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莲灯]自由的天空- 第9部分

　　　　“玩？小戬受众人围攻时，你在干什么？看戏？！当小戬被绑在刑架上受弑神之苦时，你又在干什么？看戏！”说着斩仙又逼近慈航真人脖子一寸，立刻有股股鲜血流下。

　　　　众人本就被玉鼎真人的突然出现吓得惊呆错愕，闻到空气中的血腥味也立时回过神来，于是众人一个个上前劝阻。“师弟（兄），使不得啊，你冷静啊！”

　　　　“冷静？你们叫我如何冷静！如果你们的徒弟也被打得遍体鳞伤，血肉横飞，不成人形，你们还能冷静吗？”玉鼎真人被众人拉的拉拖的拖，已经忍耐到了极限，似乎下一刻就能将周围夷为平地。

　　　　“不成人形？”

　　　　众人正在拉扯不下，听到这一声问，都停下了动作，虽然这一声很轻，却仿佛是惊地一声雷。回头看到杨戬迷惑不解的样子，众人终于意识到哪里不对劲。是啊，杨戬当时正在昏迷，应该不会太清楚这个。

　　　　“师侄啊，你别听你师父胡说，没那么夸张！”南极仙翁这下也窘了，完全失去了刚才的泰然自若。要知道杨戬从小就注重礼仪，一向洁身自爱的他，不管在什么情况下都是整整齐齐的。可在灵宵殿受刑那会儿，当真是惨不忍睹啊。那弑神鞭本就不是普通的鞭子，锋利如刀刃。初时杨戬的衣服，除了胸前一道大血口外，基本看上去还算是整齐的。到了后来，渐渐地衣服被倒钩撕裂，完全是一条条，一块块，挂在伤痕累累的身体上。最后就连底裤都能看得清清楚楚，这何止是失仪，简直就是羞辱，叫他以后如何示人？而且还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这，他，怎么说呢？简直就是难以启齿嘛！如果现在真把当时的情形说一遍，或者直接拿出昆仑镜回放一遍，一来大家肉疼，实在不忍心再看；二来怕杨戬难堪！想他杨戬自出道以来什么时候受过这等屈辱啊，搁在谁身上自尊心都会受伤害的。因为这一路走来，看到杨戬受伤太多，现在哪怕一点点的心理创伤也不想再让他遭受。尤其他们不想在杨戬面前提到“刘沉香”这三个字。所以就只好搪塞啦！能揭过去就揭过去吧！

　　　　玉鼎真人也觉失言，咳了两声道：“徒弟，为师刚才是被他们气极了，胡说的，你别，别，别放在心上！”玉鼎真人现在后悔死了。说好不提的，怎么就漏了呢！要知道杨戬这小子从小就脸皮薄，在什么情况下都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就连洗个澡都怕人看见。在周营的时候，自己营帐里洗澡，居然还要在周围下一层结界，害得营帐周围的士兵一不小心就碰壁啦！结果每次从杨戬的营帐旁经过，都要用手先摸一摸前面的空气，看有没有阻碍物。于是周营的士兵经常拿这个来打趣，起初当士兵从杨戬营帐旁经过时，首先会笑着一脸无奈地对同伴说：“猜一猜杨将军今天有没有洗澡”，“是沐浴！”“对对对，沐浴沐浴！不都一样嘛！”当几个士兵顺利通过营帐后，会轻轻地“吁”一口气：“看来杨将军今天不洗澡，啊沐浴，告诉弟兄们可以正常通行啦！”后来就加了句“告诉全营弟兄，密切注意这个营帐，直到被挡回来为止！”【为什么后来加了一句呢，习惯呗！碰壁也成为一种习惯？没错，是习惯！】反之当几个士兵被结界弹退了几步，依旧会轻轻地“吁”一口气，很严肃地说：“告诉兄弟们，绕道而行，小心不要打扰到杨将军”顿了顿压低声音继续道“杨将军正在洗澡，啊！沐—浴—！告诉全营弟兄，注意警戒，提防有人劫营！”这倒是真的，有好几次，敌人夜间袭营——烧粮草，都碰上杨戬正在洗澡。所以难免士兵们有些神经过敏啊！

　　　　总之杨戬顺利了，大家就顺利啦！这是经验！杨戬没穿衣服时，或者衣服没穿好时，是不可以有人打扰的。这也是经验。这年头经验很重要！其实这些士兵完全可以直接绕过，或者忽略掉这里不巡视，只是他们不想绕罢了。原因很简单，虽然这位杨戬将军平时为人处事都很低调，但是一旦周军走入困境，他总能凭着自己的智慧谋略一次次扭转败局而不伤毫发，所以士兵们都很崇拜这位年轻有为机智勇敢的杨将军，于是久而久之，杨戬成了周营将士的定心丸，就连杨戬习惯性地沐浴，也成了士兵眼中很严肃很要紧的事情。就像姜子牙大军开拔时要祭天，周武王上前线慰劳三军将士一样必要。要是哪天杨戬不洗澡了，或者沐浴时不设结界，将士们反而会觉得心里不踏实。因为大家已经了解到，这位杨戬将军有洁癖好干净，而且洗澡时从不喜欢被人打扰。杨戬在战阵上的所向披靡和中军帐中的算无遗策已经深入人心，士兵们对他的信任已成为坚不可摧的信仰，可托腹心，可寄性命。如果将士们哪天不见杨戬洗澡，心里就没了底，今天这仗很难打吗，将军累得连澡都不洗啦？不会是受伤了吧？这可是咱们周营里最厉害的将军啦，你说哪吒、黄天化伤了这是常有的事，要是连杨将军都不是对手，那敌人得有多厉害啊！久之军心必涣散。所以杨戬在战场上的得失，直接关系到周营的军心稳定。要知道一个没有自信的军队是很危险的，所以杨戬每日沐浴后来也成了例行公事。说是不喜欢被人打扰，但是玉鼎真人明白，他这个徒弟就是脸皮薄，这在玉虚宫早已是个不是秘密的秘密。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既然杨戬不记得凌宵宝殿上的事，也好。不过，杨戬这么聪明，真的瞒得住吗？（兰：只是各位师叔伯，你们也太低估杨戬哥哥的心智啦！生死荣辱皆不惊的人，怎么可能连那点承受能力都没有呢！要知道杨哥哥可是一直在成长啊！不过不提刘沉香倒是明智之举，这家伙累死舅舅不偿命啊！｜众人点头，对着某师侄抱以同情的目光……）　



第12章　可怜天下师父心皆是昆仑护徒人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既然杨戬不记得灵宵宝殿上的事，也好。不过，杨戬这么聪明，真的瞒得住吗？（兰：只是各位师叔伯，你们也太低估杨戬哥哥的心智啦！生死荣辱皆不惊的人，怎么可能连那点承受能力都没有呢！要知道杨哥哥可是一直在成长啊！不过不提刘沉香倒是明智之举，这家伙累死舅舅不偿命啊！｜众人点头，对着某师侄抱以同情的目光……）

　　　　不管怎样，为了照顾杨戬的感受，玉鼎真人的斩仙剑随着那句“别放在心上”而暂时从慈航的脖颈处移开。杨戬虽感师父有事瞒着自己，但也并不急于追问什么，做出很腼腆的样子笑道：“师父，徒弟的法力都被师父收去了，师父却还用这缚魂锁绑着徒儿做甚？”

　　　　“咳，咳……，如果你自杀了，这缚魂锁至少可以锁住你的魂魄不至于消散。也免得为师我因来不及救治，而落得个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下场！”玉鼎真人无视杨戬那无瑕近乎童真的笑容，板起脸孔道。那意思是你自杀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为师我得防患于未然啊！

　　　　杨戬听到这话，一脸哀怨地看着自家师父。本来就手脚被人捆绑，再加上这哀怨的眼神，活像一个被人拐骗，受尽委屈的邻家小男孩，那小模样看了着实让人心疼，仿佛下一刻，豆大的泪雨就会像断了线的珠子般汹涌而出。杨戬一向不示弱于人前，今个这一出，玉鼎真人当真是没料到啊！本来以杨戬的性格断不会做出这般情状，玉鼎真人在来的路上就在想，如果杨戬让自己帮他解缚魂锁，自己就一走了之。可是现在对上这幽怨的眼神和天使般的脸孔，就算是老虎也不舍得吃人了吧！也罢，反正有这么多师兄弟看着，应该不会再出什么意外了吧！于是玉鼎真人挥袖收回了缚魂锁。转身狠狠瞪了慈航真人一眼，慈航立刻冷汗直冒。玉鼎冷哼一声，振袖而去。其余众人却早已被杨戬这副千年难得一见的楚楚可人模样惊呆了，欣赏之余不禁怀疑是自己眼花“这是咱们威震三界智计无双的司法天神大人吗？居然，居然，居然也学会小哪吒撒娇啦？！一定是我看错了！对，看错了！”话音未落，顿时洞内寒气袭人！

　　　　西昆仑

　　　　“刚才多谢真人帮忙驱走了上古异兽，不知真人还有何吩咐？”身着一身银缎的西王母颤巍巍地问道。却说这王母自回到西昆仑后就倾毕身功力设下了三道结界，她也曾去紫宵宫找过鸿钧，却只见到空荡荡的大殿。所以她明白，现在是形势比人强啊！却不料玉鼎真人一把斩仙宝剑轻易就破了她的结界。却无意间将被封在附近的上古异兽的封印也打开了，那封印不知何故本就松动异常，现在受到斩仙的法力波及，居然轻易就让魔兽逃了出来。

　　　　玉鼎真人正在与王母交涉，突然感受到强大的魔气，自然是先解决魔兽要紧。却在与魔□□战之际，感受到缚魂锁的法力波动。玉鼎真人真是怕了，封他法力，他就冲脉，这回用缚魂锁锁住了他的魂魄，谁知道这小子会不会又为了什么人而想尽办法挣脱缚魂锁的束缚，万一激起缚魂锁上的法咒反击，杨戬势必要受些苦楚的。所以玉鼎真人也无心再对付什么魔兽了，只是将其打伤，那魔兽狼狈逃窜，玉鼎真人无心追赶，以纵地金光妙法赶回了东昆仑。见有一群人看着杨戬，玉鼎真人大喘了一口气，心道：还好还好，这群人还算识趣。然后在听到慈航那句“我是你长辈”时就火了。玉鼎真人并不是因为慈航的话，而是因为慈航的语气。要知道，他玉鼎真人的徒弟，岂是别人可以随便教训的！这是对他玉鼎真人的挑衅。却因那句轻微近乎呢喃的“不成人形”而暂时熄火。其实玉鼎真人的到来就是为了帮杨戬去除缚魂锁，只是一想到杨戬这让人头疼的高度自觉性的自我牺牲精神，玉鼎真人的心肠就又硬起来了。但是看到杨戬那哀怨的眼神，这打定的主意就又动摇了。最后只好妥协。看着杨戬虚弱的样子，玉鼎自然又想到那劳什子的司法天神之位，所以打道又回来继续与王母交涉。

　　　　“你说杨戬不能离开天庭是什么意思？”

　　　　“我已经说过了。”

　　　　“不就是七彩石在无意间吸收了杨戬的鲜血嘛！女娲箴言虽不可破，但权力可转啊！”

　　　　“即使杨戬肯把控制新天条的权力让出来，但他依旧是新天条唯一的主子。玉帝永远无法用心神操控新天条，他只能执撑新天条而已。”

　　　　“这有什么分别吗”

　　　　“当年玉帝一句话，就把一个桃子化成桃山，天条随着玉帝话落，也一同化作锁链将瑶姬镇于桃山之下。现如今，新天条却不会让玉帝随心所欲。他不是新天条之主，新天条也就不会如他所愿随心化链。他能从新天条那里得到的最大权力顶多就是，指挥臣下将犯了天条的罪臣拿下，使其领受应有的惩罚而已。”

　　　　“这好像是司法天神的最大权力吧！”

　　　　“是啊，现在完全相反。玉帝要靠杨戬给予，才能得到行使新天条的权力”王母淡淡苦笑。

　　　　“所以你们恨杨戬，想让他在三界彻底消失”玉鼎真人语气平淡，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哈哈哈哈……啊！”王母见被说破，不仅不惧，反而笑得非常放肆。

　　　　“很好笑吗？”想到杨戬在灵宵宝殿上所受的□□，玉鼎真人挥手朝王母脸上掴了一大耳光子。

　　　　“你！”王母被掴倒在地，抬眼怒视玉鼎。但转而却很伤感，“我们本打算继续用旧天条，却发现旧天条早已失去了灵力，成为废弃之物。看来连女娲娘娘也默认了这新天条。而且新天条本就是杨戬所编纂，现在又与杨戬的鲜血溶为一体，早已达到了天人合人的地步。杨戬他注定要永生永世斡旋在权力中心不得安宁。你想让他过与世无争的逍遥日子，简直是痴人说梦！哈哈哈，哈哈哈……”

　　　　“既然你知道其中厉害，你居然还想让他魂飞魄散，形神俱灭。你有没有想过，如果这个三界再没有杨戬的存在，谁能撑控得了新天条？”

　　　　“本宫可以请女娲娘娘出山，然后……”王母本来趾高气扬，但很快就心悸不已。因为她又想到灵宵宝殿上那一幕，弑神鞭！龙尾——伏羲——女娲——新天条！玉帝王母万万没有想到，一向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伏羲神王陛下居然转世，而且被她王母妄想以弑神鞭诛灭元神，永绝于三界！这简直是太荒谬，太不可思议了！如果鸿钧老祖是神之元老，那伏羲无疑就是神之共主、万主之主。遥想当年，他们能成为玉帝王母，还不就是神王的一句话吗？刑伤神王，如同欺师灭祖，与漫天神灵做对，自毁根基。这次连鸿钧老祖也帮不了他们了吧。王母想到此，竟是怨怒地狂笑，那笑声阴森瘮人，仿佛地狱里的罗刹，与这昆仑仙境格格不入。

　　　　玉虚宫后山

　　　　“师侄，你累了吧？”太乙真人比哭还难看地对着一身材修长俊俏异常气度非常的年轻人，费力不讨好地关心着。

　　　　“师叔，这么好的天气，你就不能安静一会儿吗？你看这风景多秀丽啊！”杨戬悠哉游哉地走着。

　　　　“好好好，秀丽，你慢慢看，累了告诉我！”说着越走越慢，竟是落在了杨戬后面。然后躲到一棵大树后，趴在草丛中，从袖口中掏出一卷竹简，眼珠在竹简上来回扫视，然后悄悄念道：“第十八条，远行，不准出昆仑镜内，超过二里地，必须以啸天犬为骑。若其本人不愿，以慈航真人莲台为骑。若再不愿，以太乙真人为骑！”太乙冷汗淋漓，将竹简放回衣袖，哭笑不得道：“贫道这是招谁惹谁啦呀！哪吒你可把为师给害惨啦呀！”

　　　　“师叔，你在干什么？”不知什么时候杨戬已经站在树边，姿态悠闲地倚着树仰头望天，那意思是，我还以为你丢了呢！【这谁家孩子趴地上啦？】

　　　　“杨戬啊，贫道问你，你恨哪吒吗？”太乙真人爬起来，很郑重地看着杨戬问道。

　　　　“杨戬求仁得仁，有什么好恨的。说到底也是杨戬骗了他们。再说了，如果哪吒不帮沉香，那还是嫉恶如仇的哪吒三太子吗？”

　　　　太乙看着杨戬清清浅浅的笑容，心中酸楚不已。这样善良的孩子，能不让人为之心痛心碎吗？！好一副玲珑剔透的巧心肝，“杨戬，贫道知道哪吒没心没肺，这孩子他伤透了你的心吧！贫道以后一定对他严加管教！请你一定要在玉鼎师兄面前为哪吒求求情啊！”太乙真人自从跟着玉鼎真人上天砸了天庭后，心中暗惊这位师兄的喜怒无常。看来也只有杨戬的话，这位脾气暴躁的师兄些许会听进去吧。

　　　　“这——”杨戬现在是自身难保，以玉鼎真人对杨戬的疼爱程度来推论，恐怕杨戬越是求情，玉鼎真人对哪吒的惩罚就越……

　　　　“师侄，贫道让你为难啦。但贫道现在也是病笃乱投医啊！师侄当为便为，不当为也不必勉强。”

　　　　“杨戬明白。师叔请放心，师父并非真想将哪吒兄弟怎么样，等师父气消，自然就没事了。”其实杨戬也不能确定玉鼎真人会怎么处置哪吒，只是安慰太乙真人罢了。

　　　　“那贫道就放心了。”顿了顿道：“师侄，走这么长的路一定累了吧，要不贫道带你驾云吧！”

　　　　“师叔，啸天犬呢？”杨戬自醒来到现在，还未见过啸天犬！心里不免有些挂念。

　　　　“呃，这个嘛”因啸天犬屡次眼看着杨戬身处险境却无能为力，所以虽然找回了啸天犬，玉鼎却不让其与杨戬同行，免得被杨戬“算计”，帮其“逃”出昆仑。但是以杨戬高傲的性格，岂肯让别人“带”着他驾云。他宁愿自己一步步地走去后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