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会很高兴?”
周芷清只好赌咒发誓,再三保证:“这次绝不会再撕了。”
严真瑞点头,勉强满意,要吩咐人去拿。周芷清心都立起来了:“不劳旁人,我亲自去取。”也不知道被人瞧见过没有,她要死的心事都有了。
严真瑞看的好笑,道:“你放心吧,从作画到装裱,都是本王亲力亲为,未曾假于人手。”
那还好。
严真瑞又敲打她:“那位韩公子呢?要不要留在王府?闲时给你写写家书,画幅小像?”
周芷清手头齐摇:“我又不写家信了,放他走吧,放他走吧,以后我有什么事,只求王爷一个人就成了。”
这马屁拍的还算舒服,严真瑞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是放过了周芷清。
她是个闲不住的人,这几天又兴冲冲的跟针线房的嬷嬷要了几件严真瑞的一年四季的衣裳板样。
换成旁人,那肯定是不给的,可周芷清顶着王爷新宠的名头,在王府里做事就要顺畅的多。看她每天兴冲冲的在芷芳园里又是叫人剪衣服样式,又是帮人穿针引线,又乍乍呼呼的学着缝衣服,众人都当她要给王爷做衣裳,借此讨好王爷。
连严真瑞都作此想,他摸挲着下巴,半信半疑的心道:难道这丫头忽然开窍了?居然想金盆洗手,真的收心做个贤妻良母?
这样没什么不好,严真瑞反倒是求之不得。有个贤惠的妻子,是每个男人的梦想,严真瑞也不例外,虽然嘴上不说,可心里终究是熨贴的,甚至嘴角都带出了笑意。
一连半个多月过去,听暗卫汇报进度,说是做成了两套夹衣、两套大袄,两套春秋衣裳。严真瑞不由的满怀期待:这小丫头就不是个能藏着掖着的人,怎么不见她到自己跟前献宝呢?难不成要等着都做完了,一块送过来?
想像着她抱着一个大大的包袱,笑意盈盈的在自己跟前一并打开,歪头朝自己讨赏……嗯,这场景挺值得期待的。
周芷清甚至还悄悄的量过他的鞋和脚的尺寸。
严真瑞听说她又叫人帮她做起了男人的鞋袜,这心里越发痒痒:孺子可教,她竟是要给他从头到脚,做全套的衣裳鞋袜啊。
她这么识趣,赏她点儿什么呢?对,她不是一直心心念念的要去见周品吗?那就满足她吧。
严真瑞状似不经意的对周芷清道:“你明日收拾收拾,去瞧你爹吧。”
这消息等的周芷清都快心力憔悴了,虽然来的如此晚,可她还是很激动,眼里含着泪,在床榻上认认真真的给严真瑞磕头:“多谢王爷。”
严真瑞不许她磕,道:“你就这么谢本王?”
“呃……”那要怎么谢?周芷清发誓:“我愿意给王爷为奴为婢,做牛做马,一定尽忠于王爷。”
想要做他奴婢,为他做牛做马,尽忠尽孝的人不只千千万,他很稀罕么?严真瑞不屑一顾。
周芷清看出他不满意来,想了再想,一连说了好几个:捶腿?磨墨?斟酒?布菜?铺床叠被?
到最后,似乎只剩下她自己了。周芷清两颊菲红,把眼一闭,豁出去了,小声道:“我,我以后,一定更加尽心尽力的服侍王爷。”
这好像也是她的本份吧?她也值得拿出来讲条件?
周芷清有点无语了。
严真瑞看她一脸无赖的模样,便道:“罢了,本王也不是为着你谢,但看你对本王有没有心了。”他点她:“本王还亲自替你作画呢,你就不能为本王做些事或者是做些东西?”
周芷清为难:“可是我什么都不会。”
“你……”这个蠢材。简直无可救药,周家怎么出了你这么个不学无术的傻大姐来着?除了一张脸蛋可看,还有别的本事没?
严真瑞不再为难她,问:“本王听说你最近很勤快么?有点贤惠样儿了,不错。”他点到即止,又肃着一张脸嘱咐她:“你爹的事非同小可,本王不能陪你去,安排了陈涵正和你一道,你去了不许哭闹,也不许耽搁,只瞧一眼就回来,听见没有?”
周芷清点头如小鸡捣米:“是,我一定听王爷的吩咐。”
心里却在暗暗叫苦:“完了,完了,王爷误会了,怎么办?注定希望越大,失望越大,等他知道真相,会不会掐死自己。那,是现下就认错呢,还是等,明天见完爹回来?万一他一生气,不许自己去了怎么办?”
很抱歉,最近状态不好,脑子不太够用,总是忘了更新。
第046章、报复
周芷清揣着心事,面对着严真瑞时就格外心虚,他再提要求,无论如何她也不敢违逆,简直到了予取予求的地步。
严真瑞自然是最高兴的那个,这晚比从前任何一个晚上都尽兴,再一次挑战了周芷清身体的柔韧度。难得的是她没有含着水汪汪的泪眼推三阻四,娇声娇气的喊疼说“不要”,虽然兴致高时,她和从前一样又抓又挠,可严真瑞吃的满意,自己赔上点代价也就大方的不予计较了。
纵然他也起疑周芷清为何如此柔顺,却并没多想,只当她为了明日要见到周品故此以这种方式报答他了。
周芷清就有点惨,她如同化成了一泓春水,任严真瑞兴风作浪,等到云收雨歇,已经没有了一点力气。她勉强睁眼瞟了一回严真瑞,可怜兮兮的从他那得了特赦,眼一阖,就睡了过去。
严真瑞梳洗回来,看她睡的娇憨无比,难得的发了一回善心,替她清理了一番,至于过程中又占了多少便宜,也只有他自己知晓了。
周芷清虽然累的爬不起来,可一大早就神经兴奋,天才蒙蒙亮就睁开了眼。难得她比严真瑞醒的早了一回,周芷清费尽巴力的从他的魔爪下逃出来,艰难的翻了个身。
借着黎明的晨曦,她将严真瑞那俊美的五官完完全全的看在眼里,一时竟有些恍惚。平时的严真瑞,总是带着戾气,她是怕他的,不需要什么确实的证据,他只需一眼,就能将她的小心思看的清清楚楚。可现在,他闭着眼,没那么通透、睿智,反倒带了几分烟火气。
周芷清鬼使神差的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都说老虎还有打盹的时候呢,他总不会比老虎还精明吧。
严真瑞果然无动于衷。
周芷清胆子稍壮了些,竟然凑近了严真瑞。两人几乎鼻尖碰着鼻尖,可他气息均匀平稳,没有一点警戒之心,周芷清不由的一闭眼,迅速的在他唇上啄了一下。
严真瑞的唇不可思议的柔软。
似乎还带了一点点甘甜。不像周芷清吃过的点心和饴糖,倒有点像她闻过的药草,有着绵长余味的清香。
周芷清颇有点惆怅的抿抿唇,她有点留恋怎么办?可再来一次,万一他醒了怎么办?都说他这种习武之人十分警醒,会不会睡梦中出手扼住她的脖子啊?
周芷清虽然性子有点冲动,可她在严真瑞身边待久了,越发的谨慎小心,捂着自己的唇踌躇了半天,才怏怏的缩了回去。
她绞着自己的手指,不间断的瞟了严真瑞好几眼,才最终下定决心……放弃。
周芷清蹑手蹑脚的起床,披了件薄纱,下了地,弯身轻悄悄的拎起了鞋,和做贼一样去了净房。
在她身后,严真瑞睁开了眼,黝黑深沉,带着不满和不悦。他支起半个身子,听着净室里哗哗的水声,火气越来越盛。
这臭丫头,居然招惹只招惹了一半便跑了,她到底是真的胆子小,还是说她对他的感情没那么深?
严真瑞竟然也无意识的摩挲自己的唇,眯着眼,全是周芷清身上那淡淡的馨香和她唇间的甘甜、柔软。就像一股清泉,濯荡着他心头的干涸和粗砾,他想要更多,想要扣住她柔软的腰肢,想要汲取更多的甘甜……
只可惜,如惊鸿一瞥,她便匆匆逃了。
周芷清下了床榻就没回来,梳洗完了便伙了仙芝、仙灵回了自己的芷芳院。
仙芝、仙灵一路上东张西望,不断的偷窥周芷清的神色,就差问一句:“周姑娘您到底偷了王爷什么东西啊?”怎么和做贼似的?弄的她俩也无端端的心虚起来,就怕王爷派人追过来,把她三人都关进柴房。
周芷清咧了咧嘴,大言不惭的道:“我还用偷么?看中什么,嗯,我就看个够好了。”回了自己的地盘,她的胆气更壮了些,假意咳了一声,道:“王爷说了,许我今天出门,你们替我安排一下。”
所谓的安排就是打个招呼,不然周芷清连出入王府的自由都没有。
她叫仙灵找了一件男衫,梳了男人的发式,又在脸上铺了一层淡黄的胭粉,打眼看去,就是个面黄肌瘦的清秀小厮。
周芷清把要带的东西包了一个大包,比划了半天,才有点儿泄气的道:“看来我一个人去还是有点儿不现实。”
仙芝、仙灵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道:“周姑娘,您打算一个人去?”笑话,王爷怎么会同意?把她放跑了,那不是放虎归山么?
周芷清知错就改,大大方方的道:“本来是这么打算的,不过现在,好像起码得带你们中的一个了。”
包太沉了,她一个人背不动,让她放下几件,她一件都舍不得。
仙灵匆匆跑回来:“周姑娘,管家说没得到王爷的命令。”她满脸的尴尬,看周芷清的眼神也充满了怀疑:周姑娘您不会是假传王爷之令,想要私偷吧?
周芷清恨恨的一咬牙,心里骂严真瑞说话不算数,脸上却还要故作沉静的道:“嗯,我去和王爷辞行,也好把令牌拿来。”
严真瑞气恨周芷清早晨的半途而废,刻意拿乔,害得周芷清到哪儿哪儿扑空,直跑了大半个王府,才终于得到了确切消息,从小校场转到了书房。
周芷清腿都跑细了,累的浑身汗湿衣衫,恨不能坐下就再也不站起来。
严真瑞看她那狼狈样,不由的嘴角绽出一抹笑意,却挑眉故作惊讶的道:“你倒是好精神,这一大早的还有闲情逸致逛王府?体力不错,本王十分佩服。”
周芷清恨不得敲碎他那高傲的头颅,让他明目张胆的欺负她。
可她不敢,心里有气,脸上就带出来,僵着一张脸道:“芷清不过是跟着王爷的脚步而已。”她哪有那体力和闲心逛王府?
严真瑞不急不缓的道:“哦,你找本王,什么事?”
周芷清瞪大眼:他绝对是故意的,昨儿才答应了的事,今儿他就不记得了?周芷清生怕他反悔,急切的往前踏了两步:“昨儿王爷不是答应了芷清今天去看父亲的么?可我要出府,得要王爷的令牌。”
严真瑞故意耍赖:“是么?本王怎么不记得了?”他故意以手指抵头额头,道:“唉,本王最近事情实在是太多,一时记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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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7章、弗如
严真瑞说他不记得了,周芷清才不信,她怒视着严真瑞,在心里腹诽:王爷,您真好意思睁眼说瞎话?
他分明是揣着明白装糊涂,这种骗小孩子的话,他也好意思说出口?可真不像人们眼里那个冷酷残忍、暴戾无道的宴王,倒像是个耍无赖的小孩子。
周芷清印象里的严真瑞,是个控制欲极强的男人,不敢说事无具细,他都要管,可府中大小琐事,他虽然不置喙,却是一定要听一听的。
她就不信他昨天就只是随口一说,耍着她玩。
要知道她毕竟是他身边的人,出入都要登记、核实,什么时辰出的王府,见了什么人,什么时辰回来的,都要记造册,以便日后查登询的。
提前府里人会做好准备,断断没有都到了时辰却被拦住的道理。
可周芷清气归气,到底不敢在严真瑞跟前撒野,她把气喘匀了,才陪着小心道:“王爷辛苦,都是芷清的不是,不该不识趣的来给王爷添麻烦。”
严真瑞不置可否的呵了一声:居然这么懂事?
周芷清要是能让人省心,那也就不是她了,说完客套话,立刻露出了本来面目,她一脸焦急忧心的道:“可是王爷昨儿个明明白白的交待过,您是答应了我的,我……您一言九鼎,可不是那等说话不算话,吃了吐吐了吃的人。”
严真瑞给恶心的差点没把早饭都吐出来,他沉着脸瞪着周芷清:会不会说话?明明唇形嫣红漂亮,像花辩一样甜美,怎么一说话这么粗俗?
周芷清才不怕他,继续顺着竿爬,她睁大眼睛信誓旦旦的道道:“芷清体谅王爷辛苦,也不敢给王爷添乱,只盼着王爷能把令牌给我,等我看过父亲,早早回来,我保准以后安安生生的待在王府。”
瞧瞧她这张嘴,意思是她体谅他,他也该体谅她呗?总之为了去见周品,她是无所不用其极,把市井无赖那套学的是十足炉火纯青啊。
严真瑞恨不能一脚碾死她。她不是挺聪明的么,会瞧不出他的心思来?退一万步,她哪怕是这会儿有点儿眼力劲,给他按按头也成啊?他都暗示的这么明显了,她居然装糊涂。
严真瑞一生气,就不理人。
他自然是一诺千金的人,既然答应了她,就不会有反悔的道理。她居然敢质疑他的人品?放肆。
周芷清急的直跳脚,她一咬牙,道:“王爷,我,我……”我了半天,也没我出个实质性的内容来。
严真瑞挑眉看她,问:“什么?”
周芷清道:“如果王爷不允,那,我就哭给王爷看。”
周芷清哭起来可没有书中形容的梨花带雨那么美,声音也不婉转动听,简直就和打不死的蚊子一样,嗡嗡嗡,嘤嘤嘤,直刺进严真瑞的耳膜。
严真瑞置之不理,对于这点儿小把戏,他压根不放在心上。
可谁想周芷清是成心的怎么腻味怎么来,一把眼泪一把鼻涕,都悄没声儿的抹到了严真瑞衣裳上了。
严真瑞开始还觉得好笑,心想周芷清总有哭累的时候,她既然不嫌辛苦,那就哭吧,可等到他发现自己衣裳上沾了些许白色不明物,并且罪魁祸首是周芷清时,严真瑞的脸登时就黑了,他一把按住周芷清,怒道:“周芷清,你在做什么?”
周芷清用手背蒙着脸,闷声道:“我在哭啊,王爷不是都看见了。”
严真瑞一指袍袖上的污渍:“你……这是什么?”
周芷清勉强的拿开红肿眼睛上的手指,低头瞟了一眼,立时花容失色:“啊,我,我不知道。”她嫌恶的退后一大步,动作十分夸张,五官紧紧的皱在一起,好像再多看一眼都会吐出来。
她小心的打量着严真瑞难看的神色,假装关心的询问着:“王爷,您是不是得了风寒?这病虽然不大,可也得及早,不然越拖越难受。还有,您是不是没随身带帕子啊,要不,我把我的借给您?”不但不承认是自己做的坏事,反要倒打一耙,栽到了严真瑞自己头上。
严真瑞低头,差点气乐了。她白嫩的手指间果然有一方白丝绢帕子,可上面满是她的眼泪和鼻涕,揉的皱皱巴巴的,不知道有多恶心,可她偏要装出一副无知天真的模样,好像多好心似的。
她是嫌恶心他恶的不够是吧?
严真瑞嫌恶的打掉她的手,道:“你再敢多嘴,我就让人打你鞭子。”
周芷清对上回受到的教训心有余悸,立刻识时务的捂住了嘴,不再说话。可她却不安分,严真瑞刚看了两行邸报,就感觉她在扯自己的衣裳。
他一低头,便见周芷清扯着他的衣裳,示意他去看那污渍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