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笑,嘴角露出两个好看的梨涡:“别老说谢谢,咱们之间没那么多虚的。”
多痛快的话,说的我心情有些愉悦了:“走,去吃饭,姐请你。”
“不行,我请你。”他说的坚决。
哎,他请就他请吧,反正我卡里的钱也是他之前转给我的,等过段时间手头宽松了在还给他吧。
吃饭的地方也是在小区附近,随意的吃了点,之后晓斌便忙他的事情去了。
一个人无聊的去超市逛了逛,看什么都没有购买的欲望和心思,就这么在里面瞎逛着。
晓斌的房子里生活用品一样都不缺,最后就挑了些青菜和水果回去,还是自己做饭吃吧,省钱。
晚些的时候晓斌送来了几套衣服,让我换洗着穿,也没多待,放下就走了。
我想我上辈子一定是拯救了银河系,所以今生才会遇到这么诚挚的朋友。
晚饭是自己做的,有些难吃,但还是吃了些,我对自己的厨艺,真的是不敢恭维。
厅里的电视开着,却一点也看不进去。
心里十分的惆怅,想着念着颜珞,不知他现在的处境如何,是不是又被他爸爸拘起来了。
手机在茶几上呜呜地震动着,伸手去摸了过来。
屏幕显示未知号码,心里不免疑惑,接起一贯地说了声:“你好。”
“清漪,是我,晓美。”她声音淡淡的,不再是往日的那般咋呼。
我刚要问颜珞的时候,她就说了:“你等下,我妈妈要和你通话。”
“顾清漪,我是颜珞的妈妈。”
“颜夫人。”
她低叹一声:“顾小姐,我现在以一个母亲的身份恳求你放过我儿子吧,你想要什么我们家都可以满足你,但是麻烦你不要再和我的儿子见面,不要再来往好不好。如今因为你,他和我们的关系闹得很僵,他以前,何曾这样过。”
她的话让我很是为难,也很是难受:“颜夫人,我没有想要从您家得到什么,我也没有高攀您家的意思,我是真的很喜欢颜珞。”
她说:“如果你心里真有他,你有替他想过吗?难道你想看到他和我们断绝关系吗?他为了你,如今连工作都不要了,公司也不要了,他从来没有这么不理智过啊,那天的家庭聚餐上,他当着刘家的面说要取消婚约,他爸爸生气的当时就给了他一巴掌,从小到大他爸爸都没有打过他的,可见这次他爸爸有多生气,他在外面在怎么折腾生事,捅了多大的篓子,只要不是特别过分不出格,他爸爸都是睁只眼闭只眼的。我看的出来。你是个懂事的孩子,懂知退,离开我们颜珞对他对你都好。不要等事情到了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
她和我说了这么多,言辞很是温和,也很是委婉。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让我们分开,让我主动离开颜珞。
我没有片刻的犹豫,很是坚决地说:“对不起,颜夫人,我知道您不喜欢我,也不会认可我,但是如果不是颜珞主动跟我说分开,我就不会离开他的,我爱他,他也爱我,就凭这一点,任何理由都不能让我们分开。由此给您家带来的不好影响,我深表歉意。”
如果我轻易地离开了,那就是对他对我的侮辱,也是亵渎了我们的爱情。
她的口气不再是温和,而是质问:“难道你想让他和我们断绝关系吗?难道你想让他被赶出家一无所有吗?”
“不是。”我说:“我没有那样的意思,这也不是我想看到的结果,但是我想告诉您颜夫人,就算颜珞什么也没有,我依然会选择和他在一起,钱都是挣来的,只要我们肯努力,我们就不会饿肚子,我们也会过得很好,抱歉颜夫人,很晚了,您早点休息,再见。”
说完我便先结束了通话,把手机扔沙发上,仰头看着头顶的吊灯长叹一口气。
好累啊,这份感情有些沉重,有些让人喘不过气来,爱一个人,究竟要承受多少的困苦和责难。
可如今说什么都是迟了,我的一颗心已沦陷在他的身上无法自拔了。
睡觉,起床,我的日子就是这么循规蹈矩着,不知做什么,不知明天的明天颜珞会不会出现。
这么多天了,他一个电话也没有给我打来过,想必他的日子和我是一样的煎熬。
窝在床上有种生无可恋的感觉,头有些疼,嗓子也有些干哑疼痛,我想我可能是感冒了。
秋天的这个季节,正是感冒肆虐的时候。
去楼下的药店买了点感冒药上来,吃了便继续躺上床睡着,可是效果却不济,到了下午的时候居然发烧了。
晓斌打电话来,我晕晕乎乎的接了,只听他说夏晨哥要过来看我。
电话挂了没多会门铃就响了,我穿着拖鞋头昏脑涨的去开门。
夏晨一看到我,满脸的惊慌:“怎么这么憔悴。”
一手覆上我的额头:“这么烫,走,我带你去医院。”
说着他就将手里提着的袋子放在了门口的矮柜上,急忙去里面找衣服给我披上。
浑身无力,我被他半拖着下楼,坐进车子里,他给我扣上安全带,然后一路朝着最近的医院开去。
他去挂号,让我坐在一处等着,看的中医,老大夫给我号了号脉,又让我去抽个指血,针尖刺入指腹的一瞬间疼得我皱紧了眉头。
夏晨紧紧地握住我另一只手安慰着说:“没事的,忍一忍就好了。”
他扶着我到一处坐着等化验结果,轻声地问:“你先坐着,我去给你买水。”
我虚弱地朝他一笑:“麻烦你了。”
他揉了揉我的头,眼里溢出心疼:“那么客气干嘛,总是这样,不好好照顾自己,温牛奶可以吗?”
“可以。”
看着他清雅地背影离开,我轻叹一声,我欠他的,似乎越来越多了。
化验结果显示没什么大碍,就是病毒性感冒,医生开了些药,让回去多喝水,好好休息。
夏晨去窗口拿药了,我握着温牛奶坐在大厅安静的等着。
他提了药回来,扶起我:“走吧,回去先吃点东西再把药喝了。”
我抬眸看他温和的侧颜:“夏晨哥,你去忙吧,我自己打车回去就行了。”
他笑道:“那怎么行,你一个病人怎么照顾自己,听话,回去我给你煮粥喝,然后你好好的睡一觉,很快就能好了。”
其实我真的不需要他的照顾,他总是把自己藏得很深很深,对于那天的不愉快谈话,他似乎也是故意淡忘了。
上了车,他给我扣上安全带,朝我说:“趁牛奶还是热的赶紧喝了,有什么想吃的吗?晚上我给你做。”
我不好拒了他的好意,淡淡一笑:“什么都行。”
“那就做个汤,再炒两个青菜,你现在感冒,还是以清淡为主。”
“行。”
开车回去,进了屋他就让我先去洗净手,换身干净的衣服再去床上躺着。
他在厨房给我煮粥,声音很轻,是不想吵到我休息。
正迷糊着,就听到他轻声地叫醒我:“清漪,先把粥喝了,吃了药再睡。”
我睁开眸子,迷迷糊糊的看着他一张柔和的脸,他扶我起来,把粥端给我:“温度正好。”
我接过,哑声地问:“你吃饭了吗?”
他说:“我还不饿,你先吃你的。”
喝了口粥,有点甜甜的,应该是放了糖了。
眼眸看到他挽起的衣袖处:“夏晨哥,胳膊上的伤口好了吗?”
他挽起衣袖让我看了一眼,笑了笑:“已经好了,没事了。”
“那就好。”我说。
喝完粥他取走空碗,倒了温水过来,将药放在我掌心中,看我吃下后便扶我躺下,抚了抚我额前的碎发:“好好睡一觉,晚上我再叫你起来吃饭。”
我颔首,看着他出去关好门才闭上眼,感冒的身子真是伤不起,意识渐渐的模糊起来,沉沉的睡去也不知天昏地暗了。
第120章 一无所有被赶出来
醒来的时候外面的天色已经昏暗了下来,夏晨进来摸摸我的额头,舒了口气:“还好,已经退下去了。”
我掀开被子想要起床,他一手却压住被角:“别起了,一会儿我把晚饭给你端进来。”
我有些窘迫地说:“我想上厕所。”
他一笑,拿过外套披在我的肩上:“穿上点,出了一身的汗别再着凉了。”
我听话地穿好,掀开被子下地找鞋穿,不是之前那双凉拖鞋了,是一双格纹的棉质拖鞋,我抬头看向夏晨,他便说:“天凉了,这个保暖些。”
“你买的?”
“嗯。”他扶我起来:“那会儿去楼下的超市买的,还买了些水果,一会儿给你熬点雪梨喝,清肺去火。”
心有有股说不出的感觉,他对我,要不要这么的体贴入微,一种沉沉的负担压在心口,他的这份好,我回报不了。
拧开水龙头洗手,抬眸看了眼浴镜中的自己,顿时吓了一跳,竟是如此的邋遢,头发乱糟糟,一天没洗脸肤色也十分的暗沉。
面对这样的我,夏晨哥居然看的下去,居然还可以轻言软语,真的挺佩服他的。
鞠把水洗了脸,再将头发拢了拢才出去。
厨房有轻微的声响传出来,我过去站在门口看,夏晨挽起衬衫的袖子在切着雪梨,转头看到我,温柔的一笑:“先去把饭吃了,已经给你放到卧室去了。”
“我不想在卧室吃。”
“那行。”他放下刀具朝我走来:“我给你端出来在餐桌上吃。”
他往卧室去,我也跟过去,帮他端了出来,两菜一汤看着十分的清淡。
他叫我坐下吃,然后他又回到厨房去切着雪梨。
餐桌离厨房很近,坐在外面我能看到他整个背影,晕柔的灯光打在他的脸上,竟是无比的柔和。
他擦把手出来,接了杯温水给我:“一会儿吃完饭就把药喝了,晚会儿喝点冰糖雪梨再去睡。”
“好。”
我十分的合作,如今我是病人,病人是没有权利说不的。
吃好了晚饭便把药吃了,过了会儿他把梨汤端到卧室来:“来,清漪,趁热喝了。”
我接过:“谢谢夏晨哥了。”
除了谢谢,也只能是谢谢了。
他淡淡一笑,看着我一点一点喝完才将碗接过去,那双温和的眸子安静地看着我:“你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明天早上我给你带早饭过来。”
我摇头,婉转地拒绝他:“不用了夏晨哥,我估计明天就好多了,你那么忙不用顾及我,我自己可以下去买点吃的。”
他温柔的抚抚我的发,将碎发挽到耳后:“没关系,你这样也挺不让我放心的。躺下吧,一会儿我把衣服给你洗了就回去。”
我一听就惊了:“不用,夏晨哥真的不用,回头我自己洗就行了。”
怎敢劳烦他为我洗衣服,他越是这样,我越是觉得无法回报了,越是觉得这份好带给我的负重。
“没关系。”他把我身后的枕头放平,扶我躺下:“睡吧,夜里要是觉得不舒服就给我打电话,我会一直开机。”
哎,我真的越来越看不懂他了,他对我,为何这般呢,明明他可以找到更好的,更适合他的。
不想了,想多了就是一个累,感情的事情,本来就是你情我愿的。
夜里又出了些汗,早上一醒来就觉得浑身轻松了些,感叹还是年轻的体制好啊。
夏晨八点多就来了,带了好几样早点,见我脸色红润了些便安心地说:“身体还不错,一会儿吃完饭继续把药吃了。”
“知道了。”我爽快地应下。
豆腐脑,芝麻烧饼,还有驴打滚,呵呵,都是平时我爱吃的。
他递给我勺子:“趁热吃,都是在胡同街最里面那家买的。”
那岂不是要排很长的队才能买的,算了,不多想了,我挖了一口吃,依旧是记忆中的味道。
夏晨多神通,想知道我的一切喜好总是能轻而易举的打听到。
我抬眸看他:“你不吃吗?”
他将驴打滚夹成两半给我:“我吃过了。”
哦,不过他这么静静地看着我吃,我怎么吃得下去啊,朝他一笑:“夏晨哥你去忙吧,吃完饭我就会把药吃了。”
他垂眸看了眼手腕上的名表:“那好,中午的时候我给你带午饭过来,你好好休息,身体还没好利索就别出去了。”
“嗯,知道。”
他站了起来,我放下勺子送他到门口那,他回身说:“有事给我打电话。”
“没事呢夏晨哥。”
他就笑,转身离开。
合上门,长长的叹一口气,如今我对他,竟有些惧怕了。
吃了药无事做,窝在沙发上看了会儿电视,看着看着居然睡了过去。
是被冷意惊醒的,抓抓头发看看墙上的钟表,时间过得真快,这就中午了。
手机在桌上蓦然的响起,屏幕上的号码有些熟悉。
我滑开接听:“喂。”
“清漪,我是晓美。”
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慌急地说:“怎么了?是不是颜珞有什么事。”
“不是。”她的声音很是平静:“清漪,你能来下我家吗?颜珞和我爸爸闹翻了,我爸爸要把他赶出家门,我妈怎么劝也是劝不住,现在家里乱成一团了。”
“好,我过去,你把地址告诉我。”
记下她说的地址,从卧室取了外套和钱包,抄起手机就急忙忙地走到门厅那换上鞋。
打开门的一瞬间就是夏晨一张温润的脸,他见我着急慌慌地要出去便问:“你要出去吗?”
“是的。”我的声音有些急:“夏晨哥我先走了,午饭我就先不吃了。”
他拽住我的胳膊,脸色淡淡的:“你要去哪?”
我也不瞒他了:“我要去找颜珞,夏晨哥对不起,我必须要去找他。”
“不许去。”他突然有些恼色了:“我不许你去,你忘了他给你带来的伤害了吗?你就不能理智些吗?”
我看着他眼底升起的怒火,淡然地说:“遇到他之后,我就没有理智了,夏晨哥,麻烦你放手。”
他不放,用力的攥住我的胳膊,无比的烦躁着。
“清漪,你清醒些吧,他带给你的,只是伤痕累累。”
“我不怕,伤痕累累也好,遍体鳞伤也罢,这都是我自己选择的,而你,无权干涉我的感情。”事已至此,我狠绝的说出了伤他的话,对不起夏晨哥,你在我心里永远的只是哥哥,除了哥哥,再无其他。
他看着我,难受在他脸上浮现着,然后慢慢地松开了我的胳膊。
我毅然的转身就走,不再停留。
“清漪。”他轻声地叫住我:“如果你去了,从今往后我不再是你的夏晨哥。”
我闭上眼睛,长叹了一口气,最后只能无奈地说:“对不起,夏晨哥,谢谢你这段时间对我的照顾。”
迈开脚步,决然地进了电梯里。
在感情的国度里,并不是每个人都能享受到爱情的甜美,我爱谁,谁爱谁,这似乎就是一个循环。
也许夏晨说得对,我会让自己变得伤痕累累,但即便是这样,我还要选择走下去。
如果说颜珞就是那熊熊烈火,那我这只飞蛾誓死也要扑向他。
跑到小区外面拦了辆出租车就往晓美说的地址开去,那个位置挺远的,以前爬香山的时候倒是路过几次。
红灯绿灯,等待是无比的焦急,开了好一会儿才到那附近,司机停下便不再往里开了,回头跟我说:“姑娘,前面不能再走了,有武警拦着要查证才能过去。”
好吧,我只好付了车费推开车门下去。
环山的地段,高墙里面全是合院式别墅,所谓的高官原来都是住在这清幽的地方。
前面有很多的警车,还有走来走去巡逻的警察和武警官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