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们再次回到纭城时,这个刚刚散了集的城池,四处都有人聚成堆,谈着那日之事。
“那天那个绝色美人你们看到了吗?她就是凤凰殿下。”
“天啊,我居然看到了凤凰殿下?”“她就是凤凰殿下?长得美是很美,可也没有那么勾人啊。”“
“要说勾人?就只有那只伪孔雀魏枝了。”
“为什么说是伪孔雀?”
“因为天界来的仙使发话了,说那魏枝本来的孔雀血脉还有五成,可她的主人为了让她更美貌更勾人,便把那五成血脉全部激发成了魅骨。所以啊,那魏枝现在是没有繁衍生育能力的废人了!”
“什么?这么说来,她就是一个玩物?”
“不错,魏枝美虽美,可她只是一个空有美貌的玩物!”
听着四周纷纷而来的低语声,我不由朝林炎越看去。
果然,对上我的目光,林炎越淡淡说道:“这些流言是我放出的。”他看着我,目光幽深,“只有这样,才能逼得欧亚四人自动放弃与你的婚约……魏枝,你给我添的麻烦已经够多了,我以为,你永远都不必要再多四个追随者!”
第五十章 牵机盅
林炎越的语气虽淡,却隐藏着不悦,对上他深沉的目光,我连忙嘿嘿一笑,大力地点头道:“应该的应该的。”对上他紧盯不放的目光,我觉得应该鼓励他一下,便眼睛弯弯的大声赞道:“木头你真聪明,居然想到了这么好的办法。”
林炎越被我夸奖得身子一僵,他盯了我一眼,迅速地转过头去。
接下来,我连走路也是连蹦带跳的,一下子有了雨过天晴的快乐,在跟着林炎越进了一家酒楼用餐时,我还在叽叽喳喳说道:“木头,那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回天妖城去?”
就在我开口时,几个与我们擦肩而过的青年回头看来,对上他们盯向我时放亮的双眼,我连忙闭上嘴,下意识地按了按纱帽。
这时,林炎越冰冷的声音传来,“走快点。”
我不敢再开口,便连忙低头,快步走到了林炎越身边。
林炎越点的酒菜相当丰盛,我们两个人,桌上足足摆了八样菜式。我高兴地看着饭菜,笑眯眯的小小声地说道:“木头,都是我喜欢的饭菜呢,谢谢你。”
林炎越从鼻中发出一声冷哼来,见我还在眼巴巴望着他,他命令道:“开饭吧。”
“恩恩。”
我挟起了一小片兔肉,眼睛无意中朝外一瞟,顿时手中筷子一松,那兔肉给掉到了地上。
林炎越没有呵斥我。事实上,自从那两个戴着斗笠,却依然权贵气势十足的男子朝我们大步走来后。他向来淡漠的眼神中,再次闪过了不悦。
不一会功夫,欧亚和离约便坐在了我们的对面。大皇子离约身子向后仰了仰,摆了一个放松的姿势后,他手指一弹,朝着伙计命令道:“加二碗饭。”
“好嘞——”
在伙计轻快地跑开后,离约转过头来。他看了一眼自一进门,便盯着我不放的欧亚一眼。目光转向了林炎越。
看着林炎越,大皇子说道:“林侯爵,你散布的流言我们都收到了。”皮笑肉不笑了下,大皇子又道:“本皇子非常佩服侯爵。不动声色间,不仅糊弄了大尊一行人,随便甩出一个流言,还干脆利落地给我们添了大麻烦。”他笑了笑,继续说道:“现在的皇室和欧亚的家族正如侯爵所预料的那样,对我们与魏枝的那场婚事极力反对,想来过不了多久,便会有强制解除婚约的命令下达。”
大皇子说道:“侯爵大人,这一次你可真是赢得漂亮。”
林炎越淡漠地瞟了他一眼。也不理会。
这时,欧亚也开口了,欧亚的语气就低沉寒冷多了。“林侯爵可不仅仅是聪明,想大尊何等人物?那可从来都是没有遗漏。可他偏偏就像忘记了现场还有个林侯爵一样,那巫木仙使也是一样,在前几天还说过要给林侯爵一个教训,可真正对上了,也完全遗忘了侯爵的存在。侯爵这样的本事。可不仅仅只是聪明!”
我侧过头,看了一眼依然淡漠从容。优雅雍容的林炎越,转头又对上欧亚两人,忍不住说道:“我不要这样。”我瞪大眼近乎乞求地说道:“欧亚,大殿下,你们要怎么才能放过我们?”
几乎是我这话一落,大皇子的脸色便是一沉,欧亚也是脸色难看起来。他们直直地盯着我,过了一会,欧亚低低笑了起来,他寒声道:“魏枝,你求我们放过你?”他哑着嗓子,徐徐说道:“自与你相遇后,在无数个夜晚,我也想爬到你面前,求你能够放过我!”
被他这样盯着,这样说着,我有点难受,就在这时,欧亚又低低说道:“我不明白,真的……这阵子我遍查了各大书馆,都没有提过这种事。魏枝,你能不能告诉我们,为什么只是那么简单的与你相遇过一次,我便像中了巫盅一样的再难脱离?”
我张了张嘴,讷讷半晌后迟疑回道:“我不知道。”我歪了歪头,说道:“可我只想与林炎越在一起。”一提到林炎越的名字,我的心中便是满满实实的快乐,便是满满实实的自在,我忍不住弯着眉眼,“我只想与他在一起,除了他,我什么也不要……欧亚,大皇子殿下,魏枝不喜欢你们这样子。我,我不欠你们,凭什么一定要回应你们莫名其妙的感情?”
我最后一句话落下后,便是长久的寂静。
也不知过了多久,大皇子里约缓缓站了起来,他傲慢地抬起下巴,说道:“这种事,从来都是雄性之间的事,魏枝,你没有资格拒绝。”
说到这里,他转向了林炎越,徐徐说道:“林侯爵,本皇子得说抱歉了。抱歉,我们本不想用这种手段的!”说到这里,他和欧亚同时离开。
我一惊之下,连忙看向林炎越,见他竟是不知什么时候起,已脸色发紫,人中处出现了一条暗紫色的纹路!
这,这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变化?林炎越那么强大,怎么在不知不觉中了招?而且,我就算只有二十年功力,可也说得上耳聪目明,怎么一点也没有发现?
林炎越缓缓后倚,对上脸色苍白的我,他伸出手与我的相握,然后他疲惫地垂下眼,低声说道:“这叫什么盅?是那一天巫族大尊在场时,你们种下的吧?”
回答他的是大皇子,他说道:“不错,那天不知你用了什么办法,使得无人注意到你。可就算大尊和仙使对你不理不睬,我与欧亚也断断无法忽视你的。那天机会非常难得,我便趁乱给你种下这种牵机盅,然后侯到今天,你终于出现了,我们就再次现身,把这盅引一引。”
大皇子微微一笑,眯着眼睛轻快地问道:“林炎越,你的管家说你博古通今,不知可有听过牵机盅的名字?”
林炎越听他问起,风度翩翩的一笑,他微微侧头,寻思了一会后优雅说道:“还真没有听过,请指教。”
大皇子和欧亚两人同时一笑,摇了摇头,大皇子说道:“指教就不必了……中了牵机盅,不管你是天人还是大能,都再无幸理。”他说到这里,转头看向我,慢慢说道:“魏枝,如果你想通了,可以让人到城主府里说一声。”
说到这里,他略略躬身,右手在胸前一按后,与欧亚一道转身离开。
这两人,这里暗算了我的木头,却还像无事人一样连离开都是风度翩翩翩的。
见我眼中噙着泪含着恨,林炎越低声说道:“别怕,我问一问。”
我摇着头,不等他说完,牵着他的手,发动了最后一枚千里符。
我们再次出现在那个山谷里。
一到这地方,我便转身回到山洞,我把原本铺在石床上的兽皮重新铺好,我从储物袋里拿出家俱锅灶,一样一样布置起来。
林炎越从来没有看到过我这么有条有理过,一时怔了怔,他看了我一会,正要说什么,一种极致的疲惫袭了来,于是砰的一声巨响,却是他摔倒在地上。
我急急回过头去,看到脸色紫青,四肢开始抽搐的林炎越,连忙跑过去把他抱起。
抱着林炎越,小心翼翼地把他放在石床上,我双膝一软,跪在了他面前。
我看着林炎越昏沉睡去的脸,眷恋地把脸贴着他的脸,一边摩挲着,一边小小声地说道:“林炎越,我知道什么是牵机盅。”
我是真的知道什么是牵机盅,在我爷爷的藏书中,曾经提起过一个传说中的神人,而那个神人,她还在极弱小时,便制造了一种牵机盅。
牵机盅者,以人血为养,以强烈痴绝的情感为念,隔空可以种下,隔空可以触发,而它一旦触发,无论中盅者有何神通,都是不死不休。它唯一的弱点是,这种盅一人一生只能种一次,而且下盅的人,必须处于极致的痛苦和思念中。
牵机盅无解,唯一的办法,便是同样以强烈痴绝的情绪为引,由另一痴情人心甘情愿地把它引到自己身上。
我低着头,痴痴地望着林炎越俊美的脸,过了一会,我从储物袋里拿出几样东西,一边调匀把它敷在林炎越脸上。
把我的林炎越温柔仔细地放在石床上后,我又忙碌起来。我从储物袋里拿出大捆大捆的红缎红裳,我把那红缎仔仔细细地铺满山洞,我把山壁上都挂满红绸。
我一边低头忙碌,一边轻声念叨道:“木头,我把你那盅引到自己身上好不好?”
转眼我又说道:“木头,你知道吗?其实每个每个晚上,我睡在你怀抱里时,都想对你说,你能不能够娶我?你如果要我,能不能让我做你的一夜新娘?可我终是不敢……我怎么敢呢?你虽然现在是我的木头,可你只是受了伤一时脆弱了,等你以后好了,一定会忘记我的。”
我继续说道:“木头,我很早以前就准备了这些东西。你知道它们都是干什么用的吗?它们啊,是年轻的夫妇新婚时挂着的。木头,趁你睡着了,我悄悄的把我们的第一次,装饰成真正的洞房好不好?”
第五十一章 洞房
我哼着歌,仔仔细细地装饰着整个山洞,一向没心没肺的我,这一次特别特别专注,特别特别认真,甚至连山洞的角落处,我都细细地装饰好了。
待得满山洞都是这种火红的缎面,连山洞口也挂上了两个灯笼时,我回到了林炎越身边。
我的木头,便这样面无人色地躺在床上,也是那么俊那么与众不同,那么让我看了都移不开眼。
我慢慢跪下,在山洞口飘来的袅袅温香中,捧着林炎越的脸细细地亲着。
我亲过他的眉他的眼,小小声说道:“木头,今天是我们的大喜日子,你高兴吗?”
林炎越自是不答。
不过他不答我也不生气,我哼着歌,开始在山洞两壁上插上一个个火把。在山洞变得温暖如春后,我在洞外甩了一个防护符箓。
而这时,烧的热水已经开了,我把热水倒在桶里,说起这个桶,就要感谢我的好习惯了,因为对‘木头他家的’这个称呼太过喜欢,林炎越带我离开我们那个破烂的茅草屋时,我趁着他不备,把我喜欢的几样东西都带来了,这其中,便包括这只沐浴用的桶。
这桶很大,倒入热水之后蒸气腾腾,我哼着歌,开始把林炎越剥光。
是不是当一个人碰触到自己心心念念的人时,哪怕只是一根手指,也是令人愉悦颤栗的?像我明明刚才还在哼着歌,可这衣服脱着脱着,便已开始脸红心跳。
我按下急剧跳动的心脏,一件一件把林炎越的衣服脱下,看着渐渐呈现在火光中的男子躯体,我虔诚的在他心口一吻,喃喃说道:“父神,我又碰触到他了。”
没有人回答,没有人知道我的欢乐,我的虔诚,我细细致致地把林炎越剥光,这时刻,呈现在石床上的这具男子躯体,任哪一寸都散发着让我喜爱的光芒。
我想,其实有了这一刻,也就可以称得上圆满了。
把林炎越剥光后,我也慢慢地脱去自己的衣服,我一边解着衣襟,一边高兴地哼唱起来,“一道红儿九尺长,今晚拿来栓新郎,左栓三圈生贵子,右栓三圈状元郎。栓得新郎心中喜,明年一定生贵子,栓得新郎莫乱走,夫妻活到天地久。”
脱我自己的衣服时,我脱得很慢,不止是羞涩,不止是窃喜,也有着一种仪式般的庄重。虽然这天大地大,只有我一个知道它的庄重。
把自己也剥光后,我抱着林炎越慢慢沉入了热水中。然后,我忍着羞意,悄悄把手伸到水中……随着我揉搓的动作,昏暗中的林炎越蹙了蹙眉,他的俊脸开始泛红,隐不可闻的呻吟响起。
在它完全挺立,我忍着羞涩和害怕,咬着唇慢慢坐上去时,也不知怎的,伴随着那种锐痛的,还有一种说不出的酸楚……这种感觉真是奇怪。明明,我都那么欢喜,都那么得意,可怎么还心中酸楚呢?
吞下不知什么时候流到了嘴角的泪水,我红着脸低下头,在我把自己的唇堵上林炎越的唇时,我体内二十年的灵气,开始绕着我与他之间的上下连接通道迅速运转起来。
灵气越走越快,而昏睡中的林炎越也在本能驱动中,搂着我的腰开始大力顶弄,我忍着痛楚中的愉悦,只顾噙着他的唇,一遍又一遍地让灵气在我们体内流动。
也不知过了多久,突然的,一只藏在他膏肓间金色小虫移动了。
牵机盅动了!
我越发紧吞着林炎越不放,而因为我的收紧,我身下的林炎越,眉头渐渐舒展开来,呼吸声却越来越粗重,顶弄的动作更是一波比一波剧烈。
也不知过了多久,那只金色的小虫终于顺着灵气流入我的体内,就在它进入我体内的那一瞬,我以极快的速度从林炎越身上退开。
浴桶中,林炎越还在激动着,我连忙伸掌按在他的背心,喝道:“炎越,快快运功调息!”
果不其然,运动调息对于林炎越来说,已经是本能,饶是他处于这种极致的亢奋中,在我一喝之下,也立马盘膝而坐运起功来。
我松了一口气,转头一拐一拐地走到床边。怔怔地看了一眼床上铺着的大红喜服,我用了好大的力气才没让自己穿上。
把它们重新收入储物袋后,我忍着身子不适,开始收拾起来。
一点一点,把挂在墙上的红缎撤去,把挂在地面的红缎撤去。与刚开始铺设的时候一样,我仔细又专心地把它们一一收起。
当我收好一切时,时辰已过去了二个时辰,而加了四次热水的浴桶里,林炎越的脸色已恢复正常,他人中处的那抹紫线再不可见。
把林炎越从桶里捞起时,我一不小心看到了桶沿上的那抹处子之血。不由自主的,我掏出手帕沾了沾,刚准备收好,犹豫再三后,我还是把它洗了个一干二净。
把木桶收起,重新帮林炎越把衣服穿好时,遥远的地方传来了阵阵鸡鸣,我打了一个哈欠,把头埋在林炎越怀里,开始呼呼大睡。
我醒来时,天已大亮。
刚挣扎着坐起,突然感觉到横在腰间的手臂,我连忙转头看去。
林炎越也不知醒了多久,坐在床头的他,正睁着一双星空般的眼,定定地望着我。
对上他的眼,我有点羞涩,连忙弯着眼软软地唤了声,“夫君,早啊。”
林炎越转头看了一眼挂在山洞口的灯笼,再转头看向我,沙哑地问道:“昨晚,发生什么事了?”他蹙着眉,认真地问道:“你帮我解了牵机盅的毒?”
我红着脸低下头来,扭捏了一下,我小声说道:“……恩。我以前从一本典籍中看到过牵机盅的解法。”
“牵机盅的解法?”林炎越说道:“我问了人了,他们说牵机盅无解。”
我连忙抬头看向他,红着脸说道:“有解的,那个,双修可以解……”
林炎越显然信了,他温柔地看着我,说道:“你别乱,你又救了我一次,我感谢你还来不及,不会怪你的。”顿了顿,林炎越再次问道:“你说解了盅,那盅虫呢?它出来没有?你放在哪里让我看一看。”
我咧嘴一笑,挺不好意思地说道:“昨晚引出那金色小虫后,我见它长得太丑,便把它扔到洞外又一脚踩烂了。”顿了顿我又说道:“你想看啊?那我去找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