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谋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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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谋论- 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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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萋画浅笑一下,“没事。我再从其他布料里选就可以了!”

    “其他布料?”周萋画假惺惺说道,“也好,况且,四妹妹人才出众,就是穿棉布也胜过旁人,莫说棉布。就是麻布,也能穿出大家闺秀样来!”

    卫琳缃话音落下,周萋棋等人就捂住嘴巴笑出声来,顺着卫琳缃的话,嘲讽道:“表姐姐。真会开玩笑,莫不是这两年田庄吃紧,四妹妹真穿过麻布!”

    周萋画自然能听出这些话里的真正意思,她伸手在剩余的布料里拨弄一下,忽而注意到,这些布料的摆放方式好像是被特意安排的。

    她转身看看冬季面料台子布料的摆放顺序,微微一笑。

    周萋画没有多说什么,重新转过身。指着其中两匹能看过眼的布料,招呼春果与冬雪过来,拿着布料在两人身上比量一下。

    “还不错。麻烦依着她两人的身形,给他们每人做一件平口襦裙,一件对襟长衫,剩余的帘子都做成半壁!”周萋画对那小徒弟说道。

    小徒弟一怔,旋而明白了周萋画的意思,边重复着周萋画刚刚说的话。边在簿子上坐记录。

    周萋画刚开始翻动布料时,卫琳缃等人还是嬉笑着。可笑着笑着,她们就笑不出来了。她们终于反应过来,周萋画这么做的意图了!

    “周萋画,你什么意思!”周萋棋窜到周萋画面前,想动手,但又害怕冬雪出手,窜到跟前,又推了回来,掐着腰大声嚷嚷道。

    “选布料啊?怎么?二姐姐觉得有什么不妥吗?”周萋画抬头看着周萋棋。

    “那你怎么把我们选过的料子,给你的侍婢裁衣服!”周萋棋怒气道。

    “是啊,是你们挑选过的料子啊!”周萋画首先肯定了周萋棋的话,而后,故作惊愕道:“哎呦,二姐姐,你不会以为我觉得,你们故意没给我留好布料,我故意这么做的吧!”

    “哪能啊!”周萋画眸光闪动,看向小徒弟,“这位小徒,早就给我留出来了,对吧?”

    小徒弟一怔,看着那晶莹的明眸,“啊,四娘子,你,你怎么知道的!”

    周萋画嫣然一笑,“既然这样,那也不必藏着掖着,趁各位姐姐都在,那就拿出来,也让她们给我掌掌眼吧!”

    “是!是!是!”被周萋画识破后小徒弟一阵欣喜,放下簿子跟笔,转身进了内房。

    小徒弟虽然来侯府不到两年,又终日被圈在忘月居,但对这侯府里的事也略有耳闻,尤其是这周萋画回府后又破了汝英一案,侯府里传的热闹的很,早就对周萋画这推理充满好奇。

    小徒弟进去很快就抱着一匹布料从内房走出来,他身后跟着四个小婢子,一人手里也都抱着一匹花色不已的布。

    小徒弟把布匹放在台子上,他身后的小婢子们也依次放下,“四娘子,您看看,这里面有您喜欢的吗?”

    周萋画抬眸轻笑,轻轻道一声,“辛苦了!”便招呼春果跟冬雪上前。

    卫琳缃跟周萋棋等人也跟着上了观看,待看清楚这布料后,众人不禁大惊失色。

    后来抱出来的这四匹布料,竟然是号称“寸布寸金”的缂丝!

    “我也要这缂丝料子!”周萋棋手摸着缂丝,眼睛一眨不眨,喃喃出声,“我也穿着缂丝料子的衣服!”

    “对不起四位娘子,这料子老夫人叮嘱过了,只有四娘子才可以享用!”小徒弟腰板一挺,客气出声。

    “不可能,祖母不会这么偏心的!”周萋棋大声嚷嚷道,“凭什么她周萋画可以穿这么好的料子,我们就得跟她侍婢穿一样的!”

    冬雪冷嗤一下,心中暗想,跟我穿一样的,也算你高攀了!

    “二娘子,没人说你穿的跟下人一样!”周萋画刚刚那两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反应,已经让小徒弟叹为观止,他不在担心周萋棋、卫琳缃人数多而吃亏,正义满满,“二娘子,若是不信,你可以去问老夫人啊!”

    “老夫人还说了,侯府里嫡出的娘子就跟有嫡出的样子,莫让人传出去,被看了笑话,这纵观布料,也就只有这缂丝能配得上四娘子的身份!各位娘子,请自知!”

    小徒弟这一声亮嗓,打得卫琳缃、周萋棋等人耳光响亮,身份跟地位,不是你挣几匹好布料,就能改变的。(未完待续) 

116 出事了

    小徒弟转述老夫人的话,显然对卫琳缃跟琴棋书四人的打击太过严重,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等周萋画选好衣衫的花样,便垂头丧气地离开了忘月居。

    周萋画在她们离开后,很快选好款式,便带着春果跟冬雪也离开了。

    回到静雅院,周萋画简单吃了点点心,便让冬雪去前院找董庸,去归还金戒指。

    自己则坐到书案前,开始翻看起先皇的起居注,一则是为了更快的融入到大溏朝,二则,她心里一直惦记着那秦简苦心寻找的银票,成武十九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周萋画虽然对大溏文字略感陌生,但凭借着原主的记忆跟自己聪慧,虽然看得慢,倒也顺利看了一大半。

    不知不觉中,就到了酉时,丽娘进了请周萋画吃飧食,吃罢飧食,见天色还亮堂,便拿着书卷,回了自己房间,倚在床榻上继续看。

    她一撇眼,周看着坐在自己跟前纳鞋底的春果,忽而记起了柳神医,便问道:“昨天,你父亲来了,你见过他吗?”

    春果一怔,锋利的针尖扎进春果的手指,她神色却没任何改变,立刻说道:“我没有父亲!”说完,她把头一垂,便继续纳鞋底。

    见春果这般排除,周萋画也只得换个话题,“你跟冬雪在那发潮的房间里,住了快一个月了,趁着今天没事就搬我寝房外间吧!”

    春果坐在书案前的胡床上,听周萋画这么说,“这我一人可做不了主,过会儿我跟冬雪商量一下吧!”她抬起头来。把鞋底往身前一拉,喃语道,“话说冬雪去前院都快三个时辰了,怎么还没回来!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周萋画被春果这么一提醒,也忽然意识到冬雪出去的太久了。她静思一下,“春果,去夫人院子,看看冬雪有没有在璧姨娘那!若是她在那,不要惊动她,立刻回来!”

    春果不明白周萋画为什么会觉得冬雪去了璧姨娘那。但向来忠心耿耿的她没有多问,收起针线,便朝寝房外走去,刚出去没一会儿,春果就又退了回来。“娘子,冬雪回来了!”

    周萋画抬头,就见冬雪大汗淋漓从外面回来,“师父,师父,儿回来了!”

    周萋画一看她这幅样子,随手拿起自己的帕子递给她,“怎么弄了这么个大汗淋漓!”

    “别提了!”冬雪大口喘粗气。她接过周萋画的帕子,擦一擦汗水,“春果。我口好渴,能不能给我倒点水啊!”

    春果看她着实燥热,“嗯”了一声,便退出内间去跟她倒水。

    趁春果离开的空隙,冬雪压低声音,道。“那该死的董庸,竟然敢拿我身份来威胁我!我好生纠缠。才摆脱了他!”

    一抬眼,见春果端着茶盏进了。立刻恢复正常语气,抬高声音道:“我赶去前院时,董少卿收拾东西正要离开!不过他说了,这个金戒指不是他的!”

    “不是董少卿的?是不是他见你拿去,觉得无颜见娘子,这才否认的!”春果把茶递给冬雪,给出一种解释。

    冬雪“咕咚咕咚”把茶喝光,“应该不是,我现在好董少卿身边的小厮问的,他说,董少卿,姓董,名庸,字严,身上单发出现自己名字的是‘严’,而不会是‘庸’字!”

    “我接连问了好几个,都这么说,担心出错,我便偷偷打开他的包袱确认,这不就被他给抓着了,费了好大劲,我这才出来!”冬雪把茶杯递给春果,而后从袖袋里拿出戒指递给周萋画,“娘子,给你!”

    春果握着茶杯,歪头不解地说道:“这就怪了,这戒指可是货真价实从卫琳缃身上调出来的,印着‘庸’字,却不是董少卿的,好奇怪!”

    周萋画举着戒指看得仔细,听到春果的喃语,开口问最根本的问题,“你们是怎么知道表姐姐身上有戒指的!”

    一听周萋画这么问,春果跟冬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两人推搡起来,几乎异口同声说道:“这个,这个还得问春果(冬雪)!”

    想着是冬雪扑倒的卫琳缃,周萋画道,“冬雪,你说!”

    一听周萋画点名,春果往后退一下。

    “是,师父!”冬雪吞咽一下口水,“这还不是烟鸣传出来的,说,卫娘子跟董少卿见过好几次!”她斜眼观察一下周萋画,“我上次就要跟你说的,不是被春果给拦着了嘛!”

    “消息都传成这样了,我难免会好奇嘛!便趁着娘子午休时,偷偷到三江院,就见卫娘子在回廊上来回走动,而这时,烟鸣匆匆赶来,把这戒指给了她,说是日后要给娘子好看!”

    “晚上回来我就跟春果一分析,得出这定然是从董少卿那拿来的,今儿在忘月居她们那么挤兑师父你,我跟春果这一合计,这不,就把那卫琳缃给扑倒了……”冬雪小嘴一嘟,“敢情这戒指还是假冒的啊,师父你现在都跟董少卿没关系了,她卫琳缃为了挤兑你,还真是不择手段,这么做有意义嘛!可恶!”

    周萋画低眉看着这戒指,的确,卫琳缃联合琴棋书排挤我,到可以理解为是一般娘子心思,倒是也可以理解。

    但现在我与董庸已经没有半点瓜葛,就卫琳缃的聪慧,她不会还沉迷在这一点里无非自拔,浪费时间的。

    百思不得其解,周萋画索性收起戒指,“戒指我先拿着,平日里帮忙留意着,若是发现表姐身边的人寻这戒指,记得告诉我!”

    “是!”春果跟冬雪齐声应道。

    盛夏已过,气温不在那么炎热,入夜也不会再有让人睡不着的感觉,随着天色的降下,侯府再次陷入了静谧。

    冬雪跟春果在如何在外间睡觉的事上没有达成一致,本来一心想睡在周萋画寝房的冬雪忽然扭捏起来,找了一万个这几天不能去周萋画寝房的理由,春果耗不过她,只得答应,两人商量着,出了七月,就搬到周萋画寝房。

    这一晃,就到了翌日清晨。

    没等春果来喊自己,周萋画就睁开眼睛,她装着中衣坐在榻上,想着今天有必要去璧姨娘那里坐坐,挑开蚊帐,刚喊春果,就听一声凄厉的喊声,划破耳膜,“啊……”

    是春果的声音。

    周萋画连忙下床,还未走到门口,丽娘就急匆匆地推门进来,“娘子,娘子,不好了,冬雪出事了!”

    冬雪?怎么可能!周萋画疾步敢去。

    刚进冬雪跟春果的屋子,迎面就是一股湿气,潮湿难闻的空气里裹着丝丝血腥。

    春果坐在床榻上,冬雪趴在床沿上,脑袋斜歪在春果的腿上,冬雪脸上的血早已干掉,压在身下的夏被上,沾染了一大滩血色。

    “娘子,娘子,该怎么做啊!”春果坐在床上,冬雪脑袋压在她腿上,她不敢动。

    周萋画观察一下冬雪的身体,没有死亡的征象,手伸到冬雪鼻下,还有呼吸,并在后脑上发现了一处伤口,不是很深。

    此时,静雅院里其他侍婢们已经被惊醒,顺着声音围了过来,一个个在门外探头探脑,哜哜嘈嘈很是恼人。

    周萋画走到门口吩咐,“你们两个去打盘水,再倒杯温水,你们两个去把府里的医者请来!!其余的,该忙什么忙什么去吧!”

    婢子应了一声,便散去各忙各的了匆匆。

    周萋画回到榻前,边掐人中,边轻轻唤着冬雪,“冬雪,醒醒!”侍婢拿来水,周萋画用汤勺给送到嘴里,而后又给她擦了把脸,前前后后折腾了一刻多钟,冬雪终于发出“唔”得一声,而后缓缓睁开了眼睛。

    “啊!天怎么亮了,我怎么睡着了!”一看眼前一片明亮,冬雪大叫一声,说着就要起身,但后脑勺的疼痛却让她“哎呦”一声护住了脑袋,她这时才看到站在自己身后的周萋画,“师父,你怎么在这!”

    冬雪脸色的惊恐多过惊讶,这自然引起了周萋画的疑惑,“怎么?冬雪昨晚还有事要做!”

    “没,没!”冬雪支住床沿站起身来,“我怎么睡这里啊!啊,血!”一撇夏被上的那一大滩血,惊叫一声,手摸向脑后,“啊……我怎么流血了!”

    大叫之后,她莞尔想到了什么,顾不得手上的血,往袖袋里一插,大惊失色,“没了,东西没了!”

    “什么东西?”周萋画连声追问。

    “是,是要给春果的那玉镯!”冬雪斜眼瞄一下正在穿鞋下床的春果,眼睛滴溜溜一转,“我怕她不要,就想着晚上趁她睡觉给她戴上!”

    春果穿好鞋子,站到冬雪面前,“什么玉镯?”

    “就是你父亲给你的玉镯!”冬雪眼睛斜瞟着春果,看春果脸色一沉,连忙又说道,“是,师父让我给你的!”

    一看春果确实不悦,周萋画连忙开口:“是我让冬雪想办法送你的,只是……只是冬雪你怎么会蹲在地上呢?”

    周萋画面向冬雪。

    “这,这我也不知道啊!”冬雪却根本不与周萋画对视,她扭头看着刚刚自己蹲坐的地上,眉头皱紧,一脸的疑惑。

    身后再次传来一阵匆忙的脚步声,“娘子,娘子,不好了!”是丽娘惊恐地上声音。

    一听丽娘这般说,冬雪一下子窜到周萋画身前,“出什么事了?”

    “灶屋里躺着一个人!”(未完待续) 

117 打死

    周萋画赶到灶屋时,一群小婢子已经把那人给五花大绑起来。

    是个女子,身材瘦小,上身是乌青色的半臂,下身是粗布麻衣群众,蜷着身体缩在角落里,赫赫发抖。

    周萋画打量着这个十三四岁的女子,便要上前盘问,刚抬步,就有一模样俊俏,身形苗条的侍婢上前,“娘子,是三娘子的贴身侍婢贞菊!”

    周萋书身边的人?周萋画脑中立刻浮现出,周萋书懦弱无措的样子,她身边的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周萋画回看这个上前通报的侍婢,“你确定?不会认错!”

    俊俏的婢子梳着一对双丫髻,抬起头,回看着周萋画,“娘子,不会错的,我与她同时入府,不会有错的!”

    周萋画转身看向身旁的春果,春果虽然这两年随自己在田庄,但毕竟从小就在这侯府,算起来已经近十年,也算了解,春果看看贞菊,而后点点头,“是的,莲花说的不假!”

    “那既然这样,莲花,你去三姐姐那通报一下,就说她的贴身侍婢被发现躺在咱们院子,让她来领人!”周萋画看向早已迫不及待邀功的莲花。

    莲花大喜,连忙答应,小跑着就出了静雅院。

    周萋画斜眼看着蜷缩在一起的贞菊,又看一旁心事重重地春果,“春果,把她给我带寝房来,我要亲自问问她!”

    稻香院艾叶坞。

    周萋棋跟个大冬瓜似的坐在梳妆台前,身后新来的丫鬟荔枝,正小心翼翼地给梳着头。

    周萋琴跟周萋书一左一右地坐在梳妆台正对面的两张圈椅上,周萋琴气定神闲地喝着茶。周萋书却心事重重。

    约莫坐了一刻钟,周萋书终于忍不住,起身站在周萋棋身后,万般焦急地说道:“二姐姐,贞菊到现在还没出来。会不会出事了啊!”

    “出事就出事吧,反正人是你的人,就算出了事,又与我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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