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无数的劳力和财力。
太祖爷他能有什么办法提升水墅一家在村里的名望呢?没有什么好办法,他文不成,武不就,又不会作秀,更不会贬低别人往自己脸上贴金,那就拿钱买名吧,太祖爷他也没有什么钱,他和太祖奶两口子算是能干的,一年下来也就是能填饱肚子,遇到好年景会有些结余,尽管如此,因为那时候整个国家都贫穷,特别是我们这个小村庄,更是被称为要饭村,十七八户人家,都是从外地逃荒过来的,没地没房,衣食无着的大有人在,相比之下,水墅就是富户了。
太祖爷做得第一件事就是敞开水墅大门,谁想来就来,谁想走就走,即使谁进到氺墅,看见无人,顺手牵羊把晒在院子里的粮食蔬菜拿走一些,或者把太祖奶晒在绳上的衣服被子收走了,太祖爷也决不让太祖奶去问,他说“世上的事情本来就在得失之间,得不必得意忘形,失去了也不用痛惜伤身,钱物本是世上的,生不带来,死不带走,谁花都是花,谁用都是用,都是街坊邻居,他拿你是因为他们没有,粮食拿走了,咱地里还能长,旧衣服没了,咱再做新的。”太祖爷做得第二件事是打造了很多的农具,他说:“好手赶不上家伙快”其实太祖爷就是认识到了生产工具改革对提高生产效率的重要意义,他从洛阳买回了两挂新式犁,犁地又快又深,陆陆续续又买回了铁齿耙,傋地耧,胶皮车,这些农具在当时都是很贵的,就像现在的拖拉机,收割机、播种机,谁用了都得给人家付钱的,如果照这样算的话,太祖爷光这一项都能有很大一笔收入,可是,太祖爷不要钱,村里谁家都可以用,用完了就放回到原地就可,即使坏了,也不要紧,太祖爷他会修,太祖爷又在大门里的房檐下,横着栽了一根长杆子,上面挂满了锄头,耙子、五爪鹰,下面放着箩筐,簸箕、筛子、镰刀、铲子,水桶等小农具,大门敞开着,街坊邻居谁家急用,就自己来取,用完了,放回到原处,也有些小窍的人,用完了不送,或者用坏了不修,这在别人家是绝对不行的,可是水墅就行,每到农忙时节,太祖爷就盘一下点,缺什么了就补齐,坏了的就修好,有些人看不过去,对太祖爷说:“耙子是谁拿走的不送的,水桶是谁弄漏不修的”太祖爷总是笑笑说:“你不说我也知道,就这几户人家,谁半斤谁八两每人心中都有一杆秤,让他用吧,家具就是叫用的,不用生锈坏了也可惜,给他留点面子,他会良心发现的”。
太祖爷的这句话不久就得到了验证。
那是一个秋日的早晨,天刚亮太祖奶和太祖爷就来到了棉花地头,这一块儿棉花地才摘过一边儿,白花花的棉花像雪地一般,太祖奶把包袱往腰间一绌就要进地,被太祖爷拉住了,太祖爷说:“大黑妞,早晨露水重,咱先不摘棉花吧,咱俩去老坟地,帮小贝哥把烟叶收回去吧。”太祖奶倒听话,跟着太祖爷去了老坟地收烟叶。
太祖爷说:“大黑妞,你知道小白哥为啥不让你进棉花地吗?”
太祖奶说:“露水重,这不是你说的?”
太祖爷说:“露水重是一个原因,还有一个原因是我怕你出手太重,伤了人。”
太祖奶说:“是有**偷咱的棉花吗?我咋没看见。”
太祖爷说:“不是**,是你的闺蜜李家婆娘领着几个妇女,她们一看见你,吓得搐在地里不敢动。”
太祖奶说:“啊!你说的是真的?我不帮你收烟叶了,我得去教训她们。”
太祖爷拉住太祖奶说:“你怎么教训她们?”
太祖奶伸出扑扇般的大手做着搧人的的动作:“我这手就像铁扇仙的芭蕉扇,搧到脸上可是老疼,我要把李家婆娘的牙搧掉一个”太祖奶又将手握起来,像一个黑铁锤说:“看咱这铁榔头,敲到头上就是一个血窟窿,俺是上用拳打,下用脚踢,把那些小贼打到满地找呀,哭爹喊娘,跪在地上向俺求饶。”
太祖爷拉住太祖奶说:“小白哥就是怕你吓着她们,才把你骗到这儿来的,你不敢去打她们,她们不是小偷,也不是**,是你的好朋友。”
太祖奶说:“什么好朋友,一群见利忘义的坏东西,我大黑妞是小气的人吗?平日里帮补她们的少吗?明里向我要,要多少我都给,背地里偷我,我气死了,我给去教训她们。”
太祖爷说:“大黑妞你是梁山义士的后代,如果是你的老祖宗王英、扈三娘遇到这种事,会怎么做?会将她们打的满地找牙吗?”
大黑妞说:“我家的老祖宗杀人如麻,但杀的都是坏人,她们捻弄我一点棉花,也不是坏人,算了,饶了他们吧”
太祖爷说:“俺中原人和你们山东人不一样,您山东出的江洋大盗,进到俺水墅,毫不客气,把俺的家产全抢光了,俺也没有把他们打的满地找牙,俺中原人胆子小,脸皮儿又薄,总向你要不好意思,背着你捻弄你一点东西,还想着报答你。”
太祖奶说:“报答我,就是用这种方法报答我?”
太祖爷说:“你不用着急,今天不摘棉花了,你就帮我收一天烟叶吧。”
太祖奶帮助太祖爷收了一天的烟叶,没有再进棉花地。
太祖爷说的不错,棉花地里的几个妇女,就是村里的人,领头的是太祖奶的闺蜜李家婆娘,还有她的小姑子冬梅,她的前面是一个年轻的小媳妇,叫雪云,她的后边那两个妇女一个叫巧连,一个**风,还有三四个叫不出名的,这些妇女和太祖奶关系都不错,家境没有太祖奶好,平日里太祖奶没有少接济她们,她们天不亮就到山上是棉花,别人家的地都收的很干净,只有太祖奶干活太马虎,棉花收的不太净,她们不知道这块地太祖奶还没有收过一次,就进来了。其实,她们看见太祖奶进地了,吓得窝在棉花地了不敢大声出气,过了一会儿,不听动静了,站起来一看,太祖奶和太祖爷都不见踪影了。
李家婆娘说:“我看见小白哥和大黑妞到地头了,大黑妞都进地了,怎么又没有踪影了。”
雪云说:“肯定是小白哥看见咱们再偷他的棉花,害怕大黑妞打咱们,也害怕咱们不好意思,把大黑妞支走了。”
冬梅说:“这事情都是嫂子你撺掇的,黑妞嫂是多么厚道的人,平日里可没有少接济咱家,你还来捻弄她,太不地道了吧。”
春风说:“我在娘家就听说大黑妞是梁山义士,仗义疏财,今天一看是真的,她其实看见咱们了,是故意走的,她肯定是害怕见了咱们不好意思,给咱留面子。”
冬梅说:“看看人家比比咱,咱真的就是不地道,嫂子真的都怨你,以后,明天你见了黑妞嫂,看还咋给她说话。”
李家婆娘说:“咱么不能和她说话,咱们今天帮她把棉花收回去,她还不得谢谢咱,给咱炸油货吃?”
那几个不知名妇女说:“对呀,咱帮他们把棉花收回去吧,我爱吃炒鸡蛋,幹蒜面。”
太阳落山的时候,太祖爷和太祖奶一人背了一大捆烟叶回家,走到村口,就看见水墅的碾盘上坐着一群妇女,身边是一大堆棉花包,李家婆娘看见太祖奶,就扯开喉咙吆喝“大黑妞,您还磨蹭什么?赶快开门生火放油锅,我们把你的棉花都帮你收回来了,你不犒劳我们。“
太祖奶眉开眼笑:“李家婆娘,你这铁公鸡今天倒拔毛了,你把我的棉花收回来,我自然会谢你,大门不是开着呢,你进去自己放上锅愿炸什么炸什么,还客气什么。”
“好来”一群妇女笑着背起花包袱进了水墅,刷锅的刷过,倒油的倒油,生火的生火,捣蒜的捣蒜,擀面的擀面。“
这时候,李家婆娘的丈夫来叫李家婆娘回家喝汤,太祖爷说:“李大哥,今天的晚饭在水墅吃,大黑妞酿的秫米酒开坛了,新烟叶也晒干了,你去把村里的哥们都叫来,让刘四儿、张刚儿那几个大烟囱也过过瘾吧。”
老坟地(四)()
四
太祖爷的善举使水墅在村里落下好名声,村里人都说太祖爷和太祖奶两口子是厚道人,都愿意和水墅打交道,邻里一家亲,黄土变成金,在太祖爷的帮助和影响下,村里人心渐渐齐了,勤劳致富,日子都一天天好起来,看着村子里的人日子好过,又迁来了十几户人家,村子大了,人口多了,邻里和睦,互相照应,土匪也不敢来骚扰了,村子安定下来,生产发展,民风淳朴,成了一个口碑很好的村庄。
氺墅一家不光是在村里口碑好,慢慢的又传到了外村,这是因为氺墅的棉花地在仇家村边上,先祖爷在世时经常遭到人偷,那时遭偷是人为的,是仇家怂恿的,是**们故意找茬的,现在仇家变成朋友了,人家是大家族,人多势众,摄于人家的势力,一般人不敢明目张胆的偷,但是,那些衣食无着的穷人,眼看着冬天没有棉花给孩子做棉衣,无可奈何,就到收过的棉花地拾点棉花,遇到机会偷上一包也是在所难免的,别人家的棉花地都收的很净,唯有氺墅的棉花地,太祖奶干活太马虎,棉花只摘一两遍,上等的好棉花收回来,被雨淋的次等花,还有开的晚的僵瓣就不要了,棉花地里白花花的就让人进去拾,而且连花柴都不要了,氺墅一家有钱,太祖爷每到冬天就赶着胶轮车到东山买回一大车煤,不用柴火烧炕取暖,可是许多穷人家却买不起煤,靠拾柴火烧炕做饭,花柴,麦秸、玉谷芯是最好的柴火,许多人家干脆把氺墅的花柴连根拔掉运回家,还能再收许多的棉花。时间久了,氺墅主人是个仁义厚道人的名声,也在外乡传开了。
太祖爷淡定豁达,慷慨大度的性格,使他拥有很多的酒肉朋友,太祖爷既喝酒,又抽烟,打牌、下棋也都会,酒是自家酿的黍干酒,烟也是自家种的黄金叶,太祖爷被称为老烟袋,那五六亩大的老坟地,太祖爷让出一半给了原主人,泯了两家的冤仇,但是原主人,人家良田百顷,家财万贯,要这二三亩乱石嶙峋的撂荒地有什么用?人家只是想作为坟地,沾点风水,像先祖爷一样,“也福荫福荫兄弟的子孙。”所以,原主人说:“我家只是埋人就行了,地还是你家的”太祖奶好劳动,将里面的石头杂草清除干净,还是一块好地,中间种上烟叶,边上种上菊花,及美化了环境,又有收成,每年能收几百斤的烟叶,几十斤的菊花,都不卖,都是给太祖爷享用的,太祖爷虽然是个大烟囱、大茶壶,但也享用不完,不过没关系,他有一大帮烟朋茶友帮他消受,夏天的夜晚,冬天的中午,太祖爷和他的一大帮朋友坐到氺墅门前的石碾旁,沏上一壶菊花茶,每人手中一根长烟袋,吸着、喝着、聊着,烟叶全由太祖爷供应,茶也是太祖奶烧的泡的,兴致来了,再掂一个大木桶,到水墅舀上大半桶黍干酒,端过来一盘子瓜子,花生,柿饼、炒豆之类的,吃着,喝着、吸着、聊着,你说这日子是不是过得像神仙一样,这些朋友吃了喝了吸了太祖爷的,自然愿意给太祖爷跑腿办事,所以,氺墅、山庄只要有什么大事,婚丧嫁娶,修房盖屋,不用招呼,都有人找上门来,偌大的院子人来客往,很是热闹。
太祖爷消弭了家族的仇恨,又提升了家族的声望,在村子里名气不小,但这些还不是他的杰作,因为这些事情并不难做,只是一般的人不愿做罢了,不管是分家礼让兄长,还是让地化敌为友,再加上乐善好施,济贫救穷,和睦乡里,都不难做,因为他的对象都是好人,是讲理的人,至少是按路子出牌的人,可是,哪个村没有一两个恶人,不讲理的人,不按路子出牌,缠搅不清的人,清官难断家务事,就是遇到了这三种人,而最让清官头疼的是心眼坏,嘴又恶,缠搅不清动不动就骂大街的泼妇,谁要是能把她制服,谁可就是为乡里做了一件大善事,这就是“惩恶扬善”,人光有善心不行,还得能治服恶人,尤其是能制服骂大街的泼妇,太祖爷就做了这件事,乡里人都认为:“制服了泼妇马虎怪,这是小白哥为乡亲们做的一件最大的善事。”
马虎怪,是氺墅的邻居,是一个孤寡老太婆,说他孤寡不是说她没有儿女,她有一儿一女,也曾有一个白白净净的,文文雅雅的书生丈夫,她的女儿也清秀可人,勤劳能干,在村里也不惹事,和邻里乡亲也相处的不错,特别是她有一个聪明伶俐的会读书的儿子,长大后考取了举人,还做了不小的官,儿子不是忤义之子,对她也算是孝顺,儿子还为她娶了一房温柔美貌的媳妇,媳妇对婆婆不能说是百依百顺,也算是很孝顺,烹茶端饭,娘啊娘啊叫的亲,按理说:她应该算是个有福的老太太,可是这都是以后的事情,这时候的马虎怪,是一个儿子不认,闺女不看,村里人唾弃的泼妇,她其实有大名,但是所有人包括她自己,都没有叫过大名,就是叫马虎怪。这马虎怪年轻时放荡不羁,名声不好,村里没几个人搭理她,而今老了,还不思悔改,嘴恶爱骂人,明偷暗抢,缠搅不清,被乡里人所不齿,村里人看她年老孤穷,有点可怜,就采取惹不起怕的起的态度,她偷也罢,抢也罢,骂人也罢,搅缠不清也罢,都不和她一般见识,见了她都躲着走,没有人搭理她。
马虎怪应该是水墅的远房亲戚,也是从南阳老家过来的,按辈分太祖爷还得叫她表姑奶,她本来也是南阳大家祖里的一支,家大业大,弟兄妯娌七八个,她是老小,天下老的都向小,公公婆婆把她看的比大妯娌们都高一眼,钱财明里暗的都给她,还有他的丈夫,也被兄弟们捧着,上学读书不下地干活,已经考了秀才,很有可能中个举人,她也争气,过了门三五年就添了一儿一女,他在家里的地位就更高了,老掌柜甚至撺掇掌柜婆把掌柜的钥匙交给她,那样的话,她就是大家族里的主母了,呼风来风,唤雨有雨,可是她就是不会把握机遇,或许是他天生的浪荡和恶毒害了她,她首先是不满足她的丈夫,嫌她的丈夫是个“酸文人,没情趣,”就和社会上的**胡搞,她的胆子大啊,他竟在家中开房,丈夫在书房读书,她在卧室和**调笑胡搞,而且还明文标价,一时间搞得乌烟瘴气。夫家也是名门望族,书香门第,岂能容忍她这猪狗都不如的行径,捉奸在床,她还不知羞耻,更不愿悔改,竟披头散发,泼妇打滚,骂的那些话根本不堪入耳,家族要对她行家法,丈夫为她求情,说是自己一心读书,怠慢了她,才使她犯下大错,如果她死了,那一儿一女就成了无娘的孩子,可怜啊。家丑不可外扬,家族把她原谅了,包容了,丈夫也对他更温柔,而她却蹬鼻子上脸,不知道他姓什么,叫什么,她认为丈夫是酸文人,是扶不起来的刘阿斗,而家族中的人都爱面子,也不敢把她怎么样,于是他就更加甚了,不但和外面的人胡搞,还搞到了家里,和三兄弟,四兄弟,七兄弟都有一腿,妯娌们怕丢人,也都忍气吞声,她就更不可一世了,因为有**撑腰,她对嫂子们根本不放到眼里,想骂谁骂谁,想糟蹋谁糟蹋谁,还有家中的小姐,她也不放过,想**来和她一起**挣钱,被拒绝后,她站在门台上,将大家族祖孙八代骂个遍,还将家族中的隐私都抖落出来,丈夫羞愧难当,一根绳索结束了自己的生命,留下她,和一双未成年的儿女,家族里的人还是容了她,认为他孤儿寡母日子难过,公公婆婆还是照顾她,为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