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大荒的下乡青年,而为什么下乡结束了还不回武汉,很明显是已经安家落户,娶得还是临水村的农村姑娘,至于为啥是倒插门,老爷子宋庆江姓宋,而顾惜乐和他爸却姓顾我想这其中缘由只能有一个答案了吧。”叶瑀眉毛一挑头头是道的解释道。
“没看出来你还懂这方面的历史?”雷组惊讶的目光看着叶瑀,按年纪雷爱国的父亲就是属于那个年代的人,只不过他父亲是军人身份来建设北大荒的,所以他对这段历史也是有所了解,可没想到年纪轻轻的叶瑀居然也了解那个年代所遗留的问题。
叶瑀两手一摊无奈笑道:“你要是有个从山东支援北大荒的姥爷,你也就明白这段历史了。”
“哈哈哈,继续说这小孩吧。”雷爱国被叶瑀的话逗笑了,他指头点着纸张说。
“从小父母外出打工,他跟着爷爷住在村里,童年时期,7岁丧父,8岁母亲改嫁他方,最后少年时15岁,相依为命的爷爷也长辞于世,所以他初中毕业已经收到高中录取通知书的他都未能去上学。”叶瑀摩挲着下巴继续分析道:“童年遭受不幸,少年时期又至亲全无,孤身一人远走他乡,这种人的心理很容易发生扭曲,根据毒魇以往所选择的凶手来看,这个顾惜乐背景简单、又有如此凄惨的身世,倒是很适合作案凶手,还有就是根据国内外多起变态杀人案的凶手心理分析数据来看,多数都是童年遭受到重大打击,而在内心深处留下阴影的。”
“分析的倒是没错,可没有实质性证据没办法抓人啊。”雷爱国愁容显现苦恼道。
“的确,我今天在泥塑王的住所看见这个顾惜乐的时候,我觉得此人虽然年轻,但心机十分重,很是隐忍,他很会掩饰自己的负面情绪。就算抓他回来,如果没有实质性证据可以证明他杀人,光凭三言两语套话的几率微乎其微,而且现有的资料如果玩心理战术还太难。”
叶瑀靠在轮椅椅背,望着天花板同样毫无头绪道。
“这样吧,我明天派老吴去临水村做做详细调查问问村民看看顾惜乐在村里的生活是什么样的。”雷爱国灵机一动道。
“好办法!”叶瑀一拍大腿欣喜若狂道:“还有要从他爷爷那里开始查,他从小到大是跟着爷爷长大的,老爷子是最后离他而去的人,对他的性格心理塑成有至关重要的作用。”
雷爱国点点头从兜里掏出手机:“恩,放心吧,我这就打电话告诉老吴。”
……
“妥了,他明天开车直接去临水村。”
挂了电话,雷爱国起身说大步走向门口:“时间不早了,我要回去了,这资料就放你这里慢慢分析吧。”
“好,那你慢……”‘走’字未出口,叶瑀就听到一阵手机铃声,他推着轮椅转身从桌上拿起手机,只见手机屏幕上显示来电人是丁广硕。
叶瑀微微皱眉看着来电人口中呢喃:“奇怪,这小子约着会为什么会给我打电话。”
“哈哈,兴许是他惹那个艾小暖生气了吧,找你当个外援吧。”雷爱国打趣道。
“喂,咋的了,小暖怎么可能来我这儿。”叶瑀接通后问道。
片刻后雷爱国就见叶瑀神色大变,眼神呆愣,声调提高的说道:“怎么会这样!你别急雷组在我这儿,你先到我家来。”
挂掉电话,雷爱国表情疑惑不解连忙问道:“什么事把小丁和你吓成这样。”
叶瑀把手机搁在腿上,抿了抿嘴神情沉重看着雷爱国:“小丁说艾小暖人不见了,说好七点在盛鼎园餐厅吃饭,可他等到八点都不见人影,期间打过电话可对方手机关机,他就慌了然后去了艾小暖的工作出版社去看是不是加班,结果门卫说出版社今天晚上没有人,灯也是闭着的,又去了艾小暖出租房看了看,跟着一起租房的小姑娘都说艾小暖没回来,这不广硕现在满世界找她呢。”
“哟,这丫头不会是……”雷爱国听到叶瑀的话后心里咯噔一下他话说一半不敢往下说了,他联想起最近的两起截肢案,心生不妙。
叶瑀心知雷爱国那未曾出口的半句,他无奈的说道:“广硕刚才也是这么想的,但他还是抱有一线希望想打电话问问我艾小暖是不是在我这里,我怕他会情绪失控不理智,所以告诉他你在这儿,与其跟个没头苍蝇似得在外乱找一通,还不如让他过来咱们商量商量怎么办。”
“行,那咱等着小丁来,我先给几个派出所打电话,让他们帮忙找找。”
叶瑀忽然想起什么他拿起桌上的手机翻找着:“我手机里有我和艾小暖丁广硕的合照,雷组你一会儿把派出所电话告诉我,我想办法发给他们。”
……
过了快半个小时,在屋里神情焦急的叶瑀和雷爱国就听到房门外的楼道里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渐行渐近,少顷,叶瑀单身宿舍的门就被猛地推开。
只见丁广硕满头大汗,喘着粗气双眼通红的看了看屋内的叶瑀和雷爱国语气充满了愤怒、悲伤、焦灼:“头儿,叶哥这可咋办啊!会不会让那个截肢变态把艾小暖迷晕带走了!”
“你先喝杯水歇歇。”叶瑀拿起桌上的一杯水递给了丁广硕。
丁广硕接过杯子大口如同牛饮般‘咕咚咕咚’两三口喝完了水。
雷爱国在一旁拍了拍丁广硕的肩膀安抚说:“小丁冷静,我已经告诉了y市以及y市周边的派出所和交警、巡逻警寻找艾小暖,你放心一有消息他们肯定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
“头儿,您说小暖不会真的让那个截肢变态抓走了吧,前两起截肢的是手脚,如果按照老叶的推断的话这次截肢的那不就是!”丁广硕越说越激动他说到这里双眼圆睁目光恐惧神情不定:“脑袋或者躯干!那可一点活下来的几率都没有啊。”
“广硕……”雷爱国支支吾吾想安慰几句说一些:‘放心没事的,说不定凶手不会抓她。你就放宽心警察一定会找到艾小暖的。’诸如此类的话,怎奈何对方也是一名刑警,还是自己的手下,这种虚无缥缈无关痛痒的安慰的话实在是说不出口,也根本对丁广硕毫无作用。
他只有把目光投向叶瑀,希望对方能说出什么话可以让广硕不要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心神不定。
叶瑀早就感觉到了雷爱国那无能为力的目光看着自己,他看着眼前这个为了个女孩就如此发疯,手足无措的丁广硕他深吸一口气闭眼沉思,少顷,叶瑀缓缓睁眼开口道:“凶手前两起的目标都是男人,我想他有可能不会抓小暖一个弱女子下手。”
丁广硕一听叶瑀这话,原本惊慌的脸立马一副喜出望外的表情,他目光灼热的望向叶瑀:“真的么!凶手真的不会抓艾小暖。”
叶瑀紧紧盯着丁广硕那双燃起希望火焰的眼睛重重的点头一字一句说道。
“可能性很大,我之前看了雷组带给的资料,如果凶手真的是顾惜乐,根据资料显示,顾惜乐的童年以及少年时期大部分时间都是跟爷爷相处的,而七岁时他父亲去世,母亲在他八岁就改嫁他方,之后就一直跟着爷爷生活,直到15岁爷爷因病去世,可以说他的爷爷对他而言至关重要,从童年到少年时期,这一段光阴是一个人养成性格心理最重要的时期,如果我猜测的没错,顾惜乐应该是想利用某种艺术形式来制成一件艺术品祭奠他的爷爷和父亲,这一点从祝福财被截肢的双手就可以看出,我看见过顾惜乐的手,虽然没有小姑娘的白嫩,但也不至于那么粗糙,也就是说他想用手来寓意爷爷或者死去的父亲,支撑一个家的重担、养家糊口、年月的辛劳在手上留下了伤痕这些都是在家劳作在外打工的爷爷和父亲所有的共同点,而邰正虎的双腿代表的是顾惜乐自己,奔跑、力量、青春这些都是他所需要的。”
“我知道了!不过以防万一我现在就抓顾惜乐回来!”丁广硕听到叶瑀一番推论,拔腿就往外跑。
雷爱国刚准备起身追上去拦住丁广硕就听叶瑀大吼一声:“你知道顾惜乐在哪么!”
叶瑀的话回荡在楼道里,丁广硕驻足原地,呆呆的站在那里原本气势汹汹的身影一下子垮了下来,许久后他泪流满面的回过身,瘫软在楼道里背靠着墙,双手使劲薅着头发十分懊恼沮丧的样子自责哭嚎道。
“我真没用!连小暖都保护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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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王大河之死
叶瑀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轻声对丁广硕说:“行了,现在是十点四十,根据以往两起案子,凶手如果明早四点之前未曾抛尸,那就说明艾小暖有很大几率不是他抓的。”
“如果凶手是顾惜乐,现在更不能打草惊蛇,我这就让人全市搜查艾小暖的下落,但我们要做最坏的打算,倘若找不到艾小暖,明天早上去泥塑王那里直接抓顾惜乐回来!”雷爱国见自己的下属这般痛苦,一拳重重砸在桌子上,把那只空了的水杯正好震倒在桌面上,左右的晃荡着……
“老师您交代的事情都已经办妥了。”
y市江边高速公路,一辆越野车停在岸边空地上,从车上跳下一个青年人对着车前大灯灯光下的一位背对着的白衣身影恭敬的说道。
白色身影转过身,脸上挂着不温不火的笑容映入灯光之中,他那充满磁性的声音缓缓而出道:“那个女孩,你劫来了?”
青年人看了一眼身后的路虎揽胜轻轻点头回应:“劫来了,过程很顺利,不过老师真的要用她的脑袋么?我还是……不忍下手。”
青年人越说声音越低,他咬着嘴唇低着头似乎很难下那么狠的心将屠刀对准一个如此娇小可人,弱不禁风的女孩子的细嫩脖颈。
“她的脑袋对你毫无用处。”白衣男人淡然一笑,他两步走到青年人面前双眼注视着对方:“她是鱼饵,真正的材料需要她来钓。”
“哦?是吗?不用杀这个女孩子么。”青年人一听白衣男人的话立马如释重负的看向后者。
“嗯,接下来的事我会帮你的,你只要听我的去做就可以了。”白衣男人微微颔首瞟了一眼青年人身后的越野车随即话题一转问道:“那个家伙死了?”
青年人听到白衣男人的问话,表情十分充满荣誉感声调也提高不少“恩,我杀完他之后才去劫持那个女记者的。那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到死都不会想到是我弄死了他。”
“很好,知道为什么我让你今天动手么?”
“不知道。”青年人摇摇头不解的回道。
白衣男人嘴角的弧度更为提升,他语气神秘说道:“因为前两天去你提起的那个去过泥塑王的坐轮椅的残疾人跟那个大高个是警察,重案组的刑警。”
青年人一听这话瞪着眼睛恍然大悟道:“难怪他们会空手而归,原来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本来想过几天杀死王大河,可没想到他们这么快就查到了王大河这条线索,如果光调查他那倒不必紧张,可根据你那天跟他俩的交谈,我觉得那个坐轮椅的可能已经怀疑你了,而且说不定他早已托警方查你底细了。”
“那……那怎么办啊,我的作品还没有完成呢,我现在不能被警察抓到啊。”青年人听到白衣男人这番话,形如热锅上的蚂蚁惊慌道。
“不用担心,老师已然想好了应对方案。”白衣男人胸有成竹不容置疑的说道。
青年人那颗无处安放的心立马安稳的落在肚子里,他对眼前这个被他尊称为老师的人格外信服崇拜,似乎什么棘手的事情到了对方手里都迎刃而解,很容易让本就漂泊无助的他产生依赖感,而这种依赖感自从爷爷死去就消失很久了……
y市刑侦局重案组组长办公室。
雷爱国望了一眼墙上的挂钟,此时办公室里的三人都沉默不语,尤其是自己的下属丁广硕,他手里攥着手机在巴掌大的办公室里来回踱步,那脸上焦急、期待、又有一丝丝失望,总之那是一张让人看了就会被感染心神不定的脸。
而坐在轮椅上的叶瑀,只是低头看着手里的资料时不时抬起头瞧一眼丁广硕然后又低头看资料。
“已经早上六点了,还没有收到有人发现被抛弃的女尸的消息,看来艾小暖现在是安全的。”雷爱国对办公桌前转悠的丁广硕说道。
丁广硕没有回应,他只是举起手机拨打出一个手机号码。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现在正在关机……”
电话里清脆的女声萦绕在三人的耳中。
“可到现在她的手机还是关机啊。”丁广硕眼神不安的看向雷爱国。
“这样吧,咱们去泥塑王那里看看,顾惜乐六点去那里上班。”叶瑀抬起头,揉了揉保持低头一个小时的酸痛的脖子说道。
“那走吧,事不宜迟!”丁广硕拉开门三步并作两步走了出去,等也不等自己的上级雷爱国、叶瑀二人可见他现在的情绪是多么不焦躁不安。
……
泥塑王的院子前的街道上,此刻原本门可罗雀的道路上却挤满的身着警服的警察和闪着红蓝色的灯光的警车以及用作隔离的蓝白色警戒线。
“死者王大河,34岁,于今早六点二十五分时被发现死于西厢房的餐厅,死因是被泥土糊住口鼻窒息而死,根据尸表征象来看应该是昨天晚上六点到七点死的。”
刘法医站在前院西厢房的门口对正在抽烟的雷爱国说明尸体情况。
“雷组,你们三个怎么会来这里还成为了发现尸体的人。”
刘法医说完初步尸检情况后,道出自己心里的疑惑。
“唉,一言难尽啊。”雷爱国深吸一口烟然后烟雾从鼻子里窜了出来:“小刘,死者被泥糊住口鼻而喘不了气,这种情况应该不会在死者清醒时发生。”
刘法医心领神会的点点头。他明白雷爱国所言何意:“放心吧,我会做毒化检验,看看能不能发现迷药之类的东西。”
雷爱国没有作声他只是默默点头将目光投向对面的东厢房那里。
“叶哥,凶手肯定是那个顾惜乐了,他杀了王大河接下来一定会杀了艾小暖啊!”丁广硕双眼通红注视着叶瑀问道。
叶瑀再也忍不下心看着丁广硕几尽失去理智的样子,他不在意周围在搜集证据的警察冲着丁广硕喊道:“你冷静点行不行!你是警察你不能因为这些捕风捉影的事情就扰乱你头脑,你想想看如果顾惜乐要杀艾小暖为什么到现在还不动手!他抓艾小暖很可能不是为了要她的脑袋或者躯干,而是有别的目的,而这个目的恰恰是让她得以幸存的原因。”
丁广硕表情惊愕他没想到叶瑀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冲他发火,但听完叶瑀这一番话后他暗暗认同道:“对……没错,依照凶手以往的作风,早就已经动手了,不会时隔这么久还没有一点消息。”
“找线索去!”叶瑀怒目而视狠狠盯着丁广硕。
二人进到东厢房,之前放置在东厢房的路虎揽胜早已消失不见,可以通往院外的车库大门如同一张半开的大嘴,而两条延伸至大嘴的浅显的车轮印记显示出车就是从车库大门离开的。
“雷组,现场除了死者王大河的脚印和指纹之外并没有任何可疑指纹以及脚印。”会议室上痕迹检验科的同事向雷爱国报告案发现场所收集到的指纹脚印的核对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