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唐七斩钉截铁。
“小姐!”恒星听不下去了,冲进去把勺子给萨尔,大着胆子瞪了他一下,然后气哼哼的站在一边。
萨尔不以为意,懒洋洋的看了看恒星,然后微笑着吃起蚂蚁炒松子,脆香的蚂蚁被慢慢的咀嚼着,本来很诱惑的声音,却因为被咀嚼的东西而让恒星一阵阵范围。
唐七自然也意识到吃虫子对于这些地球人来说似乎是件很难以忍受的事情,她来那么久,无论里还是生活中一直没接触这个话题的机会,而既然给她吃的人从来没做虫菜,她偶尔也只是想想,并不敢出格。
此时见萨尔是真的同样觉得虫菜是美味,不由得高兴,本来挺舍不得难得的虫菜被人分享,但这样吃心情却好不少。
萨尔吃得很慢 ,更多的是看着唐七吃,然后把松子里的蚂蚁挑出来堆给唐七。
“松子也很有能量。”唐七随口道。
于是菜全往她堆。
“你来干嘛?”唐七头也不抬。
“我还以为你不会问。”
“如果是为了吃我的东西……你可以走了。”
萨尔叹口气,望了眼恒星,恒星屹立不动,他耸耸肩,忽然道:“记得有一次在沙漠行军,缺少盐分,差点死了,我的侍从给我准备了一盘子蝎子,洗也没洗,我就拿起吃了,先啃的头……里面有很多黄白黏液,味道……”
“呕!”恒星出去了。
萨尔慢条斯理的起身,关上了门,然后懒懒地走到唐七床边,piaji躺下,嘟哝:“我就睡一会儿……”
唐七瞅了他一眼,嚼着蚂蚁问:“等会要午睡。”
萨尔拍拍身边,翻了个身,声音极低,似乎累的下一秒就要睡过去:“又不是没睡过。”
“……哦。”唐七点点头,面不改色。
作者有话要说:恢复正常更新,我拼着不玩游戏都不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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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唐七觉得是时候午睡时,她往萨尔那一瞅,发现萨尔整个人呈大字状,留给她的空地儿只有两个腋下和两腿之间……
她望望外面春光正暖,默默的出去了。
随后进来收拾东西的恒星见状差点昏过去,又不敢叫醒人家外国伯爵,只能咬牙拉上了床帘,追出去找唐七。
紧接着,朱煜文溜达进来了。
伺候秀女的只有一个丫鬟和一个小太监,秀女出去了就只剩太监守门,小太监荷福跟着恒星出去找唐七了,闯空门的皇帝走进来看到床帘拉着,以为唐七在睡觉,虽然心里觉得自己一进去她肯定有数,但是又不好打扰,便在净宝的伺候下倒了杯茶,坐在桌边看着外面的春光,表情麻木的喝茶休息。
净宝低眉顺眼的站在一边,时不时也望望外面。
大半个下午过去了,外面忽然传来脚步声,随后,唐七走了进来。
朱煜文望着唐七,又望望床帘,放下了茶杯,腾地站起来走到床边,刷的拉开床帘。
萨尔几乎下一秒就醒过来眼前的人都没看清抽出腰间的刀就顶住了朱煜文的心脏,净宝立刻冲过来护驾,却被朱煜文抬手挡住。
朱煜文冷冷的盯着萨尔,阴森森的道:“你想行刺吗?”
萨尔眼神清明了,他挠挠睡得凌乱的头发,忽然笑起来,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似的,收起刀子道:“哎呀呀,难得睡熟一会儿,真是……”
“你非得在这睡!?”朱煜文咬牙,“这是储华宫!不是你的行宫!进房就睡,你们拜恩人都这样吗?!”
“那您呢,皇帝陛下,”萨尔伸了个懒腰,“这儿的女孩儿还不是您的吧,您可是说了,我既然要在这儿成家立业过日子,看上谁可以跟您说啊。”
朱煜文冷笑,低头到萨尔耳边低声道:“那也得等朕挑剩了才行。”
萨尔表情不变,笑眯眯的望着桌边歪着头看热闹的唐七,点头道:“嗯嗯,挑剩的也行。”
“所以,怎么挑,都不会剩下她,你趁早死心。”
“好好好,您的地盘,您做主。”萨尔不为所动,还是咪咪笑。
“你说的她是我?”唐七忽然插口,朱煜文猛地回头,他有些懊悔,一时激动,错估了唐七的耳力。
见朱煜文表情不对,唐七有些忐忑:“诶,你那音量,我不该听到吗?”
“该听到的。”萨尔很开心的样子,“没错,皇帝陛下说,他挑中你了。”
朱煜文恶狠狠的瞪了眼萨尔,转头朝唐七解释:“青叶,你误会了……”
唐七连忙摇头:“我什么都没想,不算误会吧。”
“……”朱煜文承认自己其实一直没习惯和唐七对话。
萨尔却点头附和:“对啊,不算误会啊,唐七,晚上跟我吃好吃的不?”
朱煜文脸真的黑了:“萨尔,你救过我不是你不敬的理由!”
“嗯,我也就说说。”萨尔终于缓缓起床,慢条斯理的整整衣服,朝唐七略微一鞠躬,“谢谢您给予的好眠,我亲爱的小姐,在下先告退了,但愿我今晚的梦中有你。”
“做梦!”朱煜文怒喝。
“嗯,谨遵命令~”萨尔乐呵呵的走了。
朱煜文按着太阳穴,这个外国人太贱了!见面就能降低他的智商啊!
唐七看看窗外,问朱煜文:“快晚饭了,你有事吗?”
朱煜文挥退了所有人,坐下来苦笑:“估计我跟萨尔一个原因。”
“睡觉?”唐七皱眉,“还是吃虫?”
朱煜文变色了:“什,什么?”
“哦,那就是睡觉。”唐七果断拒绝,“不行,我必须保证晚上的睡眠。”
“我不是来睡觉。”朱煜文头痛,他沉默了一会,用手指敲着桌子,忽然迟疑的问,“青叶,你……”
唐七洗耳恭听状。
“朱麒玉有跟你说过什么吗?”
“……没有。”一头雾水。
朱煜文皱眉,过了一会又问:“如果,如果,我对翼王府……”
死鱼眼。
“如果我对翼王府动手,你,你会阻止吗?”
唐七神伤了,她完全不懂了,她只能看着朱煜文,问:“动手啊?”
“嗯。”朱煜文脸上带着点狠戾,“这两父子得寸进尺,仗着势大,一直压着我,又不明说要什么,也不主动退开,这回的行刺……那么多人,我不信跟他们没关系!”
唐七没什么心眼,从来不考虑面前的人为什么跟自己说这些,只是被动的接受信息:“你找到凶手了?”
“牵扯甚大,找到的都是被推出来的替死鬼。”朱煜文面目阴沉。
“哦。”唐七没话讲了,行刺这种事情也就在地球上享受享受,搁大联盟谁敢行刺个天蝎星人试试,还是阿部家族的,寻死也不是这么来……她没处理经验。
“我想敲打一下翼王府,但是找不到合适的人选。”朱煜文望向唐七。
毫不自觉的某ET用更大的眼睛盯回去,对视许久,朱煜文终于败退,他面露苦涩,难过道:“算了,我怎么会想到找你……”说罢低垂下头,盯着茶杯,沙哑的道:“青叶,我太累了。”
“说了半天不就是想睡觉?睡吧,床给你就是了!”唐七有种真相大白的恍然感,“我不差这一晚。”
朱煜文抬头望着唐七,眼眶竟然红了,半晌才点点头:“嗯,就是想睡觉而已,我能在这睡吗……”
“随便。”
“那你……”
“坐和躺一样。”
朱煜文抿着嘴,表情相当扭曲,眼眶通红,他忽然搬了凳子坐在唐七身边,小心翼翼的搂住她,头靠在唐七肩膀上,即使这样,唐七笔直的身板也没有丝毫动摇。
“……姐……就让我靠会……”
这一靠,就是一晚上。
第二天一早,年轻的皇后声势浩大的带着人来,将睡得全身僵硬的皇帝套上龙袍,架上了朝堂。
岑景初早上似乎看都没看唐七,处理完一切后就回了自己的坤和宫。
唐七果断是不知道这个曾经友好的人为什么偶尔瞟过自己的眼神那么让人不舒服的,可是恒星却明白,她不知道岑景初的皇后之位决定性因素是唐七,但她知道女人间这样的事件意味着什么。
战争!
如日中天的后宫之主和储华宫三流小秀女,在广大人民和朝臣面前,皇帝那点宠爱比粑粑还不如,恒星终于后悔自己昨晚一时胆小和头脑发热,没有劝解皇帝坐一会就回到自己寝宫。
这下好了,满门书香又出了名的聪明博学的岑家嫡女,还有慢慢书香又出了名的又傻又缺的唐家伪嫡女,无论怎么对比,相貌,身材,智商,唐七完败。
至于她自己引以为豪的武力……皇后会捋袖子上来肉搏吗?
恒星害怕了。
一整个上午就在和唐七耳提面命,千万要表情柔和,千万要谢罪,千万要认错,皇后说什么都认!皇后说的都是对的!
可她心里也明白,唐七对什么事情都无所谓,可正因为这样,她都懒得思考别人怎么想,更不会在乎自己遭什么罪,只要是顺其自然的,对她就是对的!
恒星快哭了,她也不敢去找皇帝,知道皇帝其实很忙,一旦上了朝,一天都在和一群朝臣各种商量,御书房从来没少过大臣,就算知道唐七会被整,也没空搭理,更有可能的是,为了把唐七拉进这个泥潭,她会乐见其成。
天可怜见,她确实想跟着唐七在宫中飞黄腾达,却绝对不是以这个方式啊!
中午,命运的召唤立刻就来了,坤和宫喊唐七过去问话,太监公公的对唐七的表情到语气都显示五个字:
这秀女完了。
恒星看唐七还是丝毫不觉的样子,万念俱灰,只好说最后一句话:“小姐,顺其自然吧,实在不行,怎么也别被欺负了,奴婢……总是跟着您的。”
唐七当然听不出恒星这句话里下了多么充满血泪的决心,随意的点点头,二愣子似的就这么跟着太监走了。
坤和宫一派大气,新婚的装饰尚未拆除,于是雍容中又带着喜气,配合着春光,暖洋洋的。
很享受的走过坤和宫前洒满阳光的空地,一进入坤和宫,就有一种让唐七不舒服的冷冷的气息传来。
她抬头,望向坐在最高位的新科皇后。
岑景初已经换了妇人的妆容,精致的打扮和华贵的宫炮,乍一看已经与当初的少女判若两人,不大会分辨面目的唐七差点就认不出她来,只能细细的看两眼。
“大胆!直视皇后娘娘,大不敬!掌嘴!”旁边的太监尖声叫起来,立刻就有个嬷嬷走到唐七面前,挥手就要打。
“住手,谁准你们没事就掌嘴的。”岑景初眼看着妇人的手要挥到唐七脸了,忽的出言阻止,声音冷冷的,“退下!”
嬷嬷立刻收手,低眉顺眼的离开。
嬷嬷粗壮的身体正转身走,唐七忽然站了起来,目送那嬷嬷,表情与方才的茫然并没多大不同,气势却已完全不一样。
“大胆,谁准你站起来的!”那太监又尖声叫道,这次学乖了,问岑景初,“启禀皇后娘娘,这唐家秀女,屡犯不敬之罪,罔顾娘娘相助之恩,实乃不知好歹,奴才斗胆,恳请在审问前先略施小惩,以维护皇后娘娘威严!”
岑景初拿手帕眼角,叹气道:“唐七妹妹,你何故如此,姐姐本无意伤你啊,哎,你现在这样,打你吧,姐姐心疼,不打你吧,我坤和宫丢人……”
“打吧。”唐七插口,“没事儿。”
“哎……”岑景初挥挥手。
那嬷嬷立刻蹬蹬蹬上前,对着站在那儿的唐七就挥起手,狠狠的甩了上去。
啪!嘭!
惨叫响起……
唐七只是懒懒的举起左手一挡一挥,那嬷嬷就捂着右臂倒在了地上,惨叫连连。
岑景初忍不住向前一探,又强自镇定坐回去,冷声喝道:“孙嬷嬷,本宫眼皮子低下也敢装弱卖乖,不就挡一下,要死要活作甚?!”
那太监跑上前一看,白着脸对岑景初道:“启禀娘娘,孙,孙嬷嬷手臂断了!”
“什么?”岑景初脸也白了,她咬牙瞪着唐七,“唐七,本宫不过为了坤和宫威严略施小惩而已,掌掴不够,想受大刑吗?!”
“大刑就大刑呗。”唐七语气还没什么变化,“你们让我来挨打,没说不让我回手吧。”
作者有话要说:我不说话,我就看着←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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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你很好!”岑景初牙齿都在抖,“唐青叶,本宫敬你在那天救驾有功,本不想难为你,哪知你竟然如此不知好歹,那就别怪本宫秉公办事了,思福!”
一直站在边上的太监听命上前,打开一块绸布,读道:“秀女唐青叶,待选期间,不守宫规…………,按例杖责三十,于敬过堂禁闭三天!”
洋洋洒洒一大段,总的意思不过就是唐七勾引皇帝,可偏偏岑景初家教高端,怎么都没法直接描述勾引这种事情,于是诗词皆上,纵谈古今,写得百转千回,愣是把唐七给蒙住了。
见周围一群孔武有力的嬷嬷摩拳擦掌的要围上来,唐七笔直的站着,迷茫地问:“你还没说我有什么错呢!”
“哼!”说了那么多还叫没说,岑景初自然不理,旁边也传来不屑的冷笑,嬷嬷们继续围上来。
后面早有太监准备好了板凳和木棍。
见这群人不为所动,唐七本就不怎么好的心情也烦了起来,转身就走。
“站住!谁准你走的!”岑景初身边一个宫女叫了起来。
唐七回头不爽道:“那让我站着挨打?不知道我会还手吗?”
“知错不改,罪加一等!”
“什么错,什么罪?”
“你!”宫女看了看皇后,见皇后铁青着脸微微点头,对唐七叫道,“帝后大婚不到十日,你这狐媚子就勾得皇上彻夜不归,早朝都不去,这般惑乱宫廷的罪魁祸首,娘娘作为后宫之主,还罚不得你了?!”
“那我到底什么罪?”唐七严肃的问,“彻夜不归的是他,早朝不去的是他,结婚的也是他,干你什么事?干我什么事?你还要来罚我?”
这般神逻辑,至少坤和宫里活着的生物第一次听到,岑景初鼻孔都气大了一轮,她身边的宫女却神奇的挺过来了!
“皇上英武圣明,又与娘娘正新婚燕尔,要不是你使下作手段勾引,皇上怎么可能夜不归宿!”
“那我有个问题,我怎么勾引的?”唐七是真好奇,“这个词出现在你嘴里的几率已经达到了百分之百,可我实在想不出我昨晚有什么行为与这个词沾边的,麻烦你说说,我要是真勾引了,那就再说。”
宫女气红了脸:“不知羞耻!光天化日问人这种问题,果然是下作的狐媚子!”
“昨天我见到他后就一直坐着……一直到天亮。”唐七凝神回忆,纠结,“于是光坐着就能得到这种评价?”
“谁知道你说了什么!”
“反正没让他不回家不上朝。”唐七耸肩。
“谁相信你什么都没做皇上就……”宫女还待说,却被岑景初挥手阻止了。
岑景初深深的叹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后,尽量平和的说:“唐家妹妹,皇上登基以来,一直勤政为国,每日都不离奏章,自我与他成婚,”她脸红了红,“大婚之日出了那事后,他更是日日不离御书房,每天不是早朝就是召集大臣议政,一直到深夜,连日来都只能在书房睡一小会儿……本宫念他辛苦,尚不敢留他于宫中,耽误了国家大事。可是你,让皇上中午就到你那儿去,一直到第二天早上差点忘了早朝,你知道耽误了他多少大事,会牵连到多少人吗?”
“不知道。”答得那叫一个快。
岑景初快握拳了:“进入招你来,不是故意为难你,而是你还只是一个秀女,按宫规不可留皇上,更不该见到皇上,即使以后成了皇上的女人,也该劝解他,不可贪恋美色,国家大事为重。”
“那他来我这,睡我的,喝我的,劝不了,骂不走,说不过,打不得,我是不是得报官?”唐七严肃的问,她在认真思考,“可是没人告诉我有专门负责处理皇上骚扰的机构啊。“
岑景初的眼睛仿佛是看着唐七的,可是她的眼神已经无神了,可能注意力全都用来压抑某种冲动了,她咬牙:“唐,青,叶。”
“在。”
“你是敬酒不吃,要吃罚酒啊。”
这句俗语唐七知道,她立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