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都有可能会分开,这个世上,永远最多的就是不确定的事情!容洛!”
说到最后,她的眼神明显逐渐的清明起来,柔和的眉眼也开始逐渐的被冷漠所替代,声音更是愈发的清冷,一直到最后一个字,她起身后退了两步,神情之中满是疏离之色。
【即使到时候她可能怨你,恨你,不会待你如初,将你对的情,全部收回去,你也愿意放她离开?只为了不到一成的可能将她救起来的把握?】【她可能会死,可能即使你以心头之血为引,以折寿为底,也许还是救不了她,甚至还会搭上自己的性命,你也要如此做?】【三年而已,三年的时间,证明你对她的感情,亦是证明她对你的感情。如果她心中有你,自然会回到你的身边。如果她心中无你,那么你便就忘了她,如果做不到的话,我也可以帮你。】三年前,月观的话突然在耳边响起。容洛伸出手,在她冰冷的视线中,出乎意料的抚上她冰凉的脸颊,眼圈微微一涩,笑道:“外面冷,即便是累了,你也不该留在外面休息,如果着凉了,该怎么办?”
很平常很普通的问候语,凤墨突然觉得脸上一凉,眼中有什么东西不受控制的滴落下来。
她伸出手,却被一双温热修长的手给握住,她愣愣的望着手忙脚乱的他,半天才有些笨拙的伸出袖子在她的脸上轻轻的试了一下。
“不许哭,我的墨儿可不是爱哭鼻子的小孩子。”
“我没哭!”她抿着唇道。
容洛眼底笑意涌现,“是是是,墨儿没哭,我看错了,大约是沙子进眼睛了。”
她觉得有些尴尬,撇过头去想要避开他的视线,却不经意的看到那边傻傻站着的一群人。顿时,凤墨的一张脸涨得通红,即便是再怎么的掩饰,她脸上的火红却透露出她此时此刻的不平静。
容洛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一双剑眉顷刻间皱的很紧很紧,他倒是没注意后面还跟着这么一群看不清楚状况的尾巴在后面后。
明溪等人接收到他带着警告的视线,笑着耸耸肩,若无其事的转身鱼贯而出,他们可不希望谁走的迟了,最后成为自家皇上的出气包。
明溪在走出来之后,突然心中的一股子郁气散去了很多,再次的相见,再看到他们在一起的时候,竟然没有觉得多么的刺眼,反倒是觉得理所应当的,他们两个该是在一起的。
无奈的摇头笑了笑,他忽然觉得有些想念君千陇做的梨花酥了,有时间还是回去尝尝看吧,明溪向来不是会亏待自己的人。
唯一还不识趣的留在那里的就是墨谦了,他这么多年来第一次见到自家的姐姐,大约他是继容洛之外最想要见她的人吧,也属他最为的激动了。
墨谦没有离开,反而是迈开脚步的向他们那边走了过去!
容洛面不改色的转过头,突然一把将凤墨揽在怀中,远远的扫了眼正过去的墨谦。接着便就在墨谦惊讶的视线中,脚下一转,施展轻功几个轻点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墨谦瞬间停下脚步,一张本就面无表情俊脸顷刻间黑的像是锅底。
跑了?跑了!
他好不容易见到的长姐,再次的从他的面前被人带走了,虽然知道很快还是能再见面的,但这不免让她想起之前那一次的离开,两次都是在他的面前年被人带走,性质不同,可行为却差不多,墨谦心中很不快活。
黑着脸,墨谦并没有去追,转身带着一身生人勿近的架势快步的往回走去。
一切发生的都太突然,本来对容洛这人就没有多少防备之心的凤墨,因为他突如其来的行为彻底的弄傻掉了。任由他揽着她在经过几个跳跃之后停了下来!
“好了,这里没人能打扰了。”终于触及到地面,但容洛的手却还是紧紧的搂着她的腰,一点要放开的迹象都没有。
“既然都放开了手,现在如此又何必?”她想要推开他,但是却根本使不上力气来。她越是抗拒,他似乎也愈发的用力起来,紧紧的将她锁在怀中。
“我从未说过要放开你的手,墨儿,我可以对任何的东西放手,唯独对你,我做不到。”容洛严肃的看着她,他知道三年前除夕夜的事情对她造成了很大的阴影,他需要解释,却又不需要解释,很奇怪的逻辑,却反应了他最为真实的想法。
“可是你已经放开了,在我说不要离开的时候,在我说要陪在你身边的时候,你却选择了放开,不是吗?”凤墨面无表情的叙述着她当时的在醒过来的第一眼,在知道自己身处何地的时候的心情。她的声音很平静很平静,平静的有些不正常。她很少哭的,可是那一刻,她以为她不会觉得难过,她以为她已经练就了铁石心肠,可最后,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的眼泪就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颗颗的往下掉。
“墨儿,你听我解释,你别哭,听我解释!”原本淡定的容洛,此时慌神了。在他的想法中,她肯定会不理他,肯定会无视他,甚至可能会出言讥讽他,或者直接动手。却独独没想到她竟然会哭,从来坚强的她,此时此刻在他面前哭得却像个小孩子。
身上没有手帕之类的东西,容洛只能有袖子不断的给她擦拭脸上的泪水,却怎么也擦不完。
“不用你管,我都说了我没哭!”推开他的手,她现在拒绝他的靠近。
就像是个临界爆发点一样,多年来一直压抑在心头上的事情,三年来的痛苦煎熬,在见到容洛的那一刻,全数的爆发出来。比想象中的还要激烈,比想象中的还要难以自持。
如果说之前有人告诉凤墨,再次的见到容洛会如此的失控的话,她肯定觉得很可笑,觉得根本就不可能。
可现在呢?
容洛被她哭得整个心都疼了,手忙脚乱的根本不知道将手往哪放的他,最后选择将她搂在怀中,轻抚着她的后背,为她顺着不通畅的呼吸。
虽然心疼让她如此的伤心,但要是问道容洛,要是当初知道会让她如此伤心的话,会不会坚持当初的选择?那么毫无疑问,容洛的依旧还是会选择坚持当初的决定。
他知道她可能当时很无助,他在下这个决定的时候,也很痛苦,他也不希望让她离开他的身边。可是没办法,他不能冒险,为了让她留在他的身边,而不顾及她的身子。她以为他不知道,她的身子愈发的虚弱下去,经常的,他稍稍靠近她的时候,总是能闻到淡淡的血腥味,虽然被其他的味道所刻意的遮掩,但也不是次次都能遮掩的那么完全啊!
他要她活着,而不是留在他的身边等死!
240 和好
失控也只是那一会儿的事情,很快,凤墨便就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脸上的神情再次的恢复冷静。
出人意料的冷静冷漠,让人心中微微颤栗!
“墨儿?”容洛轻声喊道。
凤墨背过身,声音清淡道:“皇上此番前来,应该是为了和云凌商讨结盟一事,耽搁了时辰,让云凌久等可就不好了。”
一个皇上,一个是云凌,称呼上,她就将他们之间给划分开来了,显得颇为的生疏。
容洛不喜欢这种明显撇清关系的改变,他倒是有些希望她还能像刚刚那样的对着他一同发泄,至少他还能知道她心里在想些什么。可现在,他知道她还没有消气,她还记着那次的事情,这不免让他有些纠结,到底该怎么做?
见她转身要走,本能的,他伸手拉住她,近乎耍赖的说道:“不行,你不能走,几年来才见上一面,什么事情都没有这件事情来的重要!再说,我本来就不是为了和东合结盟而来,在知道你在东合,我就是为了接你的,现在你怎么说走就走?那可不行。”
凤墨被气乐了,她觉得她是不是应该提醒他一下,她现在并没有要和他回去的意思?
“放手!”她冷冷道。
“不放!”他同样坚持的说道。
“信不信我砍了你的手?”凤墨被逼急了,眯着眼睛冷冷的看着他说道。
容洛一顿,似乎是真的怕了。
凤墨见状,红唇一抿,眼底有一瞬间的黯然。
但很快,容洛改握住他的手腕为将她整个人抱在怀中,道:“我现在不只是握着你的手,而是整个人都抱着你,我觉得你要是砍的话,直接的从脖子上砍掉比较好,直截了当,省了很多步骤。当然,如果墨儿喜欢分解的话,也可以先从脚开始砍,一切只要墨儿喜欢就好!”
他说的浑不在意,可别人听了却觉得异常的恶心。
还从来没有一个人去教别人怎么杀他自己的,容洛绝对是个例外!
或许,应该称之为一个很可心的意外!
“你以为我不敢?”凤墨手一抖,凰剑的剑身反射着寒光,冰冷的架在他的脖子上。
容洛在看到剑柄的位置垂落下来的配件的时候,眸光一柔,嘴角慢慢的勾起惑人的弧度。他松开一只手,抬起来的时候,他的一只手上一样的握着一柄剑!
凤剑!
那是当年凤墨赠给他的,凤凰双剑,他执凤剑,她执凰剑。从一开始,他们就不可能会与别人所配对,不合适,不相符,如何能在一起?
意外的,他的剑柄上一样的垂挂着一枚通体黑玉,煞是惹眼,和她凰剑上的玉佩交相呼应,明然人一看就知道,不只是这两把剑是一对,连玉佩也都是一对!
“心有灵犀一点通,墨儿,别生气了好不好?”从他将凤剑拿出来的那一刻开始,她整个人都呆在那里,似乎被震撼到了。
他们谁也没有告诉对方,要将玉佩悬挂在剑柄上。凤墨之所以会如此做,那是因为想要留个念想,寓意为一对的意思。只是她没想到,远在千里之外,容洛同样的抱着一样的心思,做出了同样的举动来。
小心翼翼的语气神态,甚至还带着一丝丝的妥协讨好,他不希望她再生气,他们从现在开始要好好的,在她已经好了之后。
“你总是这样!”她缓缓的松开手,凤剑随手而落,她脸色苍白,不断的摇头,“你是不是以为我真的不敢伤害你?你是不是以为我这辈子就应该被你给吃死了?你不要那么自以为是好不好?”不要再靠近,她真的不想伤害到他,真的不希望。
“没有,我没有,我从来没有这样的想法!”他匆忙解释,“我没有那么自负自大,我只是相信墨儿,只是相信你而已!”
“我连自己都不相信,你凭什么相信?”
“没关系,即使天下人不相信你,即使最后连你自己都不相信自己了,我也还是相信你,始终只相信你。”
凤墨望着他,她承认他的话给了她很大的触动,似乎心中一直以来的郁结都云开雾散了一般。
她伸出手,轻轻的抚上他的脸颊,张了张嘴,最后化成一声无奈的叹息道:“在这之前,给我一个承诺,属于你的,也是属于大卿祁凤帝的。”
“别说是一个,墨儿要详细我,只要是我能做得到,无论是什么样的要求,承诺,我都保证会做到,绝对!”
“好,我相信你!”凤墨趴在他肩头,眼底的光芒忽明忽灭,最后化为一声声的叹息,“但愿,那个时候你真的记得对我的承诺。”
容洛的心中突然掠过一阵不安,他总觉得她是话中有话,却又实在找不到原因,所以最后逐渐的也就放下了这个问题。
“呵呵,墨儿是不相信我了?”容洛垂下头,随着他的话音落下,他的吻轻轻的落在她微凉的双唇上。
从最初的浅尝即止,他的吻突然的加重,隐隐的似乎要将她吞噬下去一般!
两人站在一个角落中忘情的亲吻中,却不知道,这一幕恰好的落入过来寻人的云凌的眼中。
心,很疼!
云凌抬手覆在心口的位置上,他以为他真的铁石心肠,世上已经没有什么事情能撼动他了。可是,他怎么也没想到在这里,在看到容洛和凤墨之间的亲吻,他觉得心疼的同时,有一种想要拆开他们的冲动。
忽然,云凌像是被惊着了,猛地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加上一点点的如释重负。
明白了自己到底是什么样的心,就足够了!
就如来时一般,云凌又悄无声息的转身离开,没有惊动那边的人。
误会解开了,容洛看起来心情不错,脸上明显的笑容,让旁人都止不住的为他觉得高兴。
“抱歉,让你们担心了。”凤墨望着已经比她高出了一个头的墨谦,淡淡的,很随意。
“下次不要动不动就离开!”墨谦别扭的说道,他虽然非常的关心她,可要是说出肉麻兮兮的温柔的说辞。
“好!”凤墨点点头,是了,这一次回来,就再也不会离开了,不会再走了。
墨谦别扭的坐在她的身边,面无表情的清俊面容并不像墨谆,可也不像他娘,很奇怪。凤墨心中多少大概已经有了个底,或许,墨谦根本就不是……当然了,她不会去调查,人生在世,贵在难得糊涂。不管墨谦到底是谁,也无法改变他是她弟弟的事实。
“和我说说,大卿和西成这些年的事情吧!”
墨谦正望着凤墨出神,猛然被问,有些呆傻的反应不过来。
“怎么?你不知道吗?”她斜看了他一眼道。
“不是!”墨谦说道,实际上刚刚他是在发呆,他只是觉得这一次回来,她和以往有些不同,笑容少了,气质也愈发的冷淡疏离起来,让人心中不免有些觉得有些挫败。
“西成近段时日没有丝毫动静,很反常的平静。”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他们都知道玉倾歌不是那种会随意妥协的人。他就像是一个紧盯着猎物的毒蛇,趴在阴暗的角落之中,伺机而动。
“玉倾歌狡猾如狐,且现在还有一个云颜,一个月莲若在一旁相助,从某种意思上来说,这三个人之中,最为难缠的就要数玉倾歌了。玉倾歌每一步走出来,都是稳打稳实的,绝对不会让人抓到任何的把柄。”
凤墨的分析让墨谦连连点头,他觉得,好像什么事情到了凤墨的手中,都能迎刃而解,给人的建议也是最为中肯。凤墨不会要求他们,或者是命令他们,基本上也算是给予身边的人发挥的机会了。
凤墨看了眼正托着下巴一脸笑意的看着他们这边的容洛,她有些无语,索性转过视线不再理会他。
“我回来的消息并没有刻意的隐瞒,恐怕现在他们已经知道我回来的消息了,相信,再过不久,他们应该就要动手了。”依照玉倾歌的性子,动手肯定就在近段时间。
“那……”
“静观其变!”凤墨在墨谦问话之前,轻缓的说道,“以静制动,总比盲目而动要来的更为的实在很多。”
“可是,如果一旦他们出击的话,岂不是应之不及?”墨谦还有些担心,他也不是不相信凤墨,但总得想清楚可能会发生的事情,否则真的等到事情到了眼前,再说可就迟了。
“谁让你真的不动了?”终于舍得移开目光的容洛笑着走下来,他走到她的身边坐下,习惯性的握住她放在一旁的手,然后看着别扭着沉着一张脸的墨谦,接着一点也不在意的说道:“暗中兵马在不惊动敌人探子的情况下,小心的进行调控,将士兵将士们的都安排好了,谁要是有本事来攻打的话,那就来试试好了!”
大卿不是当初的北流,大卿是个强国,绝对不允许任何的觊觎,也绝对不允许任何的人过来和他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