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事如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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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事如易- 第3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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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无暇。

    她让安倍葵跟着白冉识字,其实是打着主意培养一个私人助理,帮她记录每天的行程,回复信件等等,为她分担处理一些私密的事情。

    余舒早想找这么个人选,但是作为心腹,鑫儿林儿这样从供人院出来的罪奴,她总觉得信任度不够,反而是安倍葵子,让她没有这层顾虑,要知道她身上藏着太多秘密,不能泄露半点,为了保密,一直到现在,她的书房和卧室,她不在的时候,都是不许人进去打扫的。

    她不需要安倍葵从白冉身上学到多大本事,差不多等她把字认完,就能开始教她记事,帮她安排行程,节约时间了。(未完待续。。)

第六百七十八章 冤有头

    九月底,没拿到官婚文书那几户人家,等了半个月没见坤翎局丁点消息,派去送礼的都吃了闭门羹,去找尹邓氏打点的统统没有下文。

    再说这几家人都是相互认识的,在公主府和余府外面撞见几回,慢慢地,就有人觉出不对味来,这个月没发婚书的不只一家,或多或少都有牵连,无端端被坤翎局扣了帖子,叫人怎么不多想?

    有聪明的人这就看出门道了,事出有因,显然是有谁得罪了人。

    要说坤翎局能做主的就是一位右令官和一位女御官,那右令是皇帝的亲外甥,平日里深入浅出,哪里招惹到他?

    既不是右令官,那便是女御官这里出了问题。

    于是思前想后,几时得罪了余舒,很快地,就有人联想到尹夫人身上去。前阵子尹邓氏生辰摆宴,余舒就有到场,因她有个丢人败兴的亲娘,众人印象深刻,眼下回想起来,尹夫人当众挑明余母过去曾是她家的奴婢,余舒岂会心甘?

    越想越觉得是这么一回事,于是,有人牵头,几家苦主一齐找上了侍郎府。

    你问她们为什么不去找余舒?心虚啊,当日尹夫人生辰宴,大家都在场,余舒当众被揭短,她们当个笑话看了,结果人家就记仇了。

    都怪尹夫人,吃饱了撑着拿人坤翎局的女御官开涮,这不是欠吗?

    。。。。。。

    尹邓氏一听到门房禀报来客,便觉得头疼。只当这一伙人又是来找她去说情的,这一回居然来齐了,让她想躲都躲不了。

    无奈把人请了进来,让到花厅。

    几家夫人刚刚落座,尹邓氏便主动开口了,她先叹了口气,然后摆出一副苦笑的脸孔:

    “我知道你们上门来是为何事,你们先听我说,不是我不愿管,而是急不来。前几天我亲自登门去了余女御府上。见到她人。当面提起你们几家的婚书,她却告诉我说,这事儿都是上面拿的主意,由不得她。不过你们放心。我已经让她去请示右令大人。打听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们都别着急,一有回音,我立刻通知你们。”

    她是去找了余舒。可是连门都没进得去,没脸说给人听,便编出这么一段话来敷衍她们。

    尹邓氏心中有数,这事十有**是余舒冲着她来的,可是她并没把事情看得多么严重,就算余舒真扣了官婚文书故意不发,她还能扣一辈子?最多三两个月,吓唬人而已。

    这是尹邓氏的想法,她哪里晓得,眼前几位夫人来之前已经通过气,众人自认是被她殃及,心有埋怨,又岂会被她三言两语糊弄过去。

    面面相觑,赵夫人心直口快,忍不住先出声抱怨:

    “不是我心急,本来都相好了日子,只等这个月婚书一发,下个月就要下聘,现在这么一闹,还不知要拖到几时。夫人能不能给我们个准信,要不就做个中间人,将余女御请出来,我们大家伙见一见,当面向她问问。”

    这话说到众人心坎,三媒六聘,谁家不是跟着司天监的官婚文书走的?这大安明律,没有那一张纸,哪敢进行下去,往严重了说,那就是犯了王法,男女双方要视作苟合处理的。

    “是啊,何不妨将余女御请过来呢?”有人附和。

    闻言,尹邓氏勉强维持着脸色,推诿道:“司天监事务繁忙,她一个女官,比不得我们有闲,哪是说见就能见得到的。”

    “再忙她晚上总得回家吧,”还是赵夫人抢话:“不如您给带个路,我们登门去找,她总不好闭门不见吧。”

    “。。。。。。她一个晚辈,哪值当我们劳师动众,不妥。”

    “您拿她当晚辈,咱们可不敢,那是正五品的司天监命官,比咱家老爷都官高一级,平日见到还要行礼呢。”

    尹邓氏没想到她们这样难缠,一时无言以对,脸也拉了下来,片刻过后,就有人口气不满地说:

    “尹夫人你这样推三阻四,真叫人起疑。恕我直言,在来之前,我可是听到了些风声,是说这一回没发给我们婚书,都是余女御的手笔,皆因我们与你家走的近了,而你得罪了她,才让我们受到连累。”

    说话的是宋夫人,她家老爷是光禄寺少卿,与尹周嵘品级相当,宋家是安陵城里老牌子的官宦士族,已故的宋老太爷一度曾是先帝在位时期器重的右相,因此这话由宋夫人来质问,比旁人都有底气。

    其他几家人或多或少要看尹邓氏的脸色,她却是不必。

    这层窗户纸捅破了,尹邓氏固然心虚,却要强撑下去,佯作惊讶道:“这话怎么说的?怎么、怎么竟是我得罪了人,让你们吃了挂落?”

    宋夫人看她还在装,心中已是气恼,便不留情面道:“如若不然,尹夫人就将余女御请过来吧,我当面问问明白,究竟怎么一回事。”

    赵夫人也嚷嚷道:“对啊,是与不是,把余女御找来问问。尹夫人不说她娘过去在你家当下人吗,总不至于你叫不来她。”

    剩下几人,除了严夫人因为严老爷是尹老爷的下吏,不好开口,其他人都出声附和,大有点逼迫尹邓氏把余舒叫过来当面对峙的意思。

    本来嘛,儿女都是父母身上掉下来的肉,尤其是为母刚强,婚姻大事面前,她们哪有心思顾忌尹家势力。

    尹邓氏不是没脾气,被她们这样围逼,也来了气,冷哼一声,喝道:“够了!我让你们是客,你们再这样胡搅蛮缠下去,就别怪我无礼了。那余舒与我有什么干系,不过她娘曾是我家一个丫鬟子。现在她要刁难你们,你们没法子,就找我来撒气?我看你们是气晕了头,找错门了,来人,送客。”

    说罢,甩甩云袖从屏风后头遁去。

    这一闹,双方算是翻了脸。女人都是天生的小心眼,甭管多好的交情,翻脸就能成仇。

    严夫人苦哈哈地劝着宋夫人她们走了。心中对尹邓氏也有抱怨。听到她们背后议论尹邓氏的不是,忍不住也要跟着埋怨两句。

    尹邓氏这会儿想不到,她为脱身发了一通脾气,到头来竟给自个儿招来不少冤家。

    。。。。。。

    尹邓氏回到房里。越想越气。饭都吃不下去。

    尹元波在外面鬼混回来。听说她娘晚饭没吃,又一问他爹不在家,便寻了过去。

    尹邓氏见到儿子。不由得大吐苦水——“冤有头债有主,她们拿不到官婚文书,不去找那死丫头算账,倒来寻我的晦气,一口咬定是我得罪了人,所以才为难到她们头上。那个宋氏,算什么东西,带人到咱们家来对我大呼小叫,打量咱们尹家好欺负是吧!还有那个挨千刀的余舒,小小年纪就有恁多狠毒心肠,她兜了这么一圈子,故意陷我于不义,简直该杀!”

    尹元波一听又和余舒有关,神色阴沉下来,眼神闪烁不定,就对尹邓氏道:

    “娘,您放心,儿子会给你出这口气。”

    尹邓氏正在气头上,只当尹元波哄她高兴,并没放在心上,殊不知第二天一早,尹元波就出了门,领着一个心腹小厮,悄悄去了宁王府。

    ***

    余舒料到会有人找她说情,却没料到头一个找上她的会是薛睿。傍晚她从官署回到家,刚换下官服,就听丫鬟禀报,薛大人来了。

    “听说你这个月有几份官婚文书没发出去?”薛睿一见她便问。

    余舒挑眉道:“谁告诉你的?”

    薛睿摇头笑笑:“今天早朝罢,光禄寺的宋大人拉住我说话,求我找你说情,他家长子定下婚事,就差官婚文书,半个月后就要下聘,急得不行。”

    余舒眼咕噜一转,慢吞吞地走到他旁边坐下,问:“那他和你说没说,为什么他家的婚书没发?”

    薛睿自然是打听了的,“宋大人没有说明白,但听他的意思,似乎是户部尹侍郎家的夫人开罪了你,他家夫人又与尹夫人走的近些,所以受了牵连。”

    余舒点点头:“差不多就是这么一回事。”

    薛睿皱眉:“你和尹家怎么地,我为何没听你说过?”

    他抽空跑过来不光是来当说客的,而是好奇余舒和尹家有什么争执,会让她气到迁怒旁人。

    余舒望他一眼,心想不能告诉他自个儿被尹夫人摆了一道,在尹家两个臭小子面前出了丑,打了个腹稿,说道:

    “你忘了,我和你说过的,我娘原先是京城一户人家的奴婢,便是这尹侍郎家了,早先我娘摸到人家门上,和尹邓氏相认。上个月,她过生日,我娘缠着我去了,结果当众被尹邓氏羞辱了一番,明里暗里说我是她家下人生的奴才秧子,又对我呼来喝去,当时在场的人多半都看笑话,我气不过,就撕了那几家人的官婚文书。”

    薛睿听了是又气又笑:“你刚上任两个月,就学会公报私仇了。”

    那位尹夫人也真够蠢的,姑且不论阿舒出身如何不光彩,她现在都是朝廷命官,皇帝青睐有加的淼灵女使,名声大道满城皆知,出门晃一圈,总该听说过她一两件“光荣”事迹,是有多不长眼才会招惹到她。

    余舒撇撇嘴,道:“我这算什么,还有人刚上任两天就开始公报私仇了。”

    “嗯?”

    余舒摆摆手,不想提水筠整天盯她梢的事,扯过话题:“反正做也做了,叫我忍气吞声断不能行。不过既然你来说情,我也不好为难人家,你说光禄寺的宋大人是吧,我记下了,明天你再见他,就告诉他说,三天后我会让人把官婚文书送去他家,让他不用着急,等着办喜事吧。”

    她谁的面子都能不给,唯独不能让薛睿为难。

    薛睿见她这么好说话,不知该高兴还是发愁,沉吟片刻,道:“这些婚书你一直扣着不是办法,毕竟不是所有人都像宋孝学一样有眼色,知道你不好惹,吃软不吃硬。若有骨头硬的闹到司天监去,你不好收场。”

    余舒凉凉说道:“谁有胆子来闹,我就发还他们家的八字帖,给他们批个凶,让他们闹去。”

    “。。。。。。”薛睿有些后悔,是不是在解决瑾寻的婚事上,自己给了她什么不好的启发?

    余舒看到薛睿一脸纠结的表情,忍俊不禁,拍拍他肩膀,笑哈哈道:“大哥放心吧,我没那么缺心眼。说到底惹我的只是一个尹邓氏,同别人没多大关系,等他们都发现受了谁的牵连,我看差不多就收手了,不会坏人婚事的。”

    薛睿想了想,还是决定明天见到宋大人,好歹有个说法——余舒扣着婚书不发,错在尹邓氏嘲笑她出身,他们几家的夫人在一旁看热闹,同样是不对的。

    打人不打脸,揭人不揭短嘛。

    话了,余舒又问薛睿:“去南方的人有音讯传回来吗?”

    薛睿目光闪躲了一下,摇头道:“没有,再等等吧。”

    此间种种,他该如何对她启齿呢?(未完待续。。)

第六百七十九章 开国六器之纯钧剑

    太阳落山,景尘从宫中出来,随行的马车内坐着一位御赐的太医。

    兆庆帝几次三番从他这里试探他们公主墓一行的真相未果,便另起一出,追究起景尘在南方遭人凶手,被人银针埋穴的事来。

    景尘一度失忆,后经贺芳芝救治,恢复记忆,却恰恰忘掉了最关键的一段——究竟什么人把他打成重伤,丢弃江上。

    追忆一年前,他与余舒告别后,离开义阳,独自前往建邺城与湘王的人马接应,就在这当中,他遭人毒手。

    然而,当中的细节,他如何被人下毒,如何又飘到了江上,他竟记不起来了。

    兆庆帝知道此故,原以为是他余毒未清,找了几名得力的太医给他诊断,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得放下。

    一晃眼一年过去了,今日重提旧事,便赐了他一名太医,跟回公主府,帮他调理身体,力求让景尘回复那一小段记忆,以便缉拿凶手。

    总之,不论是盗窃《玄女六壬书》的云华,还是那一伙毒害大安祸子的贼人,兆庆帝统统不会放过,不分先后,都要抓,都该杀。

    。。。。。。

    回到公主府,景尘劳心多日,食难下咽,清洗一番正要睡下,水筠就闻风而来。

    景尘不见她,她便在溯嬅阁外待着不走,他小憩了半个时辰,醒来窗外月上中天,听说她还在外面等着,便穿衣让人把她带进来。

    “师兄。”秋夜风寒。水筠坐在木轮椅上,身上裹了件厚重的斗篷,带着冒兜,显然是有备而来,知道景尘不会轻易见她。

    可她更清楚,景尘心软,不会真放着她不管不顾。

    “这么晚了,你不睡觉又来作何?”景尘从楼梯上走下来,乌发松散,披在肩头。衬得肤色白过了头。他身上衣衫单薄,双肩削瘦。

    水筠有半个月没见到他人,一见此景,不免忧心道:“你最近在忙什么。是受伤了还是生病了?我听说你带了一个太医回来。不放心所以过来问问清楚。”

    景尘两手背在身后。停在她三尺之外,神情淡淡的,“太医是皇上赐的。我没有生病。”

    水筠疑惑:“那皇上赐你太医何用?”

    景尘回望她一眼,试图从她脸上分辨出关心或是刺探,他不喜说谎,何况他曾失忆之事水筠不是不知情,就言简意赅地告诉她:

    “皇上要缉拿在我进京路上追杀我的人,所以指派了周太医帮我调理身体,以便我恢复记忆。”

    “早该如此,”水筠嘴上赞同,却也不以为然,“只是都过去这么久了,你都没记起来,那个什么周太医有本事吗?我倒是听说,大提点有个独子,是南苗的药王传人,若要查找你失忆的原因,何不请他为你诊断?”

    景尘微皱眉头,道:“你是说朱青珏吗?我在宫中见过他。”

    朱青珏不是第一次为他把脉,最初他被兆庆帝认回,头一次进宫,就宣了朱青珏为他查看身体,正是这位小药王断定,他身上所埋银针都去除干净了,没有隐患,兆庆帝才放心地让他住到公主府。

    这几天他人在宫中,几乎每天都能见到朱青珏,偶尔被他施针问诊,又被迫喝了几付苦药,听到这人名字,下意识就觉得胃酸。

    水筠还想细问,景尘没给她机会:“我实在累了,你回去睡吧,有什么话明天再说。”

    水筠心说再待下去不过是徒惹他厌烦,便体贴道:“那我走了,师兄快休息吧。”让人推至门边,转身之际,又对他道:“明日师兄要去司天监吗?”

    “嗯。”他得空就要到坤翎局走一趟,看看余舒是不是有事找他。

    景尘分心,就听见水筠雀跃的声音:“那我早起等你,我们同去。”

    ***

    余舒早上起床右眼皮就不停地跳,出门前特意卜了一卦,卦象结果让她特别无语。

    “这是什么鬼卦,桃花劫?我哪来的烂桃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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