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 协议
事实就摆在眼前，又错过了最好的辩解机会，十二公主颓废地垂下手来，哑口无言。
“公主，你！”孙七姑娘瞪大了眼睛，望向十二公主的眼神中满是不可置信，“你怎么能这样？”
她没有得罪过十二公主吧？
白九的脸色也有一瞬间的僵硬，然而她很快就放松下来。“顾家姑娘，你说的这些，和我又有什么关系？你找我来，做什么？”
明湘闻言，扭头看向白九，“白九姑娘说这话，难道就不怕伤了，帮你这么多的十二公主的心？”
“若不是为了帮你，十二公主即便不喜孙七姑娘，便不喜了。平日里少来往就好，何必非要亲自动手，做出这样大的动静来，只为给孙七姑娘一个教训？”明湘露出一抹微笑，“你瞧，计划再周密，也总是会有疏漏的。”
“十二公主可是冒着声名尽毁的危险在帮你，白九姑娘刚刚那句话，可是出自真心？”
听了这话，十二公主也忍不住看向白九姑娘。
白九头皮一紧，笑脸也僵住了，“顾明湘，你少来挑拨离间。”
“话都是你自己说的。”明湘也不恼，笑吟吟地看着白九，“我如何挑拨离间？”
刚刚的话，又不是她逼着白九说出来的。
“九妹妹，你！”见白九无话，孙七姑娘又看向白九，脸上写满了哀伤，“九妹妹，我一直都将你当做亲妹妹，你如何……如何……”
说到最后，孙七姑娘忍不住流下泪来。
见到眼泪。屋子中没有一个人动容。十二公主更是厌恶地看了她一眼，“得了吧，演给谁看呢？这里可没有你的镇国公世子爷。”
“收起你那副假惺惺的嘴脸。白九为何会变成现在这番模样，你心知肚明。”
白九也冷笑，“也怪我当初眼瞎，竟然没有看出你的狼子野心。什么姐姐妹妹，我在你眼中。大概只是一枚愚蠢的棋子而已。”
“你嘴上叫着妹妹。心中只怕快要乐开花了吧？”白九眼睛通红，恨不得冲上去撕了孙七，“当初那个计谋。就算我真成功了，你也是可以因此嫁进镇国公府的。你真是好算盘！”
结果是她失败了，孙七却毫发无伤。
这让她怎么不恨？
“顾五姑娘，我……”看两人来势汹汹。孙七姑娘眼眶含泪，望向明湘。样子无比可怜，“我，我原本不是那个意思。”
明湘不闪不避，直直望进孙七姑娘的眼。“孙七姑娘当初是不是这个意思，明湘不知道。但是，孙七姑娘可否给明湘解释一番。为何当日明湘帮孙七姑娘解过蛇毒之后，便中了摄魂香呢？”
“孙七姑娘闺誉享誉京城。应该不是那恩将仇报之人吧？”
见明湘提到那件事，孙七眼神一闪，再不敢看向明湘。她的声音细细软软的，带着少女特有的甜糯，“怎么会，顾五姑娘，你误会了。”
明湘就笑，“明湘也觉得孙七姑娘不会是那种小人。这样说来，孙七姑娘就算已经中了白九姑娘和十二公主布下的计谋，应该也不会将脏水往明湘的姐姐身上泼吧？”
“明湘的姐姐，可是无辜的呢。”
孙七姑娘咬咬牙，脸上的可怜神情依旧不变，“……当然。”
明湘就满意地点了点头，“十二公主和白九姑娘可都听到了。这是你们之间的纠葛，和我们姊妹没有什么关系。因此，姑娘们继续斗的时候，还请高抬贵手，不要误伤。”
看孙七应下来，白九笑得更加冰冷，“恐怕顾五姑娘会失望呢，承诺在孙七姐姐这儿，算不了什么。”
“老天爷这样忙，某人一个誓言不履行，它也不会在意。”白九说着，朝着明湘伸出手来，“顾家五姑娘，我劝你，最好还是不要相信她。”
孙七姑娘惯会做人，有些事情答应了，也是不会做的。不过是当时唬人开心而罢了。
“多谢白九姑娘的忠告。”明湘勾勾唇角，“明湘只是告知孙七姑娘一声罢了。若是孙七姑娘不守承诺，明湘自然有法子。”
“到时候，孙七姑娘就不要怪明湘了。不用怀疑，有些事就像孙七姑娘想的一样。”上次狩猎回来之后，孙七姑娘大概很是休息了一段时间吧。
那只是她给孙七姑娘的一个小小谢礼。多谢她在狩猎的过程中，对她的多加“照顾”。
“上一次只是打个招呼而已，”这一次，她可不会再手下留情。
“你们之间的恩怨，明湘和姐姐并不想参与。但若是姑娘们非要将明湘和姐姐拉进来，明湘出于自保，只好冒犯姑娘们了。”
到了逼不得已的时候，她必然不会继续忍让。谁要让她无路可走，那她只有抢了那人的路走！
十二公主闻言，勃然大怒，“顾明湘，你是在威胁本公主？”
安宁这个时候也开口说话了，她硬着头皮，极力稳住声音中的颤抖，“若是明湘真的想威胁公主，不给公主面子，又何必非要单独将几位请过来。这有理有据的，即便是在众人面前揭穿真相，明湘也不会被人质疑。”
“明湘只是想请公主和两位姑娘，不要误伤了我们姊妹而已，这便算是威胁了？”开了口，安宁反而没有那样畏缩了，“我们姊妹原本就是无辜的。”
她们想将无辜的人卷进私人恩怨，这还有理了？
十二公主被堵得哑口无言。
明湘赞许地看了一眼安宁，又扭头看向十二公主，“明湘之所以当着三位的面，将各位的打算都说出来，也只是为了告诉各位一声，明湘心中都明白。各位若高抬贵手，放过明湘和姐姐这一回，明湘一定尽快忘记今儿发生的事情。”
“但各位非要将明湘也卷进来，那明湘就恭敬不如从命，陪着各位一起好好玩一玩了。”
这话一出，三人都变了脸色。
孙七姑娘想起明湘上次给她的教训，十二公主则是想起明湘在品香大会上的表现。两人同时摇头，“好，我答应你。”
她们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就好。将一个聪明人卷进来，反而会让事情更加复杂。
“此话当真？”明湘追问一句。
十二公主率先点头，“本公主向来说话算话。”她的计划中，原本也没有太多戏份需要明湘。多一个少一个，也不碍事。
孙七姑娘也点头，“我发誓，发毒誓。之后一切，和你们无关。若是我有违此誓，就让我身败名裂好了。”
这对孙七姑娘来说，已经是最狠的毒誓了。
明湘目的达成，脸上的笑容就真切了一些，“既然我们都达成了共识，明湘也不打算回到会场去了。两位就直接放出消息，说我身子不适，先回府了吧。”
孙七一愣，脸色就有些苍白，“你！”
十二公主却难得心情愉快，“行行行，你回去吧。放心，明儿个就算京城闹翻天，也不会传出对你不利的流言来。”（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三章 回府
十二公主，孙七姑娘以及白九姑娘给出了承诺，先后离开了。
十二公主走之前，深深看了明湘一眼，冲着她笑了笑。
她喜欢聪明人。
明湘半垂着头，恭送十二公主离去。
等她们都离开了，戚萧文就率先从屏风后走出来，他看向明湘，问道，“你现在回府？”
刘云景也跟着跳出来，“那我送你们回去。”
刘家二郎心中翻了一个白眼，急忙拉了拉大哥的袖子，摆摆手，朝着明湘和安宁歉意地笑，“大哥在说笑呢。”
又回头尝试阻止刘云景，“大哥，我们不是之前就约好了，要和段小王爷在酒楼碰面吗？你知道，段小王爷可是最讨厌人不守时了。”
他一边说，一边就对着大哥使眼色，“我瞧着，品香大会结束之后不久，我们也该离开了。”
刘云景不以为然，他挥了挥手，“我们也跟着现在离开不就好了？”
“先送湘妹妹回去，然后我们就直接去段小王爷那儿。”刘云景喜滋滋的，“这样算起来，我们还会早到呢。段小王爷不会生气的。”
他早就受够这种充满香气的大会了，正好借着这个机会出去透透气儿。以后打死他，他也不要再来参加这劳什子品香大会了。
刘家二郎听了，忍不住用打开的玉骨扇遮住整张脸。
他这个大哥啊，真是太没有眼力介儿了。没有看到世子爷在边上么？哪有这样揽事儿的？大哥该不是真的皮紧了，想要被操练吧？
“大哥，我突然想起来，段小王爷后来又给我传过一次书信。说碰面的时间提前了。我们现在和湘妹妹一道儿出去，然后让世子爷送湘妹妹回府，我们去见段小王爷？大哥，你说这样可好？”
刘家二郎循循善诱。他绝对不能让世子爷恨他们。
被世子爷记恨，后果很恐怖。
刘云景就有些沉吟，他有些狐疑地看向弟弟，“换时间了？”
他怎么不知道？
戚萧文却没有这个心思来等他继续纠结。他一把抓起明湘的手。“走吧，我是送你回去。”
安宁急忙跟上，小心翼翼地禀告道。“世子爷，明湘她还伤着，请……请动作轻一点儿。”
世子爷用力极大，她看着就忍不住倒吸凉气。明湘现在这样的身子。真的能受得住？
刘云景就看了过来。他心疼地看向明湘，嘴唇动了动。
刘家二郎一把捂住大哥的嘴。轻笑道，“大哥，我们也该走了。别让小王爷久等了。走吧，走吧。”
戚萧文虽然没有回头。却也知道后面的光景，他的脸色一沉，拉着明湘走得更快了。“以后不许单独见刘云景那个家伙。”
他第一次觉得。刘云景真是讨厌。
走得太快，明湘额头就渗出细密的汗水来。她觉得整个人都要散架了。剧烈的疼痛占据她每一个感官，她根本就听不清戚萧文在说什么。
安宁提着裙子紧赶慢赶，终于在上马车的前一刻赶上了戚萧文。她壮着胆子扭头，眼神朝明湘扫去。
这一看之下，安宁就忍不住白了脸色。
“明湘！”
戚萧文也感觉到了不对劲，他低头一看，瞧明湘冷汗直流，人也有些精神不济，不管不顾得一把抱起明湘。也不管马车了，他脚尖一点，带着明湘飞檐走壁起来。
这个时候，轻功绝对要比马车快得多。
“安宁。”明湘眯着眼睛看了一眼。现在，她已经没有力气阻拦戚萧文做任何事情了。她唯一的希望，就是不要丢下安宁。
“秦昭，带着另外一个跟上。”戚萧文皱了皱眉头，却依旧回头吩咐了一句，“再让人去请太医。待会儿，本世子要看到最好的太医。”
明湘身子太弱了，竟然动不动就晕倒。她之前在府中，到底受过多少苦？！
一想起这一点，戚萧文就忍不住生气。明明是嫡女，却受到那种对待。顾府的人真是好，真好！
秦昭接到主子的命令，心中一抖。他面无表情地看向安宁，告了一声罪，“顾四姑娘，在下冒犯了。”
这样说着，也不等安宁反应过来，他将安宁架在肩膀上，飞快地追着戚萧文而去。
锦绣未央和紫绡紫鸢见了，忍不住面面相觑。她们身为奴婢，竟然要比主子后回府，老太太这下，一定会罚她们了。
也不知道主子们情况如何了。这位大爷怎么突然就这样了？千万不要是姑娘出事儿了啊！
戚萧文的速度很快，他几乎是从顾府的围墙上翻过来的。
顾府的下人瞧见突然闯进来的戚萧文，忍不住就是一愣。
有机灵的立刻跑着去禀告主子们。
戚萧文因为心中着急，也没有心思来理会这些人。他抱着已经有些昏迷的明湘，沿着小路，熟门熟路地往明湘的院子走去。
虽然只有晚上过来，但戚萧文却对明湘的卧房摆设了然于心。避开想要上来阻止的丫头们，戚萧文将明湘轻轻放在床上。
“你，过来，给你家姑娘换一下衣裳。”戚萧文站起身来，随手点了一个探头探脑的小丫头。
正是冬雨。
冬雨一愣，被秋风推了一把，才反应过来。
戚萧文看她愣头愣脑的，心下不喜，又对秋风招了招手，“你也一起进来。小心着些，不要弄痛了你们姑娘。”
“换好了衣裳，再唤我。”留下这样一句话，戚萧文转身出去了。
冬雨就看着秋风，半天都回不过神来。她们只是小丫头，从来都没有贴身伺候过姑娘。现在机会突然来临，她们反而有些不知所措。
“算了，不管了。我们开始吧。”秋风深吸一口气。
不过是服侍姑娘换衣裳而已，这么简单的事情，应该不会难倒她们。
想是这样想，两个人伸出的手却都有些颤抖。
秋风先告了一声罪，这才小心翼翼地将明湘扶起身来。冬雨则是上前，快速解着明湘外衣上的盘扣。
两个人忙得满头大汗，才终于将明湘的外衣脱了下来。
她们松了一口气，重新服侍明湘躺下去。
整个过程中，明湘一动不动。若不是胸口还有规律地起伏着，冬雨几乎都要怀疑，姑娘是不是已经去了。
但是，整个过程中一动不动，这也太奇怪了吧？
冬雨就看了一眼秋风。
然而，她们俩还没有来得及交换猜测，就听见外间戚萧文不耐烦的声音，“还没有好？”
她们到底在磨磨蹭蹭做些什么？（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四章 诊治
“还没有好？”戚萧文盯着里屋的帘子，忍不住皱眉。
不过是换衣裳而已，要这样久？
冬雨和秋风对视一眼，也不敢再拖时间，只战战兢兢地回道，“好，好了。”
这人到底是谁？不由分说就闯进姑娘的屋子，若是被其他人知道了，姑娘的清誉可就完全毁了。
她们想要将这人赶出去，但这人身上的煞气太重，她们单是和他待在一间屋子中，便觉得大气都不敢出，更别说将他赶走了。
戚萧文听说明湘衣裳换好了，一把将帘子甩开，大步走了进来。
床上，明湘静静地躺着，毫无知觉。
戚萧文瞪着她苍白的面色，半晌，叹了一口气。
不一会儿，秦昭带着安宁也赶了过来。
秋风和冬雨都是认识安宁的。她们一见到安宁，立刻都围了过去，小声和安宁说着他们进来之后的事情。又轻声询问，带姑娘回来的那个男人到底是谁。
安宁心中正记挂着明湘，简单说了两句，便挥手让秋风和冬雨下去了。
见四姑娘认识那个男人，秋风心中就安定了一些。她拉着有些不情不愿的冬雨往外走。才撩开帘子，就又看到一群人涌过来。
这一次，却是老太太和二老爷过来了。
见到她们俩，老太太就问道，“镇国公世子可是在里面？”
镇国公世子？那是谁？
秋风和冬雨面面相觑。她们愣了好一会儿，才终于反应过来。
“在，在。”一边说着，俩人就往边上让了让。
那屋子里的男子，竟然就是外头传言对姑娘很不一般的世子爷？模样也太凶了吧？
姑娘难道不会害怕吗？
秋风和冬雨心中抖了抖。也不敢揣测上头的想法，垂着头轻手轻脚地下去了。
得到确切的答案，老太太就看着顾二老爷笑了笑，又朝着里屋努了努嘴，“说是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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