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芷清站起身,道:“美人好意,奴婢心领,只是身份有别,礼不可废,奴婢断然不敢和美人同席而食。”
她坚持自称“奴婢”,楚美瑜拗不过她,只得作罢,见她要走,楚美瑜面露难色:“芷清,你就非和要和我分的如此清楚吗?从前你没少照顾我,我现在想照顾照顾你,你又何必这么不近情理,拒人于千里之外?”
周芷清摇头:“美人的心意,奴婢已经领了,能得以叫美人一声‘姐姐’,奴婢已经三生有幸,至于别的,礼不可废,恕芷清实在难以做到。美人总不想因为奴婢,而招致王爷的雷霆之怒吧?就这样吧,很好。”
楚美瑜也就不再坚持,咬着唇,忽然朗然一笑道:“芷清,你是聪明人,我也不跟你打哑谜,你我都知道,现在没有别的更好的办法,我的确是想照顾你,你说我亏欠也好,是真情也好,总之我愿意补偿你。如你所说,就算我肯,只怕王爷也会不喜欢,这样,我会尽量多的照顾你……”
楚美瑜说的很实在,周美瑜也不是那等不识时务的人,人家主动照拂示好,她也没有无动于衷的道理。
再说,她怎么敢自称聪明?如果真聪明,会到现今的地步吗?
周芷清想了想,道:“这道理,奴婢自是明白,对美人的好意,奴婢十分感激。还有一事,恳请美人做主,如果可以,奴婢想让仙芝过来给奴婢做个伴,不知美人意下如何?,”
楚美瑜连连点头,道:“这个没问题,一个丫鬟罢了,想来我这里多一个少一个,王爷是无所谓的。只是暂时怕是不行,等王爷把这事冷冷再说。”
两人说开了,都比较轻松,楚美瑜和周芷清相视一笑,感叹道:“说实话,芷清,我真的很欣赏你。”但是欣赏是一回事,能不能和平共处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周芷清并不附和。一时侍女们摆上晚膳,周芷清立在一旁服侍,楚美瑜也并没有觉得不安。
饭毕,昊日居的侍女来传:“王爷回来了,请美人过去。”
楚美瑜不可抑制的羞红了脸,满是期待的望着周芷清,道:“芷清,你帮我选选要穿的衣饰。”
周芷清道:“奴婢所知也不多,尽你自己的喜好吧。”
楚美瑜笑道:“我欣赏你,所以也信任你的眼光,还是你帮我挑吧。”
周芷清略略思忖,答了一个“好”字。她不知道楚美瑜喜欢什么,便依照自己的喜好,挑了一身颜色较艳丽的衣服。楚美瑜肤色白晰,衣服艳丽,更衬的她娇媚可爱。站在镜前,楚美瑜感叹:“芷清,你的眼光真好。”
周芷清替她打理着衣服,只淡淡的笑,并不接口。
楚美瑜重新坐下,从镜子里看着周芷清:“芷清,一事不凡二主,这头发也劳你帮我梳吧。”
周芷清并不推辞,只淡淡的微笑,不乏促狭的道:“我自己都梳不好……你可别嫌。”
楚美瑜笑起来,精致的五官中透着一份可爱,她道:“怎么敢嫌,你能帮我,我就十分欢喜了。”
周芷清的手艺还真不敢恭违。
她丑话在前,楚美瑜也不好苛责,只能忍着她或轻或重的手劲。
就这样,还费了好大一番功夫。第一次手劲轻了,才戴上首饰,发髻便松开了,首饰等落了一地。众人手忙脚乱的去拣,就怕摔坏。
第二次周芷清手劲极大,楚美瑜头皮都疼了,周芷清不断的陪罪,楚美瑜也只能忍着疼。好不容易等到周芷清替她梳完发髻,楚美瑜实在欢喜不起来。
不过她涵养极好,也只是略微挑了下眉,笑道:“还不错,很有特点。”她转而晃着周芷清的衣袖,不自然的道:“芷清,你陪我去昊日居可好?”
周芷清脸上浮起浅淡的笑,轻却坚决的拿开楚美瑜的手,道:“王爷未必喜欢看见奴婢。”他动辄就叫她滚,她已经听够了。彼此两不相见,也强似相看两厌。她怎么也没到这么不要脸的地步,非得凑上前去任他辱骂。
楚美瑜的视线有如实质,一直胶着周芷清脸上,见她拒绝,不可避免的露出了明显的失望。不只是失望她的拒绝,还有她的冷硬。
如果周芷清对王爷还存着一点幻想,她绝对有本事叫王爷对她更加厌恶。好在周芷清是个自尊心极强的,哪怕到这个地步,她也不肯向王爷服软,难怪她会和王爷僵持到这种尴尬的地境地。
楚美瑜自我安慰:这样也好,周芷清越是傲气,她和王爷就会越来越疏远,等到自己占稳了脚跟,哪怕王爷再对她不死心,只怕也只剩下了不甘心,她已经不能再给自己造成任何威胁。
另一方面失望,却是没能打击到她,她看似柔弱,却着实强悍,都这样狼狈了,她居然都能笑得出来?
楚美瑜叹了口气:“也好,倒是我叫你为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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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对比
楚美瑜盛妆出行,去了昊日居。一路上,闻着温暖空气里的花香,只觉得人生十几年间,都从没这么圆满过。
侍女在一边小心的搀扶着她,一边道:“那周芷清就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只怕越来越不招王爷待见,美人又何必对她假以辞色?”
楚美瑜笑笑,道:“吃水不忘挖井人,我这人一向如此。”她意有所指的看着这两个新拨来服侍她的大丫环,道:“对你们,我也一视同仁,谁对我好,我便十倍以偿之。你们虽不比尘若、尘清,可只要你们尽心,我必不会亏待你们。”
两人便忙不迭的行礼,笑道:“奴婢们懂了,必不辜负美人的苦心。”
楚美瑜矜持的笑笑。
这两个人是她亲自挑的,当初站在自己面前的一共十多个,她只选中了这二人。因为,她们两个和她骨子里有相似之处,那就是都不甘心久居人下。
她一向相信,人只有超出自己能力范围的野心,才会有不断向上的斗志,也只有野心、斗志都有了的人,才会最终获得成功。
她不惮利用人,同时也不惮旁人利用自己,只要能双方得利,她愿意和她们讲条件,谈合作。
真好,她也有这一日,她终于有了这一日,终于不再俯居人下,看别人的脸色,揣测别人的心思,去委曲求全的伏在别人脚下求乞度日了,从今往后,只有旁人求着她的份。
进了昊日居,楚美瑜就觉得气氛有些不太对。可一时又分不清到底是什么,她得到了应该有的尊敬。可就是众人看她的眼神像是……看濒临垂危者的那种眼神。
楚美瑜心中一阵恼怒。她就不信,她连周芷清都比不过,好歹她还在王爷跟前安安生生的待了好几个月呢。
乔管事拦下她:“楚美人。”
楚美瑜傲然而又谦和的道:“乔管事?”
乔管事看多了,垂眸温和的道:“请您沐浴。”
“……”
楚美瑜愣是从乔管事无动于衷的语气中听出了羞辱。
不过她也知道这是规矩。相较于从前的那些服侍王爷的女子,她是个例外,起码没被嬷嬷们从上摸到下,只不过是场例行公事的沐浴。她没什么可抱怨的。
周芷清倒是桀骜不驯。可下场还不是一场银鞭丝的惩罚?
楚美瑜再怎么自我建树,可到底心情大受打击,脸上的表情十分僵硬。她不敢怨恨始作俑者严真瑞,却敢把怨气发泄在乔管事身上。
乔管事默默的在心里摇头:这位楚姑娘,怕是也走不远。
诚俯是有,可也太浅了。一小点儿挫折都受不住,她当真以为她被王爷封了美人。就可以稳坐无忧了?
唉,人老了,老了,心也软了。现在就盼着这位楚美人别作死作的太快,好歹留个全尸吧。
楚美瑜被四个丫鬟服侍着净身沐浴。这四个丫鬟都是昊日居里的,楚美瑜既拉不下面子讨好她们。那就只能任她们上下其手。
简直和要被剥了一层皮似的,连如玉的肌肤都被搓红了。
楚美瑜始终板着脸。忍着疼,也忍着不耐烦和几近爆发的怒火。
她没想到,沐浴之后,只着薄纱的她被人引到另一间干净的卧室,两个面相古板,严厉的嬷嬷正等着她。
楚美瑜站在门口就迈不动步子了:“这是怎么回事?”她心虚的扬声问道。
其中一个嬷嬷眼皮都不抬,沉声道:“请楚姑娘上床。”
那床的样子极古怪,楚美瑜要是还不知道即将发生什么,那她也就太蠢了。她下意识的想跑,另外一个嬷嬷就道:“美人不必紧张,这是例行检查,王爷还等着呢,美人别耽搁了时间,否则王爷怪罪下来,奴婢们不过贱命一条,不过一死,美人可就得不偿失了。”
那当然,她努力了这么久,盘算了这么久,终于到了今天,可以光明正大的侍寝,她有什么理由退缩?
楚美瑜瞬间就想了个明白透彻。她不可能跑,也跑不掉,这世上从来都是敬酒难喝还能咽,可若是罚酒,那滋味可就胳应到家了。
楚美瑜近乎木然的听从着嬷嬷的吩咐,除了衣裳,躺到床上,以羞耻的方式将自己打开。心里燃着熊熊的怒火:总有一天,我所受过的耻辱,都会一一讨回来。
寝殿里,严真瑞正在低头看书。一个年长的嬷嬷进来回道:“回王爷,奴婢等已经为楚美人验身完毕,她……并非处子之身。”
严真瑞头都不抬,挥手道:“本王知道了。”
那嬷嬷怔了怔,见严真瑞毫无表示,也就抿紧唇,道:“奴婢告退。”
严真瑞却叫住她道:“她怎么说?”
嬷嬷愣了愣,才意识到王爷问的是楚美瑜,忙答道:“楚美人为人大度亲和,并未对奴婢们疾言厉色,从头到尾,都很配合。即至知道结果,也只是说请奴婢们请示王爷。”
严真瑞顿了顿,将书搁到几上,道:“哦?配合啊。”
嬷嬷不明白,这么简单的话,王爷不会听不懂啊,怎么还问?
嬷嬷点头,道:“是,楚美人很是配合。”
严真瑞又问:“没哭?”
嬷嬷想了想,道:“没有,楚美人毕竟不是处子之身,奴婢也不敢肆意,不敢弄伤楚美人。”
严真瑞听这话就抬眼冷冷的扫了这嬷嬷一眼。
嬷嬷迅速垂下头:怎么浑身这么冷呢?
严真瑞又问:“也没闹?”
“没有。”
“可曾说过什么?”
“没有。”
严真瑞……
嬷嬷也觉得自己只回答两个字,似乎对王爷不甚恭敬,可确实除了这两个字,实在没什么可答王爷的啊。
她两腿发软,在严真瑞黑沉沉视线的打量下有点承受不住。脑子里乱轰轰的想:到底哪儿做错了?
在王府里做这一门,这嬷嬷也没办法,不是她也总有别人,见过的女子多了,自然有哭有闹……呃,闹的最厉害的当属周姑娘。周姑娘与王爷,王爷与楚美人。
嬷嬷的脑子更乱了。
严真瑞半晌不吭声,最后道:“把她送进来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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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半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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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美瑜进门时,光彩照人,毫无刚才受了欺凌的羞辱。她盈盈给严真瑞行礼,娇嗔妩媚:“妾身楚美瑜参见王爷。”她身段玲珑,腰肢柔软,脖颈白晰,头发乌黑,这么蹲身下去,更显绰约身姿。
严真瑞只默默的注视着她,视线认真而专注,似乎就落在她身上,可又空茫而迷离,似乎隔着她在看着别人。眼里黝黑一片,看不清情绪。
楚美瑜略等了一瞬,缓缓抬头,小声提醒道:“王爷?”不说话是几个意思?生气了?没生气?她该如何做?
严真瑞回神,嗯一声,微抬下巴,示意她坐过来。
楚美瑜确定他不是在生气。那就是看她看呆了。楚美瑜知道自己美,可她也知道,光有美,在王爷跟前是不好用的,但却是必备的,能让王爷看自己看得入了迷,楚美瑜对自己的未来很有自信。
哪怕只是看着严真瑞那光华摄人的容颜,楚美瑜就觉得心跳加速,有一种不真实的梦幻感。现在这个神祇一样的男人是她的了,而她也是他的了。
她可以挨的这么近,触到他的衣袖,触到他的肌肤,用放肆的眼神描摹他的眉眼。
这都是从前只在梦里想像过的事。
为了他,她不惜一切代价,为了他,让她做什么她都不后悔,哪怕是双手染满鲜血……那些只配做她垫脚石的女人们又算得了什么?
这个认知让楚美瑜十分激动。一激动,心跳不免加快,那怦怦的声音连她自己都能听得清。不只如此,连血液流动的速度都是快的。楚美瑜要稳稳心神,才不至于靠近王爷就毫无理智的晕过去。
正胡思乱想间,严真瑞问她道:“发什么呆呢?”
楚美瑜便回他一笑,道:“妾身看王爷天人之姿,一时有些忘形,故此看的呆了。”
她笑时,眉眼之间很有点周芷清的风情。严真瑞越发莫测。只见她眉目如画。五官精致,倒的确是个美人。
严真瑞莫名其妙,之余又觉得这女人脑子不清醒。谁敢当着他的面夸他长的好看?这是找死呢。
严真瑞忍不住就竖起了眉眼:“放肆!”
楚美瑜……
一向知道王爷喜怒无常。可这脸变的也太快了,她一时不知所措,腾的离了严真瑞,缓缓的跪了下去:“王爷恕罪。奴婢该死。”
严真瑞脑子里有什么嗡的一声断了。又是这句“奴婢该死”、“王爷恕罪”,他强烈怀疑她们说这话时的真心。他更怀疑她们是否真的知道错了,知错之后会不会改错。
严真瑞问楚美瑜:“你错在哪儿?”说得不好,今儿他还真就不饶了,直接拉出去砍头。别以为拿一句“奴婢该死”在前头挡着,就真当她可以不死,也别以为拿一句“王爷恕罪”把他架起来。他就能饶了她。
楚美瑜脸色灰白,却不肯露出颓热来。强忍着害怕道:“是妾身言语无状,不该胡乱点评王爷……”
唔,倒还有自知之明。
严真瑞不知道这有什么可值得发呆的,可他就愣是足足瞅了楚美瑜好几息才没情没趣的道:“罢了,起来吧。”
动不动就吓成这个样子,真没意思。
严真瑞有些厌烦。他从没和女人相处过,楚美瑜也不能例外,重要的公文他不会带过来,只是手边随意放几本兵书战策聊以打发时间。楚美瑜都来了,他也就不会辜负这*苦短,一拂案边书册,拦腰就将楚美瑜压在了身下。
楚美瑜身形娇弱,禁不起严真瑞的狂风骤雨,开始还蹙眉忍耐,到最后就只剩下哀哀求饶的份了。
严真瑞便心生厌烦,他一向都不会怜惜身下的女子,便不耐烦的兜头用被子将楚美瑜罩住,到的颠峰之时,他忽然喃喃了一句:“芷清——”
这句话说的声音不大,却把他自己都弄怔了,一时所有的激情尽数褪去,他竟然愣在了那里。
心口有什么地方,被划了一个不大的口子,不是多疼,却是又揪又紧又酸又涩,好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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