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当场爆成了巨大火球将对方整个人包裹了起来。
左肩曾经是他的破绽,但没人会放着弱点一辈子,张一淘固然是挑选了这个点,但也没指望就一击成功。大火球熊熊燃烧的同时,左右两只手上,两根稍小一些,颜色却更加深沉的火焰矛一前一后撞向了刚才的同一落点。
换了其他人只能看到漫场火焰,但本身就是火焰一部份的张一淘却可以清楚看到,第一只短矛刺在青奋肩膀上,爆炸光影远不如强,却产生了一股螺旋的火劲射流,最终爆炸的时候,青奋左肩处的颜色俨然与其它地方不同。第二支短矛又到了,青奋依旧站在原地,连举手招架都没有,任这第三波的穿甲弹撞上了那个点。假如青奋已经将金钟罩凝聚的法门练到随心所欲那自然没什么关系,可此时的情况却是肩膀处的护体气劲再也承受不住接二连三的打击,猝然崩溃,短矛毫不客气的刺进肌肉。没有平时所言那种“烧肉”的味道,这第三矛的温度竟然更在刚才的“自燃”之上,直接接触到的部分霎时间成了焦炭,紧接着轰然爆炸,将近两千度的高温射流就这么在青奋体内乱蹿开去。
仍不足以击倒他!张一淘瞳孔微微缩了一下,开始时候还担心下手是否太重,毕竟已经没有一键恢复,可就对方的表情和身体受损的情况看来,自己还是太客气了!
没想到要用尽三招。张一淘羞怒皆有,不再有任何留手,整个人化成火焰形态,双手高举之处,六个小太阳一般的火球散发出的热浪已经让整个地下室所有能烧的东西都烧了起来。
这六阳连爆的效果再不是刚才的三矛连射可以比拟。刚才中那三矛,虽然自己已经在最后关头以内力形成约束,直接将大部分热流由伤口引出体外,但左手的伤势仍已经坏的无以复加,对方又是瞄准了这个位置索性成全他。
青奋右手竖起一斩左肩,整只左手竟然被他自己砍了下来!接着往空中一抛,正正的迎向了那第一个火球。
“你。。。。。。?”张一淘做梦也想不到对方竟然会出此怪招,这个能毫不犹豫,在一场小小比试中折下自己一条膀子的人,真的是那个青奋吗?他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想归想,手上已经停不下来了。第一个火球撞倒那只断手的第一时刻就爆炸开去,接下去的五个火球受到牵引,竟然也在同一位置接二连三的爆炸,冲击波之强,整个地下室的地面都被震成了裂片,然后化成火海。可这并不是这招的本意;真正的目标在两米开外的地方,已经避过了此招的锋芒,威力真正波及到他那里的只不过十一。
“三招已过!”话到人到。青奋冷着的脸出现在半空的张一淘面前,左肩的伤处借助火焰的力量早已封口,右手握拳下勾毫无花巧的打在对方丹田的位置。
火元素当然没有丹田的概念,但半虚体的他也根本承受不住这样充满排斥之力的一拳,小腹的位置顿时被打出了一个空洞。招还没完,继续上勾又打到了对方的心脏。火元素也没有心脏,但胸口又爆出了一个大洞,拳势继续上行,最后冲到了大脑,张一淘这下整个人被打成了零散的火焰。
青奋落回原地,单臂一摆,静静的看着对面那散乱的火焰重新聚成一个人形。
火元素某种程度上可谓“物理伤害免疫”,但实际上每次接触仍会造成损失,特别青奋这样灌注了内力的拳头,伤害比不上冰元素的中和也差不了多少,张一淘整个人颜色淡去了一小半。
你要来真的?火元素无法做出咬牙的表情,但并不表示不会有这样的情感。我答应过她不会真的把六阳吉照用在自己人身上,但这是你逼我的!
又是六个同样的火球显现,可这次不再一个串一个,而是渐渐的溶在了一起,变成了一个“冷火球”,不再像刚才那样散发出热的波动,可给青奋的压力却是胜过刚才百倍。
现在才认真吗?来吧,用你最强的力量将我送到死亡的边缘吧!若有本事,干脆杀了我也行啊!青奋表情不变,心里却在扭曲的笑着。
空间 我是谁
六阳吉照的威力如果打实,青奋只会毫无意外的化成飞灰。但这样的威力已经完全超出了张一淘应有的层次,所要付出的代价自然不菲,所有的火元素之力都已经融在了冷火球之中,他本身反而只剩下最微弱的一丝元素体,一阵大风吹过不小心都能将其吹灭了。
这样的状态自然看在青奋眼中,但他所想要的并不是与张一淘分个高下,更不是要对方的命,反过来,他所要的是最彻骨的痛,最近接死亡的感觉,他所要的是能将他从那种无能,愧疚,疯狂的自责中转移出来的任何东西!刚才的六阳串球只是勉强可以一看,眼前这个不会发热的火球才是他真正需要的东西。
“来吧!”大喝声中,青奋纵身向前。张一淘曾经千百次的模拟过眼前这一仗,也预备好了各式各样的应对预想,但现实却仍叫他目瞪口呆,对方的目标根本不是自己虚弱的本体,反而是那个比核弹还危险的冷火球!
他在找死!一瞬间,如此匪夷所思的念头闪现在张一淘的脑海中。不对!他不能死!张一淘猛然醒悟,六阳吉照高高甩出,朝着地下室的天花板抛了出去。
果然,青奋压根没理张一淘本人,脚下一点燃烧未熄的地面,整个人旱地拔葱的跳了起来。冷火球已经有些物极必反了的意思,不再往外散发热量的原因是热能限制了热能,产生了一个涡轮似的状态,这样的情形下火焰相互摩擦,以火燃火,冷火球内部的温度和能量达成了几何级数的暴涨。青奋的行为俨然是要用自己来试验金钟罩的极限所在。
极度的压抑之下,青奋的精神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集中。潜意识里有一种以死谢罪的念头,但表意识里又不允许自杀这么懦弱的行为,二者融合之下,变成了一种疯狂挑战自己武力极限的行为。虽然断去一臂,但此刻的金钟罩却是空前的完美,罩门依旧在,但整个护体气息的流动却是近似合乎天道的和谐。可是。。。。。。这样就足够了吗?
答案是否定的。精神状态的优劣确实能使人的能力提高或降低,但假如只是想赢就可以不输的话,那世界上也没有失败这回事了——青奋的金钟罩尚不足以抗衡张一淘相当于舍身的一击。这点对方很清楚,而他自己也很清楚!
最早接触到半空那个火球的右手齐肘起瞬间化成了灰。这还是金钟罩有功,否则结果只怕是会气化到无形。张一淘虚弱的站在下方,只能抬头看着青奋飞蛾扑火的举动,第一次开始后悔自己的冲动,但他无能为力,最终眼睁睁看着对方被急速旋转的火焰之口吞噬,没有留下半点残余。
“我死了吗?这里就是死后的世界?”青奋再次睁开眼睛,目光所及之处尽是一片黑暗,而自己就浮在黑暗的虚空之中“怎么样都无所谓了,我这样的人,在家连累父母,穿越连累战友,连自己要报个仇都保不住身边的人!我根本就什么都做不了,这样最好,周围一个人都没有,死活都是自己的事,就这样最好!”
想到这里,青奋又闭上了眼睛。但这个本应是黑暗无光,什么都看不见的世界却如此神奇,就算闭上了眼睛,周围的一切也会清晰的显现在他的脑海之中。青奋想要逃避,有人却偏偏不想如他的愿,一个不知身高究竟几许,如山般庞大的怪人出现在他身前。
“呔!何方野鬼,速速报上名来!”面目狰狞的巨人三头六臂,手持六把火炬般燃烧着的巨剑,声音直如雷鸣。
青奋“闭着”眼睛不理他,地狱也好,什么也好,都无所谓了,想再杀自己一次还是下刀山油锅,随你喜欢吧!
“大胆!”那巨人又是一声暴喝“到了此地仍还如此无礼!你在家忤逆父母,如今年轻枉死,累得二老白发人送黑发人,是为不孝!活着妨碍战友,如今正值团队生死关键时期又轻生逃避,是为不忠!行善事不能竟全功,除恶人不能完全念,任意妄为,轻言生死,全不知责任二字,是为不仁!留下对你倾慕的二女独自那个世上,活着时候只知道索取,没有半分回报。如今小小挫折就想以死解脱,把今后苦难全扔给她们,是为不义!你这等混混干尽不仁不义不忠不孝之事,也没必要再去转世投胎,待本王将你化作灰灰,一了百了!”说罢六剑高举,轰然砍来。
不仁不义不忠不孝?青奋猛地睁开眼睛,站起身来,刹那间竟然化作和对方一般大小,对着那张狰狞鬼脸一拳打去“你他妈的知道什么?你以为我想吗?”拳剑相交,只打得金花火焰乱溅。
“你以为我不想出人投地,给父母增光吗?”一拳打去!
“你以为我不想成为团队栋梁,为自己的队伍出力吗?”一拳打去!
“你以为我不想作一个有始有终的大侠吗?”一拳打去!
“你以为把她们害成这个样子是我乐意吗?”一拳打去!
“你他妈到是教我怎么办啊?”最后一拳打破剑拳封锁,直打得那鬼王面目全非。鬼王却也不示弱,挨过一轮拳脚悍然反击。
“事到如今还敢砌词狡辩?父母供你上学之日,你既无衣食之忧又无生死之险,却连薄薄几本书都读不进。若是当真志不在此也就罢了,可你却是贪逸怕苦,成天只想一步登天,天上掉钱,成天蹉跎度日!这该如何教你?”六剑砍下!
“你穿越之后人在队伍里,心是独行侠,成天围着你的小小恩怨打算盘,可曾有位团队着想过一星半点?你既无意为队伍付出,还说什么‘成为团队栋梁,为自己的队伍出力’,羞也不羞?这该如何教你?”六剑砍下!
“义当所为,虽千万人亦往。义当不为,虽刀斧加身而无改。不因为自己的利益得失而动,不因为旁人言语而行!这就是侠!你披着那层外衣,却只是满足自己的那种的自慰式的虚荣心,因为想当大侠而当大侠?这该如何教你?”六剑砍下!
“你若真不喜欢那两个女子,为何不坚决的拒绝?那种勉强接受算什么表示?受人恩惠只想着将来再还,为何不报在现在?无聊的虚荣心和可耻的蹉跎思想才造成今天的局面!这又该如何教你?”六剑砍下!
“问我怎么办?自己的事,谁人能教!你功夫是练起来了,但心性却和之前未见多少差异。一鼓作气顺风时倒还有几分样子,一遇挫折就原型毕露。本王看你根本朽木不可雕,干脆点去做柴火算了!”最后六剑劈下,青奋金钟罩犹如实质一般粉碎化成金片四溅开去,火焰巨剑已经来到额头。
鬼王的话语好似最厉害的招式将青奋深深打入青奋心中,我还是原来的那个黄毛?青奋的空间停滞了下来,鬼王和世界都呆在原地,仿佛周围的时间都已经不再流动。穿越后许多年的经历一幕幕又在眼前重现。自己经历许许多多,乍一看确实是成长不少,但这些背后更多的却是一种一鼓作气的热情,其实自己并没有真正弄明白自己想要的,想追求的到底是什么!指导自己行为的总是这样或那样的意气。自己就像事后诸葛亮,老是被事推着走而不是自己去把握事情,这才造成了一次又一次的遗憾。我到底要什么?我到底该怎么干?我是黄毛?我是青奋?我。。。。。。是谁?
黑暗和鬼王消失了,青奋睁开眼睛看到的是血红一片的光明和章刑那张难看堪比鬼王的嘴脸。看青奋情绪不对,这个队长也不知道是担心自己的队员还是担心地下室的安全,还是跟在后面摸了进来。事实上也只有他才有本事把人从那个火焰漩涡中捞出来,虽然,那时青奋已经烧到九死一生。但没准冷血队长要的就是这个八成熟的效果,如果青奋真的连最后的求生意志都没有,那也真没存在的价值了!
章刑把烟头摁在青奋碳化的脑门上熄掉,冷笑着说道:“林倩命救回来了,但短时间是没什么行动力。你现在背着两个人的生存需求,也就是说,十五天内必须回来给自己和她充时间。还有你打烂的场地也要扣钱,刚才给你注射的高能液也是我垫的钱,你现在严重负资产!搞清楚,你没资格去死!给你24小时,到时候起不来你就抱着那女人去给鬼灵作伴!”说完烟头一扔,转身就走。
“等等!”青奋的嗓子受伤严重,近乎不可辨的问道“我是谁?”
“真他妈无聊的问题!”章刑还是停下脚步转回身“你是你爹妈的儿子,你老婆的丈夫,你子女的父亲,你朋友的朋友,你老子我的部下,你还想是谁?”
咒怨二 妖
单厢的列车车厢里。紫苍兰细心的喂食着青奋高能量的食物,苏厄德津津有味的看着杂志,章刑脚翘桌子上闭目抽着烟,易天行和龙帅下着象棋,小鬼向明军训了大半年,理了个平头到也脱了几分学生气,腰板坐得笔直,看上去精神奕奕。最后,观察者转头看向这次行动中队伍里最后一个女性,对方和他目光相接,却哼了一声把头扭开。张一淘不由得苦笑不已。
再看看包扎的犹如木乃伊的青奋,虽然这事着实不能算他的错,但毕竟眼前这人是被自己烧到如此地步,若说一点愧疚没有,那也是骗人的话。更何况还答应过女友永远不会对他用出这招,对方现在生自己的气也是活该。
“我们真的有必要把他带上吗?”张一淘找个话题打破了车厢里的沉寂“他现在伤成这个样子,带去任务也不会有多大助力吧?为什么不让他留在空间养伤呢?”
“因为我们现在已经有大量的无劳动能力者要养,这小子的伤纯属自作孽,队伍没义务替他擦屁股!如果实在没用的话,也可以考虑把他做成诱饵,反正是没理由浪费资源!”能说出如此言辞的人非黑脸队长章刑莫数。只看他闭着眼睛抽着烟,连眼皮都不曾翻动一下的神态,把队友作成诱饵就如同送人去公款旅游那么轻松。
张一淘一滞,但随即明白他说的也是实情。唐雅等三人到现在还在昏睡,李归和林森林又离队,林倩还是不能动弹的重症者,迫使陆双双这次也只能留在原空间找个“兼职”顺便看护。以人数庞大著称的蛮洲队眨眼间缩水了一半还多,可新的补丁却导致生存压力翻倍而来,现在火车上这几个人不单要养活自己,还要把其他滞留者的那份工作一起干了!
改版后的空间所有人不再是在一阵白光中消失,而是到时候队长收到了一张人数不限的火车票,当然,这也是要记账的!
乘上这辆单厢火车,众人谈话的工夫已经进入了一个四周都是茂密树林的地带。树林荫密,绿意葱葱。当驶出这片树林之时,单厢的火车竟然在不知不觉间已经变成了长长的列车,前后的车厢中都传来阵阵人声,显然,蛮洲队的人已经正式进入了任务背景。比起那种科幻式的传送,这种进入方式显然平凡许多,但这种明明白白的就发生在自己身边的改变却更加令人震撼和好奇,生出一探这个“传送”到底是如何进行的心理。
“您好!”一个娇小玲珑的陈列员迈入了车厢,礼仪非常周到的一个鞠躬“这是旅行社为各位预订好的酒店,祝您们旅行愉快!”
“旅行愉快?”章刑抖着手中的票,看着陈列员离去的背影,只觉得那这句话讽刺无比。
“其实我们也可以想的愉快点。毕竟这个世界上可以一边到日本旅游,包车费住宿费,一边还能上班挣钱的职业真的不多了!”苏厄德把事情倒过来讲,竟然似乎也讲得通。
“旅游?恐怖鬼屋行吗?”易天行拿过章刑手中的酒店票据,不出所料就是任务资料中提到的鬼屋。“话说,我们这次会遇到什么样的妖怪?还是上次那个会使西式魔法的‘鬼魂法师’吗?倒真有几分好奇,如果是那样,主神打算怎样把两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