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谋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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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谋论- 第1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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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醒过来。醒过来,周萋画放在身旁的双开始痉挛,她默默心想,不行,不能继续做梦了,这个梦太恐怖了,再继续下去她会死在这噩梦里的。

    猛然用力。周萋画终于睁开了眼。但眼前的一幕却让她的瞳孔再次难以置信地放大——卫琳缃的脸清晰无比地就凑在自己面前。

    她扎着双丫髻,穿着半臂衫,秀美的脸上挂着狰狞的表情。她的手掐住自己脖子上,在慢慢用力。

    刚刚的窒息感不是做梦,而是真的!

    周萋画对视着卫琳缃,卫琳缃眼睛不眨一下。手下满满施力,咬紧牙齿。

    周萋画的嘴巴微张。她想祈求,想问个明白,却无力开口。

    昨日重现,她却无力改变。我真傻,明明知道卫琳缃会杀了自己,却还把自己搞生病。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我真傻。真傻……

    秦简,你死哪去了,你说要保护我的!我要被她掐死了!

    周萋画无声地呐喊。

    卫琳缃的手还在用力。

    周萋画终于绝望了,她无力地闭上眼睛,但是……卫琳缃那扶在自己脖颈上的手却突然不再用力了,松缓,而后离开了脖子。

    周萋画睁开眼睛,却见卫琳缃后退一步,直立着身子站在榻前,她与周萋画对视一眼,嘴角露出一抹苦涩的微笑,“周萋画,算你命大!”

    而后便转身打开门栓,出了房门。

    卫琳缃悬崖勒马?放弃杀我了!

    周萋画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戏剧化的变化,让她一时反应不过来,刚刚是自己的幻觉吗?

    卫琳缃疾步走出寝房,走廊的尽头走来由冬雪陪伴的国公府女眷们,见无法离开,她一转身,再次立在门扉一侧,垂首做迎接状。

    而她的背后,细细血丝开始慢慢涌出,印在了素色的半臂衫上,像一朵正在盛开的花蕊。

    刚刚在她手放在周萋画脖子时,有一把剑,抵在了她的后背上,若她对周萋画再用力一份,剑就会刺穿她的身体,她会先于周萋画躺下。

    更让她害怕的是,她不知道那人什么时候出现在她的身后,又什么时候离开的,那人是谁?现在人还在静雅院里吗?

    后背的疼痛已经到了让卫琳缃无法忍受的地步,待国公府的人进入寝房,她便迫不及待地扭身从另一侧闪离了回廊。

    冬雪站直队伍的最后面,卫琳缃的移动引起了她的注意,她木呆呆地看着卫琳缃远去的身影,咦,静雅院的奴婢服装越来越奇怪了,那婢子身后怎么绣了一朵深褐色的牡丹啊。

    春果见周萋画睁着眼睛,不禁舒口气,上前将她从床榻上浮起来,“娘子,秦夫人来了!”

    “四娘见过大舅母、二舅母、三舅母……”

    周萋画说着就要起身施礼,却被秦夫人伸手拦住了,“四娘身体不适,躺着就好!”

    秦夫人年过四十,披着一件藏青色镶金丝飞凤纹的斗篷,弯月鬟形髻,称着她稳如泰山,分外庄重。

    她将周萋画摁在了床上,便坐在了床沿上,慈祥地把周萋画垂落下来的发丝拨到而后,拿出帕子轻轻为她擦了擦额上的汗珠,“这些天,真是难为你了!”

    秦夫人声音沙哑,带着哽咽,她一说话,榻前的众人也纷纷开始拭泪,众人一阵唏嘘。

    “你母亲虽然走了,但你还有众位舅妈,四娘一定要保重身体,外祖母还等着你呢!”她轻轻拍着周萋画的手,低声安慰着,“等回了京城,姐姐妹妹们常伴左右,你母亲知道也定然欣闻啊!”

    周萋画咬着嘴唇,点点头。

    “来的路上,听说了不少传闻,都说是从项顶侯府传出来的,这让各位舅母们听了很不是滋味!真担心大姑奶奶一走,侯府里某些人越发造孽起来!”

    秦夫人拉着周萋画的手严肃说道,所谓的传闻,就是坊间说的是周萋画克死陈成玉的事。

    “往日有你母亲在,我们也不方便过问,现如今你母亲不在了,四娘的委屈我们可不能坐视不管!”

    周萋画一怔,大舅母的意思是说,他们要去方德昭那找麻烦?

    “大舅母,不要……”周萋画刚要劝说,却被秦夫人抬手制止了。

    “四娘不必担心,我们不过是按大长公主的吩咐去说道说道!”秦夫人语气坚决,“姑奶奶在侯府尽心尽力这么多年,现如今人走了;她方德昭连个面也不露,就想这一道白绫做个彻底了断嘛!天底下还有这种事!”(未完待续) 

199 去三江院

    看样子国公府是肯定要去找方德昭了,只是为什么,大舅母的语气里,又不是仅仅讨公道那么简单呢。

    周萋画默默心想,垂首不再说话。

    秦夫人掏出帕子,沾沾眼泪,抬手朝人群里一指,“芸儿过来!”

    人群微微散开,陈映芸垂脸走到了床榻前。

    “四娘,这是你芸儿姐姐,还记得吗?”秦夫人指着上午搀过自己的白衣女子问道。

    周萋画点点头,“记得,芸儿姐姐好!”

    秦夫人将陈映芸的手放在了周萋画的手上,意味深长地拍打一下,“我们去找方老夫人,芸儿,你就在这陪陪四娘!”

    “是!”陈映芸答道,作为国公府女眷里唯一的未出阁娘子,陈映芸的确不适合去三江院闹。

    她亭亭玉立站在周萋画面前,还礼道,“画儿妹妹好!”

    周萋画对视着陈映芸,浅浅微笑。

    就听秦夫人继续说道:“大长公主担心你路上不适,又担心你去了京城不适应,便特意安排了芸儿来陪你!明天开始,就让芸儿在这陪你吧!”

    秦夫人的语气是淡淡的,但对周萋画的冲击却是大得难以抗住。

    她的这句话里,透露出两个信息:一,大长公主是知道太子口谕的,也就是说,母亲遗体回家与自己也要回家的事,与国公府拖不了关系;二,明天就要启程回京城了。

    总而言之,就是在告诉周萋画自此她跟洛城是没有任何关系了。

    秦夫人轻轻拍打几下周萋画的手,而后从床榻上站起来,朝站在人群后面的冬雪说道,“雪儿。你是随我们一起去呢,还是在这这里……”

    “在这!我在这里!”冬雪想都不想脱口而出,她才不要去见方德昭呢。

    秦夫人没有勉强她,带着一众国公府的女眷就离开了静雅院。

    周萋画坐在床榻上,抬起头冲着陈映芸浅浅微笑,而后便看到垂着身子立在一旁的丽娘。

    她已经有些日子没看到丽娘了,丽娘是个心细的女子。见周萋画安排人看着她。便也能猜出周萋画只定是担心自己发生什么意外。

    她挺了挺身子,向周萋画展示自己一切都好。

    见此状,周萋画心里微微舒口气。卫琳缃如上世那样对自己动手了,丽娘应该是安全了,于是她轻轻问道,“丽娘。刚刚大舅母是说我们明天就要赶往京城吗?”

    丽娘轻轻点点头,“是的。娘子,听说吊唁的宾客已经陆续离开了,剩余的都是明天要与太子殿下一起回京的!我们明天也要离开了!”

    周萋画嗯了一声,平静说道:“这样的话。春果,你跟丽娘去收拾收拾,看看咱们明天需要带什么东西!”

    “是!”屋里还有冬雪跟陈映芸照应着。春果应开了一声,便跟着丽娘垂首出去。

    随着春果关上房门。冬雪也彻底放松下来,她长吁一口气,拉过方凳坐到了周萋画榻前,嗲声嗲气地说道:“师父,刚刚姨母的意思是说,你以后就要住在京城了,是不?”

    “是的,冬雪妹妹!画儿妹妹明天要跟我们一起回京了!”冬雪说完话却没得到周萋画的回答,陈映芸见状连忙开口。

    “那侯府的其他人会一起去吗?”冬雪继续追问,“我很讨厌她们!”

    这个问题可难住陈映芸了,她缓缓地摇摇头。

    “不会,就我自己!”不言不语地周萋画突然开了口,“只准我自己去!”

    太子的口谕暗藏玄机,口谕里只允许周萋画与陈成玉遗体回京,其他人还必须继续留在洛城。

    换做现代的话,就是这口谕彻底剥夺了周家人对自己跟母亲遗体的干预。

    自明日启程,周萋画便跟洛城项顶侯府一刀两断。

    这是父亲跟外祖母做出的妥协吗?

    周萋画不敢细想下去。

    ……

    在侯府奴仆的指引下,秦夫人一行人很快就到了三江院。

    比起侯府其他的院子,三江院除了门口的红灯笼换做了白灯笼,倒跟平时也没什么变化。

    “大夫人,看这三江院跟两年前也没多少变化啊!”参与过两年前迁周萋画出府事件的陈振武的妻子严氏说道。

    “还想怎么变,三江院两年前就比玉儿姑奶奶住的院子华丽很多!”三房的邱氏愤愤不平地说道。

    邱氏的话音刚落,正厅方向忽然传来了一阵拍手叫好声,紧接着便是一阵阵大笑声。

    秦夫人的脸色一沉,不悦立刻挂在脸色。

    引路的仆役见状,立刻弯腰要上前通报,却被秦夫人抬手给制止了,“不劳烦通报了,我们自己进去!”说着她便甩动披风迈步上了台阶。

    一时间,一众女眷的气氛瞬间变了,一个个敛容,杀气腾腾,跟着秦夫人朝正厅走去。

    厅堂内,年氏带着自己娘家的几位兄长,正坐在一起说笑着。

    周萋棋正在正中间表演着抖空竹,她那肥胖的身材,笨拙的动作,惹得一众人不时发出大笑声。

    “老夫人,我给你抖个花样哈!”周萋棋甜滋滋地冲方德昭说道。

    方德昭坐在上位上,她已经听说了口谕要陈成玉的尸体要被运回京城下葬的事,哎,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想着自己借着这个机会就能回到阔别十几年的京城故土,她的心情大好。

    刚刚听侍婢来报,说秦如婳已经带着国公府的众女眷去了静雅院。

    前几天在周萋画来拜见自己时,她可是声东击西地把陈成玉的死从自杀引到了被人陷害上,周萋画若真是聪明,自然会感受到。

    若是借她之言,在国公府的女眷面前透露一点,在陈成玉死的这事上,估计国公府的人也不会再闹腾了。

    一想到自己这招瞒天过海,方德昭得意的嘴都合不上,“好好抖,抖好了有赏!”她冲周萋棋道。

    这话比直接给周萋棋赏赐还鼓励人,就见周萋棋甩开架子,手腕一用力,悬在绳上的空竹高高抛起。

    但孰料用力过猛,竹管撞击到房顶的悬梁,而后变了方向,向横在厅堂中间屏风的另一侧抛去。

    “砰”空竹落在地上,屏风另一侧的奴婢们如鸟兽散开。

    “把竹管给我拿进来,我要重生表演!”周萋棋冲着散开的奴婢大声喊道。

    “周家的娘子表演抖空竹!我们也来看一下!”一个带着讥嘲的声音从屏风另一侧传来,紧接着就见秦夫人一手叉腰一手拿着竹管,从屏风另一侧绕了过来。

    秦夫人朝方德昭盈盈一施礼,“侄媳秦氏带国公府诸位妇人,见过方老夫人!”(未完待续) 

200 压制

    秦夫人声音绵绵,但方德昭的脸却瞬间变成了猪血色。

    “老夫人好雅致,我家姑奶奶还没入土为安,老夫人竟然在自己院子里含饴弄孙,好生愉悦!”秦夫人手一松,竹管就从她手里抛到了周萋棋方向。

    周萋棋这个笨猪,张着两只胳膊,明明靠的那么近,愣是没接住,竹管扒拉一声就落到了地上。

    竹管落地的声音一下子把方德昭从愣神里惊醒,“原来是侄媳妇来了,怎么也没人通报啊,快,快请坐!”

    年氏的几位兄长倒也很会看眼色,察觉到秦夫人等人的怒气冲冲,立刻起身作揖离开。

    年氏给周萋棋递眼色,这个胖丫头移动着臃肿的身体抱着自己的道具,跟着自己的舅舅表兄们,就退了出去,至于年氏自己,则垂首做温顺样垂立在方德昭身旁。

    她不想错过这次表现的机会。

    国公府的各位夫人也没有要客气的意思,各自找到自己的应该的位置,威风凛凛地坐了下去。

    待侍婢呈上茶,秦夫人轻抿一口后,缓缓开了口,“侄媳来洛城之前,母亲百般叮咛,让侄媳劝老夫人不必因为我家姑奶奶离开的事过度伤心,看来,母亲是多虑了!老夫人的心情愉悦得很!”

    周修娴会在乎自己的心情?方德昭自然会不信,但此时被人拿到了短处,方德昭也不得不放低姿态,“成玉离开,吾又岂会心安!但斯人已逝,吾又能如何呢?”

    “也是,人死不能复活。老夫人也是挺无奈,哎,我家姑奶奶这一走,倒是空出位子来了,算是了老夫人的一桩心事,对姑奶奶来说,也算是一件孝事吧!”秦夫人捏住方德昭嫌陈成玉未诞下子嗣的事。字字句句把她往死路上逼。“老夫人面上不说,怕心里早已乐开了花吧!”

    方德昭一怔,听着这几乎涵盖了她在陈成玉死后所有心里的话。缩在衣袖下的手用力握了一下,看来周萋画并没有把自己怀疑陈成玉不是自杀的事说给国公府听。

    这个孙女真没用!自己白演戏了。

    但就这样直接摊牌,自己又得不到什么好处,况且回了京城。还得过周修娴那一关,方德昭痛定思痛。决定装聋作哑。

    年氏一看方德昭干张嘴不说话,连忙出来救场,“国公夫人,这话是怎么说的。母亲怎么会喜呢,嫂子这一走,抛下四娘。闪了侯爷,侯府里失了主心骨。大大小小没了着落!”

    一听年氏玩弄口舌,秦夫人冷嗤一声,“哟,我以为是谁呢,这不是画儿的二婶娘嘛!”

    年氏盈盈施礼,只当自己的话真的起了作用,孰料还没等她直起身来,就听秦夫人又说话了,“你们侯府上上下下不都是老夫人说了算嘛,我听说上次姑奶奶去田庄看四娘,也不知道是谁就跟捉贼似得赶到田庄,听说后来还给四娘断了粮!若真是我家大姑奶奶照应着府里,她这般对自己女儿可真是个狠心的母亲!”

    “生前扔了四娘的人,死了还挠了四娘的心,我可怜的四娘,在洛城就没过过一天好日子!”秦夫人面不更色,轻描淡写地就把年氏诮贬了一番。

    年氏被讽刺的面红耳赤,低下头,朝方德昭身旁靠近一下,不敢言语。

    “侄媳妇,在洛城的这几年,的确委屈着四娘了,现如今成玉已经走了,待回京,老身自然会好好补偿她!”面对秦夫人的咄咄逼人,方德昭终于开始反击了,她摆出一副自己家的事不用外人掺和的架势。

    “回京?”秦夫人噗嗤一笑,紧接着国公府众女眷也笑出声。

    “老夫人,你搞错了吧,要回家的是我家姑奶奶跟四娘,可没说您也可以回京啊!”秦夫人冷冷地看着方德昭。

    “四娘自己回京?怎么可以……”刹那间,方德昭感觉自己从天堂掉到了地狱。

    “四娘为什么不可以,京城有侯府的老宅,有又伊姨娘照应,总好过在洛城被人当成‘丧妇长女’过日要好很多!”秦夫人拉一拉衣袖回答,“况且,不是还有我们国公府嘛,姑奶奶虽然走了,但四娘还是流有我们国公府的血!”

    “四娘是我们侯府的子孙,我方德昭的孙儿,何须轮着外家插手!”方德昭手气得脸涨红。

    “好一个你们侯府的子孙,你的孙儿!”秦夫人把茶杯“啪”地一声扔到了一旁的桌上,“老夫人原来你还记得啊,姑奶奶刚刚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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