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楷年和顾楷平两兄弟闹腾起来:“奶奶你别走!让大姐走!”
顾锦根本不以为然,轻飘飘地道歉:“是啊,该我走才是,奶奶可别生气了。”话语中毫无歉意,让老夫人心里更堵得慌。
见着疼爱自己的老夫人走了,楷年楷平两兄弟不由怒气冲天,口中直嚷嚷。
顾楷年走上前,用尽蛮力,伸手狠狠地扇向顾锦。
顾锦见着来意,身子一避就抓住了顾楷年的手。顾楷年今年已经十岁了,力气很大,还好顾锦长得胖,力气比较大。
“你要干什么?”顾锦冷冷的声音响起。
“打你!你气走了奶奶!”顾楷年嫌恶地望着自己从商的姐姐,恶狠狠地回道。
顾锦嘴角浮起了讥笑,她的笑容让顾楷年蓦然一冷。
“啪!”顾锦抬起另一只空着的手,暴戾地扇了顾楷年一个巴掌:“让姐姐来教教你什么叫长幼有别。”
这狠狠的一个巴掌,立刻让顾楷年细嫩的皮子上留下了一个大大的红痕。
顾氏一看马上来火了,扯过顾锦的身子正要动手。
顾锦只慢慢地说道:“怎么,母亲,小弟吃的用的都是我出的,我难道打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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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潜心积虑
顾氏一噎,脸上微微发烫,一个女孩要出去从商,确实难堪,锦丫头这是在闹情绪。
难怪这个月花用都不给,锦丫头是想引起他们的重视吧。顾氏了然地在心中一笑。
可是她不该打楷年,楷年是自己都舍不得动手的!一个丫头又怎比得上男娃!何况锦丫头又长得这么胖,本来就无人问津,从商也无妨。
顾氏瞬时又底气知足起来,理直气壮地说道:“从商是你愿意的,又不是我们逼迫的,现在你闹情绪又有什么意思?”
“娘亲!帮我打回去,打回去!”顾楷年根本不耐烦听,嚎啕大哭起来。
“好,好。”大儿子小儿子就是她的心肝肉。顾氏立刻应承了下来,抬起手臂就要扇向顾锦。
顾锦不避不闪,抬眸直直地看着顾氏,似乎望到了顾氏的心底去。
竟然被个丫头吓住了!顾氏一愣,转眼回过神,恼羞成怒之下这巴掌更是用了力气。
“啪”一声,顾锦的面孔一片通红,整张脸都肿了起来,伤势可比顾楷年重多了。
“娘亲,你下手怎么这么重?”顾如澜看不下去了,出声阻止。
顾如澜神色真挚地冲着顾锦摇头:“好了,大姐你别倔了,顺着娘亲的意思吧。以往都没这机会,现在咱们一家人能坐下来好好吃顿饭,何必弄成这样呢?”
顾锦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微微挑眉道:“只盼有朝一日,你不要受到这样的待遇。若真有那时候,希望你也能这么轻松地说出劝慰的话语。”
大姐今天是怎么了?当谁都像她那样会去从商啊!好心劝说却被这样嘲讽,顾如澜眼中浮起恼怒和生气,轻声斥道:“大姐你说什么呢?澜儿是好心劝你。”
“大小姐,夫人诚心叫你过来吃饭,不是让你来闹事的。就算大小姐觉得自己付出良多,也要顾忌一下侯爷和夫人啊!子不言母过,何况夫人一大早就要起来打理府内事务,难道是清闲的么?现在被你反驳抵抗伤透了心,你诚心认个错,大家都不会怪你的。”
顾锦正要开口,就被顾氏身边的陶嬷嬷给打断了,陶嬷嬷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语重心长地继续说道:“大小姐,您是待字闺中的女子,该顾忌一下自己的名声。违逆祖母,掌掴幼弟,辱骂幼妹,这桩桩件件,说出来就会让你身败名裂,更会辱及侯府,还不快快道歉?”
名声?她根本不在乎。顾锦垂眸,眼中情绪看不分明。
顾侯爷本来不以为然,一听要辱及侯府,眉头一皱,瞪着顾锦吼道:“不孝女,给我跪下!”
卫康侯府是老侯爷跟着祖皇帝打仗才起来的,老侯爷本身是个杀猪的,老夫人也只是个乡下妇人,自然教不出名门贵公子,卫康侯府的这一点向来是广为诟病,顾侯爷却偏偏最看重侯府荣誉,不容他人置喙。
顾锦像是被伤透了心,跪下磕了个头,脸上露出难堪委屈的神色,眼角泛红,大声喊道:“既然大家都是这么想我的,那我付出这么多又有什么意思?罢了罢了,这胭脂店,我是不管了。从此我不再从商,你们爱怎样就怎样吧。”
说完这番话,顾锦整个人虚软下来,由冬雪搀扶着站起离开了。
众人看着眼前这一幕瞬时傻眼。
事情为什么会到这一步?这顾锦是怎么了?从此不从商,怎么可能?就她这样将家人放在首位的性子,会忍得住?冷冷她,她自己就告饶了。
顾侯爷想得很美,不以为然地冷哼一声:“哼!真当自己了不起了!本侯爷没有这么不孝的女儿!使什么小性子!”
“就是,大姐这是做什么呀。”想到顾锦刚刚像是在诅咒的话语,顾如澜心里也有些不舒服。
顾楷年擦着泪,不甘地说道:“让大姐滚蛋。”顾楷平随之附和。
顾氏下意识觉得有点不对,想说话,却听着这一家子人的意见,说不出话来。还好之前还省下点银子,先撑一撑,等撑不下去了再去找锦丫头好好说说,现在么,确实也该晾晾锦丫头,省的她以为自己有多劳苦功高。
计定,顾氏心里好受很多,招呼大家吃起饭来。侯府众人心满意足地吃着饭,心里面以为到时只要他们略微低头,顾锦肯定是会回来继续从商的,谁也没有将这事放在心上。
另一边,顾锦回了自己的房间,让冬雪在伤患处擦着药膏。
“小姐,你为何不躲开夫人这巴掌,这伤处也太严重了,都沁出血丝了。夫人也是的,下手这么狠。”冬雪不忿地念叨着。
顾锦只平静地点点头,但这平静中自有股锋利与凛然,令人心中一寒。
她淡淡地开口:“冬雪,不让母亲打了这巴掌,他们天天都来不依不饶,我实在是不耐烦看这一张张丑陋的脸。”用弱者的姿态迷惑他们,给自己充分的时间准备,也好一点点蚕食,将侯府彻底摧毁!
一旦脱离了亲情的怪圈,所有事情都清清楚楚,也再简单不过了。
“若是有朝一日我要脱离这侯府,你跟不跟我走?”
冬雪已慢慢接受了顾锦的变化,毅然点点头:“小姐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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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恃宠而骄
三日后,顾锦脸上的红肿已彻底消退,没有奶娘做手脚,她这几日都只吃素食,不断地去锻炼,原本圆乎乎的面孔已经消瘦不少,冬日的阳光暖暖的,照进来给她整个人镀上了一层金光。
半晌,顾锦才慢吞吞地收拾好,携着冬雪去正房请安。
“哎呀,这不是大管家?怎么看见本小姐都不行礼?”路上能碰到大管家顾谭,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顾谭一直跟着老侯爷行事,可以说是这侯府的长辈了,谁不对他高看两分,他也一直勤勤恳恳地办着事,就算府中众人都跑了,这大管家依旧是泰然屹立,算得上卫康侯府的定海神针。
顾谭做事勤勉公正,手下有真章,什么都好,就是好面子!
这会儿看到顾锦这幅趾高气昂的样子,顾谭眼中闪过一丝轻蔑。
“给大小姐请安。”顾谭随意地行了礼,正准备走人。
顾锦不依不饶地上前踹了一脚:“大管家是什么态度,真当自己是个主子了?行个礼都马马虎虎。”
这大小姐怎么这般无礼?周边的仆从都鄙夷地看向顾锦。
顾锦根本不放在心上,给冬雪使了个眼色,冬雪立刻站出来说道:“大管家是瞧不起我们主子么?还不快快跪下磕头道歉!”
“老奴跪天跪地跪主上,不跪鱼目混珠的小姑娘。除非你将老奴逐出门去,否则老奴绝不下跪!”顾谭也来气了,他辛辛苦苦这么多年,老侯爷都对他很是尊重,可现在虎落平阳,连个女娃都赶来作践,这是什么道理?
顾谭老泪纵横地向天拱手:“老侯爷,您曾道当奴是兄弟,可您睁眼看看啊,您的子孙是这般待奴!老奴努力管理侯府还有什么意思!不如自请出府。”
“您老既然这么说了,我到时就跟母亲直言,让您老好好养老去。”这正中顾锦下怀,她不慌不忙地撇下这么一句话,就前去找母亲顾氏了。她一走,大管事顾谭就不知道是真的还是装的,晕过去了。
正房内,顾氏很淡定地坐在房内,看见顾锦,眼中闪过一丝得意。顾锦就当没看见,很自来熟地吩咐顾氏身边的妈妈:“陶嬷嬷给我去泡一壶碧螺春,要第三泡的,那才香。”
陶嬷嬷是顾氏身侧的得意人,府中哪个人不敬着,偏被顾锦这种轻蔑的语气吩咐干活,心里面自然不忿,但她看顾氏没表态,只好气哼哼地下去泡碧螺春了。
“母亲,这府里的大管家身体不适,想要告老,您看如何?”没寒暄几下,顾锦便说出了此行目的。
顾氏脸上闪过一丝犹豫:“这,大管家毕竟在侯府这么多年……”
顾锦在心中嗤笑一声,她当然清楚这府中的人事。敢来顾氏这儿说出这番话,自然是有考虑的。
要知道,除了大管事是老侯爷留下的,二管事和三管事都是内宅所控。二管事是她祖母的人,三管事是她母亲的人,想必没少说大管事的坏话。
若非大管事能抬出老侯爷,并且做事不差,早就被撤了。
可惜,据她所知,前世后来被大管事查出,这二管事做事奸猾,三管事中饱私囊,都不是什么好人。
“母亲,我觉得三管事就挺好的,大管事毕竟已经五十又一了,也该好好休息安享天年了。”
“你说的有道理,让我考虑考虑。对了,锦儿,你不要生娘亲的气,娘亲当时是被气昏头了,才会打你的。不过你打自己的弟弟,这确实不对。”顾氏眼神闪烁,再次挑起话头。
“母亲!你能不能别说了?”一提起这事,顾锦马上生气地回应,就像一只炸了毛的胖猫。
待陶嬷嬷泡好碧螺春上来,看到的只有顾锦怒气冲冲离开的背影。
“这大小姐是怎么了?”陶嬷嬷看着自己辛辛苦苦泡的茶,心里面都要气炸了,小心翼翼地看着脸色不好的顾氏。
“这孩子不知道怎么了,这几日像是反了天了,还说不得了!”顾氏眼看着银子就要花完了,偏偏顾锦还在生气,心里面开始着急起来。
“这大小姐确实有些恃宠而骄,夫人您别放在心上,孙猴子都逃不出如来佛的掌心,小孩子么,好好管教就好。”陶嬷嬷上前给顾氏敲着腿,琢磨出一番话来。
而顾锦一回到自己的苑里,就让冬雪将夫人说府中要换大管事,三管事即将上位的消息传了出去……
第十章 夜会相商
老夫人的桓霖阁内,熏着上好的银丝碳,带着一丝暖香。
二管事高禄正跪在老夫人的跟前哭诉:“老夫人,您再不出手,这侯府里可真就没有您的位置了。”
高禄抬起眼瞅瞅老夫人,接着说道:“大管事是老侯爷的人,奴才自然是服气的,可现在大管事被气病了,三管事即将走马上任,他可是侯爷夫人的人,以后会站在老夫人您这边么?”
“奴才可是对老夫人忠心耿耿,老夫人要奴才做什么,奴才就做什么。而且于情于理,奴才也是二管事呢。”
老夫人眉头一皱,将喝的茶重重放下,斥道:“这事不是还没定下么?你心急什么?”
“奴才不是为自己心急,还不是为着老夫人您么?奴才听说,大管事这回是被大姑娘给气病的,他一病夫人就说让三管事管家,这事恐怕是有预谋的吧,大姑娘和夫人,可都没把您放在眼里啊!奴才是为老夫人不值!”高禄站在边上振振有词。
老夫人捏着手中的佛珠,陷入了深思,片刻之后才道:“他们都当我是死了么?这侯府的大管事,我会让你做的。”
“谢谢老夫人,谢谢老夫人。”高禄欢天喜地地出去了。
老夫人问着身边的宋妈妈:“你觉得,这事儿有几分是真的?”
本来宋妈妈也不会多言,可高禄私下来找过她,说想让他的儿子娶自己的女儿,结成儿女亲家。
宋妈妈恭恭敬敬地回答:“依老奴看,大小姐那性子,若背后没人指点,恐怕也想不到去冲撞大管事。”
老夫人手中的佛珠转的更快了,不多时她便站起向着顾氏的房中走去。
用膳时分,冬雪就对着顾锦附耳说了消息,顾锦勾唇一笑,计策已经成功。
这卫康侯府,就像一艘腐朽了的大船,连掌舵者都没了,不知要驶向何方。不过,她是不会允许这艘烂船驶向一个好的方向的。
顾锦边收拾手中的东西,边想着后头的去路。再等等,等她抓住那个契机……
这一次,她庆幸因着侯府败落,她身侧的一等丫鬟和二等丫鬟都找了出路,奶娘被她打发,现在身边就一个冬雪,收拾起来东西也很是便利。
很快,便收拾完毕,随时能离开了。
冬雪拿了胭脂铺赵大给的银子,这一回加起来,顾锦手中足足有了二百两,做个小买卖是不成问题了,她只需耐心等李钦的消息。
到了深夜,点着蜡烛,顾锦还在独自盘算之后需要做什么,突然瞥见眼前的身影,瞬时呆住了。
李钦竟然亲自给她送东西来了,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重要了?
“你来了?这不和规矩。”
李钦看着灯光下那朦朦胧胧的俏脸,心里面舒展了许多。能再见到她,真好。他不会再像前世一样了。前世他因为她的一点都不记得自己,又一心为着旁人,将自己糟蹋成那副模样,怒火冲天下置气不再管她,岂料成了一生的遗憾!
他微微点头,伸出手递给她:“帮你准备的东西,至于规矩,那重要么?”
确实是未来霸道的摄政王啊!至于她,重生回来,早就不在意名声了。顾锦笑着接过。这一抹笑靥纯粹之至,在夜晚就像繁星一样璀璨,让一张胖脸都显得格外动人,李钦微微一怔。
顾锦见着李钦不讲话,便诧异地看向他,这一细看,便觉李钦的面容此次比上一次不知道俊秀了多少。
李钦此次穿了一身月牙色的锦服,佩戴带着金色滚边腰带,缀着雕龙象白玉佩,配上一张冷峻到极点的面孔,就像天山上的白雪一般缥缈,一见便勾人心魂。
看到这一块玉佩,顾锦眸光闪了闪,当时,她去向摄政王求情,摄政王怒极反笑,但最终还是把这一块玉佩扔给了她,说保她一世平安,她将玉佩压在了嫁妆箱底,原以为有一天能用上,只可惜,种种努力,都只是为他人做嫁衣!
李钦看着顾锦盯着自己的玉佩,轻声解释道:“这是母后去年生辰给予我的。”
前世他竟把这么重要的玉佩送给她,眼前的人可真是外冷内热,滴水之恩,依旧涌泉相报。
顾锦心里对李钦的观感瞬时好了不少。
瞥见顾锦灯下随手写的离开两字,李钦剑眉轻扬,淡淡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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