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卦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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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才卦师- 第6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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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朝东爽朗的一笑,“哈哈,我们苗族人普遍喜欢喝酒,常以酒解除疲劳,以酒示敬。所以家家都酿酒,这酒是刺梨酒。用的是蒸熟的刺梨干掺和适量的糯米饭,加入自制的酒曲拌匀后,入缸密封。半月后酒化,再用木甑蒸馏。别的地方可是喝不到的。”

“确实很香。”范剑南点头道。

“他们还有多久到?”石朝东淡淡地道。

“应该也快了。”范剑南道。

石朝东一笑道,“我们不如把酒桌摆到门口去,一边喝一边等他们来。”这苗族大巫师骨子里有着一种少数民族特有的豪气。在送走了他唯一担心的孙子之后,他反倒放得开了。

范剑南一拍手道,“这样最好。这里空气怡人,风景独特。我们就喝着酒,吹着晚风,等他们到来好了。也让他们知道,我们并不惧任何人。”

这两人竟然真的在房屋门口摆下小酒桌,谈笑风生地喝酒聊天。就像是浑然不在意即将接近的危险。太阳下山了,初夏的天色却还明亮。微风拂动,范剑南面前的酒碗之中荡起了一阵涟漪。范剑南似乎从这酒碗的涟漪中看出了点什么,淡淡地道,“来了么?我们都等了好久了。”

小巷的拐角处传来一阵朗笑,章云岭走了过来,双手背在身后就像是散步一样的随意。但暗中却隐隐戒备着,他显然没有想到范剑南也在这里。所以笑着试探道,“范宗师,我们可真是有缘。想不到在这里也能碰上。”

“不是碰上的,我们在这里等了你很长时间了。”范剑南把一颗佐酒的花生米扔进嘴里,一脸笑意地看着他道。

“你们在等我?”章云岭的脸色微微一动,随即假笑道,“那我可真是受宠若惊了。”他刚想在酒桌面的空位上坐下。但是范剑南的动作却比他更快,一脚把那张长凳踹开。

章云岭冷冷地道,“范剑南,我可一直以礼相待,称你为宗师。你这算是什么意思?”

范剑南端起酒碗道,“这张长凳是给人坐的,不是狗。所以你还不配坐在这里,回去把你的主子叫来。”

章云岭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正想反唇相讥的时候,却被人一把向后拖去。来人一身白色西服,显得干净利落,竟然是一个长相颇为好看的年轻人。正是圣章兄弟会的主事者张坚。

张坚大大方方地扶起那张长凳坐下道,“范剑南,好久不见了。你那张嘴还是一如既往的尖刻。不过你还是说错了一件事。他连狗都不如,就算是趴在地上哭着喊着求我,也没资格当我的狗。”张坚微微一笑道,“你知道,我一向是个很挑剔的人。”

章云岭脸色微微一变,却根本不敢反驳,低头站在了一边。

“我们好好地喝酒,你找一个连狗都不如的人站在旁边,不嫌恶心么?他的这份尊容简直令人生厌,要站也只配站在茅坑边上。”范剑南冷冷地道。

张坚头也不回地道,“听见范宗师的话没有?自己去找个茅坑,站在茅坑边上去吧。”章云岭的脸都要气绿了,却丝毫不敢质疑反抗张坚的任何话。只能移步走向了附近的公厕。

范剑南嘲笑道,“张坚,你这条狗训练得不错,居然还懂得自己上厕所。”

“喜欢的话,这条狗借你玩玩。以我们的关系,你别跟我客气。”张坚笑嘻嘻地举起了桌上的酒杯道。

“谢了,我对他没有兴趣。”范剑南冷冷地道,“不过,你倒是对它很敏感。他只是几句话,就能把你骗到这里来了。”

“你知道我的态度,为了巫文我可以经常不惜一切。”张坚耸耸肩道。

“但是你们这次失算了,苗族巫师根本就没有你们所要的巫文。”范剑南看张坚道。

张坚点点头道,“我听说了。据说是和某种乐器有关是不是?叫什么乐器来着?”

范剑南没有说话,只是平静地看着张坚。

张坚一笑,“随你便吧。反正我对什么古怪的苗族巫师没有好感。只是随便来看看而已。我要的也并不是什么苗人巫师。至于要什么,你应该那能猜到。”

范剑南冷冷地道,“张坚,有什么冲我来,让大巫师走。”

“这恐怕不行。你这么想赶走他,说明他一定是掌握了什么。现在想走,晚了。”张坚无所谓的耸耸肩道,“想走也可以,除非把我打倒在地。不过我怀疑你们没有这个能力。”

第1300章笙笀

范剑南看着张坚,平静地道,“就在前不久,你还没有这么自信。到底是什么东西给了你自信的资本?从大教堂偷出来的那只圣杯,还是你在巫文方面又有所精进?我倒想领教一下。”

“我们之间什么都好说。不过,我听说这位老爷子的芦笙吹奏得不错。不知道能不能当场演示一下。”张坚微笑着看着石朝东道。

“不过是山野村民的小调而已,不值一提。”石朝东淡淡地道。“平常吹吹玩还是可以的,但是要我刻意卖弄却是不会。我是个苗族巫师,不是沿街卖艺的。”

“看来这位老先生还很传统。可是,如果我执意要听呢?”张坚的双眼眯了起来。

“执意要听的话,就要有承受后果的准备,这个后果是会死人的。”石朝东平静地地举起了手中的六管芦笙。

张坚端起桌上的酒杯道,“中国古代历来以吹笙比喻饮酒。我记得《鹧鸪天·饮麦酒》之中曾经说过,饮中妙诀人如问,会得吹笙便可工。先生吹笙我喝酒,异曲同工,相得益彰。”

石朝东平静地吹着芦笙,在这苗寨的傍晚,除了风吹动草木的声音再无其他。笙本无声,但这老人的吹奏态度却显得格外的庄重而神圣。

范剑南敏锐地感觉到了空气中的音波震颤,本是风轻云淡,却猝然提高,凛冽的音波如同百川汇海,奔流狂涌。而这一切却只能凭借对于术力的敏锐感知,才能察觉。

张坚也感受到了这迫人的音波涌动,他一阵讶然,身体向后倏然退却。脸色凝重地道,“好,想不到这区区苗寨之中,竟然还有先生这样的高人。”

这句话说完,他手中的那之酒碗砰然碎裂。酒碗的碎片竟然没有一块超过指甲盖那么大,几乎全都成了粉末。即便是范剑南心中也猛然一跳,想不到这苗人的巫术竟然精绝至此。

但更令人惊诧的却还在后面,酒碗虽然已经碎裂成了无数片,但是酒却一滴都没有洒出来。张坚的手依然保持这端着酒碗的姿势。而酒碗虽然被一下震碎,但酒液却依然像是装在碗里,至少是保持着装在碗里的形态,被张坚凭空托举着。

就像是一汪液体,凭空悬浮在他的手中。张坚面不改色地道,“这酒是好酒,只不过酒碗却太不结实了。”

范剑南看得真真切切,张坚是凝聚术力强行把这酒液固定在了自己的手中。这一手近乎魔幻般的术力操控,足以令当世的术法高手都为之汗颜。

石朝东却连头都没有抬,此时此刻他仿佛已经置身于某种玄妙空灵的状态。他的眼中再无其他,甚至这个世界都已经和他没有多少联系了。他的整个生命像是和这无声的芦笙合二为一。芦笙的音波此起彼伏,一浪一浪的消长,仿佛没有开始,也没有终结,足以悠长到地老天荒。

这无声之音,竟然暗合天籁,和整个自然结合得无懈可击,竟然有道德经之中道法自然的意境。无论这音波是起是落,竟然给人一种无比和谐的感觉,就像一切本就应该如此。

范剑南在边上竟然一阵失神,如果不是在失神的几秒钟内,他的体内陡然爆发出一个强烈的热流,他几乎会在这无声之音中迷失。关键时刻他体内的血裂症再次爆发,像是一头隐藏的凶兽在他内心的最深处发出了一声咆哮。硬生生地把他带回到了现实中。

石朝东依然在吹着没有声音的芦笙,而站在两米之外的张坚脸色变得越来越红,像是真的醉酒了一样。终于石朝东慢慢放下了手中的芦笙,整个人的精神像是突然萎靡了下去。

张坚更是连退了好几步才站住,他惊骇地看着手心。原本他用术力包裹不散的酒液,此时已经一滴不剩。而他的手和地上却没有丝毫打湿的痕迹,唯独空气中满是酒香。

张坚微微地吐了一口气道,“好厉害的音波术法。不但能在瞬间震碎酒碗,而且还在极短的时间内把这些酒液震得全部雾化。这种奇特的巫术,当今世上恐怕已经没有第二人能够做到了。”

石朝东冷漠地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其实他心里的震惊完全在张坚之上,他原以为这一曲芦笙吹奏下来,不管怎么样,张坚也会受点伤。却没有想到张坚竟然像是一个没事人一样,毫不在意地调侃着。难道真的要用那种办法么?石朝东的心中涌起了一阵无奈的悲凉。

张坚缓缓地道,“老先生,你是我见过的高手之中最籍籍无名的一个。不过,显然你的能力却相当强横。

而且我在你的芦笙之中还隐约感到了某种熟悉的东西。非常接近于那些远古巫文。看来章云岭说得并没有错,也许真的有某些东西在你那里藏着。”

“你也是想来要什么乐谱之类的东西么?”石朝东淡淡地道,“如果是这样,你现在就可以杀了我了。苗家巫乐,历代口口相传,从来未见文字。什么乐谱图集,都只是在你们的想象之中。”

“没有?”张坚微微一皱眉,笑着道,“没有也行,那就把你所学到的这种无响芦笙再吹一遍给我听听。我有一种感觉。刚才,你并没有吹奏完全。这一曲芦笙应该有两个乐章,而你才吹了其中之一,其中渐进精妙的部分,却嘎然而止,这就未免太遗憾了。”

石朝东抬起头看着张坚,缓缓地道,“你确定么?我刚才吹的是笙,而下一章吹的可是笀了。”

“忙?”张坚微微皱眉道。

“这是古时候苗人所造的一个字,竹字头下面一个死亡的亡。专门用来和笙做对应。笙是吹给生者听的,而笀,却是给亡者招魂用的。”石朝东冷冷地道,“你还想听么?”

“哦?竟然有这么奇特?我倒是更想试试了。老先生,请吧。”张坚笑容可掬地一伸手道。“我洗耳恭听。”

第1301章无声拼杀

石朝东看着张坚,他已经知道,今天这件事可能已经无法善了。苗族历代大巫师所流传下来的芦笙,确实有笙笀的传说。生者为笙,亡者为笀。一曲活人,一曲杀生。

石朝东回头看看范剑南,走到他身边低声道,“你还好么?”

范剑南沉默地点点头道,“还是交给我来吧。”

石朝东摇摇头道,“他们是为笙笀巫乐而来,没有听到下半章是绝不肯放过我的。这样也好,我让他们听了,他们也就死心了。”他的嘴角微微一动,低声道,“待会儿我的芦笙一开始吹奏,你就设法走吧,能走多远就走多远。不要管我。”

范剑南微微皱眉,正要说话,张坚却在那里有些耐不住性子了。他厉声喝道,“怎么,你们拖拖拉拉的是什么意思。我可没有多少耐心来等你们商量。范剑南,你也别给我耍小聪明。”

石朝东朝范剑南使了一个眼色,举起了那只芦笙,抬手拔掉了几支笙管。原本六管的芦笙成了三管的,而且他还把几片特殊的簧片装进了那只奇怪的三管芦笙。

张坚看得奇怪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六管的是笙,而三管的才是笀。你不是想听笀么?”石朝东冷笑道,“只有去除其他三管,并且装上特制的簧片,才能吹出别样的内容,我就吹给你听听。”

做完这一切,他向范剑南使了一个眼色。抱着那只已经只剩三管的芦笙,开始吹奏了起来。

这三管芦笙的吹奏依然无声无息,但范剑南却惊得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因为这一次的音波完全像是不同的类型。如果说原先石朝东吹奏的巫乐虽然气势磅礴,洋洋万千。但至少还能感觉出是有人吹出来的。

而这一次则完全像是某种杂乱的噪音,甚至连范剑南也感觉不到这音波的传播。因为这种音波震颤几乎是无处不在,天空、大地,万物,当然还有人。就连范剑南自己也感觉到,自己的身体都处在这种莫名其妙的轻微震颤之中。

就在一瞬间,范剑南骤然明白了些什么。次声波!!!这所谓的笀就是指次声波,这种声波穿透力极强,而且和人体器官的震动频率很接近。所以只要一点点的吹奏,就能爆发出极为骇人的伤害。难怪这被成为笀,是死者之音。

一个高明如石朝东这样的大巫师,完全可以凭借于这种破坏力极强的次声波,杀人于无形。而听过这种无声之音的所有人,估计都不会再有任何生存可能。

张坚像是感受到了最直接的威胁,他非常罕见退出了好几步。甚至用手在地上划下了几个古代巫文。强行用术力封闭了自己周围的所有空间。但是这样一来,面对那些精彩玄奇术力波动他就彻底无法感知了。想到这里,张坚一咬牙,又撤掉了周围的巫术禁制。

他想要的就是石朝东关于芦笙的演奏,张坚已经能够确认石朝东的芦笙一定和远古巫文有关,既然苗族巫师没有文字,那么现在就只能在这些巫乐之中,寻找可以借鉴的答案了。所以他无论如何不肯把自己完全隔绝起来。在张坚看来,这是很正常的一件事。

但他的这一个轻微的动作,石朝东其实已经等待得太久了。手中的三管芦笙陡然急转而下。“嘭!!!”一声巨响,石朝东面前的矮桌子被强劲的次声波震得立刻垮塌了,宛如粉尘般散于一地。

张坚察觉不好却已经晚了一步,石朝东吹出的无声音波如同狂潮般奔涌而至!

张坚整个人完全被这阵狂烈震颤的音波笼罩了进去,他几乎硬生生地受了这一击,整个人都痛苦地弯下了腰。这还是范剑南第一次看到,原来张坚也会伤在他人的手下。

范剑南的运气比他好很多,一来石朝东事先警示过他,虽然范剑南没有听石朝东的,一开始吹芦笙就逃。但是他却有了从容的时间,在地上画了一个暂时的八门阵图。

所以范剑南一察觉到不好,就立刻脚下一迈步,溜进完全隔绝外部一切影响的阵术之中。所以尽管外面的术力波动气势如虹。但是对他的影响却完全没有。

而张坚却没有这么幸运了,连续的音波重击,几乎要把他的身体脏器毁坏的得干干净净了。他踉跄了一下,脸色难看地吼道,“好!苗家巫术果然气势非凡。但是要对付我,却还不够!”他仰天咆哮,然后快速冲了出去。

范剑南的脸色微微一变,他已经看出了张坚那狂野的眼神之中,闪过了一丝浓重的血色。血裂!范剑南的心中猛然一抽。他差点忘记了,张坚本身就是一个血裂者,而且血裂的作用就是遇强则强,极大扩充身体之中的术力,用来厚积薄发。

张坚的能力岂是等闲之辈!!!他一旦爆发之后,石朝东根本就无法抵挡。而此事石朝东虽然还在继续吹笙,但是范剑南看得出他已经是强弩之末了。毕竟这种芦笙吹奏的出的巫术,极为强大,所对应的也就是消耗也极为恐怖。

实际上石朝东在吹奏上一乐章的时候,他就已经开始有些不支。而下一乐章“笀”却是更加耗费术力,现在的石朝东几乎已经像是耗尽了一切力量。

张坚奋然将要冲到石朝东的面前了,石朝东甚至连躲避的力量都已经没有了。张坚欺身近前,石朝东根本无法对抗。在汹涌的音波潮涌之中,他只是既无奈又无力的浮萍,唯一的希望也只剩下了随波逐流。

但就在关键时刻,范剑南却一步跨出阵法。双手接连相互击掌,发出了一阵错落有致“啪啪”声。而奇怪的是这个声音,却像是和石朝东的芦笙术法如出一辙。四周的空气之中,几乎立刻就开始了无声无形的疯狂旋转,和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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