如今连两个女儿都护不住,不若叫妾身先去吧……”

    周芷清蹙起了秀眉:“娘,你这是做什么?姐姐挺好的,我也一样,您又哪里对不起爹了。”周夫人人这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功夫炉火纯青,不知道从前演了多少回,周芷清只觉得无耐,可现在却只有一声叹息。

    她现在越发明白,哭是一点用都没有的。可母亲却似乎并不懂得这个道理。也许,母亲这哭闹前后有着别样的意义吧。

    周夫人哭道:“好什么好?转眼你也要走了。”芷兰倒还好,毕竟都在京里,可芷清……

    周芷清奇怪的道:“娘这话好生奇怪,我往哪儿走?娘,你不要清儿了吗?”

    周夫人一怔,忘了哭,放下手反问:“陈大人没告诉你吗?”

    芷清更奇怪了:“他告诉我什么?”

    周夫人心底一凉,转眼想到陈涵正没告诉芷清,也许是对的,毕竟这事非同小可,芷清再顽皮也终究是个姑娘家,他又身份尴尬,或许是嫌弃周芷清不懂事,便索性没和她说。

    周夫人越发觉出自己肩上任务之巨来,她拉住芷清的手,强压着心慌道:“清儿,你昨天出府,可遇到谁了?你慢慢的说,务必要一字不落的讲给娘听。”

    见母亲如临大敌般郑重,周芷清也慌了起来,她极力想证明自己没犯错,一五十的不敢隐瞒:“我昨晚偷跑出去,是想去找姐姐,他们,他们都说姐姐被陈涵正给接走了,我不放心。可我不知道她在哪儿,结果误打误撞的进了胭脂楼……”

    一听说“胭脂楼”三个字,周夫人险些没晕过去:“你,你一个姑娘家,怎么能去那种地方?你,你是非气死我不可啊。”  

第017章、天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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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芷清听这话听到耳朵起茧子,懊悔到了极点,反倒生出自暴自弃之感来,梗梗着脖子道:“我又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总之不该去也去了。不过那里的人还好,好吃好喝款待了我一回。”

    她偷眼打量母亲,见她脸色惨白,眼神惊骇,想着自己被人欺负的事若是说出来,母亲非得气死不可,她便心里打了个旋,自作主张将这段省略了:“后来……我遇到一个长着一副好皮囊却心思歹毒的男人。他说好要送我回来,结果在我眼前笑了笑,我就晕倒了。再睁开眼,就看见了姐姐,然后就回来了。”

    周夫人抓住重点:“那,你可知道那男人是谁?”

    “不知道。”周芷清心虚的眨了下眼,才道:“我从前在街上遇到过他一次,他蛮不讲理的很,我十分讨厌他。”她很快反握住周夫人的手:“娘我知道错了,我以后肯定不乱跑不乱招惹人了。从前那些公子我也没怎么样他们,最后不也都放出去了吗?就是这个人,只要我不遇见他,不招惹他,也就没问题了,是吧?”

    怎么这么天真。

    周夫人哽的差点没晕过去,原以为只是昨晚偶然一遇,宴王为她美貌所迷,这才动了纳她的心思,却不想还有前仇旧怨。

    若是宴王只为周芷清美貌所迷,周夫人或许还能放心些,毕竟男人和女人,能心动也是情意的开始,只要周芷清跟着宴王时间长了,总会有些情分。

    可看现在这模样,分明是瞧她不顺眼,又有自己那封投给贵妃的信,宴王这是故意的。就算是起了兴致,也绝对不是好兴致。

    周夫人又气又恨又疼又痛的用力杵着周芷清的额头,道:“傻孩子,你这傻孩子,真真是要气死为娘啊。从前怎么说你也不听,现在知道错了也晚了,你可知道那个男人是谁?他就是能止小儿夜啼的宴王——”

    周芷清不甚在意。宴王就宴王呗,宴王也是人,名声再凶,总是讲理的吧。她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吗?她又没惹祸。宴王自有他的阳关道,她自走她的独木桥,以后她不出门,两不干涉就好了。

    可是周夫人一脸的痛彻肺腑的神情,到最后竟是虚弱惊骇的地步,周芷清也犹豫了。有这么可怕吗?能止小儿夜啼,难道那不是假话?谁信。

    她只好解释:“娘,我没惹祸,真的,我跟宴王也没什么……仇,没什么怨。”

    “傻孩子,再也回不去了,从前的日子,是离我们母女越来越远了……”周夫人这回真的哭了出来。

    周芷清拿帕子给周夫人拭泪:“娘,你别哭啊,宴王也不是个睚眦必报的,他定然大人不计小人过,不会跟我过不去,以后我再也不出门了,我只陪着娘好不好?”

    周夫人气不打一处来,恨声道:“你这话也不知说了几千遍,可哪次不是说过就忘?你要真的肯改,我便是死也也闭上眼了。”

    “好,我改,娘,我一定改。”

    周芷清举手发誓,周夫人情知她在做戏,也只有暗叹一声,道:“罢了,我也管不得你,你爱怎么折腾你就怎么折腾吧。”

    到底不甘心,周夫人又问:“你可知道,宴王,相中你了?”

    周芷清眨了眨眼,一时没明白周夫人这话的意思。这宴王和她,怎么也不会有仇人之外的关系,这相中二字作何解?

    她忽然明白过来,竟只觉得好笑:“娘你真是的,这笑话一点儿都不好笑。”

    周夫人惨淡的答道:“不是笑话,是真的,宴王说,他损了你的名节,便会为你负责,只怕,过不了几天,他就要来求娶。”

    周芷清懵懂的道:“哦。”随即又不以为意的咳了一声,道:“娘你也真是的,这不是好事吗?你看你哭得女儿心都乱了。要不然你还想把我送进宫里服侍糟老头子呢,好歹这宴王是个年轻又好看的男人……”

    周夫人气极反笑,道:“你这孩子,这涉及到你的终身大事,你怎么能说的这么轻松?”

    “本来就是嘛。”周芷清道:“服侍糟老头子我都认,更何况还个年轻的王爷。娘,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说不定博他欢心更容易些,回头就能把我爹救出来了。”

    这孩子,怎么这么天真啊?可是周夫人又不忍心打消她的积极性,只得道:“话是这么说,可毕竟尊卑有别,你这丫头一向无法无天惯了,娘怕你到了王爷身边吃亏……”

    那倒是,她一向没规矩,不受人管教,猛的到了规矩森严的王府,不得天天挨板子?周芷清有些发愣,看向周夫人愣愣的道:“娘,要是他打我怎么办?”

    他力气大,又会邪功,哪有眨眨眼人就能昏睡过去的。

    周芷清想想竟有点出神,浑身都冒凉气。

    周夫人是哭笑不得。

    王府里定然规矩森严,可王爷是什么人?哪能轻易动手打人?

    她摇摇头,道:“你又胡说,若你违了规矩,王爷自会罚你,可要说动手,倒也不至于。”可说完她也怔了,这位宴王什么事做不出来?一个性子恼了,杀个把人于他来说又算得上什么大事?

    想到这儿又心疼起来,却又无可耐何,只抱住周芷清泣道:“你要记着,切莫一意孤行,一定要小心谨慎。”

    周芷清被周夫人挫磨的一点脾气都没有了,一想到严真瑞身手极好,她根本无可招架,要是惹他不高兴,闯了祸,他打她还不得跟教训个小鸡子一样?

    “不行!”周芷清叫起来:“娘,我不要跟什么宴王,我要跟你在家里等爹回来。”她可以跑啊。天下之大,何处能安身?因着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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