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谋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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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谋论-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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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果竟然全无平日的干脆,字字句句都似认真斟酌后才说出口,以至于周萋画听完竟不知该继续说什么,周萋画微微点头,“你去吧,儿在这等你!”

    她朝相融合门口的那群娘子抬了抬胳膊,而后往回退了几步。

    春果见状再次福礼,就冲相融合分号方向奔去。

    【推荐一本萌系作品:白雪的《萌临天下》:硝烟弥漫的战场上,遍地的灵者尸体和闪烁着灵源之光的神装。

    她轻轻的跳下蓝灵白鸽,收起血脉神兵,缓缓的俯下了身体。

    在那满是疮痍的焦土上,一株水晶花,正颤抖着娇嫩的枝叶。

    “即使再黑暗的大地,也会有生的希望。”——伊斯利尔。】'bookid《萌临天下》' 

043 周家三姐妹

    隔着幂篱,周萋画看到春果站在人群外,她将荷包放在胸前,却没有半点要往里挤得意思,周萋画诧异地看着春果,春果似是感觉到周萋画的目光,扭头看向周萋画。

    她看了周萋画一会儿,狠狠咬了一下下嘴唇,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用力朝人群里挤去。

    人群围住的地方,是一个高高的台子,上面已经放了各种各样的祭品,有铂纸,有白纱,有珠花,更有很多跟春果绣的荷包一样的定情物。

    周萋画踮着脚,不放过春果的一举一动,她看到春果拿着荷包的手,放在了台子上方,眼看着她就要松手,忽而……一声男子的粗狂声传来,“都让开!都让开!”

    伴随着这粗狂地声音,七八个穿着黑色粗布的仆役跳到了台子前面,而原本围住台子的人群被这七八个人集体往外推,刹那间,台子后位像是被海浪冲过一般,全部被人拉离了台子。

    春果夹在人浪里,也被推离了台子,可她的手却一直紧紧握住那荷包,她的眼睛先是愤怒,而后在看清楚这七八个仆役后,脸上的表情忽而变成了惊恐。

    她努力睁大红肿的眼睛,求救般地看向站在街对面的周萋画。

    七八个仆役围住台子时,周萋画的第一反应是,这肯定是相融合孙掌柜出来赶人了,虽说张义与孙六娘还未正式结合,但洛城虽不知道这张义是自家的女婿,现在人虽然死了,也轮不到,这全洛城的小娘子来祭拜吧!

    看到春果这复杂的表情,周萋画立刻放弃了这个想法,这来赶人的,绝对不是孙家的人!

    “让让,让让,都让开!”又是那粗犷的声音传来。

    周萋画顺着声音看去,就见沿着长街走来三位窈窕少女,三人均以幂篱遮面,却与那些来祭祀张义的小娘子们一样都身穿白色的纱裙。

    三人沿着仆役形成的人墙,走到了台子面前,而后摘下了幂篱。

    周萋画放眼看向这三人,不禁暗自吃惊:怎么会是她们?

    最左边那个娘子,个头最高,削肩细腰,身材窈窕,模样虽然不是倾国倾城,却也能配得上美人,加上她气质卓越,倒也能记住长相。

    最右边那个,合中的身材,略微有一点丰腴,却是俊眼修眉,尤其是那亮片鲜唇,娇艳欲滴,眼眸若星辰,若忽略身材不说,这个是这三人中最漂亮的。

    唯独中间这个不忍直视,又矮又胖,满脸的雀斑,朝天鼻,小眼睛,从左右目光移来,猛然看这人,难免会被吓一跳。

    但比起左右两个人,她的情绪最为激动,手拿帕子不断拭泪,肩膀一上一下的抽搐的,反倒让人觉得,左右那两位娘子是陪她来祭祀的。

    这三人不是别人,正是二房周午烁的女儿们。

    最高个那是闵姨娘生的周萋琴,最漂亮的那个是胡姨娘生的周萋书,中间这个又矮又胖,其貌不扬的则是年氏嫡出、被捧在手心里的周萋棋。

    周萋画心想,这三人,不在侯府大院里呆着,出来瞎逛荡什么!

    在周萋画的诧异里,就见周萋棋挥手示意身后的侍婢将自己准备的祭品放到台子上,而后招呼贴身侍婢拿来三块白色的头巾,依次交给周萋琴跟周萋书。

    周萋棋戴好头巾,“扑通”一声跪在了台子面前的地上,嚎啕大哭起来:“张郎啊,你怎么就这么走了呢!你走了让儿怎么办啊?”

    比起周萋棋的奔放,周萋琴跟周萋书则显得拘谨很多,两人拿着周萋棋递来的头巾,不断的揉搓着,是戴也不是,不戴也不是。

    比起周萋棋的荒诞,这两人还是有点分寸的,这未出阁的娘子,哪能随便哭郎君啊,且还是在这大厅广众之下,知道的是对张义有所爱慕,不知道得还以为是两人之间有什么苟且之事,但无论哪一种,对这未出阁的女子的名声,可是百害无一益。

    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抿着嘴,心想上了贼船,只道是周萋棋要来祭拜张义,可没想到她竟然做出这种事……

    周萋棋嚎得嗓子都干了,暂停一下,却见她的姐姐妹妹还站着一旁没有任何行动,略有恼怒,从地上站起身来,“你们俩怎么回事,说是陪儿来的,怎么还不哭啊!”

    她说着就用手拉扯周萋琴,“戴上啊,戴上啊!”

    在周萋棋如丧考妣般嚎啕大哭时,周萋画已经踱步到了人群外面,她踮着脚,看向那正对自己姐妹拉扯的周萋棋,心中忍不住骂了句:荒诞!这项顶侯府的脸都被丢光了!

    上世,周萋画是在陈氏死后回到侯府时,才认识这三姐妹的,琴、书两人,因生母身份地位,平日里作风还算低调,就是这周萋棋仗着自己是年氏嫡出,平日又因周萋画不生活在府里,她一直以嫡长女身份作威作福。

    周萋画清楚地记得,上世她回府第一天,就被周萋棋来了个下马威,当时还是卫琳缃出面解得围,也正因为这桩事,周萋画才会对卫琳缃推心置腹,却没想到卫琳缃最后会因为一个董庸把自己掐死!

    周萋画在田庄待了两年,这两年相貌的变化已经足以让着周萋棋认不出来,但深知这周萋棋的性格比年氏还有难搞,担心一个不小心招来麻烦,却也是件为难的事。

    周萋画往后退了几步,挥手示意春果从人群里先回来。

    春果平日里田庄侯府两头跑,自然知道这周二娘的气焰,见周萋画招呼自己,便拉拉裙衫,从人群里退了出来。

    她这一退出不要紧,刚巧被正在为难之中的周萋琴一眼看到了。

    周萋琴的母亲原是周午烁房里的侍婢,肤白貌美,娇弱妩媚,愣是把周午烁迷了个神魂颠倒,在年氏进门后,被周午烁抬了姨娘,更先于年氏生下了周萋琴,手段可见一斑。

    周萋琴恰到好处地遗传到了母亲的优点,机智、诡阴了不少,还更加圆滑起来,平日里春果经常出入侯府,她自然认识。

    周萋琴从身边侍女嘴里,听说过这春果喜欢张义的事,也曾辗转说给周萋棋听,周萋棋却总觉得自己是贵女,对春果不屑于顾。

    但不屑归不屑,现在张义可是已经死了,在一个死人面前,可就没了什么高低贵贱之分,周萋棋能来祭拜,那这春果自然也能。

    但这点恰巧又是周萋棋不能接受的。

    眼看着,周萋棋就要把自己拉跪下,周萋琴忽生一计,与其周萋棋直接发生冲突,倒不如转移视线。

    想到这,她一把拉住正对自己推搡的周萋棋,抬手朝正在后退的春果指指,“二娘,你看那是谁!” 

044 为难

    周萋棋顺着周萋琴手指的方向看去,一眼就认出了春果,她松开周萋琴,冲着人群里的春果,便呵斥道:“春果,原来是你这个小蹄子,竟然敢来这!过来!”

    春果已经要退出人群,猛然听到这锐利的声音,打了个哆嗦,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她知道这周萋棋接下来肯定不会轻易放过自己的,不由地朝周萋画投去求救目光。

    周萋画听周萋棋训斥春果的话,大体猜出来这周萋棋也知道春果爱慕张义的事,如此说来,这也算是一对情敌了。

    身份地位悬殊的两个人,周萋画自然能想象出接下来会发生的事。

    见春果向自己投来求救的眼神,周萋画伸出手,向春果做了个稍安勿躁的手势,随后她移动步子,却没有靠近春果,而是站到了周萋琴、周萋书的身后。

    周萋棋气焰嚣张,性情如她的母亲,但现在自己面对的可不只是周萋棋自己,她必须弄清楚剩余两人的个性,才能出手,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拿住喉舌,才能出奇制胜,周萋画知道,自己是早晚要回侯府的,提早弄清楚每个人的个性,百利无一害。

    春果看周萋画自信满满地绕到了自己对面,知道自家娘子已经有了主意,随后她抬起头,挤过人群,站在了周萋棋面前,“奴婢春果,见过二娘子!”

    春果虽然因昨晚哭泣,眼肿脸涨,但娇嫩的皮肤,高挺的鼻梁,窈窕的身姿,站在这周萋棋面前,仍然一下子就把周萋棋给比了下去。

    周萋棋对春果的印象,还停留在去年她留宿侯府被抓后,哭哭啼啼地小丫头上,今日这一看,哎呦,难怪敢喜欢张义,还真有几分姿色。

    周萋棋伸手抬起春果的下巴,“哎呦,果然标准,怎么?你今天也来送张郎?”

    周萋棋锋利的指甲狠狠地掐在春果的娇嫩的皮肤上,太过疼痛,春果真想一把将其推开,但又想到刚刚进城门时,周萋画的叮嘱:不能给娘子惹麻烦!

    春果用力咬着牙,倔强地说道:“奴婢只是刚巧路过这,来看个热闹!”

    “张郎死了,你竟然敢说这是看热闹!”周萋棋性情暴虐,一个不注意,就能引来她的火气,话音刚落,就听“啪”“啪”“啪”……

    红红的手印接二连三地打在了春果的脸上,“你这个小蹄子,竟然敢这么说话!打死你!”

    春果咬着牙,抿着唇,用力握紧拳头,克制自己情绪。

    现代科学道,力的作用是相互的,这三巴掌打在春果的脸上,周萋棋的手自然也会疼。

    周萋棋一停手,立刻有侍女上前来为她揉搓,周萋棋看向春果,却见她一脸不屈,“哎呦……小蹄子,看你这样子是不服气啊……”

    这三巴掌,打得春果是脸肿耳鸣,脑袋嗡嗡响,春果却努力克制着,“奴婢不敢!”

    周萋棋冷笑道,“好一个不敢啊……”她一垂眸,一下子就看到春果紧握的手里有什么东西,厉声问道:“你手里拿着什么!”

    “没,没什么!”春果知道,这荷包一出,可就是让周萋棋真的逮到了把柄,边回答,边想把荷包塞回袖袋里,手却一下子被周萋棋给逮住了,随即,那荷包就到了周萋棋手里。

    周萋棋摆弄一下荷包,看到那上面绣着一个“义”字后,立刻勃然大怒,“还说不敢,你这个不要脸的小蹄子,荷包都绣了,还说不敢!”

    周萋棋狠狠将荷包掷在地上,用力踩了几脚,“打!把这小蹄子往死里打!”

    侯府的那些开路仆役,一听周萋棋的命令,立刻围了上来。

    周萋琴一看周萋棋这是要动真格的了,心想不妙。

    上次卫琳缃跟年氏在田庄受瘪的事,周萋琴辗转听说了,说那周萋画最近性情变了不少,若真对春果动了手,周萋画说不定会把这事闹回府。

    周萋琴于是上前一下,想要制止,可又一想,自己毕竟是二房的人,跟这周萋棋打断骨头连着筋,就年氏那护短样,若自己真的出手,回去肯定少不了责难。

    况且,听说,周午煜更是打算借着董家提亲的事,把周萋画给接回府,不如借着现周萋棋与春果的矛盾,试探一下周萋画,看她得知春果挨打后,是跟陈氏一样只知道忍让呢,还是变得真的跟传闻中一样。

    于是乎,周萋琴又退了回来。

    三娘周萋书比周萋画大了不到一个月,生母本是年氏身边的一个配房,身份低微,又不似闵姨娘那么貌美精明,平日里鲜少出声,周萋书也遗传了她母亲的性子,懦弱,忍让,整日木木呆呆的,整日被周萋棋吆喝来,吆喝去,却也不敢出半点声。

    看二姐对春果动粗,大姐想上前,却又退后,周萋书索性把头一扭,假装什么也没看到。

    周萋画站在这三人身后,在这短短的时间里,已经把这三个人的个性摸地差不多了。

    她拉一拉衣袖,朝春果一抬手,示意她反抗。

    春果看到周萋画的动作,压抑许久的怒气,终于爆发了,“谁敢动手,儿可是周四娘身边的人,儿犯了错,自然有自己的主子责罚,你们哪根葱,哪根蒜!敢动手!”

    周萋棋正在用力的踩着地上的荷包,听到春果反抗的声音,抬头破口大骂:“哎呦,小蹄子,还长本事了是吧!”

    说着,她撸起衣袖动手,手高高抬起,还没碰到春果,就被春果一把抓住了手腕。

    别看周萋棋比春果胖很多,但平日里娇生惯养,自然比不上春果这敢粗活的人,手腕被春果掐住,随着春果越来越用力,周萋棋呲牙咧嘴,冲着身后的仆役们哀嚎:“你们一个个在做什么,还不赶快把这这小蹄子给扔了护城河里去!”

    一看周萋棋吃了亏,这些仆役也不敢袖手旁观,作势就围住了春果,为首的握住春果的手腕,春果“哎呦”一声,松开了周萋棋的手。

    “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地小蹄子,竟敢对主子动手,看老子今天不打死你!”给周萋棋开路的那位粗狂男,挥着比碗口还大的拳头就要朝春果的脑袋打去。

    “住手!”周萋画终于忍不住,开了口。

    【有没有被周家娘子们的名字闹晕啊,其实很简单,周萋(qi)+琴、棋、书、画,便是她们的排行!】 

045 治泼

    众人听到这清亮的声音,不禁循声看去,就见一带着幂篱的娘子,亭亭玉立站在周家几位娘子身后,她穿着一袭石榴红的轻纱襦裙,如芍药花一般矗立着。

    看其身姿与气质,与那周大娘、周三娘相比,却丝毫不输半点,虽然幂篱遮面,众人心中却早已断定,这必然是位貌美的娘子。

    粗狂男仆的手定在半空,听到身后的声音,缓缓地转过身,却看眼前站着一个戴着幂篱,年纪跟周家这三位娘子相仿的女子。

    这女子昂着头,面容虽被幂篱遮住,但浑然透出的傲骨,却让人不寒而栗,联想到春果的身份,壮汉心中有了自己的设定人选,手缓缓落下,招呼其他仆役退到了一侧。

    周萋棋正让贴身婢女揉搓着自己被春果掐得生疼的手腕,看到仆役退下,不禁勃然大怒,“你们一个个的吃屎啊!都杵那做什么!还不动手!”

    周萋棋的咆哮,却没有换来仆役的反应,她恼怒之至,循着众人的眼光转身。

    就见自己身后站着位穿石榴红女子,她眼梢飘过张义的祭台,破口大骂道:“哪来的贱人,你知不知儿是谁,今儿可是张郎的忌日,你竟然敢如此不敬,身穿红色!”

    周萋画微微仰头,隔着皂纱扫了周萋棋一眼,她没有说话,而是迈着轻盈的步子,侧身穿过周萋琴与周萋书中间的缝隙,从容地走到周萋棋面前。

    “你要做什……”周萋棋一惊,“么”字还没出口,却见周萋画突然弯腰,周萋棋大叫一声,连连后退。

    周萋画根本没有要搭理周萋棋的意思,她伸手捡起那被周萋棋已经踩踏的不成样子的荷包,而后走到春果面前,将荷包递了过去,柔声问道:“你没事吧?”

    春果抿着嘴,接过那脏兮兮的荷包,眼泪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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